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Page 16th 踏向彼方(戰爭學院 冬夏篇)
“謝謝……謝謝大家。”這該是多少年前的記憶呢？
“恭喜你，Plan 7已經完成。”大概是我十歲的時候吧。
“真是個天才中的天才。”不知道這些人認為的理所當然是個什麽樣的概念。
“哎呀，要是我家兒子有你這樣優秀就好了。”這個人蹲下來摸摸我的頭。
陰暗的角落中有兩雙明亮的眼，他們的眼神和我的冷漠冷靜不一樣。“深夏，深冬。要不要一起吃呢？”我端著盤子走過去，他們眼中充滿了恐懼，大概是對他們的母親有著敵意。“沒事的，別害怕。”我幫他們盯著那個女人。
“好吃嗎？”我再去桌上翻到兩三個炸雞腿，我跑到那個角落的時候卻沒能找到他們。
在大堂的門外，我聽到了那個瘋女人的叫喊。“你們兩個小賤種還敢來我這裏蹭吃蹭喝？老娘不打死你們倆！”我立即推開門。
“你對我的客人幹什麽呢！雨宮阿姨。”
她似乎不把自己的孩子當親人，自從琴音走後這兩兄妹就跟著我了。雨宮春野尷尬地停下手，笑了笑：“阿姨失態了，阿姨控製不好自己的情緒……”她跑開了。無論是嫉妒還是憤怒，都在剛才表達出來，雨宮琴音的死去讓她真的改變很大。她眼中充盈的恨意蒙蔽了她的理性。
我牽起他們，“走吧，回去吧。”我脫掉自己的外衣給深冬穿上，“我們現在回家吧。”
我回頭看看那個人，不留一句“告別”。
現在，西曆12916年5月16日，零點。大量的黑色生命出現眼前，中間的黑暗女王手握鐮刀，藍色的樹葉屹立雨中。我將通訊器調為公共頻道：“這裏是千葉坐標55,62，海拔34米。請求聯絡千葉地區執政官雨宮春野……”
另一頭則回複：“……千葉地區周邊受到不明生物入侵……”
“明明自己不能解決，還非要保護一個讓自己傷心的東西。”我一邊殺怪一邊說。
我幾拳打碎黑色影子，“……進化了？”這群黑影變得強壯，攻擊更快，雨宮深冬泛紅光的雙眼在這黑夜中變得火紅。手中鐮刀落下劃開幾道黑痕，裂痕中飛出一大群蝙蝠。撞在我的拳頭上的東西都會直接碎裂，我掀開這些黑色的怪物，衝向中間那個人。
“我一直沒有力量……沒有力量去改變。”
雨宮深夏想法太多太雜，他總是認為不足夠不足以，活在恐懼間的人到現在依舊無法改變。他站在森林間無法前行。滄黎把他扛起來跑路，“別管我說太多，你我都是為他賣命的人，那你有沒有自己行動的宗旨呢？”
雨宮深夏妥妥地爬著，影子的氣息已經蔓延到了這裏，骨骸碰撞骨骸的聲音沿著身後的月色的陰翳傳來，風暴正在形成。
東京地區。加柃蓧雅：“他那邊的怎麽樣了呢？”她放下勾線的筆，帶上眼鏡，給不小心撕破的褲襪縫上幾針。“天氣越來越不好了……明明傍晚還是晴天，縫完這個就睡覺吧。”眼神突然飄忽不定，然後就紮到了手指，“嘖……我是不是擔心過頭了？”
此時的東京灣已經風浪不止，氣流沿著壓強的急劇下降而匯聚。“由於植入的‘啟示錄’結晶的純度和數量的不同，A32的身體構造和A33有著很大的不同，A32擁有更強的對環境的控製能力。所以在A33方麵表達出來的控製氣流在A32則表達成控製空間，周圍30km內全覆蓋式控場。”現在我才明白了這件事。
“你到底瞞了我多少？文夏銘！”千葉地區的民眾開始避難。
“今天，你將被我擊敗！”我繼續加速進攻，暴雨式瘋狂進攻逐個擊破各個黑影，打碎一隻又一隻的骷髏，掀翻地麵樹木。
“機體正常，‘空間製壓’全麵啟動。”風更加急著打轉，核心中的黑裙少女被解除了限製器，她朝我伸出手。“我會救你的……雖然會很痛，但不會要你的命。”風化作刀刃摧毀我的軀殼，每一刀每一片傷痕都在瞬間愈合，皮層褪去一層又一層。
我頂著傷痛，“全器官正常，‘決死限界’臨界解除，風壓分析為710HPa，擊潰風暴核心需要動能理論值達到420萬千焦。”我鬆開固定點，衝上去使用半力一擊，攻擊力迅速擴散到空氣中，力量撕破我的衣服，拳頭摩擦在空氣中燒得發紅。揮出的力道已經不是正常人可以抵擋的了，衝擊震碎所有的骨骸堆積的骨龍，再全力進攻一次。
突然增強的風力扭斷了我的身子，把我甩出400米撞在海邊的礁石上。“大腿受損，大腿靜脈出血過量。脊椎多處受傷，皮膚硬度下降，心率下降近零，手肘粉碎性骨折，全身器官無異常。開始抽取三十分鍾前身體訊息，完成。身體時間恢複加快，完成。記憶同步完成……複製修複流程完成，今日‘冥界遣返’使用完畢，還有兩次使用機會。”我一個轉身，立即站起來，
“因此動能已經積攢至123萬千焦。”
四個影子抗著鐮刀突襲而來，四把鐮刀向中間包夾我，我後退向上跳。落下的瞬間碾碎其中一隻，真身也瞬間移動過來。“恢複力減弱，敵體係統判斷恢複正常，下一步進行……”
“第二人格要求掌握機體掌控權……”那個黑色的女王停止了行動，“為了抑製A32機體暴走，人格的多重化是最好的選擇。可是長久以來，各個人格對人性醜惡的理解趨近極端，才會如此地記恨我吧。”我再次衝去，朝著無防備的她全力進攻，“決死限界附屬能力‘次元割裂’自機化全開，正在啟動虛數時間對‘Queen’進行能力分析演算，正在搜尋所屬‘Queen’的空間量子核心裂縫。空間位點鎖定成功……‘理性犧牲’開啟。”
貫穿的力度爆發而出，從拳頭到拳尖貫徹的力量在我的眼前變成紅色，“無論是滅世還是救世，我都會因此而生。”這是我的代價。白刃一閃，紅色血柱朝上翻滾，四周生命盡數死去。
A32體內的其他人格全部擊出，懷中的雨宮深冬安詳地熟睡。“說吧，《啟示計劃》到底是什麽？”雨宮春野帶著部隊趕來。
“《啟示計劃》是Plan 8代碼Update 7.0實驗計劃的衍生物，作為《超能力增強計劃》8個計劃中最後的附加方案，因為它的不可控和自律性，所以是當年我創造出來的罪惡……現在，我本指望著它能夠為我帶來救贖，沒想到卻是更深重的罪惡……”我撿起地上的保險盒，裏麵的幾頁泛黃的紙張上刻上的字。
“那我還是不能讓你把它帶走。”一種執念在她的眼中泛著紅光，四周顫抖的士兵們舉著槍對著我。
“這是我的團隊犧牲生命也要帶出來的東西。既然你我的理念產生衝突的話，我不做困獸猶鬥來將你們獻祭了。”我放下盒子，右腳發力向下推去，碳鋼纖維構成的鞋子撞在金屬盒子上，動能瞬間撞擊轉化熱能，熱量瞬間燒掉紙張，融解金屬。地麵顫抖，這一腳終結了長達八年的執念。
蒸汽褪去，子彈被石塊彈開。“這下好了吧，大家都別想得到……”我向空中跳走，踏著樹梢趕上正在撤退的滄黎和雨宮深夏。
“深冬……”雨宮深夏憐愛的表情呈現在他臉上，然後是深沉的一幕。“謝謝……謝謝你把她救回來。”
“別，別露出這樣的表情。我可不是什麽救世主，你這副得到救贖的樣子我接受不了。”我把已經醒來的雨宮深冬交給雨宮深夏，“來，你們還有話要說吧……”無論是責怪還是遷怒，這件事由我而起，而非我能終結。
這一夜，千葉的警笛響徹整個夜晚。
(開始為罪孽進行終結，無論你守護的是什麽……)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