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Page 10th 繪製心願(戰爭學院 星雪篇)
西曆12916年4月25日，卡裏爾·西塔尼亞已經離開東京，借助自己多年的人情網線前往西大陸總部開展研究，這已經過去了四天了。“你在那邊還好嗎？”我每晚都會問候一下。
“嗯，我很好……對了，你需要注意學校中一個叫月重花鎣的女生，據說她是十年前的超能力研究關聯者……”接下來他又給了我一張照片和一些資料。
晚上九點，放下手中的鉛筆和勾線筆。我現在對畫作完全沒有頭緒，“怎麽了？”戴著黑框眼鏡、穿著細紋毛衣、端著白色瓷茶杯的加柃蓧雅站在門口，手中還有一杯茶。她慢慢走來，放下杯子，坐在我對麵的位置上。看著團團轉的紅茶杯，加柃蓧雅低著頭嘟著嘴，“……就……就不談談我這眼鏡嗎？”她的鏡片上浮著一堆水汽。
“哦……”我緩過神來，把頭湊過去，看到臉紅的她後附帶一句：“黑框眼鏡很適合你哦~更可愛了呢~”
“你……你你你你……大晚上的，胡言亂語些什麽呢？！傻不傻。”她的眼神飄忽不定。
我習慣了，在抬起頭來就能看到一個滿意的笑容，我也找到了一些靈感。
半夜。坐在窗邊的老位置，望著窗上的白色臉龐，她緩緩睜開眼：“抱歉，我睡過頭了。”
“快去吧……希望你們能在下一個輪回路口相認……”我低下頭閉上眼。
“謝謝……”
回憶過往，在那熔岩的地表，在那金碧輝煌的遊輪上方，在那絢麗夜空的櫻花下。
西曆12908年12月4日，神奈川的祭典在如期舉行，洋溢幸福的街道上一個個歡樂的靈魂。在那陰暗的角落蜷縮著的七歲男孩和七歲女孩，“你們沒事吧。”我從包裏拿出幾隻麵+包遞給他們，看著狼吞虎咽的樣子，他們脖子上的金屬片帶著他們的身份。“織輞家和西塔尼亞家的後代嗎？”
我俯身過去，“別著急，慢慢吃，我這裏還有很多。”他們連謝謝都說不出來。
看著他們吃飽喝足後：“接下來我要去逛逛這個祭典，你們要去嗎？”空中的雪星緩緩降落，我拉緊自己的圍巾，我在意的事情會從他們身上獲得答案，至少當時的我更想鑽研關於“超能力”的提案。
“你們聽說過‘超能力’嗎？”
“嗯……聽過。”男孩緊緊握著女孩的手，一邊應答我的問題。
“能帶我去……嗎？”我剛說完，女孩像是驚魂未定一樣不斷地顫抖，恐慌充斥她的眼中，男孩不停地安慰安撫她的情緒。
“抱歉。”我向他們道歉，“你們剛從他們手中逃出來吧……那有什麽打算嗎？”我出於人性，也知道他們的利用價值。
男孩像是看出了我的想法一般，“我們有打算……我們要去東京，那裏有我們的好友。他會收留我們的。”他一絲不慌地對話。
“好，那能陪我逛逛這祭典嗎。”
“這我願意奉陪。”卡裏爾還是答應了我。
“你們是青梅竹馬嗎？”給他們換了一身幹淨保暖的衣服，還在浴場清潔了全身。
“對，我們從出生開始就在一起了。”織輞雪離叼著糖葫蘆在亂跑，卡裏爾追在後麵。
“想要穿越命運嗎？”在十二月的雪花中，我握起一片冰花，冰尖飛轉，不斷伸長延生出去。在枯枝上綻放花朵，冰花反射漫天的煙火，絢麗了整個夜空。
“想要反抗嗎？”我往前走出一步，轉過身子，“想要掙脫嗎？”
“能告訴我你這樣幫我們的理由嗎？”煙花爆開的瞬間，萬片雪花落盡天涯。亮光下的卡裏爾陰暗沉重的表情令人心疼，就像過去的我一樣。
“我想找到……找到真理。”
這就是我和卡裏爾·西塔尼亞、織輞雪離第一次相遇，然後再見一次就是六年後了。
“還記得三年前嗎？”我轉過椅子，“隻是沒想到你還是這幅樣子……”那副快死的樣子還是沒變，“抬起頭……”卡裏爾還是沒有給我正確的回複，“抬起頭！！”
“我有這個自我覺悟，以命換命的覺悟。”
我無奈：“我沒說不幫你啊。”一副讓人無法放心的表情，我完全沒辦法，我經曆過生離死別，所以才會成為現在的我吧。
西曆12914年12月4日，在這陰暗的地下工廠，在這熔岩四濺的洞窟中。剩下哭泣的卡裏爾，一堆殘碎的屍體。
空中的白色少女走來。“他……看不見你。”我說道，盯著少年的少女應答我。
“能完成我的心願嗎？老師。”
“哈哈……”我淺笑道，“既然是我的學生……我就盡力吧，我會全力回答你的，A29。”
“好吧，謝謝。我會短暫依附在你的身上，然後見證他的成長，我們分離之時就是他的成熟之日，我也將成佛……”她的語氣中肯，是個善解人意的孩子，一直如此，往複如此，“還有，我會提供關於織輞重工和世紀集團的情報。
西曆12916年4月24日，世紀貿易公司董事長佛輪·西塔尼亞因故去世。卡裏爾還是在葬禮上出席了，前一天的夜晚……
“果然，我是不該存在的。”這位躺在病**奄奄一息的中年人滿頭銀發，“侄兒啊，卡裏爾就交給你了……隻是我現在唯一的遺憾和悔恨是大哥死去了啊。”
我坐在旁邊端著書，回複：“父親……父親他生前也非善類，但死得體麵，你放心去吧。”我低下頭，很明確的即為隻有以死來謝罪，向被奪走自由的人謝罪。
“昨夜二十三時五十六分零六秒，西塔尼亞集團董事長佛輪·西塔尼亞去世，根據遺囑……”出現葬禮的卡裏爾默不作聲，他雙手合十，雨水拍打他的臉上，滑過睫毛穿過皮膚落在青石板的地上，望著一鏟又一鏟的泥土落進深坑中，掩埋的生命氣息就此終結。
“他還會在我們的悼詞中……”我默念道，“卡裏爾也成長了，也該認清自己了。”看到他把手中的紙丟進去後，“……織輞雪離……快去給他道別吧……”我沒有聽到回複。
“……是嗎？是這樣吧。”早已消失的靈魂已經在見證成長下消亡殆盡，留下轉世千古的遺年。
西曆12916年5月1日。
“你都是日理萬機的董事長了，找我這種閑人做甚？”看到卡裏爾敲我家的門，他氣色不錯，隻是表情方麵還是一如既往得少。
“我……我想……”
“你哭什麽呢！大老爺們兒的。”
“我……我想當麵謝謝你，讓雪離一直注視著我，見證我的成長……我……”他無法表達再多感情，就像小時候一樣，看到救星一般地哭出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像個小孩子。
“接下來，你還有更多的痛苦要去承擔。而且，我們已經兩不相欠了，就別摻和彼此的生活吧……你的父親不惜以死為你解脫自由……你不該來找你的愁人道謝！”我狠狠推開他，走進家門一手關上門，這段孽緣就此結束……才是最好的結局……
(未定義的痛苦已經消散，抬起頭願是晴空萬裏……)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