第三章「德央為誰不再唱歌」02

“可以啊，你什麽時候來北京？我正打算在通州畫家村給你搞個工作室呢，來看看吧。OK？”鮑勃邀功似的顯擺著。

“等等吧，我……”我看了明珠一眼，“我要和我的女朋友去康定，這幾天就走。”

“女朋友？就是你拍的聖約翰大教堂那些片子裏的美女嗎？不錯呢，很有味道。是幹什麽的？什麽時候介紹我認識認識？”我一聽這話，就知道他又在大口大口地喝咖啡，一臉壞笑。

“是我的同班同學。你就準備一個中國式的大紅包吧！我們結婚的時候，你自然就認識了。”我看看明珠的臉色，紅得像要熟透了正要落地的櫻桃。

“好的好的，你們這次不是去康定度蜜月吧？意西尼瑪，請你的美女同學畫些風景回來吧，OK？還是老規矩。美女的視角應該更獨特吧？能請她也順道給我畫幾張嗎？”鮑勃這家夥，真是個生意精。

我問明珠：“鮑勃請你幫他畫藏區風景，答應嗎？”

“我沿途留意點，回來看看有沒有感覺再說吧。”

我把明珠的話轉給鮑勃，鮑勃大笑：“有個性，我喜歡。”

我也大笑，使勁兒關了手機，卻看到楊帥還在冥思苦想，就安慰他：“你拍過那麽多有價值的民俗片子，怎麽會缺乏藝術細胞？我和明珠跟你開玩笑呢，別較真兒。”

楊帥摸摸他的光頭，很無奈地說：“哥哥，我是不想較真兒，可你們也知道，我爺爺是什麽人呀。”

“你爺爺以前在舊軍隊裏幹過嘛，我們知道，可我們不會因為這個就歧視你，你放心。”我還沒弄明白他到底想說什麽。

“怕你們歧視？意西尼瑪，可惜我們做了這麽多年的朋友。你們根本就沒聽明白我的話是什麽意思。我告訴你們，我的爺爺就叫楊——孟——真！”

明珠一聽楊帥這樣說，覺得事情嚴重了，對自己的記憶一時失去了信心：“那……也許我把名字記錯了。楊帥，你不要生氣，我馬上打電話問問我媽媽。”

“不用問，那個草包就叫楊孟真，明珠你忘記了？我還叫古城佬翁幫我查呢。不過這個楊孟真未必就是楊帥的爺爺。世上同名同姓的人太多了。楊帥，要不，你抽空打個電話回去問問你爺爺？”

“我爺爺十幾年前就去世了。”楊帥胖嘟嘟的小臉衝著我搖晃的時候，兩個腮幫子上的肉直晃悠，看著真是可愛。

“那，問問你爸爸吧，他可能知道你爺爺年輕的時候去沒去過古城。”

我看著眼前這兩個“名人之後”，心裏有了一個非常強烈的預感。

“好吧。”

楊帥嘟囔著，明顯的沒有底氣。是啊，誰會希望自己的爺爺是草包加流氓呢？

四

在和朋友歡聚的時候，倉央嘉措結識了一位來自瓊結的名叫達娃卓瑪的姑娘。

Among the crowded multitude of Lhasa

Those from Chung-rgyal are handsome in appearance

My lover who is coming to me

Is one of those among the Chung-rgyal people

在拉薩擁擠的人群中

瓊結人的模樣俊秀

要來我這裏的愛人

是一位瓊結人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