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已明真相

距離戌時一刻還有兩刻鍾左右,心急如焚的劉安,早就從蓮漁村趕來了,來到了山腳下,生怕王如意看不到自己,四周晃**,時不時抬頭看向遠方。

他的這番舉動,落入了胡子仙的眼中,令後者在心裏哈哈大笑著,不過還得憋著,免得被劉安聽到響動,那麽所有的計劃可就落空了。

終於,戌時一刻將到,王如意一個人,很小心地走在了過來的路上。

早就在等待的劉安,一眼就看到了孤身前來的王如意,不禁鬆了一口氣,同時慶幸自己相信了胡子仙。

至於王如意,則是滿腹疑惑,不過既然是六扇門的大人吩咐,她豈能不聽?

為了給王如意驚喜,劉安來回踱步,在想著如何給王如意驚喜,臉上的表情,像是孩童要捉弄同伴一樣,極為惹眼,片刻後,靈機一動,立即來到一棵樹後,躲了起來。

見此場景,周難和胡子仙麵麵相覷,差一點笑出聲來,想不到被愛情衝昏頭的人,會是如此幼稚。

終於,王如意來到了山腳下,就站在了劉安躲著的那棵樹前麵,唾手可得,她左右張望,在等待著胡子仙所說的那人到來。

然而,一旁等候機會良久的劉安,一下子從樹後跳出來,像是一隻猛虎,直接從背後摟住王如意的腰,並且將頭埋在王如意的秀發上,柔聲道:“如意,好久不見!”

本來要反抗的王如意,一聽到聲音,頓時顫抖了一下,沒有反抗,而是默默地流下了眼淚,帶著哭泣聲道:“你……你還知道來找我啊!”

劉安似乎察覺到什麽,猛地將王如意的身子轉過來,看著她的臉龐問道:“不……不是你派人來找我嗎?”

“我?沒有啊!”王如意驚訝地說道。

“那他會是誰?”劉安內心一凜,猛地說道:“不好,我上當了!”

“怎麽回事?”王如意驚訝之中,想到了胡子仙,頓時也明白了所有,臉色蒼白道:“我們的事,被發現了……”

啪!啪!啪!

響亮的掌聲中,走出來的不是胡子仙,也不是周難,而是鄭州!

不過,此時此刻的鄭州,似乎與周難探聽到的鄭州不太一樣,他色膽包天,雙眼盯著王如意,掃了掃她的全身,帶著垂涎之色道:“周天那小子沒福分,是該輪到我享受一番了。”

“你是誰?”劉安走上前,怒視鄭州,對方言語輕薄,神色讓人惡心,這令他很憤怒。

然而,鄭州見身材魁梧的劉安絲毫不懼,帶著威脅的語氣說道:“這位兄台,與有夫之婦**,可是要斬首示眾啊!”

此話一出,王如意和劉安內心一驚,頓時沒了主意。

鄭州見此,更加肆無忌憚,他大膽地來到王如意身旁,伸出手,勾了勾王如意的下巴,調戲道:“小娘子,不如從了我們,讓你享受人間快感如何?”

“你……”王如意快步退後,一臉羞紅,不過更多的還是憤怒。

至於劉安,拳頭都準備好了,緊盯著鄭州,咬牙切齒道:“禽獸,別再得寸進尺了!”

“嗬嗬,兩位說我得寸進尺?那你們狼狽為奸,謀殺親夫又算什麽一回事呢?”鄭州笑著說道,仿佛知道了兩人所有的秘密。

劉安憤憤道:“我呸!謀殺親夫?誰告訴你的,如意怎麽會謀殺親夫呢?”

“周天死了,並且死在刀下,而你嘛,蓮漁村的漁夫,剔魚鱗需要用刀,你隨身帶刀殺人也不稀奇呀!”鄭州似乎知道很多,句句落地有聲。

可鄭州雖然說的挺對,但劉安並沒有承認,而是反駁道:“我是隨身帶著刀,可我並沒有殺周天,如意也沒有讓我殺周天。那個短命鬼怎麽死的,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有人殺了他,那時候我喝醉了,一時來氣,就在他身上多砍了幾刀,在死人身上下刀了也算殺人的話,那麽全天下的仵作都是殺人犯吧!”

“什麽?人已經死了?”鄭州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退了幾步。

王如意擦了擦眼淚,來到劉安身邊,著急道:“你快走吧,你說的話,沒有人相信的,三更半夜出了村,喝醉了來到其它村子,誰會相信你啊!”

劉安卻一臉正色道:“不!我不會走的,即便到了公堂之上,大不了我認罪,我定不會玷汙你的聲譽!”

一旁的鄭州,似乎想到什麽,臉上的驚恐之色愈發濃重,顯得有些不正常。

躲在樹上的胡子仙和周難,將下方的情況盡收眼中,聽著他們的講述,明顯地感覺出這個案子,有些曲折!

“看樣子,最可疑的還是那個鄭州。”胡子仙歎道,原本他認為是劉安失手殺人,後又根據周難查到的線索,隱約感覺出這個鄭州是知道些什麽的,而他可能對王如意有小心思,故於鄭州的家中,留下了字條,暗示鄭州來此揭露劉安,可將兩人握於掌中。

誰知,劉安卻沒有承認自己是殺人凶手,反而道出周天在被他砍上幾刀的時候,就已經死了。

至於鄭州,卻開始惶恐起來,此案的重點,應該就在這個鄭州的身上。

周難點點頭,笑了笑道:“二哥,你的好戲安排的不錯,隻是可惜,這一回,似乎是我僥幸贏了。”

“切,這是故意給你一個展現自己的機會的,你可要學會感恩。”胡子仙說著,一躍而起,落到了樹下,一個瞬步,在三人驚訝的目光中,來到了劉安的身邊,道:“你說的話,我相信。可是你還是沒有擺脫自己的嫌疑,還是跟我去一趟六扇門吧。”

“你……你到底是誰?”再度見到胡子仙,劉安驚訝不已。

王如意忙介紹道:“他是六扇門的一位大人,大人都相信你了,你定可以洗脫嫌疑的。”

劉安一聽,急忙抱拳謝道:“多謝大人信任!”

這邊已好,胡子仙轉向鄭州,凝視著他,喝道:“鄭州,你也跟我回趟六扇門吧!”

鄭州慌忙地退後幾步,反駁道:“我又沒有殺人?為什麽要帶我回去?況且,他說的就是事實,憑什麽我說的就不對了?”

胡子仙微微一笑,上前一步,強勁的內力壓迫著鄭州,喝道:“剛剛你調戲良家婦女,光憑這一點,也可以定你的罪!若是跟我去六扇門好好說說那晚的事情,可以考慮從輕發落。”

“我不服,為什麽你相信疑犯,而不相信我一個無辜之人!”鄭州悲憤道,心中的憤怒,已然流露出來。

“你別不服氣,別忘了你家中的那一張字條,上麵透露的事情可不多。可你卻知道劉安用刀砍了周天,並且還清楚劉安的身份,我完全有理由懷疑你才是真正的凶手!劉安隻是你要嫁禍的人!”胡子仙嗬斥道。

此話一出,鄭州也算是明白了,原來那一張字條不是別人所留,正是眼前王如意口中的六扇門大人所留!

在他們談論的時候,周難悄然離去,既然懷疑了鄭州,他便趕去鄭州的家中,尋找證據。

至於鄭州,根本無法反抗,直接被胡子仙帶回了六扇門,一同去往六扇門的還有王如意以及劉安。

……

過了一個時辰,周難回來了,與胡子仙說了幾句話,主要內容便是他在鄭州的家中,發現了一件帶有血跡的衣服以及他後院的石桌一角上,有了幹涸的血跡。

至此,對於胡子仙和周難而言,已明真相,他們立即來到大堂,開堂審理。

六扇門的人,有權處理任何命案,在職權上,超過了衙門。

大堂之中,兩旁六扇門的捕快一臉正色,佩戴著刀劍,十分嚇人。

周難坐在堂下,凝視著鄭州和劉安,劉安、鄭州以及王如意,跪在堂下,聽候審斷。

胡子仙一拍驚堂木,開始問話:“鄭州,如實回答,昨夜子時左右,你在何處,又幹了些什麽?”

鄭州跪在堂下,顫巍巍道:“啟稟大人,小的昨夜喝大了,就從家中的後門回去,醉倒在後院之中。然後,隱約之中,看到了有一道黑影從身前走過,小的便在後麵看到他走向了周家後門。不久後,就聽到了那邊傳來爭執之聲,再之後,小的可就醉倒在地,直到天蒙蒙亮,這才爬起來,回到房中睡下。”

“哦?那你為何剛剛在山腳下時,肯定劉安就是凶手?我留下的字條,可沒說那麽多吧?”胡子仙追問道。

猶豫了片刻,鄭州豁出地說道:“回大人,小的其實對於周夫人的美貌垂涎已久,故暗中去了趟蓮漁村,調查周夫人的事情。發現這個劉安,很有問題,而且有好幾次,我看到家的後門有人影晃過,起初沒有在意,直到剛才看到了劉安本人,才發現他的背影與那道人影很像!所以,小的斷定,周天的死,劉安和周夫人脫不了關係!”

“嗬嗬,倒是埋沒了你這樣的人才啊。以後我們都不用幹活了,讓你來當捕快就好了,查案的本事,有過之而無不及呀。”胡子仙譏諷道。

鄭州聽了,隻能尷尬地笑了笑,但還是沒有表現出緊張的樣子。

啪!

胡子仙猛地拍了下驚堂木,盯著鄭州,森森一笑:“我倒是佩服你,鄰裏的人說你軟弱,可我看來,你色膽包天啊!因為你貪圖周夫人的美色,一直對周天很是嫉妒,不知是天賜良機,還是你特意設計,劉安對周天動刀子了,一來你可以借此事威脅他們,二來若是被官府的人查到,你順水推舟,說出劉安的犯罪動機與經過,也是不錯的結果。那時候,劉安被處決,周天又死了,知道他們秘密的可就剩你一人,為了顧及名聲,周夫人還不得任由你威脅?”

話音落地,鄭州內心一凜,不敢抬頭直視胡子仙,稍許後,方才低著頭反駁道:“大人,無憑無據,你可不能汙蔑良民啊!”

“你還是良民?”胡子仙冷冷一笑,道:“小周,把你查到的證據呈上來吧!”

“是,二哥。”周難起身,來到大堂外,一揮手,手下的人端著一件衣服,並且還搬來了一張石桌,走入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