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新一輪的刺殺(中)

不過王家行事也不會全部不過腦子,畢竟這是對紫恒天下手,且不說此事能不能成,都得先給自己留一條退路,有關這點,王家那些官場老狐狸早就爛熟於心,自然會做出好幾手打算。

畢竟這以後的禹州,他們王家還得混不是,故而,就算是想對紫恒天那位大人物使絆子,也得暗中使絆子,自然不會光明正大的去找死,但很顯然這種情況不是所有王家的人都這麽的想的。

就在錢耀平離開遊春江之後,禹州王家的老家主本來就打算放棄對趙曉蘭一家子動手了,畢竟他們王家就算再有錢雇殺手,可麵對一個武評第四的大高手,那些錢無非是打水漂罷了,原本如果錢耀平摻和進來的話,將趙曉蘭一家子全部留在這遊春江也並非不可能的事,可現在錢耀平的離開,無異於表明他的態度,關於你們禹州王家的事,他錢耀平不想摻和。

可王家中除了老家主打算放棄,其他的那些小輩一個個都不甘心放過這次千載難逢的的好機會啊,他們王家因為紫恒天沒少被詬病不說,在禹州境內的威望根本沒法子去跟紫恒天相比,如今可算是有機會能翻身了,試問誰又能輕易撒手?

之後一連好幾位晚輩先後找到王文成商討此事,無一不是反對就此返回王家的提議,就連王文成最疼愛的嫡長孫,王鵬海都做出表決,要是太爺爺不願意蹚這趟渾水,就請帶著幾位親信先返回王家,剩下的,他們會處理。

對此,王文成大動肝火,甚至一度被氣的嘴唇顫抖,隨後還真帶著一些王家子弟返回了禹州王家,對這些王家小輩可謂是有些失望,他這個在官場上混跡多年的老油子怎麽會不明白錢耀平為何離開的原因,曾經先後輔佐過兩任南楚皇帝的王文成自然知道若是真拿下趙曉蘭之後的其中厲害。

可他年事已高,在家族中雖然頗有威望,但畢竟這種威望隻是晚輩對長輩的敬畏,實際上的權利早已被膝下的兒子孫子分食殆盡,隻是空有其表罷了,所以,王文傑離開遊春江更多的事被逼無奈。

王文傑離開遊春江的事更是鬧得路人皆知,為的就是讓連同趙曉蘭在內的所有人都以為王家都已經離開了遊春江,讓趙曉蘭他們暫且放下對他們王家的懷疑,也是為了之後的布局下一步落子,可這種上不得台麵的小把戲若是放在平時,還算有些作用。

可現在正值紫恒天和南楚朝廷關係最僵硬的時期,他們王家這麽做頗有一番跳梁小醜的意思,雲白穀坐在客棧內,身側裴若秋那丫頭虎視眈眈的盯著桌子上的吃食,卻沒有動,對坐的雲胡靈背著一柄劍鞘紫金的修長寶劍,卻也是滿臉認真的看著。

“準備,開始!”雲白穀左右看了眼兩個小家夥,隨後一揮手,兩個小家夥同時朝著桌子上那唯一一塊百花糕抓去,幾乎是同時,兩隻小手各自捏住一半,稍微一用力,那塊隻看樣子就十分精致的糕點被一分為二,不過能明顯的看出,雲胡靈手裏的那部分要明顯多餘裴若秋手裏的。

雲青蓮款款而來,看著爭搶不止的兩個小家夥會心一笑,也並沒有說什麽,隻是從袖中拿出一封書信遞給雲白穀,雲白穀點頭一笑,結果書信打開之後,是一個極為陌生的字跡。

信中闡述了這些天發生的種種,以及雲白穀的行蹤是怎麽泄露的,還有為什麽這些天錢耀平,王文成接連離開遊春江回到職位,以及他們這些高手為什麽會在遊春江見上一麵的原因。

“這是?”雲白穀皺眉抬頭,看著雲青蓮詢問道。

“不知,今日一早,艮交給我的,說是一個老先生讓轉交給你的。”雲青蓮出聲解釋道,雲白穀眉頭皺的更緊了,老先生?是之前陸兆白跟著的那個?

“信中寫了些什麽?”雲青蓮忽然有些好奇,雖然這書信是艮交給她的,可她還沒看一眼,接到書信之後就直接來找雲白穀,至於信中內容,她是一概不知。

雲白穀搖了搖頭,指尖一動,手中的信紙瞬間化作齏粉,雲白穀並不是想刻意隱瞞雲青蓮信中內容,可這信中內容牽扯極大,其中大大小小門派三十二個,更是有一些密探碟子的行蹤,知道的人越多越不安全,雖然雲白穀不知這信是何人所寫。

但能知道的是,寫出這封信的一對他其實並沒有惡意,反倒是處處提醒,二,這封信更多是在解惑,也讓他為之後的遊曆更多了幾分心眼和準備,從中可看,這封信多半不是陸兆白跟著的老頭所寫,如果是他寫的,大可在當初一見麵就將此事說出來,就算不說,他一個後輩晚生,又怎麽可能輪得到這位老先生親自送信,交給陸兆白轉交給自己即可,也不必這麽麻煩。

雲白穀若有所思,起身走了出去,這件事他並不打算告訴其他人,並不是不想,而是沒那般必要,且不說後兩者的緣故,那些武評高手齊聚一堂也不是他一個小輩或者是他娘出麵就能接手的,故而可任由事態繼續發展,也能借此看看能否找出那位布局之人。

而雲白穀行蹤之所以泄露,更多是因為某些摻雜不明的氣運指引,再加上一些有心之人的刻意關注,雲白穀就算再怎麽低調,被找到也隻是時間問題,所以,這件事隻要稍微注意,以後能盡量少出手就少出手便可。

“這算是熱鬧了,還是危險了。”雲白穀抬頭看了看豔陽高照的天空,萬裏無雲,但是有些炙熱,街上依舊人來人往,小販高聲吆喝,滿目皆是煙火氣,雲白穀不禁心生感慨,這些天都是跟江羽一塊回味當初在小鎮落魄時的生活,今日難得他自個隨意走走逛逛。

一路走走停停,不多時就已經來到了遊春大江之前,今日無風,江麵之上倒是頗為平靜,幾條大船在其中,船中遊客各自賞景談天,江畔有頑童嬉戲打鬧,再往前做,人煙逐漸稀少,偶然看見一片蘆葦**時,雲白穀心中一緊,總感覺身後有什麽人在跟著,本想著用這一小片蘆葦**甩開那些個跟屁蟲。

可還未深入蘆葦**之中,一小隊披甲甲士竟從中跑出,幾乎是轉眼間就將雲白穀堵在其中,雲白穀微微皺眉,原本心中還有些困惑的想法此刻有些恍然大悟的意思,不禁有些想笑,若隻是這一小隊甲士就想著拿下自己,那雲白穀這些年的遊曆習武那才算是練到狗身上去了。

有一甲士一步跨出,看樣子多半是這隊臨時拚湊出來的甲士隊伍的小將軍,隻見此人一手擱置在腰間刀柄之上,抬手一手指著雲白穀,大聲嗬斥道:“雲白穀,趁早受降隨我趕赴京城問罪!”

雲白穀不耐煩的掏了掏耳朵,也沒有答話,更沒有動手的意思,他可不信,這隊臨時組建的甲士是從京城那邊過來的,且不說其他的,這些人所配佩刀各不相同,一看就是誰家的私軍加上附近城池中的一些看門將士臨時拚湊出來,所謂的京城問罪也不過是給他按一個罪名而已。

眼見雲白穀不為所動,為首那位將領都尉眼神一寒,不過卻沒有抽刀朝其砍殺過去,而是一抬手,身邊的甲士取下佩戴弓箭,拉弓如滿月,箭頭對準雲白穀,看樣子這些人也知道雲白穀乃是以為武修,其實力根本不是他們這點人可以拚殺的。

隨著那為首將領抬起的手落下,那一眾甲士一同鬆手,箭矢如飛劍,直朝雲白穀麵門心口等要害之處刺去,雲白穀單手畫圓,一層無形氣機將那飛來的箭矢盡數攔下,這種隔空控物的手段使出之後,那些甲士一個個頗為驚訝,平常哪能見到如此手段,不經意間,剛剛凝聚出來的那個氣機瞬間潰散。

雲白穀一抖手腕,隻是將停滯在半空中的箭矢盡數抖落在地,並沒有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打算,在雲白穀看來,這些人無非是被人用來打草驚蛇的馬前卒而已,殺不殺他們,其實意義都不大,甚至於相比較於殺,不殺似乎更為妥當。

“不過是他人用來趟路的石子罷了,趕緊滾蛋,省的等會想走都走不了。”雲白穀冷哼一聲,轉身欲走,那些甲士皆是麵麵相窺,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繼續動手,他們鐵定是個死,縱使現如今的世道人命再怎麽不值錢,他們也不樂意就這麽隨便丟掉自己的命。

就連為首的那位臨時都尉都有些糾結,一時間竟然陷入了兩難的境界,誰不樂意活著,可如果不拿下此人,他回去不說這身甲胄被扒了,難免也會受到一番不小的責罰,甚至未來什麽升官發財的好事都跟自己沒關係了。

他這邊還在糾結的時候,還沒走出幾步的雲白穀則又遭遇襲殺,這回出手的是一位看似年邁的老者,目光打量少說也得有古稀之年,可其攻殺手段之淩厲,恐怕就連一些年輕武夫都望塵莫及。

雲白穀眼神肅穆,交手的一瞬間便已知曉眼前這位看似年邁的老者,武道修為不說有君誠,歸元小宗師的實力肯定是有的,而雲白穀呢,硬是要定下武夫境界,最多不過開筋境界,不過是內力在上玉京的加持之下,勉強登堂入室,躋身小宗師,可實際上的真實戰力,根本無法與貨真價實的歸元小宗師捉對廝殺。

故而交手初期,雲白穀便一直被壓製,若不是憑借著剛剛晉升得來的上玉京苦苦支撐,雲白穀早已被擒下,可如今的局麵依舊不容樂觀,雲白穀落敗也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