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回飄零弱女

但雲姬稍一遲疑便舉步走來,坐在雲天身邊。而婉竹姑娘見白彥山誠實可愛,亦在他身邊落坐。

接下來的的氣氛可就熱鬧的多了,那幾位姑娘最能勸飲,吊著脖子嘴對嘴地喂,再不然就拱到懷裏亂用小手揉得你求饒方才罷手!

這裏麵除雲天外數陳良玉酒量就淺,不一會就醉態百出,開始與夏荷打情罵俏,手也不規矩起來。讓旁邊的白彥山更加麵紅耳赤!

雲天笑道:“陳師兄找個房間仔細研究去吧,莫教壞了白小兄弟。”

陳良玉大笑著抱起夏荷向外走去。

而吳畏亦不甘人後,隨之亦帶秋菊去開房間。

去了兩對,房間裏稍安靜了些。雲姬和婉竹隻淺淺和雲天白彥山對飲了兩杯後,便靜靜地坐在那裏,杏顏雖**,卻不敢在老板跟前放肆。隻有青蘭背地裏和紀老頭摸摸手,撒撒嬌什麽的,倒也沒太出格!

秦通這時伸大拇指讚雲天道:“昨日雲老弟的壯舉幾乎傳遍了北平城,把二王子打得服服貼貼的,不僅在北平城,既使在全國也找不出幾個人來!”

紀燕然接口道:“更叫絕的是我師弟十幾步外用真氣切斷王府內侍首領太監的帽頂,那才是真正的絕技。”

婉竹奇道:“打王子可是重罪呀!”

白彥山這回找到了話,傲然地道:“我大哥是燕王的師弟,不僅無罪,而且燕王所賜甚巨,並在我家作客,一直喝到晚上才走。”

言未了,即見雲天瞪來,忙低下頭去,惹得眾人大笑。

雲姫見雲天並無得意洋洋之色,心中暗奇。便問道:“雲爺亦是官場中人?”

搖了謠頭,雲天淡淡地道:“我亦算在江胡上討飯之人,今天大吃大喝,而明日說不定就得餓肚子,你最好別把他們的話當真。”

雲姬嫣然一笑,頓讓眾人一陣目眩,都暗道:真有一笑傾國這詞!

雲天則眉頭輕皺,隱約此事不會簡單。遂問她道:“你一口本地腔調,在這裏很長時間了嗎?”

雲姫微笑答道:“朝鮮早在高麗、新羅、百濟三國時期就已把漢話當作官方用語,所有圖書典籍皆是漢文,士大夫階層以不通漢學為恥。”

雲天知道朝鮮的國名還是洪武帝朱元璋給起:當時的李朝太祖李成桂奪位之後即遣使向大明稱臣,請求冊封,洪武帝對其使臣曰:取‘日出鮮明之國’意,將你邦稱作朝鮮。念此亦不再懷疑她所言了。

那邊婉竹和白彥山亦試著交談起來,彼此都感覺不錯。眾人邊飲邊聊時間快的很快,不多時已聽初更鍾響。

秦通與雲姬亦是捱著的,遂悄悄地問:“如願侍寢,我當重金相酬。但決定權還在你手。”

他說出口時其實心裏並無把握,雲姬的背景亦讓他忌憚。

沒料到的是,平常不把男人放在眼裏的她竟點了點頭。

雲天自也聽到了兩人所議之事,默然認可,如此絕色亦讓他心猿意馬!秦通見玉成了好事,自也滿心歡喜。

對紀、白道:“兩位少待。”便領雲天雲姬而去。

紀燕然不樂意地自道:“欺我年老了嗎!”

轉見青蘭“吃吃”直笑,便將其一把抱起向外走去,口中直道:“讓你見識一下什麽叫寶刀未老。”

白彥山見自己夾在兩女中間,而杏顏待秦通一走,就過來騷擾他這個“雛”,不由六神無主。

幸婉竹替他擋駕,道:“他乃老實之人,妹妹就別逗他了。”

夢玉軒沒有職業專賣皮肉的,但這些食髓知味的“陪酒女”難以抵住品質好的男人的**力,都想人才兩得,以籍早一點脫離此處。

杏顏當下不悅地道:“姐姐雖也是賤籍,但為樂師。莫非看上這小子了?”

婉竹不由臉上飛紅,半晌無語。杏顏得意地道:“還是讓我教這小子如何吃奶吧。”言此一把拽住白彥山的衣襟就往外走。

白彥山別看五大三粗的一個壯漢,在女人跟前實是伸不開腰的主,大急之下,隻會拿眼去看婉竹,滿眼盡是委屈。

婉竹遂動了“俠義”之心,道:“還是讓他決定跟誰走吧!”杏顏不由鬆了手。。。。。。。

一通鼓罷、雲收雨住之後,雲天對伏在懷裏疲倦不堪的異族美女沉思起來。此女的確是極品中的極品,但遺憾的是身非完璧!另他還有種此事並不單純的感覺。

雲姬似感到了他的沉默,道:“如果我說你是我獻身的第一個男人,你信嗎?”

雲天微笑道:“我想聽聽你的理由。”

雲姬淒然地緩緩道:“我的貞節是被一個叫‘冷月’的女子奪去的。”

雲天釋然地道:“‘冷血妃子’早與同性戀聯係在一起了!”

稍頓複又道:“說說你的故事吧。”

雲姬在他懷中調整了一下身子,始緩緩地敘述道:“我祖父是朝鮮國望族權氏家主,因擁立李成桂有功而委以重用,當時用門前車水馬龍來形容我們的盛景亦不為過。

然而一朝天子一朝臣,太祖駕崩,代宗李芳果即位後猜忌功臣,在權奸崔氏的挑唆下處死了我的祖父,並將我父、叔降職。

但崔氏並未就此罷手,其孫崔永星垂涎我姐妹倆的美色,欲強納為妾室,幸義仆舍生相救,我才得已逃到天朝。”言此泣不成聲。

雲天聽了一半而見對方不再往下說了,亦不好追問,隻得問:“你準備怎麽去做?找誰報仇?”

雲姬猶哽咽地道:“李氏王朝天命未絕,我們隻不會放過作惡多端的崔氏。我父,祖皆有義仆探得崔永星將要以副使的身份出使大明,而且必經北平。”

雲天暗道:她果然早有預謀!但此事不容他不理。遂道:“殺此賊如宰雞耳,我答應你,不讓這個姓崔的生出北平就是了。”

言此心底一鬆,如能幫此弱女報得家仇,也就不用欠她什麽了!

雲姬仰麵問道:“他們都說你是很曆害的刀術大家,所向無敵,是真的嗎?”

雲天聽後壞笑,道:“他幾個懂得什麽,其實我現在最曆害的是槍術!”。。。。。。。

次日雲天起得很早,昨夜的胡天胡帝反而讓他身心俱感輕鬆,平素煩躁的心情亦得以緩解。想起沈任的勸告及上次和蕭湘女纏綿後的情形,他暗感驚奇。

通常練氣者大都禁欲,均認為陽精不可外泄,難道自己的體質不同?抑惑功法上有異?不禁想起那些主張性命雙修的道人來,決定日後當去拜訪一些在這方麵有成就的高人。

望了一眼不勝撻伐仍然是沉睡的雲姬,心知她身上還有許多多未講的秘密,以後有緣再說吧!悄悄下床穿衣,在外間洗漱後掩好門走了出來。

時天色已明,正想欲往何處時,卻看見了躡手躡腳從不遠處另一房間出來的白彥山。

而白彥山猛然見他衝自己壞笑,不禁麵如土色。

“被人汙辱了嗎?”雲天謔笑。又猛地誇張似的揪住他的領子道:“說,給老子丟麵子了沒有?”

白彥山即呼遁:“天地良心!我什麽也沒做。我與婉竹姑娘談到幾近天亮,人家去休息,我也就出來了。”

“傻種,半調子!”雲天破囗大罵。猶不解氣地在他頭上敲了一記,這小子入寶山卻空手而回,簡直是朽木不可雕也!

白彥山則振振有詞地道:“君子不欺暗室,何況人家婉竹姑娘要我時常來找她聊天的。”

雲天咬牙切齒地道:“你他娘的以為這是什麽地方?北平城內最大的銷金洞,你有多少銀子夠往這填?。。。。。”

言未了,即有人接囗道:“以後白少俠在此所花,均包在老夫身上。”

雲天見是紀燕然大放厥詞,“呸”了聲謔笑道:“人家逛窯子你掏錢?你當他是你什麽人了!”

“這個、嘿嘿!”紀老頭語塞幹笑。

這時一個瘦削的少年匆匆忙忙從幾人麵前經過,紀燕然不禁望著少年背影輕咦了聲。

轉身對走近的秦通道:“這不是小王子朱高燧嗎?他才多大點就來嫖妓?”

雲天聞言亦起了興趣,看向秦通。

秦老板則苦笑道:“小王子十二三就禍害女人了,自見了此間的冬梅’後,隔三差五必來留宿。”

似是不願再提此事,秦通便請幾人去用早點。

途中雲天故意和秦通走在後麵,問道:“雲姬如何到了此處?”

秦通即答道:“年前我的一個江湖異姓朋友將她托付給我,不想此後她再無音訊至今。”

“你那位朋友何名?”雲天決意細問。

秦通回答:“‘赤狐’胡玲,與其妹‘銀狐’胡玉,合稱‘赤銀’雙狐。”

雲天聽沈任講過,便點頭道:“果然是冷月的人。”

“冷血妃子。”秦通聞言色變。

秦通震驚之下鼻尖冒汗,富人寧肯花巨資結交江湖亡命,而不是去得罪!

稍思,他道:“北平城最大的青樓‘遇鳳閣’的女掌櫃‘玉羅刹’和胡玉是好朋友,改日我去問個明白。”

雲天點頭道:“冷血妃子是一個小團體,遇鳳閣一定是她們斂財之地。”

見秦通心中忐忑不安,雲天微笑勸道:“她們既然在北平有產業,就不會主動生事,秦老板勿須擔驚受怕。雲姬還是暫留此處,等我把手頭上的事理清後,再考慮是否帶她離開。”

秦通即道:“兄弟放心就是了。”

不一會吳畏和陳良玉也過來用餐,眾人一同吃了後,白彥山和吳畏各自離去。

秦通趁時道:“紀老哥和陳兄弟的意思時,他倆各出三間店鋪來交換家傳刀法最後二式。”

這個代價不低,北平的店麵好地段每間均價值不菲。

雲天則淡淡地道:“我不懂經營要它幹什麽,況且所謂的招式不過是我腦子裏的一段文字圖形罷了,若以金錢來衡量,反倒使我記不起來了。”

陳良玉歉然地道:“是我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還請師弟莫怪。”

雲天轉向秦通道:“煩請秦老板取紙筆來,我現在就寫出來。”

事情如此簡單?紀丶陳對望一眼都感不可思議。

稍後筆來,雲天邊寫邊道:“‘佛光普照’適用於敵眾我寡,‘無我無敵’顧名思意則是一種兩敗俱傷的拚命打法。而這兩式皆需內勁做基礎,不可輕用。”

兩人都沒接腔,紀燕然如被人施了定身法似地一動不動,隻盯著雲天所書。而陳良玉看著雲天畫出的圖形及文字更是如醉如癡。

雲天確曾研習過陳家戰刀,而此刀譜亦是他沒有毀損的狼穀眾書的十本之一。畫好圖形後再標文字注釋及行氣路線,變化要則,等這一切做完,也不過刻鍾。

不理紀、陳兩人專注其中,雲天和秦通道別後就直奔自己的小院走去,燕王和他約好,今天帶姝兒拜見王妃徐氏。

但他心中有些惴惴不安,自己身份特殊,態度又曖昧不明,萬一人家到時翻臉來個甕中捉、那個,自己很難脫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