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南蠻群雄

而山外的戰場中,隻是用以試探紫恒天中雲白穀到底是否在紫恒天的那三十多為南蠻武人沒有一人能全身而退,無一不備永遠留在這裏。

雲白穀蹲伏在血氣衝天的戰場中央,神色平淡,眼神默然的看向遠處,在雲白穀視野之中不知何時有熟稔站在那裏冷漠的看著這邊,卻無一人動手。

“山水宗。”雲白穀低聲呢喃,那些南蠻武人清一色的服飾,不用猜就知道一定是南蠻的山水宗,而這些南蠻武人隻是那些人用以試探的棋子而已。

雲青蓮等人緩緩來到雲白穀身後,同樣神色淡漠的看著與之對立的山水宗眾人,兩方都沒有說話,隻是遙遙相望後,轉身離去。

“看樣子,後麵又有好一場架要打了。”嵐閆鑫語氣輕鬆,纖手輕輕拍打腰間雙刀。

“無所謂,反正我會出手。”裴若秋一副小女俠的口吻,叉著腰跟在嵐閆鑫身旁,惹得眾人一陣哄笑,也緩和了這中間的嚴肅氛圍。

雲白穀笑了笑,轉頭看了看,與一位中年武夫視野碰撞,兩人迅速收回目光,卻在心底記住了對方的樣貌。

紫恒天上,雲白穀還未坐下,就聽聞有人在山外指名要見自己,是個十分年輕的背負長槍的青年。

雲白穀心中一動,身形早已離開紫恒天,落在山外,江羽十分物語的蹲坐在一塊石頭上,用手中的槍一下一下點著地麵,身後兩個相貌如一的憨厚青年閉目養神。

“江羽,好小子,都敢摸到紫恒天來了,也不怕我找人把你綁了。”雲白穀哈哈一笑,上前與江羽來了個熊抱。

“你小子要是敢綁老子,看老子不把你家給你拆了。”江羽笑罵一聲,整坐在身後閉目養神的元寶元財也恰時起身朝雲白穀抱了抱拳。

“走,上去說話。”雲白穀一招手示意上山說活,不過還未轉身就見有人喊自己。

是一個十分意外的人,本該是站隊南蠻的陸兆白不知為何卻來到了紫恒天,腰挎長刀的陸兆白明顯不是路過。

“陸兄,你這是?”雲白穀上下打量,江羽提了提手中長槍,一個極其細微的小動。

“來投奔你,鴻老頭回來後把我趕出來了,非說我當初在你去南蠻的時候不把你抓起來是因為咱來私通,怕我壞了他的布局,把我趕出來了,我這麽說,你信不信。”陸兆白雙手攏袖,嘴角帶笑。

“要是換個人這麽說,早就被我一劍砍死了,但你就一樣了,別說是被鴻敬言趕出來的,就算是你說你是自己偷偷跑過來的我都信。”雲白穀點頭微笑,江羽順勢將長槍背在身後。

“進去說話?”陸兆白朝紫恒天的方向點了點頭詢問道。

“請。”雲白穀一招手閃出一條路出來,一行幾人走入紫恒天上。

眾人落座與一座別院之中,雲白穀作為紫恒天的主子自然要拿出氣度,什麽好酒好菜當然要招呼上,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後,眾人才開始談論目前形式。

“陳玖安那小子竟然沒摻和進來,要知道每逢大事,哪次少了這小子。”江羽背靠著椅背,手中端著酒杯笑道。

“多半是來不了,鴻老頭的布局不單單針對的是南楚的江湖,還針對的武評,就我知道的,南蠻傾盡一國江湖之力,硬生生堆起一個武道境界不屬於楚前輩的人,至於是誰,我現在也不知道。”陸兆白開口說道。

此言一出,眾人驚訝萬分,要知道楚雲天可是坐在武評首位整整五十年的,在此之間,境界、實力最為相近的也隻有那位叫陳師的老人,且還是從另一層境界後來居上。

“你的意思是,鴻敬言的布局,是想給武評也來一次大換血?”雲白穀眉頭微微皺起,娘親原本是武評第四,但因為將一身武運饋贈皆給了雲胡靈之後身子骨越加羸弱。

武評第三的李孝雖然被稱作青蓮劍仙,但真實實力距離劍仙仍有一線之差,而鴻敬言想針對武評來一次大換血,也就是相對武評上的前三人動手,可這憑什麽。

陸兆白微微點頭,有緩緩搖頭,這件事他也隻是知曉一二,也是偶然知道有這麽一回事,至於是真是假,如何布局,卻一無所知。

眾人一陣沉默,似乎這個從未在大世露麵的春秋老人,這個憑借一己之力,讓隻是泥丸小國的南蠻硬生生扛過了春秋的傴僂老人手段之高明,心氣之高深,遠非他們這些小輩可以揣摩的。

“這件事,要提前跟楚前輩說嗎?”江羽身子坐正問道。

“如何說?現在我們都不知道楚老頭現在身在何處,也不知道鴻敬言會用什麽手段去針對武評,現在的一切還都是我們的猜測,根本沒機會驗證。”雲白穀歎了口氣。

眾人一陣沉默,是啊,他們一不知道楚雲天在何處,二不知道鴻敬言會用何種手段針對武評上的這些宗師人物,若隻是憑借陸兆白兩句話就妄加猜測,隻會讓他們自亂陣腳。

“這件事先觀望,至於如何應對隻能先看對方怎麽出招了。”

一夜無話,眾人隻感覺有一隻大手在背後操控著一切,卻又無可奈何,不知如何應對。

南楚某處宅院之中,有個傴僂老人坐在庭院中,身後站著好幾個人,且每一個拎出去都是在南蠻名震一方的宗師梟雄。

而此刻卻是十分恭敬的站在眼前這個傴僂老人身前,眼神中更是恭敬萬分。

“都到了?”傴僂老人看著屋外的陰雨彌補,聲音平淡。

“回稟先生,東蠻劍府劍子,山水宗宗主,三窟各方窟主,以及十三部落首領都已到齊。”一位天生苦相,腰間掛著一柄長劍的中年男人走出一步,低頭回答。

“既然人都到了,那就開始吧,”傴僂老人鴻敬言轉身走入屋中,身後電閃雷鳴,早已醞釀許久的大雨在老人轉身的一瞬間,傾盆而下。

屋內,坐滿了人,唯獨首位空落落的,鴻敬言穿過眾人,在眾人的注視之下坐在主位之上,眼神平靜的看著下位的眾人,開口說道:“三十年前,是我帶著諸位,或是先輩,或是你們來到南楚,想著借著南楚江湖的威勢大勢而起,隻是很不湊巧,遇上了風華正茂的雲禦峰,遇到了一力破萬法的楚雲天,以及黯然理想卻又後來居上的陳師等人。”

下方眾人目光看著鴻敬言,眼神凝重。

“所以那一次,我們輸了,輸的跟徹底,更是險些讓南蠻的江湖抬不起頭,三十年後,依舊是我帶著你們卷土重來,這次,我先把結果提前告訴你們,是走是留,選擇在你們,這次,我們仍然會輸,而這一次,南蠻以後就永遠不會有翻身之日。”鴻敬言聲音平淡,卻讓在場所有人都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鴻先生,此話何意?”有人不解,開口詢問。

“你認為,現在形式如何?”鴻敬言沒有直接回答對方,而是問了對方一個問題。

“形勢大好,我南蠻已經將不少南楚宗門覆滅,想徹底征服南楚,隻是時間問題罷了。”那人胸有成竹道,隨即傳來一陣複合聲。

“你的父親叫察木塔爾對吧?”鴻敬言繼續問道。

“正是。”

“當年你的父親也是如此自信,以至於,在最後一場博弈時,死在了南楚的清風樓外,也就是你接下來要去的地方。”鴻敬言說罷不在理會那個神色紅白不定的年輕人。

“南蠻終究是隻是小國,若是現在回去,安安穩穩興許還能活個十幾二年的,在南北兩個大國戰事結束之前,南蠻都會相安無事,至於二十年後,南蠻會不會還在,就要看南北兩國獲勝的那一方的國君是個仁君還是個暴君了。”鴻敬言自顧自的繼續說著。

“你們怎麽想。”老人詢問眾人。

“當年老夫惜敗在嶽千重手中,心中不服,這些年過得都不痛快,現在有機會,自然要打回來。”有人率先開口。

“我東蠻劍府上一任劍子死在了李孝北手中,往日仇恨自然今日了解。”東蠻劍府的劍子神色平靜。

“隻可惜了那位天下第四的女子,竟然將一身武道都給了自己兒子,不然,我定要拿她當墊腳石。”屋中一座金頂轎子中傳出一個女子的聲音。

“我仍舊要去一趟李家劍山,取走那把劍。”山水宗的宗主眼神冷漠。

“既然都做了選擇,那就不要後悔,今後的南蠻都與各位無關,若是在戰事拉開後,有人打起退堂鼓,老朽可不會看在自己人的麵子上,心慈手軟。”鴻敬言平靜的語氣之下帶著濃重的警告意味。

“三窟窟主聽令,立刻趕赴涼州白馬城,與那位配合,圍殺楚雲天。”鴻敬言看向屋內某個方向,南蠻三窟的三位窟主聞言心中一跳,不單單是因為這條命令,更是以為命令之中出現的兩個人,那位以及楚雲天。

“東蠻劍子,你走一趟清風城,以你現在的本事,換不掉李孝北。”鴻敬言發出第二道命令,而東蠻劍府的劍子縱然不爽,卻也隻能點頭答應,而鴻敬言話中用的是換,而不是殺,可見就連鴻敬言也沒有把握有人能穩殺李孝北。

“紅嬌婆,李孝北就交給你了。”鴻敬言看向那方金頂轎子。

之後,鴻敬言先後安排了諸多事項後,卻沒有繼續立即實行,而是先讓山水宗繼續試探紫恒天,他要確定,趙曉蘭是真的將一身武道修為盡數給了雲胡靈,而不是紫恒天作為入局之時的一張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