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朱霞,邵彩天

隻是隨著時間的流逝打磨,這座原本與北遼格格不入的宗門,也逐漸被分化成了兩派,一派是以大長老為首的固執派,他們仍舊遵守落葉宗宗門法則,對於手持宗門大印者,唯命是從,雖說因為大勢在前而不得不低頭,但骨子中仍舊是對於所謂的北遼皇室不屑一顧。

而另一派自然就是親自北遼皇室的保皇派,則是以三長老,邵彩天為首,雖說這些人之前也是與朱霞一樣,信奉宗門法則,隻是在被北遼三番兩次的上門逼迫俯首之後,邵彩天也明白了在大勢麵前,若是不懂得如何融匯變通的話,那麽就會被大勢碾壓而過,粉身碎骨。

之後邵彩天便主動投靠北遼皇室,算是落葉宗第一位選擇站隊北遼皇室的長老級人物,也正是因為有了邵彩天這隻出頭鳥,一些新晉弟子也好,對落葉宗法則不滿的內門弟子長老也罷,也都開始紛紛站隊,不過也許是命運作祟,一番站隊之後,兩派人數旗鼓相當。

雖說邵彩天沒少在北遼皇室之中點名落葉宗大長老朱霞心懷二心,要趁早殺之,以絕後患,可畢竟他在落葉宗隻是個三長老,更是在北遼皇室之中沒能撈到手中一個實權官職,故而他的這些話,無可避免的被人視作,是這位三長老心中妒忌本宗門的大長老,還望他人身上潑髒水,一時間,邵彩天的名氣還沒在北遼朝堂上傳遍,就已經徹底臭了。

而知道這一切的朱霞對此隻是冷笑不已,卻沒有封住邵彩天的嘴的意思,反而是任由他不止一次在東方明月麵前進諫自己的一樁樁罪責,而這些被北遼上的達官顯貴視作宰相肚子能乘船的豪邁氣度。

久而久之,就連待人還算親和的東方明月,也對這個叫邵彩天的落葉宗三長老好感全無,對於邵彩天那些進諫有朱霞罪責的折子,直接丟到火盆中,看都不看一眼。

不過雖說在北遼朝廷中,邵彩天的名聲是臭了,但在落葉宗,邵彩天的呼聲並不低,雖說隻是三長老,但在如今的落葉宗,執掌了半壁江山的邵彩天其地位已經是跟朱霞並肩了,故而邵彩天對於朱霞這種陳舊觀念很是看不起,但又礙於朱霞在北遼廟堂上的口碑,已經自己的那一連串謎之操作,隻能在宗門內耍耍威風了。

朱霞在得到了雲白穀的命令之後,便召集了落葉宗的所有弟子長老,雖說那些弟子門生之中,有一半都是三長老的人,但畢竟他們現在人還在落葉宗之中,還是要給身為大長老的朱霞,一些麵子,不然,對於最後隻會在那些極其會審時奪利的人眼中,那就是攀登用的墊腳石。

不過落葉宗的弟子卻仍舊是極為默契的分成兩派,中間那一道閃出最少兩個人的同道,若是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在夾道歡迎誰來時差落葉宗能,不過很顯然大長老朱霞,對此已經是習慣了。

“請宗主。”朱霞目光隻是掃過下方的一眾弟子,嗓音醇厚,高聲喝道,聲音落下之後,便聽見一陣陣擊打大鼓的鼓聲,且頻率越來越開,聲音越來越大。

最終在雲白穀出現在所有弟子門生的視野之後,鼓聲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則是下方一陣激烈的談論聲,有對於雲白穀的出現而心神一陣激動的,有對於雲白穀身份的懷疑的,甚至還有一些針對雲白穀的敵意。

站在高位,負手而立的雲白穀,目光冷淡的掃過下方每一個弟子的麵孔,輕輕咳嗽兩聲之後,原本嘈雜的如同菜市場一般的廣場,一瞬間,落針可聞。

雲白穀並沒有急著開口說話,而是目光冷淡的又看了一圈之後,才說道:“站的這麽開,看樣子,有些人是不打算想按著宗門規矩辦事兒了??”

雲白穀話音剛落,並沒有出現很大的波瀾,隻有時有時無的一兩次聲嘲笑聲,從人群中傳出,根本沒看清是誰笑的,雲白穀伸出拿著山峰大印的手,大印輕輕磕在麵前的扶手上,頓時,一陣清脆的聲音如波紋一樣朝著台下的兩千餘名落葉宗弟子掃了過去。

波紋一掠而過,甚至都沒能讓所有人看清楚剛剛是什麽從身上一掃而過,隻是片刻,剛剛發出嘲笑笑聲之人,瞬間倒地不起,麵容痛苦,在地麵不斷扭曲,嚇得周邊弟子一個都不敢上前,也僅僅隻過了幾個呼吸的時間,這幾位落葉宗弟子,就已經死了。

隨著這幾位落葉宗弟子的忽然暴斃,一時間再也沒有任何一位弟子高嘲笑那位高高在上的陌生年輕人,皆是目光帶著恐懼,而站在雲白穀身旁的朱霞也是有些驚訝的看了雲白穀一眼,卻仍是沒有說什麽,隻是冷眼旁觀,而作為那些保皇派弟子得推崇而出的領頭羊,邵彩天則是眉頭緊鎖的看著雲白穀,也沒有開口說話。

“既然安靜了,就聽我說說吧,本天主今天既然拿著宗門大印過來,依照落葉宗本宗門的法則,本天主就是如今落葉宗的宗主,不服氣的大可站出來,本天主可不敢保證,這些站出來的人,有多少能比倒下去的那幾個輕鬆。”雲白穀的話夾雜著**裸的威脅。

下方的弟子動都不敢動,甚至連看雲白穀都不敢看,低著頭,躲閃著來自雲白穀和邵彩天的目光。

“這位年輕公子不知道怎麽稱呼,雖說依照我落葉宗宗門法則,的確是應該認大印不認來者,但時代已經變了,若是有心懷不軌之人,偷了這大印來此作威作福,豈不是害了我落葉宗,故而,還請你拿出證據證明這大印的來曆,是如何到你手中的。”身後,邵彩天肯定不會就這麽眼睜睜的看著雲白穀如此輕鬆就將自己好不容易握在手中的權利奪走,直接站了出來,高聲質問道。

“你是誰?”雲白穀眉頭回頭,隻是隨意問了一句。

“落葉宗三長老,邵彩天。邵彩天理了理身上的衣物,臉上閃過一絲得意。

“身為長老,不以身作則,真是該殺。”雲白穀冷笑一聲,聲音剛落,站在雲白穀身側的朱霞悍然出手,朝邵彩天一拳打去。

明顯是不敢相信雲白穀會突然命令大長老朱霞直接殺了自己的邵彩天慌忙之下,抬手擋在身前,被朱霞一拳之威,直接是打的退後不止,一直推到圍欄前才停下,可下一刻,朱霞的拳頭又一次打在邵彩天身上,後者直接被又一拳,打下了高台。

回過神的邵彩天眼神中滿是凶狠神色,麵對第三次衝上身前的朱霞,同樣遞出一拳,兩拳相撞,其裹挾的拳風將周圍幾個距離較近的弟子給掀飛了出去。

雲白穀則站在高台之上,一副饒有興致的神色,看著近身廝殺的朱霞和邵彩天。

朱霞畢竟是落葉宗的大長老,實力放眼整個落葉宗那也是絕對的位居首位,而身為三長老的邵彩天雖然借著朝廷那邊傾倒在落葉宗的資源狠狠提升了自己身的實力,但跟朱霞比起來,仍舊有些不夠看的。

兩人交手換招不過六招,邵彩天已經有些疲於應對,被一拳搭在麵門之上,不得已之下,邵彩天仍舊想著拉攏朱霞一起對付雲白穀,低聲說道:“大長老!我可是落葉宗的長老,那個年輕人隻是剛到落葉宗,就仗著宗門大印,先是誅殺好幾位弟子,又是我這一個長老,你就不怕他接下來讓你們直接去送死!”

朱霞出拳力道依舊十足,並沒有因為邵彩天的一番話而又一絲一毫的動搖,邵彩天見自己說服不了朱霞,隻能調轉槍口,一邊應對躲閃朱霞的攻擊,一邊朝雲白穀嗬斥道:“莫要仗著手中大印!若你真有本事!可敢與我來一場生死之戰!今日你到此,隻是簡單的幾句話就處死了我落葉宗如此多的門生,更是對我這麽一個長老痛下殺手!你居心何在!”

站在高台的雲白穀嗤笑一聲,先是讓朱霞停手,複而說道:“打架打不過,開始跟本天主玩心計?煽動宗門的仇視心理?好啊,別怪本天主不給你機會,不就是想跟我打架嗎?我答應你,我再給你一個時辰恢複恢複,不然,說出去還以為本天主欺別人有傷再身呢。”

邵彩天微微鬆了口氣,原本他以為雲白穀壓根不會理會自己,說這些話,其實更多是再跟之前與自己同一戰線的那些弟子門生說的,可沒想到雲白穀竟然還真的接下了不說,還給自己一個時辰的修養時間,心中冷笑,但臉上卻還是憤恨的模樣,揮袖先一步離開此地。

雲白穀嗤笑一聲,轉過頭看向那些弟子門生說道:“本天主知道你們好奇本天主到底是何人,不過跟你們說了,你們這些跟與世隔絕差不多的怕也不知道,本天主叫雲白穀,南楚那邊的,紫恒天的天主,現在不知道沒關係,等去了南楚,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你們都知道了。”

果然,隨著雲白穀自報叫門,下方的弟子一個個眼中極為困惑,卻又不敢說出來,畢竟剛剛雲白穀無形殺人的手段還是很駭人的,雖然不知道什麽原理,但給人的感覺就是雲白穀此人深不可測。

可很明顯邵彩天不這麽想,似乎是被朱霞打急眼了,以至於對於雲白穀剛剛無形殺人的手段直接拋之腦後,還在沾沾自喜,覺得就雲白穀這個年紀,就算打娘胎裏開始習武,現在頂了天也不過是個君誠武夫,而他,怎麽說也摸到了百川的門檻,甚至有望在有生之年躋身百川境界,遠非一個毛頭小子能比的。

“隻要我將你殺了,拿到你手裏的宗門大印,什麽朱霞,北遼皇室,隻能成為我權力巔峰的墊腳石罷了。”邵彩天似乎已經看到了那一天一樣,臉上滿是猙獰笑意。

一個時辰的時間匆匆而過,雲白穀抱臂而立,從高台走下之後就在此地站定,周圍閃開了好大一圈空地,為了就是讓兩人能放開手腳,而換了一身裝束且已經恢複的差不多的邵彩天冷笑著走來。

在兩人站定之後,微風吹動,下一刻,邵彩天率先出手,身形前衝,快速接近雲白穀的瞬間,抬手一拳朝雲白穀麵門而去,而雲白穀依舊保持著抱臂姿勢,巋然不動,似乎根本來不及反應。

就在邵彩天以為能一記得手之時,這一拳卻直接穿過了雲白穀的頭顱,下一刻那站在自己身前的雲白穀緩緩消散,而邵彩天瞳孔猛然一縮,渾身一股危機感纏繞全身。

“殘,殘影。”邵彩天口中驚訝呢喃,不遠處的弟子高聲提醒,長老,在身後!邵彩天猛然回頭,下一刻,雲白穀一拳砸在邵彩天臉上,後者直接倒飛出去,在地上連滾好幾圈。

“太慢了。”收拳負手而立的雲白穀臉上閃過一絲不屑,唇角更是勾出一抹嘲諷笑意,看著從地上掙紮爬起的邵彩天,滿是嘲弄。

邵彩天眼神陰狠的一躍而起,又一次朝雲白穀衝了過去,拳風依舊剛猛,一拳遞出,雲白穀不閃不避,眼神驚喜的邵彩天以為這一拳打中了雲白穀,卻沒想到,自己這一拳被雲白穀緊緊握在手中,隨著雲白穀手上力道不斷加重,邵彩天麵部也開始因為痛苦變得扭曲。

“力道也不行,就你這樣,還是三長老?”雲白穀叩住邵彩天的拳頭,將其甩起之後,奮力砸在地上,一下,兩下,隨後一腳踹在其腹部,又將其踹飛出去。

邵彩天掙紮著從地上爬起,血汙滿臉的臉上,其眼神也從傲慢變成恐懼,看著雲白穀的眼神也變了又變,深呼吸好幾口氣後,再次握拳站定,可從其顫抖不止的雙手,也能看出邵彩天已經被雲白穀打怕了。

“還需要在掙紮掙紮嗎?”雲白穀臉上多了一抹笑意,很是玩味。

邵彩天大吼一聲,似乎是在給自己壯膽一般,又一次朝雲白穀衝了過去,可卻在半途之中,直接調轉方向就要逃走,而雲白穀隻是負手而立,看著邵彩天狼狽逃跑的背影,下一刻,有微風拂過,雲白穀站在原地的身形又一次緩緩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