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身份暴露

另一邊的周成康見雲白穀那邊孔寶華出手相助,已經結束後,原本有些急躁的情緒逐漸平複,剛剛開始落入下風的戰況被周成康三拳扳了回來不說,自身攻勢越加猛烈。

“不行就是不行,還得多練。”周成康一腳踹在趙魯峰臉上,崩飛後者嘴裏的幾顆牙。

“雲生師弟,現在知道咱們托月劍穀的風氣了吧,怎麽樣?”周成康一路小跑回來,就聽到孔寶華跟雲白穀聊天。

“確實跟江湖中的那些門派很不一樣。”一身衣物滿是被劍割破的痕跡的雲白穀臉上帶著苦笑,手臂上的傷已經做了簡單的包紮,至少現在不再流血。

“怎麽樣,沒事吧。”周成康拍了拍雲白穀,後者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沒事。

“先回去吧,今個這酒看樣子是喝不成了,要是等會兒青字門的人過來,也不是我月字門怕事,隻是會更麻煩而已。”孔寶華看了眼被架走的趙魯峰等人,轉頭跟雲白穀二人說了句後,他便先一步回了托月劍穀,雲白穀跟周成康也知道留在這的話,等會兒那吃了虧的青字門肯定會找上門的。

“聽說你們又被青字門的人找茬了?雲生師弟還吃虧了?”回到住處的雲白穀還沒來得及喘口氣,門外芷若曦的聲音就傳了進來,剛一回頭就看到芷若曦,艾清兩人站在門口。

“雲生師弟是吃了點小虧,但青字門的幾個也沒占到什麽便宜,更是有個叫什麽羅湖的,連佩劍都被孔師兄給折斷了。”周成康笑嘻嘻的坐在一旁說道。

“那青字門的人,敢到這來鬧事嗎?”雲白穀則是好奇這個問題,一直以弱示人的雲白穀並不是打不過羅湖,隻是故意示弱而已,藏拙之事沒有人比他更擅長了。

“他們?除非青字門的大師兄親自帶頭過來,不然艾清師姐的地盤,誰敢造次?”芷若曦叉著腰神氣十足的說道。

“少貧嘴,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青字門的人不敢來這,放心好了。”艾清點了點芷若曦的小腦袋,跟雲白穀說了一聲,轉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哎,師姐,等等我。”

“雲生師弟,你好好休息,我就先走了,明天老地方,還得繼續修行。”周成康說罷也離開了院子,估計是回了自己的住處,坐在院子的雲白穀指尖敲擊著桌麵,不知在思索什麽。

夜幕降臨,雲白穀在院中錘煉劍招,一招一式倒是有板有眼,忽然的敲門聲打斷了雲白穀,門口,艾清環臂而立,明明貴為郡主,卻是一張平凡如百姓的麵孔,真讓雲白穀懷疑,這張臉到底是不是艾清的真實麵孔。

“艾清師姐有何貴幹?”雲白穀變招收劍,眉頭一挑問道。

“紫恒天的人到了,你要見見嗎?”艾清靠在大門上,沒有做進院子。

“紫恒天?難不成艾清師姐還能讓紫恒天的死士潛入托月劍穀中?”雲白穀眼神凝重,紫恒天死士行蹤向來隱匿,能被艾清知曉行蹤,若不是死士故意暴露,那就是雲白穀已經完全被北遼盯死了。

“我可沒有這麽大能量,雖然不能在托月劍穀中見麵,但托月劍穀外,還是可以見見麵的,而且這一次來的,是你們紫恒天的二把手,紫恒。”艾清看了眼雲白穀,對這個明明可以在紫恒天作威作福卻敢來北遼的大公子頗為佩服。

“那就有勞艾清師姐安排了。”雲白穀眼前一亮,既然來的是恒叔,那應該是紫恒故意暴露身份,看樣子,紫恒天那邊已經知道自己的行蹤已經暴露了。

“跟我走吧。”艾清轉身朝山門方向走去。

“現在?”

“你不去?”

“去去去。”雲白穀背著劍跟在艾清身後,兩人趁著夜色離開托月劍穀,可離開的時候,卻不小心帶上了條尾巴,青字門掌權之人,呼延旭天。

艾清與雲白穀離開托月劍穀往西而行十幾裏路,期間兩人談話並不多,但似乎都知道自己被人跟蹤,雲白穀認為是艾清背後勢力安排的死士,而艾清卻清楚,來者不善。

雲白穀看了眼艾清,艾清眉頭緊皺,也讓他知道事情不對勁,不過卻沒有開口詢問,生怕打草驚蛇,被身後的尾巴給出手滅口,又前行五六裏路,艾清的身形一滯,麵色難看,死死盯著一道本不該出現在這裏的人影。

“呼延長老。”艾清看著呼延旭天,心情糟糕透頂,此地距離她約定地點還有七八裏路,而呼延旭天作為托月劍穀六門之一中青字門的掌權之人,實力自然不是他們兩個可以抗衡的,目前形式,有些危險。

“艾清師侄這是準備去哪?私立離開托月劍穀,可不符合規矩啊。”呼延旭天,四十多的年紀,眼角已然有了不少皺紋,相貌普普通通,毫無特色的臉龐上,帶著謙和的笑意,一雙不大的眼睛裏,卻閃爍著危險的光芒,身穿青紫,背負雙劍,氣沉如水,讓人心升警惕。

“我們月字門的事,好像也輪到青字門的來說教吧。”艾清眼神凝重,她也不清楚,呼延旭天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還是雲白穀的身份,但不管是誰,他們兩個今天一個不小心,全都得交代在這。

“其實之所以今天跟出來,跟艾清師侄的關係並不大,若是艾清師侄現在回去,老夫全當今晚沒見過,但若是艾清師侄不聽勸,那就得吃點苦頭了。”呼延旭天似乎並不著急出手,反倒是雙手攏袖站在原地,不出手,不離開。

“我是該叫你雲生,還是該稱呼你為,雲白穀呢?”呼延旭天的目光落在雲白穀身上,雲白穀心中警鈴大響,身軀下意識的繃緊,一隻手已經落在劍柄之上。

“你是怎麽知道我的,我們好像,是第一次見麵吧。”雲白穀不敢輕舉妄動,反問到呼延旭天。

“也不難,隻是有人透露給我一些消息而已,我隻是有些好奇,不在瓶窯州待著,趕來西京道,你是真以為北遼動不了你?”呼延旭天言語間盡是戲謔之意。

“這麽說,跟你透露消息的,是北遼的人?”雲白穀冷笑追問。

“自然不是,就跟我剛剛所言,北遼現在還真不敢動你,不然,艾清郡主也不會親自護送你去跟紫恒天的來人見麵,想必見麵之後,總得談些買賣。”呼延旭天這句話,直接把艾清的身份一並點了出來。

“看樣子,給你透露消息的人,知道的還不少啊。”艾清站在一邊,心中也是微微一緊,要知道,在托月劍穀,知道她身份的,除了月字門的兩位掌權之人,就在沒有別人了。

“艾清郡主理解錯了,艾清郡主的身份其實也是我偶然發現的,不過是運氣加上一些刻意打探推斷出來的,原本隻是試試,沒想到艾清郡主直接承認了,倒是讓老夫有些驚訝。”呼延旭天最開始也不知道艾清是北遼皇室宗親,隻當做是一位修劍天才,隻是偶然,他在北遼山外看見了北遼碟子機構的總管,方士鬥,雖然是驚鴻一瞥,但依舊讓人很難不上心。

“老夫還是那句話,若是艾清郡主現在回去,不摻和今晚的事兒,老夫就當什麽都不知道,若是硬要摻和進來,那就別怪老夫無禮了。”呼延旭天瞥了眼艾清,後者隻是一陣的冷笑。

“看樣子咱們倆的生意到此為止了,江湖裏有句俗話,不好聽,但卻是事實,死道友不死貧道,雲公子,隻能祝你好運了。”艾清說罷,轉身就走,她可不想因為一個南楚江湖人,而打亂了她北遼的布局,不值當。

雲白穀對於艾清的臨陣脫逃沒有半點埋怨,畢竟兩人立場不同,本身就是在未來的某一天要兵戎相見,現在之所以相敬如賓隻是因為各有所求,當麵臨這種可能丟掉性命的事,換成是他雲白穀也會一走了之。

“呼延長老是吧,我很好奇,到底是誰跟你通的氣呢?虞北?還是慕容空竹。”雲白穀索性坐在地上,既然跑不了,不如聊聊天。

“都不是,虞北說到底也是你們紫恒天落在北遼的棋子之一,就算這麽些年過去會有變色的風險,但畢竟原則上,他應該是親近南楚,自然不可能將你的情報透露給老夫。慕容空竹,老夫跟此人可不熟,更別提做生意了。”呼延旭天搖了搖頭,這倒是讓雲白穀更好奇,到底是誰一直在背後給自己使絆子。

“那呼延長老這是打算斬草除根?”雲白穀冷笑不止,看樣子呼延旭天並不打算說出幕後之人,但至少可以確定,對自己下手的,既不是北遼的皇室宗親的暗中授意,也不是虞北作為暗棋的變色。

“原本是這麽想的,不過,老夫也不急於殺你,第一,殺你肯定會得罪紫恒天,以及北遼那些不想讓你死的皇室宗親,要是因為你從而得罪了北遼皇室和南楚江湖,對老夫來說,太吃虧,第二,那人隻是讓老夫給你提個醒,這裏是北遼,不是南楚更不是紫恒天,做事還是要收斂一些。”呼延旭天含笑開口,可話中之意卻讓雲白穀愣了愣。

“什麽意思?”雲白穀眉頭緊皺,忽然麵色一變,玄鐵寶劍猛然出鞘,嘡啷一聲,雲白穀連人帶劍倒飛出去,狠狠撞在身後百餘步的一棵碗口粗細的樹幹上,哢嚓一聲,那棵樹被雲白穀攔腰撞斷,雲白穀趴在地上,眼前模糊一片,胸口刺痛,鮮血更是滾喉而出。

“但老夫也沒有白跑一趟的習慣。”收回拳頭的呼延旭天看著趴在地上不斷嘔血的雲白穀,眼神冷漠,隨後轉身消失在黑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