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回全城搜捕

宋景親自升堂,雲天等列座於下,即傳李府丫鬟小芝。普通老百姓最怕的是什麽?就是過堂見官。不管有沒有罪,戒律森嚴的衙門大堂都讓他們心裏怯勁。

十五六歲的小芝一進來,雲天就和陳良玉對望一眼,都神秘一笑,再見她跪在堂上不似普通人那樣害怕,而且目光遊移,心裏便有了些底。

衙門裏的那一套必需描述,隻說雲天見小芝遮遮掩掩,便不耐的向宋景道:“此等賣主之賤婢不到黃河心不死,直接用刑吧。”

“民女冤枉啊。”小芝的聲音變了,開始真正的恐懼起來。

陳良玉走近前,冷笑道:“桃花眼、水蛇腰、浪相畢露,小小年紀竟破了瓜,而且深陷其中難以自拔。要試過對付**的刑具後,才肯招供嗎?”

“大爺饒命啊,我、我我招。”被擊中要害的小芝徹底“心涼”了。

遂開始供道:“那日我上街給小姐買東西,司徒公子過來搭訕,我本不想理他,但他長得太好看,尤其是一雙眼睛能勾人魂魄似的,於是就身不自主的跟他走了。後來。。。。。。”

聽完,眾人麵麵相覷。宋景道:“你勾奸夫汙主,已犯死罪。但你若您幫助本府捉住那姓司徒的,或可饒爾不死。”

小芝磕頭如搗蒜,哀聲道:“至今為止,我隻知道他的姓而連名字也不知道,並且,自那以後,他就消失不見了,如何能幫得了大人?”

吳畏在雲天耳邊低聲道:“她不像說謊的樣子,而且在這種情況下,她也不敢隨便撒謊。”

雲天沉吟會,對陳良玉道:“對付這種小女人,陳師兄不外行。要她把細節和盤托出,最好能把那人的相貌特征畫下來。”

宋景接口道:“府內有一個丹青妙手,最擅長這個人物的畫像。”

“如此最好。”雲天微笑。

於是,宋景安排陳良玉去了審訊室,繼續審問小芝,雲天他們則到後麵的大廳裏飲茶敘話。

宋景忍不住問道:“陳大俠好本事,但怎麽就能看出小芝不是處子了呢?”

雲天哈哈一笑,道:“這就是經驗問題了,你身為父母官就別學了,也不能學。”

“當然、當然。”宋景尷尬一笑。

吳畏沉吟著道:“其實問題已經明朗了,這人必是正在修煉某種邪功,隻取處子元陰,而且事後不再回頭。”

宋景不解的問:“那麽,被害人為什麽為他守口如瓶呢?”

雲天歎道:“哪個少女不懷春,此人不僅容貌英俊,而且一定掌握了惑心術等一些邪法,讓那些小姐深陷其中而不能自拔。”

宋景恍然,歎道:“我之前都是按常理來推斷,是諸位大俠使我有撥開雲霧見青天啊!”

雲天搖頭,道:“現在說這些還言之過早,等抓住那人再說吧。然而,那人一定不好抓,若已遠遁,誰也沒招。”

“是的是的,但下官請您們務必為民除害啊!”宋景起身深鞠一躬。

幾乎一個時辰後,陳良玉才過來,道:“真遇上勁敵了,這人的輕功果然高超,小芝講他是直接從地下躥上她家小姐的繡樓的。”

雲天苦笑,不幸被言中了,隱仙湖既然稱得上武林秘境,豈是浪得虛名?這個梁子不好架啊!

陳良玉又神神秘秘地低聲道:“怪不得她們不舍得,那小子在那方麵天賦異稟,她和小姐幾乎被他折騰了一夜,心花開了十幾次。你們說曆不厲害?”

宋景點頭,苦笑道:“事情果然如原大俠推測的那樣,是她們甘願的。”

陳良玉遞給雲天一張畫像,道:“這是畫師根據小芝的描述畫的,小芝看後說真像。”

雲天沒去看,對宋景道:“還得讓所有被害人一一做補充,以求無太大偏差。然後多描幾份,秘密分發各個城門守衛,以及轄下各州縣。但切記,不要聲張,以免打草驚蛇。”

“明白、當然應該如此,我這就吩咐下去。”宋景說完就匆匆的去安排。

“咱也走吧,公家飯不會太好吃的。”雲天率先起身。

“不跟宋大人說一聲?”吳畏笑問。

“他囉裏囉唆的,跟他告什麽別?”雲天一笑,直往外走。

他們到家時,蕭湘女也回來了,她憑借大美女的魅力終於使李家小姐開了口,但與雲天他們已掌握的差不多,也沒多少新意。所有人都知道這事急不得,守株待兔得需要時間和耐心。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僅過了一天洛陽城內再現同類的案件。

雲天被激怒了,這人豈止不把官府和他們放在眼裏!便要求宋景封鎖城門全城大搜查的同時,要嚴飛龍和他那幫兄弟聯係洛陽地麵上的“龍蛇”,掘地三尺也要把這家夥找出來。

雲天又特意吩咐他們道:“你們不要學官府隻搜查客棧,而是多注意民居。如我所料不差,這人一定是來投親訪友的。而他的關外口音以及俊美的長相,應該不難找。”

“老大放心吧,我這就去聯係所有道上的朋友,一定把這雜碎找出來。”嚴飛龍拍胸脯下保證。

待他們走後,蕭湘女不無憂慮的道:“隱仙湖的冰魄銀針是至陰至寒之物,你切記不可大意。”

雲天微笑,道:“當年我在雨花台已經領教過那顏姐妹的那玩意,現在不也是好好的嗎?哥哥專克這種陰邪的玩意,你不用擔心。”

蕭湘女白了他一眼,道:“叫你注意你就得聽話,否則讓我和雲姬、蘇雲依靠誰去?”

轉而歎道:“若是冷月姐在這就好了,她的侍女那顏姐妹的暗器與隱仙湖的非常接近,應有防備的法門。”

“就是呀,嘿,她們兩個也不知跑到哪去了,這麽多年沒有一點消息!”雲天若有所思。

鐵冠道人和無雙居士都說過沈複當年中了徐澤老相好的“冰魄銀針”,恰與那顏姐妹打中自己的名字一樣,難道隻是巧合?可是他根本不知道冷月現在何處,隻能等了。

江湖人辦事的效率還真比官府快得多,第二天晚上就找到了那人的蹤跡,城南一所大宅院,主人叫司徒文人,曾在洪武時期當過外省的五品官。

雲天第一時間使人通知官府,自己則與吳畏、陳良玉、紀燕然、龍大先生,快馬來到。

而由於據此比他們近,宋景先一步到了,他領來當地衛所的上百個士兵,連同府裏所有的捕快恰也是浩浩****地把司府團體圍住。

年逾花甲的司徒文人慌了,老天爺!這是啥事啊?

急忙出來問詢,在聽罷宋景的嚴詞痛斥後,猶自不信地說道:“不會吧?我的遠房侄子司徒繼溫文爾雅,怎會是如此窮凶極惡之人?”

“給我閃開。”宋景一把把他拉到一邊,命令手下:“進去搜捕,隻要他敢抵抗,立即射殺。”

於是,一百多號人大喊著衝了進去。雲天卻要求宋景留下不少弓箭手,與他們一起在牆外戒備,預防司徒繼狗急跳牆。

而事情果然如他預料的那樣,司徒繼絕不甘心束手就擒,在打到幾個進屋搜查的公人後穿窗而出,跳到院中。

“放箭。”有捕快頭目大叫。

司徒繼哪敢戀戰,縱身而起,如大鳥般兩個起落就上了牆。而那些軍士和捕快見人家會“飛”,大都目瞪口呆,以至於忘了放箭。

但牆外的弓箭手卻不是這樣,雲天早就警告過他們,一旦牆頭上出現東西,隻管射殺勿論,當下亂箭齊發射了過去。

民間能擋強弓硬弩的人幾乎沒有,司徒繼更沒有那個本事,驚慌之下雖有動作,但還是被兩隻箭射入左大腿和右腰,一頭栽了下來。

“捆、綁、快把人捆起來。”宋景興奮得有點結巴。

立有五六個差人撲了過去,逮捕人是他們的專項權利。

不想去的快退的也快,而且是慘叫著退,還有沒退幾步都仰麵倒地,由厲叫變成呻吟,聲音越來越低。

在場的人也隻有雲天他們幾個看到司徒繼揚手打出了暗器,不用說,那就是冰魄銀針了,但黑暗中難辨形狀。

“再上。”宋景怒氣衝天。這次是八個壯漢,雖然知道對方困獸猶鬥,但他們都有僥幸心理,對方受了箭傷是毋庸置疑的,一個人有多少精力可以用,又有多少血可以流?

隻要抓住他,就是立功。然而,令包括雲天他們也沒想到的是,司徒繼的銀針還真不少,八個人無一闖進他身前三尺之內,就都紛紛倒地哀叫。

細心的吳畏這時道:“他似乎不需要瞄準,銀針一沾上人體即讓人受不了,而喪失行為能力。”

雲天點頭,道:“它之所以稱為冰魄,就是上麵的寒毒能逆血攻心。這些人雖不至於喪命,但會大病一場而身體漸弱。”

“亂箭射死他。”宋景咆哮。

“慢著。”雲天不得不阻止。複對宋景道:“留下活口,而那些人若無解藥,恐怕得在**躺一輩子。”

宋景苦笑,問他道:“此人凶殘無比,原大俠計將安出?”

吳畏道:“使人找些能當盾牌的東西,讓他無計可施,然後再上前製服。”

“好主意。”宋景眼前一亮。忙讓人去找鍋、盆、棉被,甚至桌麵之類的東西來。

牆角的司徒繼暗暗叫苦,如此,自己的依仗就大打折扣了!當下長身而起向外猛躥。

“哪裏走?”雲天等的就是這個機會拔腿就追。

奔跑中,司徒繼感覺到了在後麵追的人愈來愈近,絕非普通人,右手急扣一把銀針向後甩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