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絡垃圾被清除,超級計算機係統的使用率降了下來。平靜祥和的第二樂章仿佛即將來臨。

但出乎意料,它竟然再次撲了過來。戰鬥重啟。它的攻勢比前一次更加瘋狂,仿佛想畢其功於一役。

王圖靈一直監視著屏幕:“查一下除了計算機之外的智能產品的使用計算量。”

一張呈現爆發式增長的圖表出現在分屏幕。一個技術人員匯報:“七點以後,除了各種可佩戴智能設備的邏輯運算量增大之外,其他參數並沒有太大的變化。尤其是各類社區,對比發現,在攻擊時,遊客量、發帖量和回複量均飆升,與攻擊強度的擬合曲線正在計算。”

一張標準的正比例函數圖像出現在主屏幕,人們寂靜無聲,仿佛看到了奇跡。

王圖靈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他叫來正在待機的預備隊員謝李揚名,交給他一項秘密任務。

而防禦戰不會等待人們反應。一個變調,進攻猛烈異常。所有的待機成員都投入了戰鬥。但這次的來勢實在太猛,防禦者們發現己方的運算優先級被降到很低的位置。在超級計算機網絡中爭奪計算優先權是一門大學問。

出人意料的進攻方式!李淺渡這麽想著。

他隻能故技重施,投入無數的電子垃圾,試圖占用運算量。但因為運算級別太低,那些電子垃圾卻仿佛泥牛入海,僅僅提高了係統的攔截壓力。

“拚了!”有名技術員把上衣脫了,光著膀子。李淺渡瞬間也有了種惡膽向兩邊生的豪氣,他把紐扣直接拉掉,露出浸滿汗水的襯衫。權限!他必須修複運算權限,要不然隻能被動挨打。

運算權限修複。李淺渡鬆了一口氣,他們感覺這場仗還可以打。交響曲還沒有結束。

不!他們還是晚了一步。就在權限被修複的同時,強人工智能禁止了原先的出口,重新開辟了一個新的虛擬出口。新出口的相關權限完全在它控製下,防禦人員無法插足幹擾。強智能逆轉了攻守狀態。

防禦者被動地成為了攻擊者。技術人員嗷嗷叫著去進攻人工智能設立的銀行出口。這種情況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慌亂的技術人員的攻擊顯得沒有統一性,雜亂得有如烏合之眾。

“你們輸了。”大屏幕出現了一行漢字。它成功擺脫人類防禦者的追擊,用俯視的姿態宣布勝局。

李淺渡急得差點砸了鍵盤,他狠狠地敲了兩下桌子,拳頭生疼。也許還有一種方法能夠彌補人類和強人工智能的差距。他吼道:“快!請求李院士借用神經上網係統。我們和它對網絡的理解差距太大了!我們要支援!”

“李院士沒有應答。”一分鍾過去了,聯絡員急得要哭出來。

李紅兵院士的辦公室就在這棟樓的最高層。李淺渡知道李院士擁有一套神經上網係統,直接用特殊方式套在腦袋上,通過連接部分神經,直接連入網絡。但是,這項技術尚且不穩定,平時都是禁用的。

“為什麽這麽重要的攻防,作為中國第一技術牛人的李紅兵院士卻不參加呢?”有人質問。

“因為他忙著最新的研究,整天鑽在實驗室裏麵。我曾是他的學生。”某個技術人員回複。

“事後再追究責任,先想辦法。”

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技術人員曾經製造出世界上最強的盾,但他們的矛卻不是最強的矛。進攻努力如同潮水一般崩潰,絕望的技術員停下了手頭的工作。而對人類的嘲笑在刷屏。

“從物理上消滅它!”如果對方是強人工智能,它必然有計算機作為載體。如果查出對方的位置,從物理上麵消滅對方,也是可行的。

攝像頭轉過頭,看向剛才說話的李淺渡。再一次對視,直覺告訴李淺渡,它能觀察他們。

“組長,追蹤結果顯示,它的主體部分應該就在我們腳下。”技術人員匯報道。

“就是說它在“天河五號”裏麵?”

“真要做?”那人詢問。如果強行停止“天河四號”或者“天河”的運算,經濟損失不可限量,而且也不一定能治本。

李淺渡咬著牙:“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