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Page 17th 將我銘記(戰爭學院 冬夏篇)
他們是我小時候的玩伴，雨宮深夏是我認為最有天份的學生。站在這黑板前，講台上的紅外控製器格外顯眼，我比講台高一個頭。下麵有一群聽眾，年齡從八歲到七十歲的人群。“今天是《超能力者體能增強計劃》的Plan 7代號Rebuild方案的理論討論，我是今日的主講師文夏銘，代表殷卡密工業家族的研究團隊站在這裏。”我雖然隻有十一歲，但一年前就證明了自己的實力。
對，就是站在這堆白大褂的權威麵前，理論並且實際地製定了Plan 6的設計和實行。
“於是，我們將擱置五年的提案提上議程。Plan 7是繼Plan 6.956下一個版本的升級計劃，這個方案是利用A31的第4號染色體第672對至第1624對堿基的自然衰變性，對‘啟示錄’病毒的DNA進行激活，從而應發一係列小型核反應推進生物進程。此過程需要外界冷卻單元的強製冷卻才能進行，理論上的‘球蛋白’轉化率提高至T83的12%。”說到這裏，下麵一片驚歎，同時也有幾個質疑的聲音。
我清清嗓子，維持了一個多小時的方案策劃演講，“……此項策劃不得用於東京地區以外的科研項目，不得在國際科技官網發布、不得用於各項商業目的的宣傳、不得為任何個人、組織牟利……”我抱著資料從台上下來，迎麵走來的兩個孩子幫我拿了幾份文件袋。
“今天的演講……發揮……很好。”不常說話的雨宮深冬現在也願意和我說上兩句，演說文件的邊角上寫著：西曆12910年12月3日。“下午還要去講課，現在就去吃個飯吧。”走過地下架空層的玻璃通道，和路上走過來的實驗員打過招呼，寒暄幾句後走回自己在工業區的房間。
“抱歉……”我停在我的房間門口，“我很抱歉……我救不了你們的姐姐，現在還要用她的遺骨完成這種實驗……”我再也不會懺悔，現在所有的研究都是為了我的夙願，自從那一天無法忘記的模樣開始，我就想為了這個目標不斷前進。
現在，西曆12916年5月17日。“這幾天，你陪著妹妹休息去吧，去國外渡個假吧。”我拿出兩張飛往帕裏斯的飛機票，自從東京地區宣告獨立的西曆12902年開始，這裏就被封鎖起來，直到今天，自主的簽證、機票都是難以辦理的。
雨宮深夏陪在雨宮深冬的床頭。“……能問你個問題嗎？”
“問吧。”
“……和，和我姐姐有關……”
“沒事，問吧。”
“我的姐姐……我的姐姐在我們來之前和你……是什麽關係？”我從來沒和他們提及這個，甚至沒有告訴他們我現在存在的理由。
“她……她比我大三歲，比起我的理性來說，她顯得感性。總是在我一個人的時候悶聲不響地坐在我旁邊，我問她為什麽，也從來沒有從她那裏知道理由。總的來說，是個陪了我兩年的朋友……我想……”
“看你如此孤寂一人，我想陪著你。”
“為什麽？”
“你就像我那放不下的弟弟一樣，讓我放不下心，總會讓我覺得你也會遠離我。”
“哦，隨你吧。”
“那就隨我咯……我吃些小零食也無所謂吧。”
“嗯……”
“來，張嘴~啊~！”
“唉？！”
“不是隨我怎麽樣嗎？那就張嘴。”
在那時看來的小折騰、小惡作劇到現在看來卻是體貼的一麵，人性真是如此頑固，頑固到不可理喻。
“下周的煙火大會在江之島舉行，要不要一起去？”
“煙花嗎？嗯，偶爾出門一次也不錯。”
“誒？！你答應了？”
“為什麽不呢？”
“我還以為你會斷然拒絕。”
“這麽久了，隻有你願意圍著我轉，我都是知道的。每天晚上幫我整理資料的人是你，早上的一杯熱牛奶也是你起早做好的，就連我自己都找不到的紙筆你都記得在哪……”
“嘿嘿，那還不叫我姐姐？”
“……”
“趕快，姐~姐~”
我知道這樣的時間會逐漸縮短，自從那次煙花祭典過後，見到她的日子就越來越少，直到那一天的夜裏。
急促的警報聲伴隨著叫喊，還有實驗室那邊傳來的**，我記得前幾天寄來的一份文件上提到的A32，我再三懇求父親加入搜索隊。我不記得她的麵容了，她的死去讓我受擊過大。直到我最後見到她。
“你……終於來了。”
“啊……我才來了。”
“別，別哭啊……我不過是……不過是要去……要去另一個世界了……”
“我……我，”
“男孩子！不要……不要哭了嘛，姐姐最喜歡你了，要是姐姐……還能活下去的話，我還會說我喜歡你……是那種想嫁給你的喜歡。”她傾盡最後的力量向我傳達道，但是還是不可控的死亡將我們分離。
逐漸冰冷的樣子，逐漸枯去的身子，這個夜晚我不會忘記，但我卻學會了遺忘。“現在……你可以……你可以哭出來了。”那雙手和呼吸，和周圍的聲音都在瞬間變成了泡影。“願天堂不會再……”我站起來。“她為我塑造了人格，讓湮滅感情的我再次看到的溫暖……她的死是我永遠的痛。”
像她這樣的人太多了，為了這些試驗犧牲的人太多了。
“這便是我要摧毀‘超能力’的理由，為了複仇……為了向奪走生命的超自然研究發起戰爭，為了給過去種下災厄的自己獲得救贖。”
雨宮深冬醒了過來，“那你……你一定要記得……姐姐給你的遷就，她從來沒有對我們過於溫柔，堅忍是她交給我們的義務。”雨宮深夏偶爾也會教育一下我。
“前路迷茫的時候，還有我們作為你的助手，接下來的世界……又我們來改變。”三隻手合在一起，朝著天空揮去，在這太陽光和灰塵混雜的小房間裏。
(無論多遠你都在……)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