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Pag 23th 理念的深淵(戰爭學院篇 尾聲)
西曆12916年10月20日，又是一段平和的日子，我可能距離自己的理念越來越遠，手中的畫筆都是日常的樣子。上次把雲楠鄄給揍得住院，現在四個月了，他應該出院了吧。
中午，我把月重花鎣、加柃蓧雅、卡裏爾·西塔尼亞、雨宮家的兄妹叫來做個集會。
“今天我們為過去的糾葛做個了斷，還有為今後的未來找到指引。我就這麽說了吧，大家也應該察覺到了，這麽久一來我的目標。”我站在案前，抬起頭。結束中午的打鬧，窗外的風緩緩地吹襲，“我也把話挑明吧，我一直籌劃著要消除超能力……”看到大家都不驚訝的表情，我不確信這是不是理念的衝突帶來的違和感。經曆了這麽多事情，我想知道他們最真實的想法。
“我和卡裏爾都支持。”雨宮深夏第一個站起來說。
看到加柃蓧雅的表情，她開始猶豫了。旁邊的雨宮深冬也悶聲不響。
“很抱歉，我怎能容許這種事的發生呢？我絕對不能讓我引以為傲的戰鬥力失去！”月重花鎣一改平時的乖乖女形象，聽說她已經習慣了這種較為中性的性格。
我笑了：“這很好，我得到了這個世界上最好的答案……既然理念不同，但我們還是要團隊合作一次。當然是最後一次……前往迪亞蒙特和帕裏斯的會場參加五校戰！”我說完，各位也是同意的表情，看來沒有什麽是比戰鬥更讓人有鬥誌的存在。
散會後，月重花鎣像往日一樣蹦蹦跳跳出去，手中提著一個粉色的包，“嗯……今天中午吃點什麽呢？聽說校門口對麵新開了一家日式拉麵館。嗯……可以考慮。”
月重花鎣坐在桌前，一碗熱騰騰的雞蛋拉麵上桌了。她已經把拉麵送到嘴邊，“你是？月重花鎣？”一個腿上纏著繃帶和鋼板的男生坐在旁邊，還有個女生在給他喂湯麵。
月重花鎣頭也不抬：“學生會長啊，聽說你被文夏銘揍得住了四個月醫院……嘻黍……嘻黍”(吃拉麵聲音)“沒事，反正今天我就能找他報仇！”雲楠鄄一抬手，就痛得尖叫，“痛痛痛……”
“你腦子給揍沒了？你也看到了，那種壓製性魄力，你都快哭了。”
“切，那都是花架子。”隻有旁邊的蕾莉莉笑而不語。
“莉莉，解釋一下。你家會長咋了？”
蕾莉莉一臉懵：“唉？莉莉……醫生說他可能有間歇性的失憶症，貌似是那天的鋼筋砸的。”
“那沒救了。“月重花鎣裝作憐惜的樣子。
“聽說你向文夏銘他們道歉了？因為他事情敗露還被揍慘了嗎？”月重花鎣朝蕾莉莉使眼神。
“啊……哦，還沒。”她嚴重的分心。
“哎呀……下次千萬別去招惹他，也不要向他道歉……他作為超能者的能力遠高於我，分析能力和知識水平遠超過你們學生會任何一個人……他很清楚你們心裏的小九九。利用間諜分散你們注意力，一人赴約被環境製約以後，還能重創你們的精英部隊。如果說世界上有天才的話，我寧可相信就是他。他肯定是戰爭上的奇才，未來他國的噩夢……”月重花鎣難得話這麽多，蕾莉莉卻也聽得下去。
一旁的雲楠鄄像是醒了過來，“他到底在追求什麽，榮譽？名聲？金錢？還是權力？”
“好了，我該走了。”月重花鎣喝下最後一口湯，“好好照顧他，別讓他又丟了腦子。”
教室裏，我靠在窗戶前端著一本新書。雨宮深冬陪著加柃蓧雅在下麵散步，“不愧是學院第一美女，隨便走走就能吸引這麽多目光啊。”雨宮深冬調侃道。
“說起來慚愧了，我並沒有那麽完美啊。”
她們走在葡萄架下，找到一個有淡淡微風的角落中坐下來。“容貌端莊、表現自然、還有一頭及腰長發，大眾情人不為過吧。”
“哎呀，你就別抬舉我了。”
“我說的是事實啊，我要是個男生一定要把蓧雅姐追到手！”小女孩俏皮地一笑，接著說，“是不是啊，柃子夜小姐姐？”
“誒？！你怎麽知道這件事情的？”
“你的氣質很像《雲間集》中的女主角，《二十四行詩：百年囚籠》中也提到了‘幽生河澗風不起，夜月空山雲不開’。所以我一見到你就知道是柃子夜，同時我也不知道要不要追隨文夏銘的理念，我和哥哥生存至此卻毫無自我目的。家族將我們培養，生死已經不重要了吧。”
加柃蓧雅看到她的表情逐漸變得悲愴，安慰道：“看來，在這個末日時期，誰都沒有完整的生活呢。”加柃蓧雅把雨宮深冬抱在懷中，用手不斷地撫摸她的頭，“嗯，有什麽困難盡管找我吧，我會盡力幫你的。”
加柃蓧雅回憶起以前孤獨的自己，長夜中滿滿歎息苦難的自己，“夢斷長夜怨聲四起，星辰隕滅繁華已逝。悲宛長河，匯集成海，災星升於極北之西。願終其一生奏起凱歌，願斷吾生命為你寫詩。”“這是我最喜歡的最後一行。”雨宮深冬拿出袖中的折扇，一打開便是行書的這行詩。
加柃蓧雅臉紅了，“那隻是……隨便寫的。”
“怪不得他會對你傾心，平時看到不看我一眼，明明我這麽可愛。”雨宮深冬雙手一叉，小嘴一嘟。
“好了啦，小小年紀別天天情情愛愛了。”
“你戒指都戴上了……我就不催婚了。”
“你這個小姑娘啊。”加柃蓧雅不太好意思，但還是揪著雨宮深冬的小辮子到處跑。
“但要是他傷害你了，我就絕對不會放過他。”
樓上，操場上的喧鬧聲讓雨宮深夏睡不著。“參加完年底的五校戰後，你有什麽打算嗎？”他拍拍臉清醒過來，坐在我前桌扭過身子來問。
“有啊，繼續進修。這裏的知識水平完全不夠，可以的話我想跳級。”我翻著書說。
“你不是那種自己給自己找麻煩的人吧。”
“瞧你這話說的，這是個過程，循循漸進才有意思啊，23號。”
“難得你這樣稱呼我，老師。”
“你太抬舉我了。”
“老師可是天才，能得到老師的專屬‘23號’的稱呼，感激不盡。”
“行了行了，少說兩句，擔當不起。”
看著他嬉皮笑臉的，我不想再說。“講兩句話啊，好無聊啊，難得教室裏就我們倆，給我講講你和加柃蓧雅的故事唄。”
“能有什麽講的……”我直接拒絕。
“嘛，平時也能看出來……”
“好了，我要去見校長了。”我合上書。
“那個女人找你有何貴幹啊。”他臉色不好看，校長是他的伯母，看來是有什麽過節。
“大概是關於五校戰的事情吧，你知道的，校長是個很好勝的人。”
“那你注意一點，那個女人經常耍些花招。”
“知道了。”我站起來，放下書。“你們一家子人真像啊，都是那種不輕易退讓的人。”走到校長室，輕敲幾下後，裏麵得到許可，我轉動把手開門進入。
“坐在那裏吧。”她指了一下我麵前的椅子。
眼前這個儀態端莊，卷發披肩的女人，就是這所學院的校長。“找你無非是關於五校戰的事情。還有啊，對於學生會，你就當作是小孩子過家家吧。”
“哦吼？堂堂雨宮世家也會害怕東京的新晉家族麽？”我架起腳，雙手交叉。
她看都不看一眼，順手抽來煙盒和打火機，點著一支香煙深吸一口。“你啊，我承認你很強。但是啊，他們有一萬種方法讓你贏得不光彩，你也看到加柃蓧雅的幼年經曆有多慘，這就所謂的曆史壓迫。所以啊，現在輿論才是最強的能力啊。”她直接掐滅燒完一半的煙，“你知道東京前執政官優卡·伊犁是怎麽下台的嗎？”
“你想說是社會輿論導致的嗎？雲楠家主借助對周邊反抗勢力的清剿不力，調動高層群眾力量向競爭對手施壓，導致一夜之間政權更替。”
“對啊，不說那個男人老奸巨猾吧。有時候，人們的眼光也能壓死你。所以，作為你的後台，我也沒有怕過他。目前，你好好準備五校戰就行了。今天我要找你說的話就這麽多了，關於超能力的情報我是一份都不會給的，你別翻了。”我停下抽閱書櫃的手。
我還是回了頭，推開門的時候停住了腳步。“小心華城淩雪……那個女人很危險，至少是雲楠家族的百倍。”
“啊，我知道。”聽到這句回複後，我才走出門，低著頭沉思。“華城、雲楠、雨宮、伊犁，東京四巨頭。”一抬頭就是那陰雲密布的天空，海岸的風浪傳達到此，一卷長風襲來，“誒，講真的……能在毀滅邊緣蹦迪的也隻有你們四個了。”
“誒？你在~說~什麽~啊~”人未到，聲先到。暗叢陰影延伸出來，黑團褪去站出一個帶著滿臉笑容的高挑女子，高跟鞋恨天高。“你些話可就有意思了？是要把我們四個全部消滅嗎？就憑你一人還是說靠那個女人？學院長家的大侄子？”上揚的語色令人惡寒。
身後通透的寒意，我低下頭，微微睜眼。“不不不，我對你們不感興趣，我隻是聽說你們又要有什麽小動作了。”
“小夥子，情報還挺靈通嘛。這次的第一屆五校戰校方可是全權交給你啊，千萬別給我們丟臉哦~文夏同學。”
她像是故意回避一樣，把話題扯開。
回到教室，上課鈴聲準點響起。“今天天氣不好，所以下午的訓練取消……”平時下午來通知的滄黎·殷卡密沒來，而是一個五大三粗的士官走進來扯著嗓門，說完就走了。可能是太久沒有休息了，班上的學生聽到消息後都軟趴趴地倒在課桌上。“終於……終於可以休息了。”“平時強度太高了，每天回家腿都抽筋了。”
加柃蓧雅湊過來，用手推推我的肩：“你和那個華城淩雪說了什麽？她離你這麽近幹什麽？”
“沒什麽……她就說四大家族有什麽動作。”
“哦，那就好。”
停頓了幾秒，她又開始搖晃我的肩。
“你說……為什麽要取消下午的訓練課啊。”
“大概是緩解一下學生的壓力吧。”
傍晚，風暴席卷開來。附近突然變得安靜起來，一抬頭。“嚇我一跳，你幹嘛？”我看到活蹦亂跳的雲楠鄄有點吃驚。
“我啊！……是來！向你下戰書的！”他身後的學生會成員推推眼鏡。
“你們是來搞笑的嗎？”我穩穩地壓住桌子，“還是說你的腦子裏又缺了點什麽？”
雲楠鄄站起來，從胸前的包裏拿出一張紙，赫然兩個字：“戰書”！
“說吧，幾點約架。”我轉過身對著加柃蓧雅，把畫板架著對著她，“下巴上去點……嗯，右手……？吃飯握筷子的手！對，右手把鬢發撩開，眼睛看前下方……嗯，保持十秒。”
雲楠鄄拍桌子，“喂！你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啊……隻是五校戰前在和你們打一架會讓我覺得累的，丟了學校的麵子怪誰？”
“別嬉皮笑臉的！打不打？！我都欺負到你頭上來了！你不還手？”他用最低劣的嘲諷手段挑釁。
月重花鎣帶著雨宮深冬深夏走進來，“要打架嗎？”她一笑，我就直接接受了。“好啊，就等你們了。”我一隻手壓住那戰書，“30號是吧，行啊。”我有絕對的自信贏他們，需要一個光彩的理由，那就是團隊協作。“所謂四大家族的小動作，不過是畏懼力量的四大家族利用這小小的學生會壓製我的行動罷了。”我笑了笑，“剛好，出戰五校戰也正如我意。”
(本章結束之後，第一卷《戰爭學院篇》到此結束。即將更新第二卷《五校戰爭篇》)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