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之後,醫療飛船中,鄭然正在做出院前的最後一次體檢,醫生看著體檢結果說:“鄭先生,您現在基本痊愈了。”

“‘基本’痊愈?也就是說還剩一點兒病根了?”鄭然問醫生。

醫生扶了扶眼鏡,說:“是這樣的,您的輻射病已經痊愈,隻是您體內的一處基因變異沒得到修複。您也知道,兄弟會的資源一直很緊張,醫療資源也是如此,因為還有很多人排隊等著治療,出於節約醫療資源的考慮,那個‘基本上無害’的變異基因我們就沒替您修複,還望您體諒。”

鄭然問:“可以告訴我是哪個基因發生變異,有怎樣的後果嗎?”

醫生說:“是您Y染色體上的一個基因發生了變異,但後果僅僅是讓您的右手手背上長一顆星形的痣。”

鄭然看著手背上那顆顯眼的星形痣,自嘲地笑了,說:“Y染色體,那基因變異真會挑地方,以後我有了兒子,一眼就能看出是不是親生的。”說著,他在出院證明上簽了自己的名字。

醫生拿起出院證明,走到門外說:“三位先生,你們現在可以進去了。”

話音剛落,一個官員帶著兩名士兵走了進來,出示了逮捕令,說:“鄭然,我們懷疑你幫助他人逃離兄弟會,現在我們要依法逮捕你!”

鄭然伸出雙手,讓士兵戴上鐐銬,說:“不必懷疑了,就是我幹的,你們打算怎樣處置我?”他對今天的結局早有心理準備。

官員說:“如果罪名成立,你將被判處七年以上的有期徒刑,送到‘亞細亞’星艦最艱苦的工地充當苦役。”

鄭然笑了,笑得很大聲,既是嘲笑別人,也是嘲笑自己,他最終還是沒能逃離那個活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