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長江水戰
長江江麵，風平浪靜，天公作美陽光普照，似乎老天都在幫襯著蔡瑁，讓他成就美名，助主公劉表成就霸業。
“軍師，張將軍詢問我們擺出何等陣形迎戰敵軍？”
蔡瑁縷著胡須，環視左右道：“風平浪靜，當全麵壓上，傳令各部，擺出一字長蛇，迎戰敵軍艦船。”
“遵命。”
“軍師，一字排開是不是不妥啊？”一個年輕的軍侯看著蔡瑁小聲問道。
蔡瑁打量了對方一眼：“你算什麽東西，用你來教本軍師。”
年輕的軍侯正欲辯解，被旁邊的同袍拉住，示意禁言。蔡瑁乃是荊州第一勳貴，縱使是劉表和他說話也得是極其客氣。別說是他這樣的水軍戰將，就算是張允等人也都得察言觀色小心應對。
“軍師，是不是多加考慮一下？”水軍老將王威詢問道。
蔡瑁趾高氣昂的說著：“九江多為小船，此船極其靈活，如同這江中之魚一般滑溜。我荊州多為大船，雖然速度比不上他們，但橫向排開，卻如同一張攔江大網，縱使他船隻再靈活，也難逃我的手掌心。傳令各部，絕對不能讓一個敵人逃走。”
王威聞言連忙下去安排。
被蔡瑁訓斥的軍侯臉色鐵青的走下舢板，一旁的同伴連忙安慰她：“興霸，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蔡瑁就這個脾氣，忍忍就過去了。”
“兄長，這蔡瑁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啊。咱們皆為大船，一字排開，兩邊的船隻吃水不夠，極易擱淺。一旦擱淺，豈不是自斷臂膀，損兵折將啊。”
蘇飛豈能不知，但蔡瑁此人剛愎自負，根本不可能聽得進他們的勸。
“等會交戰，兄弟還是小心為妙，我看曹軍既然敢主動下戰書，必有什麽依仗。一旦遇到危險，自保要緊。”
甘寧點點頭，快速走向自己的位置，指揮本部人馬朝著牛渚全速前進。
牛渚西北部有一地名為曆陽，曆陽有一處險要之地名為當利。
此刻九江水師盡數聚集在當利，聽從曹安民調遣。
帥帳之內，眾將鬥誌昂揚，士氣高漲，絲毫沒有因為即將和荊州水師交戰而露出懼色。
曹安民身穿連環獅子鎧，手握镔鐵繡春刀，雙眼直視眼前的沙盤。身旁水陸全部戰將盡皆於此，等待調遣。
“準備的如何？”
“在主公的要求下，足足動用了五萬民工，終於在昨天夜裏按照事先預定完工。”徐光啟眼圈發黑，但臉上滿是興奮之色。
白河之水，讓世人見識了工匠的威力。如今當利設伏必將再次讓他徐光啟的大名流傳千古。
“很好，對於那些幸苦的百姓給與嘉獎，每人發十斤米以示鼓勵。”
“遵命。”對於財大氣粗的曹安民來說，每人十斤米，也不過是五千石而已。能夠以如此小的代價，收買人心，這筆買賣劃得來。
“諸位，此戰是我九江生死關頭一戰，若勝，從此這長江就是我們的地盤，無論江東還是荊州都得仰我鼻息。若敗，我大軍將永無安寧之日，航道將永受敵人侵擾。”
“決一死戰，不勝不退。”眾人齊喝。
“好，劉仁軌聽令。”
“末將在。”水師在此次戰鬥中扮演者極其重要的角色，能否將蔡瑁引入陷阱，全看劉仁軌的表現如何。
“將軍與本太守同處一船，點一百條船，八百水軍為前軍，吸引蔡瑁而來。”
“遵命。”劉仁軌領命，退至一邊。
“張順聽令。”
“末將在。”張順跨步而出，眼神之中有些緊張。
“張校尉率領剩下四百條戰船，三千兵士留守當利，待蔡瑁大軍前來之時，四散而逃，引敵軍進入我們預先設置好的航道不得有誤。”
張順接令，曹安民拍了拍對方肩膀：“張順兄弟，此戰能否得勝就看你了。”
張順噗通一下單膝跪地：“主公放心，若退不了荊州軍，末將提頭來見。”
“張校尉，軍中無戲言。”
張順看了一眼旁邊的姚廣孝：“末將願意立下軍令狀，縱使戰至一兵一卒，在下也絕不後退。”
曹安民聞言大叫一聲：“壯哉。”
眾將也被張順這種視死如歸的表現所折服。
“水軍安排妥當，陸上就由闊海多加注意了。”
雄闊海點點頭，抱拳出陣：“主公放心，隻要我雄闊海在此，絕不讓一個荊州兵活著逃回去。”
安排妥當，曹安民掃視一圈，似乎並無漏洞，接著說道：“此戰，退敵為主，待敵人退去，想辦法將他們逼入淺水之中。”
“諾。”
安置妥當，眾將按部就班，各自出發。
不多時，先鋒一百艘戰船駛出當利，直接朝著劉表水師快速駛去。
冬季，長江之上盛行西北風，蔡瑁逆風逆水，曹安民順風順水，僅僅用了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前方已經浮現荊州水師的蹤跡。
“主公，荊州水師居然擺出一字型。”劉仁軌隻需一眼便看出荊州水師的布局。
“這一字長舌有何不可嗎？”
劉仁軌笑著答道：“一字擺開雖然可以完全控製江麵，但卻完全遮蓋住了後方船隻，戰鬥力沒法全部發揮出來，而且遇到危急關頭，前方根本沒法調轉方位。蔡瑁既然是精通水戰之人，豈會犯下如此常識性的錯誤。”
曹安民搖搖頭：“雖然我不通水戰，但也能看出這蔡瑁是打算用戰船編織出一張網，將我們全部一網打盡。”
劉仁軌不屑的看著對麵：“如果對方擺出其他陣勢，想要擊敗還有些頭痛，但眼下，末將有信心，未至當利先滅掉敵人三成戰力。”
“此話當真？”曹安民不通水戰，雖然和劉仁軌接觸不短，但一直無法得到其中精髓。
“主公就在此地靜等佳音吧。”說著劉仁軌命令麾下一百隻戰船擺出二龍出水陣勢，分成兩路沿著岸邊朝著劉表大營駛去。
九江水軍一出現，荊州水師們差點笑出病來。
這哪是什麽水師戰船，這壓根就是小漁船嘛！以這樣的戰船和自己比，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蔡瑁見敵軍擺出二龍出水壓根打不起興趣，命令麾下戰船繼續前進，如有敵軍抵擋，直接用戰船碾壓對方。
在荊州水師的麵前，九江水師確實是弱的可憐，剛剛交手，便有不下十艘戰船沉沒，剩下的戰船也不敢繼續交手，紛紛四散而逃。
蔡瑁見此，下令各船分列追殺，一定要將敵軍全部殲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