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回離奇案件

見他臉色憂鬱,鐵冠道人調侃道:“怎麽,怕狡兔死走狗烹?”

雲天眨了眨眼,謔笑道:“假道人別得意,晚上就弄幾條‘長蟲’搗你被窩裏去,讓你摟著蛇美人睡覺。”

“咳咳,那個、龍大,走,陪我手談幾局去。”老道拉著龍大先生就走,這家夥不可理喻,而惹不起咱就躲得起!

蕭湘女笑後,安慰雲天:“別擔心了,三年之約尚早呢,皇帝不可能忽然變卦的。”

吳畏也道:“不錯,當今皇上也是個一諾千金的人,當然不會失信與人。”

雲天則道:“你們說得都不錯,永樂帝的確是個守信的人,但是我怕的是他賞賜太重,消受不起啊!”

他的預測果然很準,沒大會,老熟人馬三寶領著幾個錦衣衛在洛陽知府的陪同下進了“無憂苑”。

“要不要設案焚香?”雲天急問,他實在沒這方麵的經驗。

馬三寶搖頭,微笑道:“陛下知雲師最不喜俗禮,特準你不必跪聽。”

洛陽府宋景本是個極其穩重的中年,聞言亦動容,羨慕的道:“陛下如此的恩寵,可謂天下第一家啊!”

“宋大人請喝茶!”雲天最不喜歡聽這個。

不言宋景尷尬苦笑,馬三寶沒有讓雲天久等,就宣讀聖旨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原氏雲天忠勇無敵,數次救朕於危難之中,特賜免死金牌一麵,以示獎勵。欽此。”

待雲天拉著三個妻子謝恩後,馬三寶把一麵正麵有“奉天靖難”的金牌交到雲天手裏,同時道:“好讓雲師得知,這種金牌隻製作三麵,而成國公朱能、淇國公丘福的含金量遠沒有您的足。

可見陛下對您的恩寵和苦心。”

雲天不接這話茬,即問:“道衍大和尚呢,他應該是靖難第一功臣,怎麽沒有?”

馬三寶微笑,反問道:“道衍大師要它何用呢?”

雲天臉一紅,自嘲道:“怪我沒腦子,是啊,他一個和尚要它何用,圓寂涅槃都對他是一種解脫呢!”

馬三寶道:“大師也是剛到京城,我臨來前,他特意囑咐我道:‘莫忘提醒雲師三年之期,到時會有許多事非他則不能解決。”

“去他這個老禿驢的,想起他就沒好事!”雲天沒好聲氣。

複謔笑道:“替我謝謝皇帝,另外。。。。。。”言此湊近馬三寶的耳邊神神秘秘地說了一通。

馬三寶聽後苦笑,道:“這個麽,我可以一字不落的說給皇上聽,至於成不成嗎,小的就不敢多想了。”

“你隻管這樣給皇帝說,成不成的不會怪你。”雲天倒是信心滿滿的。

隨後,安排豐盛的午宴招待他們一行人,讓馬三寶的心裏十分溫馨。

待送走欽差們後,洛陽知府卻留了下來,對雲天道:“下官有一事想求助您們,卻不知當講不當講?”

雲天下了一大跳,人家是正四品朝廷命官,整個洛陽地區的父母官,何以對自己如此謙卑?

忙道:“宋大人切莫如此,我本布衣,即使皇帝賜了金牌,我也不一定日後就在朝廷供職。您還是我們的父母官大人,有事隻管吩咐就是了。”

宋景連稱:“不敢、不敢,原大俠太客氣了。”

隨後沉吟著道:“年後本地出現一個怪案,一大戶人家的小姐將要出嫁時竟然懸梁自盡了。男方不願意呀,便找上門來,死要見屍,卻發現她腹部隆起,已有了身孕。”

旁邊的紀燕然即不屑道:“依我看,不過是尋常的私通罷了,而她怕事情敗露出去使家族蒙羞,隻能一死了之了。”

宋景搖頭,道:“死者年方十七,家教甚嚴,平常很少出門,而且也沒有與其他少年交往的經曆呀。”

“這就了不得了,本家人幹的好事!”陳良玉驚呼。

宋景不受他們的“引導”,仍按自己的思路道:“誰知最近又接二連三的發生了三起類似的案件,但好在其中兩個富家小姐自殺未遂,卻都哭哭啼啼拒不開口。”

稍頓,複道:“本來這樣的是都自然由本府的刑案方麵的來處理,但此事已驚動河南府按察司,定為非破不可的案件。我親自審問其中一個貼身丫鬟,得知他們的小姐是被一個高來高去的蒙

麵人玷汙的,但奇怪的是,小姐本人任死也不要她說出去。”

吳畏接口奇道:“古來女子大都信奉:生命為小失節事大。但也非絕對呀,是什麽原因讓她們寧死維護傷害她們的人呢?”

宋景苦笑,道:“這正是我百思不得其解之處,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那人是個輕功很好的武林高手,所以求原大俠幫忙。”

洛陽府大都知雲天姓氏,已無再掩飾的必要,但本文仍沿用雲天來稱呼與他。

雲天不接話,卻問大家:“你們如何看輕功?”

紀燕然即道:“鐵冠道人最有發言權,我去把他叫來。”

老道和龍大先生下圍棋呢,而且一下就是半天,一般人還真叫不起來。

吳畏道:“不得不說的是,在大多數人的眼裏所謂上天入地的輕功隻是個傳說。我少時按照古籍苦練過,但除了比別人跳得稍高一些外,並沒有身輕如燕。”

陳良玉點頭讚同,道:“在場的除師弟外,恐怕都直上直下跳不過丈(現在的兩米三多一點)高,而那些所謂的躥房越脊的高手,隻是借助飛爪之類的工具罷了。”

雲天搖頭,道:“也不盡然,我和吳大哥就親眼見過銀鳳的侍女把‘遇鳳閣’兩丈高的牌匾摘了下來。”

“蕭湘女弟妹出身棲鳳穀,就在後堂,何不請過來探討一下呢?”吳畏提醒雲天。

雲天點頭,讓連秋生去請二師娘。

蕭湘女很快就來到了,聽說後,道:“輕功的確有之,據說武林三大秘境中的‘隱仙湖’裏的人個個身輕如燕點地不起浮塵,能在樹尖上穿掠、湖麵上飄過等等。”

雲天苦笑,道:“傳說畢竟是傳說,有誰親眼見過。。。”

“我見過。”鐵冠道人走了過來。

看見傳說中的人物,宋景比別人激動多了,他哆哆嗦嗦地施禮,道:“見過老神仙。”

老道沒咋理他,僅一點頭,剛才京城來了欽差都沒吸引他來看熱鬧。

直訓斥雲天道:“你別以為自己有兩把刷子就藐視天下能人,告訴你,連你師爺爺沈複就栽在‘隱仙湖’出來的那娘們的手裏,不得不以詐死來避禍。”

“咳咳,你去喝點什麽吧。”雲天不想讓這秘密外泄,衝老道使個眼色。

後對宋景道:“知府大人的話我記下了,明天一定登門拜訪。”

“一切仰仗原大俠了。”宋景是個知趣的人,立即告退。

重在大廳裏落座,雲天直對老道:“說吧,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鐵冠道人卻充耳未聞似的,不緊不慢地品奇茶來。

“去,到廚房弄點鹽來,我給這假道人加點佐料。”雲天命令連秋生。

“咳咳,年輕人真是沉不住氣,急什麽!”鐵冠道人歎氣。

始道:“人的身體裏有許多連我們自己也發現不了的秘密,如何利用經脈就是一門深奧的學問。隱仙湖裏的人掌握了一種獨特的行氣方式,能在短時間內突破了人體的極限,其輕身功法真令

人匪夷所思。”

“那他們豈非天下無敵了!”陳良玉驚呼出口。

老道搖頭,道:“雖然他們的輕功、暗器冠絕武林,但其它的就不敢恭維了,是以別大驚小怪。”

“說重點。”雲天不耐煩了。

老道橫了他一眼,但還是按照他的要求道:“我隻知道隱仙湖在長白山裏或附近,其它的都不太清楚了。你要想知道得更多,隻有問你師爺沈複去。”

“日,白問了!”雲天苦笑。

轉到案子上麵,吳畏道:“江湖采花賊多得是,而且,這些毛賊借助工具、迷香之類的犯案,讓普通人防不勝防,恐懼生敬畏。不一定就是隱仙湖的人啊。”

雲天點頭,沉吟著道:“既然遇上了,就沒有不管的道理,明天就去衙門裏看看。”

“我陪你去,看看何方人物敢在我們這裏作案。”蕭湘女十分熱心。

“對,我們也要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東西敢在原大俠家門口找事。”吳畏湊熱鬧。

陳良玉、紀燕然等自然紛紛附和,都表示去見識見識。

雲天不悅,對紀老頭道:“你去除了添亂,沒什麽好建議,還是老實地在家呆著。”

次日到了洛陽府衙門前,雲天感慨良多,當年他父母被洛陽縣冤枉,因此鬱鬱而終,現在他衣錦還鄉,洛陽最大的官也在他麵前唯唯諾諾,可惜二老看不到了!

宋景一溜小跑地迎了過來,和雲天見禮後,又與蕭湘女、吳畏、陳良玉、連秋生互致問候。

寒暄數句後,雲天直道:“煩請宋大人把那小姐和丫鬟一並請來,看看能再問出些什麽。”

宋景猶豫會,道:“丫鬟倒是好叫,那小姐恐怕不願來,而且即便來了,也不一定能問出什麽呀。”

雲天微笑,道:“作為此案的關鍵,她們幾個必須來一兩個。您放心,我家內子最懂她們這些富家千金的心思,一定能得到些有用的東西的。”

宋景恍然大悟,忙道:“當然、當然,有賢內助問她,肯定比我們好處多多的。”

丫鬟好叫小姐難請,半個時辰後,僅有丫鬟隻身而來。

宋景沉下臉來,正要再派人硬請,蕭湘女微笑道:“女孩子家臉皮薄,而且是受害者,實不宜責罰。請宋大人派人送我去她家,耐心勸導。”

“有勞原夫人了。”宋景忙施一禮。

待蕭湘女走後,宋景問雲天:“大俠想怎樣問丫鬟?”

“過堂,而且預備好刑具。今天非撬開她的嘴不可。”雲天沒一絲憐香惜玉的意思。

在他認為能當大戶人家小姐的丫鬟必是乖巧伶俐之輩,而自身品行不端的丫鬟最能蠱惑朝夕相處的小姐,自古屢見不鮮,是以絕不能輕易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