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以多欺少,倚強淩弱

體內真氣恢複了七七八八的雲白穀再度起身,而這次與雲白穀喂招的則換成了周成康,周成康取下跨在腰間的佩劍,樊鍾,依舊是前後十九招劍招盡出,周成康比較與芷若曦,看待雲白穀劍招缺點的眼光更加毒辣,幾乎所有招式中最少兩處漏洞。

“今天就先到這裏,回去後好好休息,最近一個月,若曦和成康二人會負責監督你。”艾清說罷就直接離開,芷若曦蹦蹦跳跳的跟在其身後,還不忘回頭朝雲白穀二人拜了拜手。

“走吧,雲生師弟,找個地方,喝一頓。”周成康樂嗬嗬的攬過雲白穀的肩膀。

“托月劍穀中還有賣酒的?”這讓雲白穀頗為驚訝,難不成這諾達的宗門還能讓那些賣酒的小販進來不成?

“當然不是讓酒販子進來,他們都在山外,那生意好的很,不然咱們托月劍穀每月發的俸祿還真就沒地方花了。”周成康攬著雲白穀一邊往山外走一邊解釋道。

除了托月劍穀,果然看到有一條人為開辟出來的空地,空地中早已有四五家酒販在那支起了攤子,不少托月劍穀的弟子門人三五成群的各自侃侃而談,倒也沒有那麽重的敵意。

“酒一般,沒有咱們之前在城裏的時候喝得好,湊合湊合。”周成康看著端上來的酒菜,迫不及待的先給自己到了一碗,明明酒量不行,卻忘不了這口。

“你得注意點量,別到時候讓我把你背回去,到時候,你可丟大人了。”雲白穀接過周成康遞過來的酒碗,笑罵道。

“這酒比不上城裏的好,自然也比不上城裏的烈,上回喝醉,主要原因還是因為酒太烈。”周成康幹咳兩聲,小聲嘀咕了一句後,就跟雲白穀碰了一個。

“雲生師弟,我挺羨慕的你的。”一碗酒下肚,周成康也打開了話匣子。

“怎麽說?羨慕我?我有什麽可羨慕的。”雲白穀搖頭輕笑,不以為意。

“我從記事的時候就在托月劍穀,這麽些年也沒走出過托月劍穀幾次,偶爾能出去呢,也隻是替師父他老人家跑個腿送送書信,當天去當天回,根本來不及看看我北遼精彩紛呈的江湖,再看看你,闖**江湖的年頭絕對不短,你說我該不該羨慕。”周成康又喝了一碗,酒水清淡,估計這一壇子也醉不得人。

雲白穀愣了愣,不知如何作答,良久無言,直到看見周成康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時,才幡然醒悟,苦笑開口:“江湖中的爾虞我詐,是非對錯,倒也精彩不假,可每天將頭顱懸在褲腰帶上的生活卻是讓人不敢恭維,成康兄,莫要羨慕他人,試問天下又有多少人不羨慕你的一身劍氣呢?”

“這話有些刺耳,但卻的確說到了我的心坎裏頭。”周成康哈哈大笑,兩人的關係似乎又進了一步,少了一絲戒備。

兩人談吐有度,關係氛圍倒也頗為輕鬆愜意,但總會有見不得人好之輩不樂意看見這一幕,雖說托月劍穀不讓背地裏下陰手,但明麵挑釁壞了你們的雅興也是有些人樂見其成的。

啪,一把劍重重的拍在雲白穀與周成康的桌子上,兩人原本含笑的麵孔笑容一僵,幾乎同時看向來人,身高八尺有餘,身材偏瘦,一副翩翩公子模樣的二十歲青年,滿臉挑釁的看著雲白穀二人,但更多的是對周成康的敵意。

“怎麽,趙魯峰,兩天不打,這是又想老子的拳頭了?”周成康冷笑一聲,把茶碗擱在桌子上,看著來人,語氣挑釁。

“姓周的,別打贏一場後就覺得自己天下無敵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被叫做趙魯峰的青年眼神陰鬱,不過也沒有當場掀桌子,而是環胸而立,盯著周成康。

“要打就打,不打就趕緊滾回你的青字門,留在這打擾老子喝酒的雅興。”周成康絲毫不給麵子,趙魯峰就算再怎麽隱忍,都被人指著鼻子罵,要是灰溜溜的走了,還不得被同門笑話死。

“哼。”隻聽一聲冷哼,雲白穀二人的桌子怦然炸開,早有預料的周成康橫肘撞向趙魯峰。

趙魯峰也不出劍,兩人赤手空拳,從酒攤下打到官道上,周圍盡是冷漠目光,雲白穀坐在板凳上,倒也不著急過去插手幫忙,既然剛才周成康跟趙魯峰兩人的對話中提到趙魯峰敗給過周成康,那就更不用他動手,隻是可惜了一桌酒菜。

“店家,酒菜錢,其餘的就當是賠那張桌子,酒碗,盤子的了。”雲白穀取出兩貫銅錢遞給被嚇得不敢說話甚至不敢露麵的酒攤主人,起初那酒攤主人也不敢接,畢竟這種大大出手的事兒不少見,可打壞東西賠銅錢的倒是小丫頭出閣,頭一回啊。

“拿著吧,打壞東西得賠,可是祖宗傳下來的規矩。”雲白穀將銅錢塞給店主人後,起身朝著纏鬥的兩人走去。

“怎麽?相當出頭鳥啊?”沒等雲白穀靠近,便有兩個青字門弟子擋住了去路,雖然他倆也看那個叫趙魯峰的不爽,但畢竟是一個門內的,丟了人也相當於他們青字門折了麵子。

“你們兩個,不也是在當出頭鳥嗎?”雲白穀將腰間的玄鐵寶劍立在身邊,語氣平淡卻帶著取笑之意。

“跟他廢什麽話,直接打一頓就老實了。”另一人剛說完,就直接上前一拳朝雲白穀麵門砸去,出拳之快,力道之猛還未近身便能感受到一股拳風刮得臉頰發疼。

“去你娘的。”雲白穀一個後仰,以及鞭腿落在那人身上,一聲吃痛慘叫,那人撞在一旁的山壁之上,頭破血流。

“還敢出言不遜!”剩餘之人直接拔劍,劍身泛著寒意,一劍刺來,雲白穀雖是偏頭躲過,卻依舊被劍氣劃破皮膚,鮮血流淌,雲白穀手指摸過,卻是露出一抹笑意。

“拿你喂招。”雲白穀走到玄鐵寶劍前,玄鐵寶劍緩緩出鞘。

“月字門新晉弟子,雲生,請師兄賜教。”雲白穀在禮數方麵倒是讓人挑不出毛病,以至於讓被當眾說拿你喂招這種挑釁十足的話卻依舊要行執劍禮的青字門師兄更加難堪。

“青字門,羅湖。”話音落,羅湖便已經一劍刺出,劍氣森然,顯然是想找回點顏麵,想在三招之內拿下雲白穀。

自知不能托大的雲白穀隨即一招錘煉翻海式,兩劍碰撞,轉瞬錯開,雲白穀雙掌微微顫抖,但羅湖明然更吃虧,劍氣掠過劃傷其手背。

被這一招徹底打碎了顏麵的羅湖也不再留手,折身一劍,封喉而去,雲白穀麵色微變,雙手持劍,十六招劍式盡出,卻隻是狼狽抵擋,身上仍是多了不少劍傷,鮮血淋漓,境界壓製著實讓雲白穀吃盡了苦頭。

另一邊纏鬥在一塊的周成康和趙魯峰見此一幕,周成康不禁怒斥青字門隻是一些欺負師弟的敗類,趙魯峰也是理虧在前,卻仍是不放周成康去馳援雲白穀,反倒拳法越加猛烈,將兩處戰場的距離越拉越遠。

“這回,你死定了,下輩子,投個好胎!”羅湖麵色猙獰,殘忍一笑,劍招走勢越加仗勢欺人,苦苦支撐的雲白穀落敗也不過幾招之內。

“真是好厚的臉皮。”有一人飛馳而來,一擊鐵山靠直接將羅湖撞開,來人也是月字門的弟子,好像是叫,孔寶華,之前在廣場遠遠見過一麵,雲白穀有些印象。

“雲生師弟,沒事吧。”孔寶華轉身扶起雲白穀,笑問道。

“還死不了,就是受了點傷而已,無傷大雅。”雲白穀吐出一口氣,幸得上玉京,不然早死了。

“那就好,你先休息休息,處理傷口,這種人交給師兄就行。”孔寶華轉頭收斂笑意,單手拔劍出鞘,雙指抹過劍身,劍身透體赤紅,乃是由赤練鐵錘煉,也有驅邪賑災之妙用。

“羅湖,一把年紀真是活在狗身上了,不是喜歡持強淩弱嗎?來,我孔寶華陪你玩玩。”孔寶華一手持在橫與身側,一手背後,步子緩慢朝羅湖而去。

自知不是孔寶華對手的羅湖看了眼之前被雲白穀一擊鞭腿偷襲得手的同門師弟,各自微微點頭,同時朝孔寶華急掠而去,看樣子這是有打算以多欺少了。

“青字門的臉今個是被你們丟盡了。”麵對兩人包夾圍攻的孔寶華隻是嗤笑一聲,橫在身側的赤紅寶劍,以一個刁鑽的角度,以提劍做劈劍,將羅湖的同門師弟一劍拍落在地。

見勢不妙的羅湖想走已經來不及,一劍拍落一人的孔寶華已經來到羅湖身側,如此距離角度,隻需一劍揮出就能取走羅湖性命,卻是依舊沒有出劍,而是一腳狠狠的踹在了其肋骨處,隻聽一聲清脆,不用猜就知道,估計是肋骨斷了。

躺在地上絲毫不敢動彈哪怕呼吸都感覺到刺痛的羅湖嗚嗚咽咽,想喊卻是剛開口時那那股刺痛感讓他倒吸冷氣,眼神怨恨的看著孔寶華,張了張嘴,卻什麽都說不出來。

“你壓根不配讓我出劍。”走到羅湖麵前的孔寶華,居高臨下,眼神戲謔,語氣不屑,一把奪過羅湖手中的劍,以兩指猛砸劍身,啪的一聲輕響,劍身崩碎成兩截。

羅湖眼睛通紅,竟是強忍著身上的劇痛從地上爬了起來,抓著那半截劍身就朝孔寶華心口紮去,不屑一顧的孔寶華仍是一拳將其砸飛出去,落地聲之後,羅湖掙紮兩下,便沒了動靜,估計應該是昏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