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楓葉&禮物
在物理競賽結果出來的間隔，文科作文比賽班級初選名單已經確定，陳昌把選出來的優秀作文張貼在教室裏的公告欄處作為範例以便大家學習，第二也是讓選拔透明化，更加公正。
牆上貼的範文有6篇，由於是打印出來的隻能通過標題旁的署名進行辨別，其中戴一鳴的那篇正立中心。
沒有幾個是真正奔寫作技巧去看的，大多數都是想見識下學霸寫出的作文和自己之間的差距，畢竟看的機會不多。
“想不到戴一鳴真有兩把刷子”，紀冉拉著馬雲潔去廁所回來進後門停在了公告欄處，一目十行粗看了全文。
馬雲潔也跟著看了一遍，毫不吝嗇的誇讚：“他本來就厲害。”
自由的靈魂永不困頓於荊棘，被束縛的不是自由，而是你本身禁錮的內心。
末尾的後半句讓她過分眼熟，某天隨口說的毒雞湯衝擊馬雲潔的記憶，是她初中班級舉辦的辯論賽上說的，當時情境是人到底自不自由為辯題進行討論，她作為正方四辯在最後的關頭從嘴裏蹦出了這麽一句話，結束賽點。
自己都忘掉的沒想到他還記得。
“愣什麽神呢？看傻啦你”，紀冉注意到她視線就沒從那篇作文上移開過。
馬雲潔手指指向末尾的句子，“他這句還是借鑒我當年辯論說的話，你說我是不是該找他要版權費。”
“你不應該想為什麽他連你在辯論賽上說的話記到現在？”，紀冉一下聽出關鍵所在。
“記性好，我小時候的囧事他到現在時不時翻出來說”，馬雲潔不假思索道出緣由。
“我看他就是對你記性好”，紀冉扔下的話意味不明。
回到位子上那句話還在馬雲潔的腦中回旋，竟沒察覺自己一直盯著戴一鳴的側臉，直至鈴響。
“沒看夠下課繼續”，被看的人語氣倒是坦然。
馬雲潔頓時透徹，天天待在一起記得對方的事情再正常不過了，莫名又被紀冉帶偏了。
“真自戀”，她倒打一耙的吐槽道。
臨近放學，陳昌把班上的六個人叫到辦公室說明比賽時間和規則，比賽為期一天，時間定在本月的25號，距離日期足足有半個月。
“這半個月裏每周四的自修課你們幾個和其他班參加比賽的同學去階梯教室進行賽前輔導，大家沒問題吧”，陳昌詢問完眼睛輪流掃了幾個人一眼。
六個人統一點頭同意。
“賽前你們適當溝通交流，給對方提供提供靈感，對自己也是一種升華，尤其是徐藝瑤同學放開自我會更優秀”，陳昌當麵點名也是想減少徐藝瑤內心的自卑感。
在當副班長的期間，陳昌留意到她在嚐試改變這一點，但還是缺乏與他人的交流，不能正麵接受來自別人誠心的誇讚，身上沉澱的枷鎖過於沉重。
“知道了老師”，女生緩慢開口。
回到教室早已過了放學時間，僅剩馬雲潔收拾好書包等的百般無聊，翻到草稿本的最後一頁在上麵塗塗畫畫。
“走了”
馬雲潔畫的入迷攸地被打斷，合起紙上的半稿隨手塞回桌洞裏，和男生一同離開。
教室空無一人，徐藝瑤用手機拍下男生那篇作文的畫麵成了不為人知的秘密，窗外透過的光將她籠罩，側邊劉海映的金黃，光影記錄她的一舉一動，此刻這束光完全屬於她。
“你什麽時候參賽”，馬雲潔腳底的枯葉踩得咯吱作響。
“這個月25號”
“25號”，馬雲潔嘴裏默念數字，“聖誕節你要去比賽”，神情閃過一絲惋惜。
“如果是準備了禮物可以提前送”，戴一鳴有意試探道。
“那倒沒有，我是在想今年我的聖誕禮物要遲到了”，女生衝他壞笑完上前一步。
枯黃的楓葉堆疊鋪滿整條街道，路邊的銀杏葉不甘示弱，被風帶起與楓葉會合渾然一體。
隨後戴一鳴的手上多了一片巴掌大小的楓葉，是馬雲潔剛才彎腰撿起的，還沒染黃的紅楓葉十分紮眼，又獨一無二。
“你的禮物”，馬雲潔應了他那句提前，挑眉帶笑。
戴一鳴捏著葉柄，來回打量，“我就這麽便宜？”
“不要給我”，馬雲潔把手掌伸到他眼前。
回應的是打在女生手掌的聲音，不痛不癢的一下，炙熱的溫度猝不及防落入她的掌心。
卻讓戴一鳴心頭一顫，“手怎麽這麽冰？”
“一到冬天就這樣”，馬雲潔回道。
不知道是個人體寒還是獨屬於女生的特性，入冬前兆她的手時刻都是冷的，寒氣直衝指尖。
“叫你多熱水平時非不聽”，戴一鳴說話的口吻簡直是第二個沈琳。
馬雲潔氣不過回懟了一句，“你少管我。”
睡覺前，戴一鳴將房門緊閉後坐回書桌，偌大的房間隻亮著一盞橘黃的台燈。
男生單薄的光影倒映在牆麵上，隻見他欣長的手指捏起路上馬雲潔送的楓葉，又把楓葉舉到燈光下，直透葉麵，比原本顏色上多一份光澤。
他盯了半晌才小心翼翼的把這片葉子夾在日記本裏筆帽在新的一頁留下了痕跡，也是他藏匿秘密的證明。
百度上說紅楓寓意深情的愛戀，我希望這份是獨屬於我的禮物。
陰晴不定的氣溫進入寒冬後有回暖的趨勢，也阻擋不住自然樹木枝葉凋零的定律，盧枝巷口那棵枇杷樹經受風霜依舊屹立不倒，成為獨秀一枝。
天剛泛起魚肚白，街道的早餐店亮燈開始忙活，朝陽升起普照大地，顧客接過從蒸籠拿出的包子，熱氣繚繞，路邊的環衛工也開工好一會了，早高峰的鳴笛聲接連不斷，盧枝巷裏的煙火氣充斥人心。
高三理科班也傳來了喜訊，最後物理參賽的6人，三個一等獎，一個二等獎，二個三等獎，消息還沒捂熱便傳遍整個高三年級。
其中四人在理科一班，班主任公布後頓時炸開，不光是班裏的學生激動，李澤在辦公室笑的合不攏嘴，反複翻看獎項名單的郵件。
以往帶的學生有一個拿到名次就算不錯了，今年居然連出四個，一等獎占兩個，遇到爭氣的學生也是老師的福氣。
一等獎不僅有一千不等的獎金，並且先人一步拿到清北大學的入場券，明年去清北招生處複試通過即可提前錄取，這就意味著可以比同齡人早一步逃離苦海。
獲得一等獎分別是陳卿書和晴斐然，二等獎是陳奕珩，三等獎則是陶厭。
二等獎獎金800另外高考附贈20分的加分，三等獎隻有500的獎金。
頒獎過程如同過年一般熱鬧，除了陶厭全程臉上掛著不高興。
“珩哥，你怎麽又被校花搶了名次，期中考也是”，朱陽陽認為一等獎應該歸他，覺得惋惜。
陳奕珩不滿地睨了他一眼，“什麽叫搶了我的，那本來就屬於人家的東西，比我高那就說明成績比我好唄，你別憑空磨滅別人付之的心血。”
頭一回他聽陳奕珩嘴裏吐這麽多字來，頂他們一周對話的量，“我沒有，我就是”，話腔還夾帶起委屈。
“閉嘴”，下一秒陳奕珩沒了耐心。
吃癟的朱陽陽向一旁看戲偷笑的陳卿書發起求救，隻見男生輕微聳肩，“少說話，多讀書。”
晴斐然脫離周圍的嘈雜聲，目光緊盯在證書上，那句我覺得你會留到最後回響在耳畔，低沉清朗的嗓音讓她眷戀。
對麵的文科班得知喜訊也掀起轟動，更多的是羨慕。
“卿書哥能拿到一等獎除了自身實力你送的平安符也是重要功臣”，馬雲潔在打水的間隙聊起這件事。
紀冉大大方方的認同她說的，“那你覺得他會怎麽感謝我？”
水柱慢慢上升，馬雲潔擰緊瓶蓋思考了一番又搖頭，“不知道，我們之間連感謝的話都很少說。”
“行吧”，紀冉也沒覺得奇怪，收到平安符的當天她隻收到了陳卿書客套的謝謝，自從紀冉奶奶生病之後，紀冉兩點一線醫院學校兩頭跑，抽不出空和陳卿書聊天。
獲獎的消息也是和同學們一並得知的。
“你最近忙什麽呢？我們好久都沒一起回家了”，馬雲潔突然關心起她放學後的行蹤。
紀冉一向是報喜不報憂，“哎呀，那不是不想打擾你和戴一鳴的二人世界嗎？”
“說什麽呢你，都說了我們沒有那種關係”，果不其被紀冉成功帶跑題。
“行行行，你說沒有就沒有”，紀冉挽上她的胳膊表示妥協。
回到家，陳家又是一頓慶祝，再者提前預祝戴一鳴在作文競賽裏拔得頭籌。
“你哥已經確定上清北大學了，你呢準備選擇哪個大學？”，陳瀝屬於家長中為數不多的開放類型，尊重兩個兒子的意見。
“臨大吧”，戴一鳴的答案是馬雲潔高一寫的夢想大學。
不管任何時候，馬雲潔都是他的第一順位。
臨大是本市最好的一所大學，可和清北媲美，主要離家還近，是個很好的不二選擇。
戴芷容也表示同意，“挺好的，這樣家裏還能留一個，我們也不會太孤單。”
時間已轉到了月底，再次迎來氣溫大幅度的跌降，路上的行人裹上了抗凍的棉服。
聖誕前夕，大街小巷無不在販賣平安果，商店門口擺放的聖誕樹再配上送禮物的聖誕老人，不少年輕人駐足拍照留念。
Cloud：【明天比賽加油。】
Cloud：【還有聖誕禮物別忘了。】
此時就站在馬雲潔家門外的戴一鳴收到了這兩條消息。
Dandre：【出來開門。】
馬雲潔早已換上睡衣，安然躺在**，看到消息時還特意瞥了一眼時間，都將近十點了。
Cloud：【有什麽事不能在手機上說。】
戴一鳴挺直身子，低頭單手打字回複對方，另一隻手拎著四四方方的禮盒。
Dandre：【出來再跟你說。】
女生拗不過他，從暖和的被窩鑽出，為了不驚擾父母她連客廳的燈都沒開，躡手躡腳的拉開了門。
穿著海綿寶寶連體睡衣的馬雲潔頭發散落在肩，形象全無出現在他的麵前，“到底有什麽事兒。”
戴一鳴送出裝有蘋果的禮盒後，喉結滑動，略微磁性的嗓音在沉寂的黑夜中響起，“平安夜快樂，馬雲潔。”
看她的表情戴一鳴就知道明顯忘了平安夜的存在，“算了，你欠我的也不止這一樣。”
馬雲潔接過禮盒，賠著笑臉：“平安夜快樂。”
唯一兩人相處的平安夜匆忙結束。
作者有話說：（暗戀日記公開）
&你常說自己很傻，我倒覺得自己才是那個笨蛋，笨拙的喜歡你。
&小狗是人類忠實的朋友，選我吧，我比小狗忠誠100倍。
&你說巧克力是你的第一順位，能不能換我做你的first choice，入股不虧。
&我是個膽小鬼，隻敢把喜歡藏風裏，讓它替我熱吻你。
&800字的作文提筆就來，寫給你的情書我想了又想。
&浪漫專屬於你，我也是。
&今天不是什麽節日，但就是很特別，是因為我們約定好了考一個大學，以前，隻是我一個人的願望，現在是我們兩個人的。
&我很愛你，想在每個地方都對你說我愛你。
（無厘頭藏頭詩哈哈哈細品會有不同的意味）
我喜歡吃哈密瓜關冬瓜什麽事，
愛吃醋必須蘸餃子嗎？
你會在我想你的時候想我嗎？
馬和騾子你分的清嗎？
雲端藏了一隻鳥在棲息。
潔身自好是我優良品質。
（回）
我知道你喜歡吃哈密瓜所以給你買了芒果
也不知道醋和檸檬哪個更適合你？
是騾子是馬拉出來遛遛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