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戰爭預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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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若山和阿玲離開的這段時間裏，山區發生了不小的變化，這種變化蓄謀已久，變化的操盤手正是尼魯。
尼魯，我們當然不陌生，他的兒子尼薩差點兒擄走了阿玲。
但尼魯和尼薩的罪惡，絕不僅限於此。
和世界上一切的小首領一樣，他們都希望自己變成大首領，擁有更多的土地和更多的權力。有了這樣的欲望，不免要發生與周邊地區的流血衝突。
尼魯是如何從一個平頭百姓成為部落首領，進而成為整個山區領袖的？
通往成為強悍領袖的路上，往往少不了背後女人的支持。男人掌握世界，女人掌握男人。
我們不說掌握，但尼魯的老婆，特別是他的第二任老婆，對他政治預謀的達成，提供了重要幫助。
尼魯原本有個同齡的老婆，青梅竹馬，在隻有5歲的時候就被雙方父母指定了娃娃親。他們19歲結婚，婚後育有一個女孩和一個男孩，不幸的是，女孩在出生時就夭折了，還差點要了老婆的命。男孩長到15歲，在山坡上放羊，遭遇了一群狼，狼沒有吃羊，卻把這個15歲的孩子吃了。尼魯原本是個性情溫和的人，但兩個孩子的夭亡讓他性情大變，他認為自己本分老實，老天卻待他不公，為何要讓他接連遭受打擊呢？此後，憤恨占據了他的內心，他的行為也更加粗野了。
有一年，他所在的那個小部落的首領調戲他妻子，他趁夜將一把獵刀插在了那個首領的胸口。離奇的是，那把刀卻沒有刺中要害。首領要抓他，想把他碎屍萬段。尼魯帶著妻子逃命，亡命途中，他結識了不少受壓迫的窮苦人，這些人多少也曾受過那個部落首領的欺淩。他展現出政治才能，把這些人團結起來，殺將回去。
首戰不成功，他被俘了。審問過後，被押赴石崗。石崗是處決犯人的地點。即將行刑的時候，他掏出身上全部的錢去賄賂那兩個劊子手，劊子手拿了錢，卻並不住手，他見死到臨頭，便起身狂奔，摔了一個大馬趴，吃了一嘴土，耳邊有子彈飛來，竟然沒有一顆打在他的身上，也不知是劊子手真的放過了他，還是槍法太臭。
性格強悍如他，雖九死一生，卻沒有罷手，一年後，他組織起了更大的隊伍，這一次，終於一舉打敗了部落首領，並且取而代之。他購買槍支彈藥，訓練軍隊，不斷擴充實力。
原首領成為尼魯的階下囚。無巧不成書，在俘虜營裏，尼魯發現了那兩個差點兒殺掉他的劊子手，尼魯下令由這兩個劊子手行刑處決首領。這一次，倆人絲毫不敢含糊，砍掉了首領的頭。
尼魯留他倆在身邊，成為他的將領。其餘的人，願意留下的留下，願意走的，就地放人。
雖然成了部落首領，尼魯卻不滿於現狀，他開始不斷吞並周邊的其他部落。較小的部落，主動向他俯首稱臣，但稍大些的部落，當然不會束手就擒，而會奮起反抗。當然，這裏麵也包括不等他侵犯就率先侵犯他的更大的部落。比如胡賽的部落，就是當時整個山區最強大的部落。
胡賽的部落兵強馬壯，但他卻不常發動正麵戰爭，總是搞一些小伎倆，企圖將自己的損失降低到最小，將敵人的損失搞到很大。夜襲便是他的手段。他訓練了一支夜襲隊，神不知鬼不覺，在漆黑的夜裏就將睡夢中的敵人一舉殲滅。那些白色的大帳篷，在夜色中被點燃，火光衝天，對手往往還沒有來得及拿起武器，便葬身火海。他還尤其擅長搞暗殺，有一支暗殺隊。暗殺主要是針對敵軍的將領或其他重要人物。他曾經暗殺過好幾個敵對部落首領。擒賊先擒王，這種暗殺往往使敵人陣腳大亂。失去領袖，無疑會讓一個崇拜領袖的部落淪為一盤散沙。
尼魯的第二個老婆，就是行刺他的刺客。
雖然離譜，但這是事實。
在部落建立六周年的慶典上，尼魯正在觀賞歌舞演出，一個負責端水果和烤肉的女侍者悄悄走上了觀演台，並且很快地接近了尼魯，趁他不注意，突然抓起了藏在葡萄堆裏的手槍，對準尼魯的頭，就在她準備扣動扳機的一刹那，尼魯也正好一扭頭，看見了她。當時36歲的尼魯望著黑洞洞的槍口，同時望著槍口後這位年輕貌美的女子，一時間不知所措。而睜大眼睛看著眼前帥氣的尼魯的女侍者一時間居然忘記了自己是前來行刺的槍手，她竟然慢慢地放下了手裏的槍。這時，尼魯笑了，他正打算迎上前去，身邊剛反應過來的護衛就撲上去製伏了這位女刺客。尼魯勒令警衛退下，扶她起來，得知這位女刺客名叫菲亞。短短一個禮拜後，尼魯和菲亞舉行了婚禮，從此他便有了兩個老婆。
菲亞的能力很強，她為丈夫訓練出一支女子暗殺隊，她們個個貌美如花，身手不凡，所完成的任務，抵得上幾千名驍勇善戰的男人。
尼魯的原配，在兩個孩子夭折之後，年紀大了，不能生育，便也隻好接受了這個現狀。她和父母生活在稍遠的帳篷裏。尼魯為她安排了多個仆人，好吃好喝伺候著。
不久，菲亞給尼魯生了一個兒子，取名為尼薩。
尼薩長大後，成為尼魯的助手。他雖然是個花花公子，但也十分擅長打仗。尼魯漸漸成為幕後領袖，與周邊部落的戰役，都由尼薩負責指揮。
當然，畢竟尼薩還年輕，一些關鍵的大戰、重要的決策，還是要請示尼魯。
“你最近心情不好？”尼魯在餐桌上問。
“我想起半年前的事。”尼薩一口喝下半杯烈酒。
“想不到，我的兒子會癡迷一個女人到這個地步。”
“這是遺傳吧？您當年不也是迷上我媽了嗎？不顧生命危險，非她不娶。”
“這話不假，但一個巴掌拍不響，你媽她也迷上了我，我們是兩情相悅。”
“您這話是在諷刺我。”
“強扭的瓜不甜。”
“我聽說她逃到G城去了。”
“你可別因小失大。”
“嗬嗬，他們快活不了幾天了。”
“你的攻城計劃如何了？”
“我正在醞釀一個‘陽謀’。”
“不是一個陰謀？”
“G城是陰暗的，我為它送去陽光。”
“為什麽它不是陽光的？”
“每天都有不少人失蹤。”
“失蹤？”
“對，就像突然化成了灰。”
“為什麽會失蹤？”
“根據我刺探到的情報，政府在有意剔除一些人。”
“剔除的理由是什麽？”
“不知道。但據我了解，被秘密處理掉的，似乎不都是壞人。”
“他們也搞暗殺這一套。”
“沒錯。我們搞暗殺，是針對敵人；他們搞暗殺，是針對某些市民。這樣的城市，表麵上幹淨整潔、欣欣向榮，但背後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這些情報，都是你打探來的？”
“是我的手下摩爾打探來的。”
“你小子進步了。”尼魯麵帶微笑，“武器怎麽樣了？”
“武器是我們的短板。G城當然比我們科技發達，但也架不住有人喜歡錢。武器是可以買的，甚至還可以從對手那裏買，哈哈哈……”
“如果真的開戰，我不知道你能扛多久。”
“您應該問我多久可以取勝。”
“戰略上，你可以藐視敵人；戰術上，務必重視敵人。”
“戰鬥打響的最佳時機就是對方根本不知道我們即將進攻。G城到目前為止，完全沒有發現我們有進攻他們的打算。盡管他們沒有把最先進的武器賣給我們，但他們還在數著鈔票沾沾自喜。僅憑這一點，他們已經失敗了一半。更何況，他們的人口，隻有我們的四分之一。”
“部落之間的戰爭，無非是人多占優，敵打我退，敵退我打。但G城有高科技，有我們不知道的東西。”
“沒有經曆戰爭的民族，必然很脆弱。實戰才能興軍。我認為部落之間的戰爭其實更難打，因為沒有一個部落是不打仗的，每一個部落都在吞並更小的部落，或者挑戰更大的部落。這些戰鬥本身就是訓練軍隊的最好方法。我們要預防的是內部問題，我們的敵人是‘不團結’和‘不積極’。G城百年以來沒有發生過戰爭。我懷疑他們現在連普通的犯罪團夥都應付不了。”
尼魯聞言，皺起了眉頭，隨即又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