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0回有美同行

回來時正遇上盛老二向連秋生這個神刀門徒大獻殷勤,信誓旦旦地道:“賢侄請放心,以後連家的事就包在我們身上。。。。。。”雲雲等等,極力拉攏,神刀的弟子豈同反響!

倒讓雲天和連秋生去了塊心病,但願這次事後他們能有所收斂,不再找麻煩。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連家在荊州還得過日子啊!

酒宴將散,衛武問道:“請恕我多嘴,不知大俠們欲往何處雲遊?”

雲天沉吟會,反問道:“我等欲往安徽一帶玩玩,衛公子知哪條路比較近嗎?”

衛武喜道:“由此走仙桃、嘉魚、鹹寧、黃石一線出湖北,然後坐官渡過太湖即入皖境。小弟對這條道路非常熟悉,且九宮堡正在鹹寧境內,願為諸位大俠引路。”

陳良玉接口道:“聞聽九宮山風景秀美,到那裏玩兩天也不錯。”

雲天當然不會反對,微笑點頭。

衛武和妻妾們無不高興,能和當代神刀攀上交情,衛武的聲名不會因這次小栽而墜地。雲天見他們興高采烈的樣子暗自苦笑,若衛武知他就是殺他爹的凶手,應作何感想呢?

紀燕然他們當然也無意見,獨封靈悶悶不樂,原想在他們的保護下返回師門療傷,看來不得不隨人家往東去了,才智非凡的她卻感到在雲天麵前招數不多,隻能以示弱來為自己的康複贏得時間。

飯後稍做休息時,陳良玉被紀燕然和吳畏拉到一邊,吳畏問道:“你能確定她就是銀狐狸的女兒?可千萬別弄錯了。”

陳良玉點頭,道:“錯不了,我敢篤定她就是銀狐的女兒。事關雲姬弟妹的下落,九宮堡之行在所難免。”

紀燕然狐疑地道:“你不是想去重溫舊情吧?”

陳良玉苦笑道:“這哪跟哪啊!”

“你別笑。”紀老頭表情嚴肅。又告誡道:“這可是去人家家裏,別讓人家男人把你倆摁在**了!”

吳畏大笑,陳良玉大窘,暗罵紀老頭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封靈這時走來,先瞅了一眼隻顧品茶而不看她一眼的雲天,大聲問紀燕然道:“你們聽說了嗎,他自吹自擂,說要組建什麽百婦營。。。”

一口茶噴了出來,雲天斥道:“你這小妮子怎麽什麽都敢瞎問?走了,現在就上路。”

言罷,茶也不喝了,起身走了出去。

“高!”紀燕然向封靈伸大拇指。

讚道:“能讓小天臉紅的人不多,封姑娘可以當他的克星矣。”

而封靈一副茫然的樣子,道:“我沒說什麽啊,隻不過把雲大俠自己的話複述了一遍。”

讓他們暗歎此女心機之深之奇,完全匹敵雲天!

趙貞走來湊趣道:“傳說雲大俠的妻子無一不是萬中挑一的絕世美女,封姑娘恰也能與她們隨上。”

這回輪到封靈臉紅了,急出廳門,欲登車而上,抬頭看見一臉不懷好意的雲天,忙止步不前。

雲天謔笑道:“上來就得挨揍,自己想辦法吧。”

封靈急中生智,一把拉住走來的趙貞,道:“我與姐姐投緣,去九宮堡的路上作個伴吧。”

見趙貞猶豫不決,忙低聲在其耳邊小聲道:“他就是一色鬼,有人在場能讓他收斂些!”

趙貞苦笑,心智不凡的她雖知夾在人家兩人之間不如受,但也想借機和兩人處好關係,遂被封靈拉上車來。雲天沒想到封靈來這手,一時也想不出什麽好辦法來,總不能硬往外推她倆吧!

次日祭祀過連長生後,眾人沿官道東行,封靈依舊拉著趙貞與雲天同坐一車。

雲天氣還沒消,瞪著她道:“讓衛夫人教教你如何侍奉主人也好,小妮子不挨兩下就不長記性。”

封靈即道:“哪有說不過人家就動手的?你敢摸我一下,我就大喊你非禮。”

趙貞忙道:“還是讓我下去吧,你倆的事,我可不敢摻乎!”

言罷即起身,封靈自不會讓她走掉,忙拽其臂,適馬車遇上一坎猛顛了一下,兩人登時穩不住身子齊齊地栽進雲天懷裏,登把猝不及防的雲天撞得倒在車廂上,慍怒之下他也不分辨是誰,兩個巴掌直接抽在兩女的豐臀之上。

被殃及池魚的趙貞忙退回車廂另一邊羞笑,而封靈則不依地在雲天身上亂掐亂撓,又被雲天摁在腿上打了兩下屁股,才坐回去拿眼“殺人”。

雲天謔笑道:“我知你現在想罵什麽,但我告訴你的是我從不以大俠或正人君子自居,想惹我就得有挨打的打算。”

“呸”封靈隻能用女人慣用的手段泄恨!

趙貞在他兩人臉上掃來掃去,勸封靈道:“雲爺乃大丈夫奇男子,當以溫柔待之。。。”

話沒說完即被封靈打斷,道:“他除了會占女人便宜外,一無是處。。。”

欲盡情數落,陡見雲天臉色一變,忙再次躲到趙貞身後,惹得另兩人大笑起來。

而笑後雲天又拉下臉,訓斥封靈:“我現在要休息,你們不能再大聲喧嘩。聽見沒有?”

封靈即嗤之以鼻:“誰願搭理你?睡死都沒有人願叫你。”

雲天也懶得繼續與她拌嘴,扯過被褥背朝她們睡下。心裏卻暗歎:攜美同行未必都是得意之事呀!

封靈在與趙貞聊了會話後,問她道:“衛武已有六個妻妾猶不滿足,姐姐你心裏就不生氣嗎?”

趙貞苦澀地道:“哪個女人願意與人分享丈夫的關愛!開始我也受不了衛武的花心,也與他大吵大鬧過,但見那麽多女人寧願飛蛾撲火,也就麻木了。”

言此歎息一聲,複道:“其實他並非一無是處,體貼入微,從不對女人使用暴力,是以讓她們甘願與人分享,我們之間尚算融恰的。”

封靈哼了聲,道:“我雖不否認有些女子愛慕虛榮,貪圖享受甘願做小,但始終認為吃著碗裏還看著鍋裏的花心男人該殺,仗著有點能耐追求多妻和權力,讓女人成為他們炫耀的資本。。。”

言未了,就聽雲天不耐地道:“你給我小點聲,再把我驚醒了,有你好受的。”

說完即把被子扯來,閉上眼睛休息。

封靈本想反唇相譏,但考慮到此人的不可理喻性,咬牙將要罵的話咽了下去,對趙貞道:“姐姐知道我為什麽不問青鸞的下落嗎?”

趙貞不語,隻看著她,等她開口。封靈臉現痛苦之色,道:“我與她二十多年的姐妹感情,且從未把她當下人看待,直到現在還不能諒解她竟為了一個剛認識不到十幾天的花花公子而對我下如此重手!”

言此落淚,恨恨地又道:“我一點也不想見她和聽到有關她的消息,就讓她在惶恐中和衛武的遺棄下自生自滅吧。”

雲天睜開眼,道:“所謂情生,不需要理由。或許她已把衛武當成值得她托付一生的倚靠。”

封靈聞說更加悻悻地道:“事實已證明衛武不僅不能給她全部的愛,更保護不了她的安全,雖說是兩情相悅可讓她拋下一切跟他走,但也得看對方值不值她為之奉獻一切啊。”

趙貞更不能接,隻有苦笑。

雲天正色地道:“感情上的事誰也說不準確,有許多夫妻一輩子也形成不了默契,而有的隻需看上一眼便能托付終生,且共生死。”

言此見封靈不服的臉色,他微笑道:“我的兩個妻子皆是如此,尤其是蘇雲認識我時我已是欽犯身份,她能義無反顧地帶著巨財千裏迢迢投奔我這個不僅花心,而又是眾矢之地的人,連我亦認為她傻啊!故讓我以生命為代價也要維護她倆的安全。”

“這就是雲爺值得女人為您效命之處。”趙貞終於找到話題。

又道:“做為男人就應有所擔當。”

雲天微笑,閉目不再說話,他隻希望這次借機前去,能有個好的結果來。

這時的大明禁宮之中,建文帝這兩天正為一個叫翠紅的宮嬪投環自盡而傷感,她姓王,臨潼人,十八歲入宮,年二十得帝臨幸,生得婀娜多姿,明豔動人,且才智過人,深為建文帝欣賞。

怎奈後宮爭寵甚烈,得帝寵幸的她自然遭眾人忌恨,屢以讒言抵毀,翠紅不堪忍受一時想不開就上吊自盡。建文帝痛惜不已,命人把她厚葬在水門外的萬歲崗上。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前線夾河、槁城的敗報相繼傳來,建文帝登時六神無主。

這日下午,他在禦書房內對侍中黃觀,侍講大學士方孝孺兩人道:“卿家可有良策?”

黃觀雖與燕王有舊,還不時傳遞些重要訊息,但也不能說在他心裏一定反對建文帝,當下沉吟著道:“燕王聲稱為奸臣所逼,不得己起兵靖難。陛下何不順推舟,暗使黃侍卿齊尚書兩人出外募兵選將,公則稱為放逐,以消燕王口實,且又有緩兵之妙呢。”

“妙計。”方孝孺大讚。

又道:“可遣使臣通報燕王,想他必有說辭,書報往返逾月不止,定能使其將士心懈。燕軍久屯大名,天暑熱多雨,久不戰必自疲,陛下當急令遼東諸將入山海關攻永平,德州真定之軍則過盧溝橋直取北平,彼定歸救,我大軍躡其後,可以擒燕賊矣。”

建文帝大喜,即讓方孝孺代他起草赦免燕王父子及所屬諸將罪行的詔書,讓大理寺少卿薛嵒出使北平報送燕王。筆者讀史至此,始知建文帝的氣數將盡矣!

為爭取時間競不惜拿祖宗的基業當兒戲,置朝廷的信用於何地?而方孝孺號稱大儒,卻昏招盡出,不僅將陷建文帝不義,而且更對前線官軍將士大大不利。

這時燕軍的實力已超過前線官軍,除德州真定外已抽不出多少大軍了,冒然進兵,隻會給朝廷帶來滅頂之災。不懂軍事的參與軍國大計,隻能害人害己矣!

然而方大學士技不止此,在薛嵒臨行前,他草擬了一封朝廷宣諭燕軍將士的詔令,用小黃紙印了數千份,要薛嵒秘密地在燕軍營中散發,以期能策反燕軍中“忠義之士”,渙散其軍心。薛嵒大驚,這可不是好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