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聖山之戰

平靜而簡單的告別,沒有一句多餘的話,甚至沒有一次回頭。

米蘭和薩荊從眾多洞穴中選了一個不起眼的洞穴後,便帶著阿麟向龍吟洞深處走去。

薩荊手持火把走在前麵,照亮了周圍的一小片空間。

開始的時候,洞穴很狹窄,隻有米蘭能夠直立行走。而薩荊必須低著頭才能不被頭頂的岩石碰到,阿麟也隻能像之前那樣曲著四肢艱難行進。好在他們走了一段之後,洞穴便越來越開闊。

不知道走了多久,火把忽然照不見周圍的洞壁了,仿佛一下子進入了一個黑暗的空間。薩荊雖然看不到周圍的情況,但他知道這個洞穴是另一個洞穴,而且這個洞穴比之前那個要寬大得多。沒有認錯的話,這裏是他曾來過的龍吟洞最深的地方。

繞過洞穴中部一根巨大的鍾乳石柱,薩荊找到了通向地底深處的那個洞穴。

撫摸著洞口岩壁上雕刻的矛形標記,薩荊仿佛又回到了童年。

那時,父親一手拉著他,一手抱著弟弟,站在黑黝黝的洞口前。

“它通向哪裏?”薩荊邊向洞內張望,邊問道。

“這洞直通地底深處,那裏有火焰和死亡,”父親道,“怎麽樣,敢不敢去看一看?”

“有什麽獎勵?”薩荊不但沒有膽怯,反而頑皮地講起條件。

父親哈哈大笑道:“你能夠戰勝火焰和自己心中的恐懼,就是對你最大的獎勵。而且,穿過這個洞穴,你就會看到幻雪峰,那是我們雪藏族的聖地。在那裏,你會成為真正的雪藏族勇士,也會知道自己生命存在的意義。”

薩荊聽罷,抬腿就向洞中走去,父親一把拉住他。

然後,他語重心長地說道:“你還小,有許多事情不懂。我們雪藏族曾在這裏立下誓言,沒有主人的允許,我們隻能守候在這裏,不能擅自穿過這裏。此外,我們還得阻止他人穿過這裏。”

“主人是誰?他住在幻雪峰上嗎?”薩荊不依不饒。

父親良久不語,之後,歎息道:“也許有一天,你會幸運地穿過這裏。當你邁出那一步的時候,我們雪藏族的時代就將來臨。孩子,假如你有幸成為一名真正的戰士,你要記住,忠誠和無欲永遠是最重要的。”

薩荊想著父親對自己說的話,此刻,他才明白其中的意思。薩荊看著眼前的洞穴,深呼一口氣,邁向了洞中。大地沒有顫動,火焰也沒有升騰,世界仿佛沒有什麽變化。

進入洞穴,甬道時而寬闊時而狹窄。在經過了數不清的轉彎以及眾多的岔口後,薩荊雖然在刻著矛形標記的指引下,沒有在洞穴中暈頭轉向。但是,漫長的甬道讓他覺得這個洞穴沒有盡頭。

走了一段後,薩荊感覺到洞穴的甬道變得向下傾斜。看來,他們已經進入天聖山的腹地,正向山體之下的地層深處走去。

洞中的溫度越來越高,如果說之前那個洞穴中的氣候是春天,那這裏就是酷暑。從小到大,沒有離開過雪藏高原的薩荊還從未體驗過這麽高的溫度。身上穿著的皮襖雖敞開著,但額頭上不斷冒出的汗水還是直往下淌。不僅如此,身上被汗水浸泡的濕淋淋,說不出的難受。再看米蘭和阿麟,他們也沒有比自己好到哪裏去。

此外,洞穴中出現了一股刺鼻的氣味,米蘭禁不住咳嗽了幾聲。薩荊嗅了嗅,分辨出這股氣味是他曾經在雲夢湖邊聞到過的硫黃的氣味。於是,他提醒米蘭蒙住口鼻。但是,硫黃從來都是與火焰聯係在一起的,難道地底真的是一片火海?

正尋思間,薩荊忽然感覺到腳下似乎在微微震動。一開始還不明顯,隨著他們繼續走下去,震動越來越強烈。洞穴四周的岩壁開始抖動起來,一陣低沉的隆隆聲從洞穴深處傳來。

米蘭忽然一把拉住薩荊,顫聲說道:“我們,我們不能再往下走了,那裏隻有死亡。”

“我們沒有別的路可走。”薩荊說道,“既然部族的標記把我們指引到這裏,就一定能通過。”

終於到了洞穴的盡頭,可是又出現了新的洞穴,並且比他們剛走過的洞穴又大了許多。不過,這個洞穴中並不完全黑暗,不知從哪裏露出來的暗紅色光影,映襯得整個洞穴較為明亮。但是,洞穴中彌漫著濃烈的硫黃味,讓人窒息。好在此前薩荊和米蘭早已蒙住了口鼻,否則一進入洞穴就被熏倒了。即使如此,薩荊覺得頭昏腦漲,仿佛眼前有什麽東西在飄動。

這裏不能久留,必須得離開。

薩荊定了定神,開始找指路的矛形標記。經過尋找,他在一麵峭壁上發現了標記。沿著標記望去,矛頭指向了峭壁頂端。薩荊看到了一個較大的洞口。再仔細一看,峭壁上有人為鑿出的凹坑通向洞口。

薩荊沒有猶豫,用繩索將米蘭綁在自己背上,然後向上攀去。攀至中途,薩荊嗅到了一絲涼爽清新的氣息。看來,他們沒有走錯。於是,薩荊加快了攀爬速度。終於,他們上來了。這裏似乎也是一個洞穴。

薩荊休息了一會兒,便將繩索拋向下麵的洞中。還在洞中的阿麟默契地叼住繩索,偏頭拽了三下。薩荊得到信息,便向上拉動繩索。這是他們在雪藏高原遊獵多年形成的默契。

可是,薩荊把阿麟拉到半空的時候,他有點沒力氣了。雖說自己的傷已基本痊愈,但是體力遠遠沒有恢複到原來的水平。怎麽辦?是把阿麟先放下去,自己再休息一下,還是讓米蘭幫自己一把?正當薩荊猶豫不決時,懸在半空的阿麟,身體突然爆發出一團白光。

接著,薩荊感到手中一輕,向後倒去。他以為阿麟掉了下去,連忙抓緊手中的繩索,向下張望。隻見阿麟周身被白光包裹。這白光自己暈迷時隱約在天柱峰頂看到過,也是從阿麟身上爆發出來的。薩荊不知道阿麟為何會這樣,在遇到米蘭之前,阿麟從來沒有這種情況。

薩荊來不及多想,迅速把阿麟拉了上來。就在阿麟上來的一刻,它身上的白光照亮了洞穴。薩荊看到洞穴頂部,倒垂著一個巨大的鍾乳石柱。石柱底部粗壯,牢牢地吸附在洞穴頂部的岩石上;而頂端尖銳,如同一柄鋒利的長矛。這一定就是父親說過的毀滅之矛,薩荊想著。隻要毀滅之矛墜落,天聖山脈就會在頃刻間灰飛煙滅。

“我們走吧。”米蘭出聲說道。

於是,他們又往前走去。

薩荊覺得洞穴在逐漸向上傾斜,因為他和米蘭的氣息有點亂。但是,他們沒有停下腳步。就這樣,他們走了多天後,終於看到了一縷久違的陽光。

龍吟洞口。

樓蘭士兵沿樹林邊緣一線排開,隊形看似鬆散,其實已成包圍之勢。

祈輝緩步從樹林中走出。

探馬指了指洞口,又退回他的身後。

祈輝向上望去,映入眼簾的是一個雪藏族中年武士。他身材魁梧,與自己的士兵相比,簡直就是巨人。巨人手中拿著一根長矛,身邊站著一個雪藏族小孩,在洞口附近還有兩個青年,但看不清麵容。

“就是你們傷了小武?”巨人先開了口,洪亮的聲音在山間回**。

“他還沒有死嗎?”祈輝故作驚奇。

“他若死了,今天你們誰也別想活著回去。”巨人吼道,“不過,隻要交出凶手,你們就可以走了。”

祈輝身後的樓蘭騎兵爆發出一陣嘲笑聲。

“既然你認識他,就一定知道他的下落。”祈輝微笑道,“恐怕你得先把他交出來,他可傷了我好幾個人。”

“要是這樣,我們兩邊就算扯平了,”巨人有些示弱,“你們走吧。”

又是一陣哄笑。

“看來小武就在洞裏,我們要進去搜一搜。”

“那可不行。不過,你可以派個人過來,我們談判一下。”

這巨人明顯在裝傻充愣,拖延時間。祈輝觀察著地形,地上散落著一些樹幹,看樣子是剛砍下來。巨人站在斜坡上部,占據著優勢地形。洞口的兩個青年,每人麵前放著一堆石塊,一定是投擲用的。看來,他們已經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祈輝沉下臉道:“既然你們已經準備打仗,那亮兵器吧!”說罷,轉身走回陣中。士兵們已經從他身邊蜂擁而上。

二十幾個士兵衝到距離巨人不遠處就放緩了腳步,他們在故意吸引巨人前來應戰。隻要巨人來到斜坡中部,便會落入投矛和弓箭的陷阱。

果然,巨人中計。他一把拉起旁邊的小孩,怒吼一聲,拔腿向山坡跑去。

見此情景,早已準備就緒的投擲手和弓箭手立刻出手。接著,羽箭和投矛如雨點般落向巨人。

巨人的腳步並沒有停留,他的速度太快了,箭與矛紛紛落在他的身後。而與他一起的小孩不知何時抽出一柄精光四射的短刀,麻利地擋開了迎麵而來的七八支羽箭。不僅如此,巨人抓住時機,雙手分別抄住一支投矛,反手擲了回去,一下洞穿了兩個士兵的胸膛。

士兵們急忙張弓搭箭準備第二輪攻擊,但是這一波攻擊還沒有開始,就被洞口處的兩個青年擲出的石塊打亂了陣腳,引來一陣混亂。就在這當口,巨人業已殺到,他的到來,帶來了更大的混亂。

六支長矛對準巨人,想擋住他,卻被他用長矛格開。接著,巨人一掄長矛,兩個士兵紛紛倒地。一眨眼的工夫,巨人已衝入樓蘭軍隊的核心。四五個士兵應聲而倒。那個小孩更加凶狠,刀勢簡單而淩厲,每出一刀都直奔對手的咽喉,沒有一點心慈手軟。

祈輝站在遠處觀望,嘴角不禁露出一絲冷笑,心中已然有了主意。自己的手下一個個和他單打獨鬥,不知會有多少人傷在他手中。現在,他卻主動投入陣中,縱有三頭六臂也別想再衝出去。祈輝不禁想起了小武,那可是個天生的戰士,不僅武藝嫻熟,意誌堅韌,而且……祈輝想象著當時的情景:小武背靠古樹,雙手雖然垂著,但無形的刀氣已籠罩麵前十餘米。即使戰鬥失利,小武可以在濃密的樹冠掩護下逃走。但願他真的還活著,祈輝心底有些憐惜。

此時,戰場上的形勢發生了逆轉。

樓蘭軍隊迅速從混亂中調整過來,弓箭手和擲矛手已經撤到陣外,正在重新集結,而步兵則將巨人層層圍裹,數不清的長矛向巨人刺去。這種情況下,以一人之力抵抗幾十人的進攻,再高強的武藝也沒有用武之地。

果然,巨人一味躲閃,並沒有發動進攻。不知道是不是顧慮到身旁小孩的安全。但是,包圍圈一步步縮小。

忽然,祈輝看到,巨人倒下了。

“不好。”黑衣老人在背後驚呼。

祈輝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見陣中人群最密集的地方,仿佛突然生成了一股龍卷風。十幾個士兵被強大的氣流卷入空中,甩向四麵八方。在一陣慘叫聲中,士兵們又紛紛掉落。巨人站起來了。他的身上都已經被鮮血染紅,懷中抱著一根樹幹,幾柄刀劍嵌在樹幹上。

“上當了。”祈輝頓悟,“原來,他故意陷入包圍是為了獲得最大的殺傷力。”

陣亡十八人,重傷二十人,輕傷不計,傷亡數字很快報了上來。在這短短的一瞬間,士兵竟然傷亡了一小半。

巨人得到喘息的機會,轉身牽著小孩,向斜坡上跑去。

祈輝壓著怒火,手不禁向裂天刃摸去。

“給我站住。”祈輝身邊傳來一聲怒喝,“自我踏上這雪藏高原以來,爾等小族不僅屢次刁難滋事,而且無故傷我將士。難道真以為我樓蘭無人了嗎?”話音剛落,黑衣老人已經站在斜坡上。

巨人轉身,盯著黑衣老人,說道:“你們在平原上以大欺小也就罷了,來到雪藏依舊以大欺小。你們竟以百人之眾,不遠萬裏追殺一個弱小女子,嘿嘿……雪藏再大也容不得你們橫行。小族?是啊……我們也快忘記自己的身份了。不過,當我們重新站在古陸大地之上,你們就會知道什麽是恐懼。”

“武藏族的武士啊。即便你已經成為一名血魂戰士,也不用這麽誇口。”黑衣老人傲然而立,“現在的古陸已經不是從前了。你們的時代已經過去,並且永遠也不會再來。”

巨人神色凝重起來,拍了拍小孩的肩膀,示意他回到洞口去。然後,他仔細打量著老人,“看來,就是你傷了小武。”

“我已經手下留情了。你們武藏族在這裏生存不易,也吃夠了苦,不要逼老夫動手。”

“隻要打倒了我,武藏族就沒人能夠攔得住你了。”巨人淡淡說道。

黑衣老人點了點頭,七八支散落在地上的長矛忽然落入他的手中。隻見黑衣老人的手一揚,那些長矛飛快地射向巨人。

與此同時,巨人手中的樹幹也已出手。

四支長矛在空中與樹幹相碰落在地上,另外三支已經到了巨人眼前,他根本來不及格擋,胸前就被劃開了三道口子,鮮血從傷口中湧出。

再看黑衣老人,仍舊站在原地,毫發無損。

巨人撕開衣服縛在傷口上,“記住,我叫雪遠山,拿出你的兵器吧!”說罷,一縱身躍上斜坡頂端。隨後,他手執長矛,縱身躍入空中,如同一道閃電般向老人攻去。

黑衣老人抬頭望去,刺眼的陽光,讓他連忙向後閃去。

雪遠山的這一招計算得極為精準。因為他背後刺眼的太陽,對手根本看不到自己身形的變化,而無論對手如何躲閃卻總在他的俯瞰之下。所以,他才發動了進攻。

黑衣老人情急之下,抱起一根樹幹,迎著長矛擲去。

長矛沒有收勢也沒有格擋,徑直刺入了樹幹。可以想象,對麵要是血肉之軀的話,絕無生還的可能。

可是這一次,雪遠山對麵的老人實力深不可測。隻見他一閃身,輕而易舉躲過了這致命的一擊。

雪遠山見狀,雙手一震,樹幹頓時碎裂成木屑,向老人射去。緊接著,他揮動手中長矛向處在木屑中的黑衣老人掃去。說時遲那時快,黑衣老人雙臂運力,竟堪堪接住了雪遠山的這一擊。戰鬥變得膠著,雪遠山與黑衣老人暗自發力,均不退後一步。

所有人都目不轉睛地注視著斜坡上的戰鬥,祈輝卻感到背後掠過一絲寒意,那是在無數次出生入死的戰鬥中練就的敏銳直覺。他本能地向旁邊一閃,前麵的士兵就發出一聲慘叫,倒了下去。再看,士兵的後背裂開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祈輝來不及拔劍,連劍帶鞘向身後刺去。在與身後的武器相碰的一刹那,他隻覺手腕一震,長劍險些脫手。借著這一瞬間,祈輝轉過身,就看到了小武那張熟悉的臉。

“沒想到你年紀輕輕,就有這般武藝。若是再練幾年,你肯定會更有出息。”小武老氣橫秋地說道。

祈輝暗暗心驚,一方麵,他驚訝於小武重傷竟然沒死;另一方麵,他驚訝於雪藏族竟然在戰術上也如此厲害。五個人配合得天衣無縫。兩個在前麵叫陣,吸引眾人注意;一個在背後偷襲,試圖擒賊先擒王;還有兩個按兵不動,伺機而行。他們還當真有勇有謀,進退有度。

幾名士兵反應過來,擋在祈輝麵前,其餘的一擁而上,團團圍住小武。而小武雖然隻剩下一隻臂膀,但手中的長刀絲毫沒有退縮。不僅如此,他嘴角還帶著微笑。

“都閃開。”祈輝拔出劍,“既然你的目標是我,今日你我便做個了斷。”

人群紛紛散開,讓出一塊空地。祈輝緩緩上前,身上散發出騰騰殺氣。

“為什麽不用你背後的武器?”小武忽然問道。

祈輝不答,反道:“既然你少了一隻臂膀,我便用一隻手與你相鬥。”說罷,將劍換至左手,右手背在身後,“隻要我出了右手,便算輸。”

小武收起笑容,咬了咬嘴角,狠狠地盯著祈輝。然後手持長刀向祈輝襲去。刀光在中途幻化為三道,如同掠過長空的三道彩虹。

戰場一時分成兩個戰場,進入僵持。

斜坡之上,黑衣老人的長袖和雪遠山的長矛糾纏在一起,難分難解。

樹林邊緣,刀光與劍影你來我往交織在一處,已經分不出祈輝和小武的身形。

天聖山麓響徹金鐵相撞的聲音。

祈輝與小武鬥得甘暢淋漓,兩人所持兵器所發出的強大劍氣,竟逼得觀戰的士兵一點點向後退去。要不是小武重傷初愈,絕不會僅僅是處於不敗之地這種局麵。反觀雪遠山與黑衣老人之前的戰局,已漸漸明朗。

隻見兩人紛紛出招後,老人如同斷線的風箏,翻滾著落下斜坡,重重摔倒在地。而雪遠山在墜地的同時,口中鮮血狂噴而出,身形晃了晃,隨後倒地。

黑衣老人狼狽地爬起,調理內息後,手中幻化出劍氣,便向雪遠山撲去。

雪遠山想站起來,卻沒有一點力氣。而黑衣老人的身影在他的瞳孔中急速擴大……

祈輝不得不佩服小武的武藝,他竭盡全力也不能置小武於死地。有一瞬間,他甚至想伸手去拿裂天刃,可是他克製住了。正當祈輝想要重新進攻時,小武突然從他眼前消失了。

就在黑衣老人的劍氣給雪遠山致命的一擊時,一柄長刀迎了上來阻擋了劍氣。黑衣老人自認為自己的無影劍氣已經凝聚到六重,沒有人能夠阻擋。可此時,竟被一個小孩阻擋了。黑衣老人不禁有些氣憤,他往下運力,長刀一下裂成了碎片。

與此同時,小武抱著雪遠山從原地滾開,並拔腿向洞口奔去。

黑衣老人沒有追趕,過度運用劍氣,使他心神俱損。

樓蘭士兵們見勝負已分,紛紛向洞口殺去。不料,在洞口早已準備的石塊如雨點般的當頭落下。當他們強攻到洞口時,小武與眾人已經退入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