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下一位李進忠
眾臣驚異地說不出話。
他們如何都想不到蕭績會以這樣的借口殺掉一個五品官員。
然而他們並不知曉，對於手下官員的劣跡，蕭績早已掌握在手中。
這朝堂之上半數之人，蕭績都能拿出斬了他們的證據，但朝中不可無人，一些事情，還要往後清算。
張先手上可沾了幾條人命官司，全都是他背後收錢操縱。
這樣的人，斬了就斬了，蕭績沒有半點憐憫。
隻不過，這個事情，他沒有說出來，想要震懾朝堂，就得用一些必要手段。
至於有人不滿，蕭績並不在乎，他才是梁國之主，是其他人需要做到讓他滿意，而非他做事要讓人滿意。
“諸位，關於繡衣衛以及吳精忠等人的任用，可還有異議？你們有異議便說，今日朕心情不錯，正好一起處理了。”
蕭績一邊說著，一邊用身旁大員的衣服清理刀刃上的鮮血。
感受到刀鋒的冰寒，那名大員渾身顫栗，深怕蕭績一個激動，就順手將他給砍了。
朝堂眾臣沉默，蕭績頗為滿意地將手中的刀丟到吳精忠腳下，“這麽說，諸位都覺得朕任用官員並無錯處了？”
隨著他話音落下，錢牧之先是跪伏在地：“陛下聖明！”
眾人見狀，都不禁生出一股鄙夷。
堂堂東山黨領袖，居然是這樣的軟骨頭，令人不恥。
“諸位不表態，莫非與錢大人心思不同？朕的朝堂，容得下其他聲音，若不滿，你們大可暢所欲言。”蕭績嘴角微微揚起，“朕不是那種不講理的人。”
眾人聞言，都看向那句躺在大殿上的屍體。
他講理？講個雞毛的理！
因而，在蕭績的威懾下，群臣跪伏：“陛下聖明！臣無異議！”
“很好！”蕭績大笑著走回龍椅，身側的太監則識趣地指揮著人將張先的屍體丟出大殿。
待張先“離開”蕭績目光重新落在英偉身上。
剛才眼睜睜看著蕭績斬了一人，如今被蕭績盯上，英偉臉色鐵青，嚇得急忙表態：“陛下！臣，臣無異議！”
蕭績不屑，冷聲道：“吳精忠，你帶人去講他家抄了，收入天牢，朕擇日再審！”
有張先前車之鑒在，群臣縱有不滿，卻不敢幫著說話。
英偉一臉難受地看著錢牧之，希望他能夠替自己說句話，然而錢牧之卻閉口不言。
“陛下，臣……”
他話還沒說，蕭績便大手一揮：“聒噪！拖出去！”
這一刻，英偉後悔了。
他從未想過，在朝堂發言會落得個抄家之禍。
等人將英偉帶走，朝堂眾臣都沒敢再言語。
麵對這樣一位暴君，誰也不清楚下一刻等待自己的是什麽。
至少，最近還是不能太跳脫，否則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退朝後，錢牧之身為東山黨魁首，仍舊壯著膽子求見蕭績，想要替英偉說話。
朝堂之上，他不敢求情，但下了朝，身為內閣首輔，還是能跟皇帝說上幾句悄悄話的。
聽完錢牧之訴求，蕭績輕哼一聲：“錢大人，你沒有在朝堂上忤逆朕，朕自然不會為難你。”
“不過，你當真以為朕沒點手段？”
“英偉幹了什麽事，你估計比朕更清楚，朕沒有擺上台麵來說，你就該識趣些，而非過來教朕做事！”
“陛下，老臣……”
蕭績冷眼掃過，“朕已經足夠寬容，倘若錢大人繼續往下說，朕可不知道會做出什麽事來。”
殺意浮現，錢牧之豈敢再言語。
“謝陛下，老臣知曉了。”
“既然知曉，就退下吧！朕初登大寶，大梁百廢待興，還少不得錢大人助力，莫要做些糊塗事。”
“是！”
當蕭績在訓責錢牧之時，朝堂之事已經在帝都傳開。
眾人都得知，新帝是一位暴君，直接在朝堂上斬了無辜朝臣。
這種事情繡衣衛身為皇帝耳目，自然也收到了消息。
在錢牧之離開不久，李連英便前來求見。
“李愛卿，何事？”
“陛下……”
李連英將帝都百姓所議論之事一一匯報。
原以為蕭績會勃然大怒，卻見陛下神色鎮定，“這麽快就傳出去了？查出來始作俑者了嗎？”
李連英麵露苦色。
見狀，蕭績道：“你是朕的繡衣衛指揮使，什麽才是重點，自己應當了然於胸。”
“臣知曉！”
“起來說話！”
“謝陛下！”
蕭績對李連英此人還是頗為欣賞的，否則也不會頂著群臣壓力，將他提拔到繡衣衛指揮使這個位置。
“朕也並非怪罪於你，你還年輕，諸多事情要好生琢磨。”蕭績淡淡道：“且不說這些，朕剛準備叫你入宮，你卻先來了，亦省得朕苦等。”
“陛下有何吩咐？臣定當鞠躬盡瘁！”
“你的忠誠，朕都看在眼裏，一些虛話無需多言。”說著，蕭績招了招手，柳如詩便走了過來，“此女是你帶來的，往後她會在宮外替朕辦事，主要打理此前李進忠的一些產業，但那些產業，朕無法出麵，往後你就是那些產業的主人。”
李連英愕然，他明白蕭績所說，卻意外蕭績如此行事。
皇帝這個做法，屬於與民爭利，一旦消息泄露，隻怕會落人口實。
李連英的想法，蕭績並不在意，他繼續說道：“以往李進忠能得到，你也能得到，但有些東西，你得自己把握，莫要逾越。”
此話一出，李連英嚇得直接跪下：“臣，臣不敢！臣隻會是陛下最忠誠的鷹犬！絕不敢有二心！”
“嗯！”蕭績淡淡應聲，“總之，李進忠曾經掌控的，現在朕都交給你，在明麵上，你可以跟李進忠無二，明白了嗎？”
李連英頷首。
他清楚，皇帝這是打算重新培育一個閹黨。
不過與此前李進忠掌控的閹黨不同，這個閹黨將會徹底掌控在皇帝手中。
他李連英，隻是皇帝的代言人，而且皇帝要求他向李進忠看齊，也是在告誡他，皇帝能夠輕易收回一切。
現在他要做的，就是打著閹黨的名頭替皇帝斂財，且不可像以往那般行事，畢竟皇帝不會禍害民生來達到自己目的，隻要好好辦事，哪怕被清算，也不至於有太慘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