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複仇、皇女淪為奴隸

順音瞧去,乃是石洞一角落,木欄之門內。

雖不願接受,但諸葛空仍另拿一柄利劍,推開欄門,躬身入內。

石道很狹窄,但盡頭的空間甚是寬敞。不僅堆滿了各色搜刮來的錢袋,還有百餘種刀劍盔甲、款式衣物,甚至於堆積食物。

感情沙妖這是在囤積糧草,預備過冬啊!

這還不打緊,關鍵在於入口旁一修建了鐵欄擋路的側道。

自外向內望去,一眼之下盡是囚牢石洞。

布衣俘虜、烏紗之寇,甚至於士兵,各色身份的齊全程度令人觸目驚心。

甚至有的都還能叫得上名字。但他們的樣貌變化之大,令諸葛空打心底不敢相信——他還是那個自己曾經認識的他嗎?

被圈養的老胖青瘦、婦孺壯漢,少則兩百,多則半千,都已經麵黃肌瘦、眼光渾濁,半隻腳踏入鬼門關了。

他們沒有發現諸葛空正在偷看著自己,也沒心思發現。

沙妖已經奪走了他們最重要的一切,所有的、美好的事物、夢想、未來,都破碎幻滅了,在殘酷的現實中,

如今又有什麽可留戀的呢?

等那些人醒過來,應該會想辦法把他們解放出去吧……諸葛空安慰著自己,邁起沉重的雙腿繼續向洞內深處走去。

一路經過的財寶似乎都失去了屬於它們的色彩,銀子、金子,在這個灰暗的世界……

直到,諸葛空看見了她,

那一刻,它們涅槃重生般煥發出了無限色彩,

赤紅的、翻騰的、如燭火映照而折射的光芒,餘燼複燃的怒火。

這裏已是深處,沒有人能聽見。他可以撕心呐喊。

乒!

乒!

諸葛空揮舞著,血淚、憤怒一次次在鐵鎖上劈斬,劃出傷痕。

嘩啦——

粗重的鎖鏈盤落於地,欄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

“誰、是誰!”

被蒙眼囚禁的女子驚恐喊叫道。

“哈哈哈!二皇女殿下,不必驚憂。我不是來加害你的。”諸葛空白衫還貌,卻變了腔調,模仿墮獄道。

仇恨縱然衝昏頭腦,可家族存亡更為重要。

“哼,區區沙妖,諒你也沒那個膽子!居然故弄玄虛把我綁來,還不快快給本公主鬆綁!”

“別急,二皇女殿下。”諸葛空笑腔道,“您連我是誰都不知道呢,怎麽能讓我給您鬆綁呢?”

“你不過一介沙妖,醜惡妖怪,本公主憑什麽要知道你那令人作嘔的名字!快點給我解開,不然,別怪我發兵滅了你們沙妖一族!”

見嬴漣不容他分說,諸葛空隻能強行引入話題道:“您不認得我,可我的師父,墮獄掌門卻認得您啊!”

“什麽墮獄,我不知道!”

“哦,您居然不知道?就是那個星河境界、在整個西域翻手覆天的黑袍高人,墮獄掌門。而我則是他的徒弟。”

“墮獄……”二皇女若有所思,呢喃著,忽而又欣喜萬分道:“這麽說,你和本公主的姐姐是同一師門的師姐弟!”

“欸,對嘍!”諸葛空拍手笑道。

沒想到自己試探一下,居然能挖到這麽爆炸的消息。

墮獄……魔族果然已經滲透到無憂城了。

“那,那你就快給本公主鬆綁啊!把我關在這半天,鎖鏈都給我手腕勒腫了!”

“哈哈哈哈,不要急,二皇女殿下,先聽我給你講個故事。”

“我不聽,快把我放下來!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二皇女殿下,你要明白自己的處境。你現在可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那又怎樣,你敢對我不敬,本公主一聲令下就能把你們沙妖一族全滅了,趕緊鬆綁,別磨蹭!”

“唉……”

她怎麽就是不配合呢,這麽倔……諸葛空撓撓頭,自顧自道:

“從前,有一位公主,他受國王之命,前去攻打巫婆的城堡,但卻被巫婆用巫術抓走了,關在一間房子裏。”

“喂!你聽見沒有!”

“這時,住在城堡裏的一位王子偷偷進來,對公主說,我去吸引巫婆注意,你悄悄逃走,不要再來攻打巫婆的城堡,怎麽樣?”

“喂,本公主在和你講話你聽見沒有!”

“公主答應了,而後果真逃走。”

“第二天,公主趁巫婆睡覺的時候,派兵攻破了城門,把巫婆和王子攆走了。”

“所以說,你到底想幹——”

一瞬寒意襲來,破風聲起而消逝,一白光忽閃,縱身於嬴漣柔肩,冰冷刺骨,不觀而栗。

“你、你要做什麽,我警告你——”

“乒——!”

諸葛空一劍劈砍到石壁上,忽地變臉,癲狂癡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可笑、可笑!”

“我本以為,你還懷有良心,哪怕一絲。現在看來,我真的好傻、好糊塗!活該被你耍!”

“你、你是——諸葛空!”嬴漣驚顫道。

“不錯,正是本少爺。”

“我、我與你無冤無仇,也不曾加害與你,你為什麽——”

“無冤無仇?我的二皇女殿下,您可真是貴人多忘事啊!五年前你攻打我諸葛家無憂城,被我擒作俘虜,我勸說父親將你放走,

你可記得,我那時說了什麽?”

“你,說、說什麽了……我不記得——啊!”

不待她辯解,諸葛空便猛掐起脖子,將她提起、往石壁撞去。

鐵鎖搖動,沉重的哄響,嬴漣雙眼所綁的那布條,也鬆滑開來。

她看到諸葛空眸中,是血絲隱現的仇恨,顫聲泣言、向自己一字一句的複述道:

“我將勸說家父,放你歸族,你也當勸說血親退兵,自此井水不犯河水。”

“若我不能勸成,便於當天淩夜將你偷釋;倘你不能說得,就以仁義為由拒兵出戰,否則,下次見麵,我拚盡鮮血也要把你再做我**俘寇!”

“你可記得了——!”

鏘!

寒光自嬴漣耳側擦過,未留血痕,卻已入石牆三寸。

嬴漣嚇的渾身一顫,不再辯駁,靠牆癱坐,目光低落而沒了那般毅然傲氣。

“啊——!”

諸葛空不饒她,一把抓過那纖細手腕,按在冰冷石牆上,開口道:

“聽說……你們嬴家的皇親國戚,喜歡用一顆凝聚了畢生修為的珠子,來證明自己的血統與身份。”

嬴漣仍低著頭,但目光回神、似乎意識到了什麽。

“好像叫什麽、九……”

“嗷,對!”

諸葛空一拍腦袋,一字一頓道:“九、霄、玄、凰、丹!”

“不要……求求你。”嬴漣抬起頭、微聲求饒道。

“你說,我要是把它吃了,是不是就成皇子了?”

“還是說,我把它拿出來,然後把你扔到大街上——噢不,是貧民窟的紅燈區,你說,你親愛的子民們,還會敬畏你這個素日裏高高在上、傲世蒼生的皇女嗎?”

“不、別這樣,求求你,空,別這樣對我……”嬴漣哭求著,俊俏的小臉上已是淚跡兩行。

“你、你想要什麽……我都可以給你……求求你,不要這樣……”

“什麽都可以給我嗎?”諸葛空在她耳邊低語道。

“恩、真的,我不騙你,什麽都可以!”

嬴漣一聽他心軟了,瞬間精神,“四階、五階丹藥、玄鐵、錦衣玉食……你想要女人,我也可以給你,多少都行……所以、求求你,饒了我,好不好……?”

諸葛空看著她哭求,隻是冷笑。

這一根虛幻若有的稻草,她如今竟想方設法的妄圖抓住,

人的一輩子明明很長,為什麽非要到無可挽回時候才被迫去行動呢?

她曾經有很多機會,可惜沒能抓住,於是,這一天終於到了,她落入了仇人手中——還偏偏是他諸葛空。

真是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

“我這個人呐,沒有那種世俗的欲望。”諸葛空惋惜道,“不喜歡錢和女人。”

“我呀,我就隻想要你的九霄玄凰丹……”

耳邊低語著,諸葛空輕輕撫摸嬴漣那緊致白皙的皮膚,手指在她胸口遊離不定,能清楚感受到她那急促的心跳,怦怦躍動著。

“不、不要這樣,沒有了那個,我就和那些低賤下人沒什麽區別了……”

嬴漣滿是哭腔,痛哭流涕著,臉上的粉都花了。

真是死不悔改。

“好啊,那我不要。”諸葛空答應道。

“我還聽說,你們皇室血統,承於司星二十八天神中排名第七的朱雀——九霄玄凰,能比得上六品魔獸靈寵,反正你都已經是我的俘虜奴隸了,不如幹脆一點,我給你做個血書契約,你就一輩子當我的寵物,怎麽樣?”

“我、我堂堂嬴家皇女,怎麽能跟你這種——啊!”

不待她分說,諸葛空一把按住手腕,翻臉狠言道:“這可由不得你!”

說罷,一掌打向她心髒,隻使魂力一攥,便輕易取了她的修為,拿到那顆命丹。

又食指過劍,鮮血滾過那顆拾來的予命珠,便往二皇女殿下口中強塞去。

“唔!唔——!”

嬴漣掙紮著、反撲,用她那水嫩的小嘴去咬諸葛空,活像一被逼牆角的瘋犬,

發絲飛舞而起,又癱落而下,仿佛宣告了她於此終結的人生。

她得到了自己所應得的“報償”,但仍沒能償還完全。

活著,是為了贖罪。

……

予命珠已下肚,帶著諸葛空指尖血液、深紮於她血絡心脈。

嬴漣亦不再掙紮,雙目無神、軟軟癱下,不能接受這殘酷的事實。

這一刻——或許隻有一分鍾,但卻注定了、自此改變了她的後半生。

往日,嬴漣一句話定奪他人生死時,看著他們掙紮、反抗時,是一種樂趣,

現在她自己體會到了——絕望。

“多好的一件玩具呀……”

諸葛空蹲在她身前,渾身舒暢、笑吟吟著。手指捏住她精致的小下巴,抬起那俊俏的臉龐,一邊觀賞、一邊自顧自言語,盡是些惡毒之話。

“婊子——恩……這不太適合你……母豬?不、不……”

嬴漣啜泣,臉頰上是鮮血,塗抹著——諸葛空的鮮血。

“你就偷著高興吧,我的二皇女殿下。”諸葛空抬起她俊臉,四目對視道:“今天我心情好,不想看你在我**撕心裂肺的模樣,讓我心煩知道嗎?你就好好期待我生氣的時候吧,會讓你生不如死的……”

“放心,我不會把你交給別人的,也不會讓別人碰你,勸你也不要有自殺的念頭。”

說著,諸葛空攤開手掌,與嬴漣看。

那當中,正躺著一血色靈珠,紅潤亮澤、好生安分,其中聚有嬴漣畢生修為。

諸葛空動情地挽起嬴漣嬌手,將那珠子放於掌心,又合攏她五指,湊上前道:“要不,我拿它當做彩禮,你嫁我做妾,怎樣,很劃算吧?”

“你姐姐既然能占用我們諸葛家的無憂城招我入贅,我自然也能用你的九霄玄凰丹聘你為妾。”

嬴漣不回,但手掌卻攥緊了九霄玄凰丹。

“三秒鍾,你考慮考慮。”

“三。”

“二。”

“我願意!”

“你說什麽,重複一遍我聽聽?”

“我、我願意。”嬴漣咬緊紅唇,屈辱道。

“好啊,那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六妾了。”

“六、六妾……?”

一個男人所有妾中地位最低、最卑微,與婊婦情三無異的——

“你、你竟然——啊!”

“嬴漣,你好大膽,身為妾女竟敢對我怒言相向。”諸葛空登時翻臉,嗬斥著抓過手腕,一把奪回珠子,把她狠勁推開道:“我給過你機會,你自己把握不住。”

“記著,隻要九霄玄凰丹還在我手裏,你就死不了,不過是折磨自己,徒勞而已。”

“曾經,你一句話勸言就能改變諸葛家、諸葛家子民的軌跡,可你沒有,反而背叛了我。現在,我一根指頭就能讓你生不如死。往後,你就奉送身心來慢慢償還我吧。”

諸葛空說著,將九霄玄凰丹裝入白衫左袖。

石牢外,一道白色背離去,隻留下那牆角、一花容女子,已是殘葉敗柳、亂發泣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