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未來打算

剛剛很沒義氣撇下雲白穀一人而腳底抹油離開的楚雲天坐在兩裏地之外的一塊石墩子上,看著一瘸一拐過來的雲白穀,楚雲天嘿嘿一笑,湊了過去。

“不錯嗎,也沒斷胳膊斷腿的,李劍仙不愧是劍仙,這胸襟,佩服。”楚雲天笑眯眯的樣子看的雲白穀是一陣的咬牙切齒。

“我說你個老家夥好歹也是個天下第一,怎麽碰到人家武評第三的就這麽慫了,比我跑的還快?不行,你得賠我點絕世武功什麽的,不然,我就找陳老頭告你的狀。”雲白穀耍起了無賴,亦如當年小鎮中的潑皮模樣。

楚老頭瞪了雲白穀一眼,從懷裏掏出一本手寫書籍遞給雲白穀後,他說道:“嘿,你這臭小子,幾年不見都敢威脅老夫了是吧,老夫看你還是欠修理,你以為老夫怕你跟那牛鼻子告狀嗎?老夫隻是剛好有本武學心得沒人可送,就當便宜你小子了。”

見到這本純手抄出來的武學心得,雲白穀眼前一亮,一把奪了過來翻了兩頁後他皺眉問道:“我說楚老頭,這不是你自己寫的吧?”

“什麽話!什麽叫不是老夫寫的!難不成老夫還會用路邊攤那幾個銅板的路攤貨糊弄你不成?”楚雲天一瞪眼,照著雲白穀的屁股就是一腳。

“那也不對啊,你的字什麽樣我又不是不知道,別說是工工整整,那蚯蚓爬的就比你的字好,你再看看這,標準的小篆體,咋地,楚老頭什麽時候開始學書法了?”雲白穀攤開那本手抄出來的手抄本笑吟吟的問道。

果然,那本手抄本中的字體格外工整,讓人看的也很舒坦,一點沒有潦草之意,壓根跟雲白穀印象中楚雲天的筆跡一樣,所以,雲白穀才會斷定,這絕對不是楚雲天自己寫的。

被戳破事實的楚雲天幹咳一聲,還沒開口又被雲白穀打斷:“也肯定不是陳老頭寫的,陳老頭從不寫小篆體,而且,我也不信陳老頭會幫你抄書。”

無話可說的楚雲天隻好坦白,他解釋道:“這確實不是老夫寫的,是老夫徒弟寫的,咋樣;寫的漂亮吧,那牛鼻子都誇好看,不過你放心啊,這內容絕對是真的,這點老夫可以給你打包票。”

“你還能收到寫字這麽漂亮的徒弟?我不信。”雲白穀一撇嘴,語氣中滿是質疑。

“得得得,是牛鼻子收的行了吧,但現在也是老夫的徒弟;而且,你們之前也見過,就那個叫陳久安的。”楚雲天滿臉自豪,絲毫不在意自己是不是搶了那牛鼻子的徒弟。

“我說呢,不對,當年我去青城山的時候,路上被這小子行刺一回,是不是你倆指示的!”雲白穀忽然想起一件事。

“都是些陳年爛穀子的小事兒,不打緊不打緊。”楚雲天打了個哈哈,當年那件事確實是他們兩人的授意,倒不是為了至雲白穀以死地,而是想看看青城山那位太師的態度而已。

“那不行啊,你要是在不拿出來點,說不過去吧。”雲白穀哼了一聲說道。

“找牛鼻子要去,老夫可是給過了,能從牛鼻子那要到啥,就看你的本事了。”楚雲天擺了擺手,扭頭就走,也不管雲白穀在背後嘰嘰喳喳。

一老一少兩人的速度並不快,畢竟雲白穀有傷在身,楚老頭也懶得背著這小子走,所以兩人的也是走一陣停一陣,不過也因為楚雲天,北遼這邊也不再對雲白穀又任何動作,而是專心消化北遼內亂以及正式開始接手北遼江湖。

雲白穀身上的傷勢也因為上玉京的奇妙作用而恢複的飛快,期間趁著閑暇之餘專心研究李孝北給的那本禦劍術,本身便悟性不低的雲白穀對這本禦劍術倒也吃的很快,不過三五天,便已經可以初步離手禦劍了。

當雲白穀在楚雲天麵前一陣顯擺之時,楚雲天隻是撇了撇嘴,還調侃隻不過是逗小孩子的把戲,不過在雲白穀離開之後,又有些羨慕雲禦峰能有這麽一個兒子,再想想自己的徒弟,恨不得一巴掌拍飛了去,怎麽人跟人的差距這麽大呢。

因為已經知道北遼這邊現在不打算繼續對自己動手的雲白穀竟開始抱著一副遊山玩水的心態,橫穿中京州直達瓶窯州,等到達虞家之時已經是半個月之後的事。

“穀小子,接下來有什麽打算?”虞家中,雲白穀跟楚雲天兩人坐在一片池塘前,楚雲天扭頭看著神色寧靜,握著一杆魚竿的雲白穀問道。

“沒什麽打算,先安全離開北遼再說,這一趟北遼走下來,雖然沒查清楚我爹當年的死因,但至少清楚了我爹當年的布局,天孤的養勢,天英的情報網,以及包括南楚三個地域內依舊不曾露麵的死士,現在我隻想搞明白一件事,我爹當年這場布局,到底是誰在背後謀劃?”雲白穀手腕一提,一條一尺半長的透紅鯉魚一頓掙紮。

“這些事老夫其實也知道一些內幕,但不能說,真想是什麽得靠你自己去查,不過,穀小子,老夫且問你一件事,你得如實回答老夫。”楚雲天目光偏移,看著那條不斷掙紮求生的透紅鯉魚,語氣平靜。

“…………”雲白穀一抖竹竿,透紅鯉魚再度落回池塘,一抖魚尾消失不見。

“若未來發生之事一而再再而三的觸碰你的底線,而你卻因為某種原因必須不斷讓步,你當如何?”楚雲天盤腿坐下,目光看著綠意盎然的池塘,沒去看雲白穀。

雲白穀卻扭頭看著楚雲天,楚雲天這句話給他透露出來的信息很多,很大的可能是當他真正查清真相之後將麵臨一場抉擇,而且這場抉擇極有可能會對後世有著改變格局的影響。

“老夫不急於你的回答,但還是要給你一句忠告,大勢在前,當一肩挑之。”大勢在前,當一肩挑之,又是這句話,天孤臨死之前也是這句話。雲白穀徹底沉默,轉過頭看著平靜的池塘水麵,吐出一口濁氣,感到一股莫名的寒意。

“等回到南楚,老夫打算去一趟東海,見見江羽那小子,這小子因為你的事兒,當初遊春江一程這小子可沒少求著嶽千重,不然你真以為,南楚年輕一輩剛好齊聚遊春江是一場巧合?不過是有人在背後的刻意為之而已。”楚雲天繼續說道。

“不管是南楚的江湖還是天下江湖,都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牛鼻子因為心境而飛升不得,老夫估計再過個三五年的就可能破天門而飛升,到時候鎮守天門,人間事歸人間管,天上仙人插手不得,當然說這些給你聽也隻是老夫一時興起,你就當聽個笑話。”楚雲天忽然笑出了聲,捏起一枚石子丟在池塘中央,圈圈漣漪以石子落入之處為中心四散開來。

“有時候真羨慕你們這些人啊。”雲白穀一提,將釣鉤收回擱在一邊,笑嗬嗬的說了一句。

“羨慕我們?也是,不管是實力還是地位誰會不羨慕呢。”楚雲天有些意興闌珊,扶膝起身,背著手離開了池塘前,雲白穀依舊不曾離去。

“準備什麽時候走?”不多時,紫恒、虞北二人並肩而來,站在雲白穀身後問道。

“不急,再等等,還有個人得見上一麵才行。”雲白穀沒有回頭,語氣淡然。

紫恒二人忽視一眼,皆是從對方眼中看出一絲擔心,畢竟這裏是北遼,而他們的身份已經暴露,虞家更是從忠瓶城搬到鄉野之外的一座小鎮之中,越晚離開,對他們來說也就越危險。

不過看著雲白穀的意思,的確是要見過什麽人之後才肯離開,也知道不管他倆怎麽說都沒什麽用,也隻能轉身離開,之後一連三天,兩人都在擔心北遼那邊會不會忽然派遣大軍直接將他們這些人一網打盡,不過好在北遼那邊似乎沒有想對他們出手的意思,這才讓他們稍微鬆了口氣。

又是三天之後,有位不速之客登門拜訪,徐淮安有些局促的坐在屋中,當雲白穀風風火火趕來的時候,徐淮安已經跟來人聊了起來,走到屋外的雲白穀也不著急進去,隻是安靜待在屋外。

屋內,徐淮安與一位老人相對而坐,說不上相談甚歡,甚至明明在紫恒天已經板上釘釘的去則輔佐新任天主雲白穀的教書先生卻有些惴惴不安的情緒,讓人也好奇與之交談的這位花甲老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屋外,依舊不打算走入屋中的雲白穀搬了條凳子坐在院中,如同一位守門人一樣,背對屋門口,笑而不語,哪怕他早已知道屋中老人其中已經知道自己到了,卻依舊沒有出聲,隻是坐在院中。

屋內,從進門開始隻是笑而不言的老人沒來由的看了眼院子外邊,又重新將目光落在眼前這位弟子身上,將弟子那難以遮掩的拮據模樣盡收眼底,一直等這位徒弟實在是沒什麽可說的,雙手捧杯低垂著腦袋,這才輕輕咳嗽了一聲,緩緩開口說道:“這一趟過來就是看看你,看看這位新的紫恒天天主對你這位北遼教書先生是否真心相待,眼下看來,倒是老朽多慮了,等去了南邊,打聽打聽你大師兄,老朽沒死,安能有你大師兄先死的道理。”

“屋外頭的臭小子,還準備偷聽到幾時?還不進來?”忽然這個叫皇甫良才的老人朝著院中笑罵一聲,雲白穀這才打了個哈哈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