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回似曾相識

雲天壞笑道:“**的無敵功夫,糟老頭子想學嗎?”言罷不再理會目瞪口呆的老道,徑自回房去了。

林雙城和風三娘互望一眼,臉上羞紅的同時各“啐”一口,風三娘道:“這小子的幾招散手,確實能讓那老家夥吃不消!”

林雙城苦笑不語,雲天的放浪形骸,在她所知的武林大家中確實是獨樹一幟,不多見矣,讓她多年古井無波的心中竟起了一絲漣漪。

另有某種目的的她,決心不惜一切地去籠絡這個在當前江湖上影響力巨大的“神刀”。

是夜一更剛過,盼星星盼月亮盼白頭麻雀似地終於盼來了衛護,他先對外麵的兩個侍女道:“今夜你倆另覓別處睡去,我有話要與雲爺長談。”

百靈她倆不敢吱聲,衛護是無雙門的刑堂堂主,手中掌握著生殺大權,是僅次於門主的實權人物,別說她倆,既使整個無雙城也很少有不遵他命令之人。

待兩人走後,雲天強抑心中激**,點頭道:“大恩不言謝,容當後報。”

衛護淡淡地擺了一下手,反道:“但你切記不可長時間貪歡,二更過來,五更就得由我的人把她送走。反正在家師未出關前,你們還有機會再見。”

雲天即道:“你放心,我懂得分寸。”

“如此最好。”衛護說完即去。

雲天親徹了一壺茶來平複自己的心情,近三年沒見,他閉目想象雲姬可能在容貌和身體上的一些細微的變化之處。

門終於開了,他屏住呼吸看著那令他刻骨銘心的身影流著淚慢慢向自己靠近,直至她抱著自己腰部痛哭時,才意識到這一切不是夢境。。。。。。

春宵苦短,兩人在這幾個更次之間說的少做得也少,大部分時間都緊緊抱著對方,生怕一丟手就成永別,尤其是雲姬一會也不願離開相公的懷抱。

直至衛護親自來催,雲天才勸死死抱著他不願鬆手的雲姬道:“你安心等待吧,我會想盡一切辦法接你回家。”雲姬始含淚點頭。

待目送雲姬猶自哽咽著出屋後,雲天仰天長嘯一聲,暗自發下誓言,縱然粉身碎骨也要救她出無雙城,而隻要自己活著,就有這個希望。

次日雲天起得很晚,正應了明太祖皇帝描寫江南富翁的那句“日上三杆猶擁被。”夜裏幾乎沒有合眼!直至林雙城、風三娘、鐵冠道人三人一齊來拍門,才不情願地穿衣開門。

張中進來便恨恨地道:“今早黎明前你突然鬼哭狼嚎什麽?害得我再也睡不成了。”

雲天反唇相譏道:“覺睡不成還好,怕你連飯也吃下去,就離蹬腿不遠了。”

俗話說:習慣成自然。早已對雲天的詛咒有免疫性的老道根本不以為意,陰笑道:“老道今活了近百,死也值了。反倒是你年紀輕輕的就整天愁眉不展,這樣下去會夭折的。”

風三娘笑罵道:“你們兩個老少瘋子,一見麵就互相咬架,不怕真的折壽啊!”

雲天靈機一動,挑撥道:“夫人好意在下心領,但隻怕某個人暗地裏不高興了,他自負地說過:好男不與女鬥,更何況是怨婦。”

“真的嗎?”風三娘未等雲天話落地,就朝張中逼來。

“雲天,你是什麽玩意?怎敢亂講。。。”老道急了。

雲天即插言道:“是直說,就知你敢說不敢認。”

“既使我說過,你也不能當麵撂出來啊。”張中愈想愈來氣,挽起袖子就要上來動粗。

風三娘這回沒用豐胸擋之,而是突起一記撩陰腿踢了過去。

大吃一驚,張中顧不得傷敵,忙並腿後蹦,氣憤地指著風三娘道:“真是胸大無腦,被人挑撥也看不出來,怪不得我師弟不喜歡你。。。”

話沒敢說完扭頭就跑,因為他看見人家的陰山十八抓上下翻飛地攻了過來,被撓中哪個位置都不好看,隻有暫且跑開。

然而風三娘被他後一句激得殺機大起,不依不饒地又追了過去,必欲抓破他的老臉才善罷甘休。

而張中在院子裏跑了兩圈後仍見她窮追不舍,不由氣急敗壞地問:“你今天怎麽回事?莫讓我真惱了。”

風三娘恨他揭自己傷處,曆聲道:“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老娘要撕爛你的臭嘴。”

張中大怒,欲痛斥什麽,不防雲天在門口大叫道:“大家都出來看啊,鐵冠道人欺負他兄弟媳婦了。”

張中大恨,“嗖”地一聲躥進自己的屋中,頂死門窗再也不出。

林雙城笑得直不起腰,捶了雲天一下,道:“你真有本事啊!”

雲天笑道:“對付這樣的死要麵子的絕世高人,最簡單的亦是最有效果的。”

兩人又見風三娘不肯罷休地上去踹門,林雙城對雲天道:“你隻顧挑事,卻不知風三娘被葉門主禁足後精神上出了些問題,憂鬱偏執,若因此而鬧大,看你怎麽收場。”

這可不是雲天能預料得到的,忙向林雙城請教。而林雙城則眨了眨眼睛,問道:“幫你解圍可以,但你如何謝姐姐我呢?”

雲天壞笑著附在她耳邊說了幾句,立讓林雙城嬌靨通紅,轉身舉拳就打。

原來雲天是這樣謝她的:“姐姐想要什麽不就是一句話嗎,陪你說說話,陪你喝酒解悶,陪你玩耍,總之小弟什麽都敢陪!”

那時還沒三陪這個詞匯,但他的話已太過輕挑露骨地調戲,讓林雙城怎能不羞澀難耐?

退到屋中的雲天見她仍不肯幹休,緊追不舍拿粉拳向他身上招呼個不停,而自己又退無可退,不禁被這婦人給撩得火起,一邊招架一邊嚇唬道:“你這怨婦,若再不停手亂撈,別怪哥哥我下

重手了。”

林雙城咬牙道:“你們這些自命不凡的臭男人追逐女色不知疲倦,且多多益善,得手後又不知珍惜,棄之如蔽履。。。”話沒說完即被雲天瞅個破綻一把從後連手帶人給抱個結實。

在其耳邊道:“別用怨婦的目光去看整個世界,你們這些自視甚高的女人大都非英雄或豪門不嫁,寧肯與人爭寵奪愛也不願過平凡生活,得不到專寵時常自艾自怨,真是三天不打就上房子揭

瓦。”

林雙城被他抱得有些“難受”,掙紮之下反讓雲天疑念叢生,不是沉迷她柔若無骨的身體及體香,而是覺得許多“東西”太似曾相識了?遂掀開她的麵紗一看究競,不想一掀開更加讓他大吃

了一驚,這張麵容怎就那麽眼熟呢?

林雙城乘他分神之際猛一用力擺脫出來,羞惱地嗔道:“你真是個大色鬼,昨晚和別人胡鬧了一夜,猶不滿足嗎?”

雲天急問道:“你老家是哪裏人?可還有親姐妹之類的嗎?”

林雙城沉吟道:“我才三歲多就被人抱走,隻記得家鄉到處有水,家家有船,除父母外應該還有個姐姐。”

雲天急上兩步又捧著她的臉細看一會,自言自語地道:“錯不了,否則沒有這麽神似的。”

“你到底想說什麽?”林雙城再次把他推開。

雲天微笑道:“你與我的一位舊識有七,八分近似,當然你更精致美麗些。”言此突然又把她抱在懷裏,右手開始不老實起來。

林雙城已知其心意,忙道:“風三娘馬上就來了,你快放開。”

雲天似沒聽見,手開始往衣服裏伸,林雙城此時被他挑逗得氣喘噓噓,忙又道:“現在不行,要不你晚上來我房間吧。”

“好”雲天即收手。

複謔笑道:“你怎不早說呢。”

他從林雙城身上聞到一種獨特的香氣,而這種味道他在蕭湘女和封靈身上都見識過,猜測其不僅出自棲鳳穀而且地位相當的高,故不惜“犧牲色相”也要探尋個眀白,好為以後應對棲鳳穀的

報複而打算。。。。。。。

就在雲天被困聽濤院第六天之時,吳畏他們三人在瀟湘樓見到了蕭湘女,聽完他們的來意,她沉吟許久後,道:“雲天桀傲不訓,不知什麽叫怕字,正該讓無雙居士好好教訓教訓他一下

,管束一些日子也好!”

連秋生見她如此說,不由不滿地道:“若非你使人搶去我師傅的‘血菊’,他不一定會敗。。。”

不等他說完,蕭湘女即沉聲道:“如讓他一帆風順地成了武林第一人,豈是蒼生之福?不知有多少良家婦女被他禍害呢!”

她是感同身受,吳畏丶陳良玉丶連秋生可聽不明白啊?

陳良玉道:“蕭女俠定是道聽途說了不少關於我師弟的壞話,但我要證明的是他的確是一個仰俯無愧天地的大英雄。”

蕭湘女隻能在心裏暗恨,豈敢親口指證雲天是個“色魔”!

吳畏這時道:“無雙門誌在興兵作亂,如不乘其未舉之時而加以剿滅,則湖南等地首當其衝,更遑論江湖道上了。尚請您念我等同為武林一脈而伸出援手,亦確保蒼生不受無雙門的侵害。”

蕭湘女點頭道:“吳大俠言之在理,但此事非同小可,容我考慮兩天。”

言此稍頓複道:“你們先在此暫住,最遲後日下午我定有答複。”

三人忙稱謝,便隨侍者入住專門為江湖來客設的煙雨樓,它與湘妃住宿和處理日常事務的瀟湘樓被江湖共稱“瀟湘煙雨樓”。

送走客人,蕭湘女陷入苦思,她與雲天相處僅有半日,卻令她至今難忘,那半日發生的事太多,讓她現在還確定不了該恨該愛。多少次夢中重複那日的景象,醒來後卻什麽也想不起來,隻剩

下好苦好酸的滋味在心頭!

穩了穩心神後,她即親手書寫一封短信,讓侍女立刻以加急的方式用神鷹送往棲鳳穀。

她敏銳地意識到這是一次難得的機會,一次使穀主李無淚實現多年夙願的大好機會,一旦錯過,很難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