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葬禮
那惡魔妄圖用科學和宗教的力量，奴役世界。
然而，他最終失敗了。
走在街頭巷尾，周默通過原主的記憶了解到了很多情況。
這是一個充滿了罪惡的地方，財閥、黑幫、軍閥勢力交織在一起。
這是一個名利場，人人追逐金錢和權利。
正像張牧師的靈魂……曾經身處混沌中……唯有信仰的光芒指引前行的道路。
午夜十二點半，周默路過一座荒廢的倉庫區。
在原主的記憶中了解到，當地有一種風俗習慣。
鎮上的死者下葬時，會有乞丐來討取一些財物……期間燃放煙花表示祭奠亡靈離開。
夜晚，有一處老舊的小巷子燃起了煙花。
周默來到巷子口，看著夜幕中綻放的煙花，心中湧起一種莫名的情緒……
“張牧師！”一聲呼喚傳來，周默轉頭看去，隻見一位老者走了過來。
“賀庭。”周默突然叫出了這個名字，在原主的記憶中，這個名字反複的出現過。
這個人，正是周默白天見過的那名女生的爺爺。
被那隻巨大眼球怪物吞噬的女生，賀小曼的爺爺……
周默感覺到一種深深的自責，如果自己沒去過賀家做調查，也許賀小曼就不會死。
帶著心中的愧疚，周默回答道，“窩剛剛路過那邊，看到有人在放煙花。”
賀庭老淚縱橫，斷斷續續回答：“是小曼……今下午我從茶山回家……發現家裏麵一片狼藉……在閣樓裏，發現了小曼……找到她的時候已經斷氣了。”
周默神情哀傷道：“阿門，一切都歸於塵土，讓窩去送送她吧。”
賀庭緩緩點頭，“她現在在教堂，明天下葬。”
二人離開廢棄的倉庫區向教堂趕去。
路上，賀庭神情變得焦急起來，忽地說道：“張牧師，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那東西已經解開了封印……隻怕，以後鎮上還會發生這類事情。
你快想想辦法，再找找白木。”
對啊……
周默這才恍然大悟，那隻眼球怪破除了封印，在迷霧中消失了。
如果不及時找到它，還會有人死於非命……
“窩會盡全力去找，放心。”周默鄭重地道。
不知不覺，兩人已經走到了教堂附近。
這處教堂十分偏僻，被一道古老的石牆包圍起來，教堂的後麵還有一片墓地。
教會的信徒死後會被埋在那裏。
兩人剛走到門口，一群乞丐出現在了教堂周圍，他們從四麵八方包圍過來，像是事先預謀好的陣仗。
帶頭的乞丐麵色發黑，左眼長著一個青色的肉瘤，上麵還流著膿液。
臉上有瘤的乞丐似乎十分開心，笑得合不攏嘴，揮著手中的鐵鍬對眾人道：“發財了！賀家有人下葬了，哈哈哈。”
隨著他的聲音落下，乞丐們一窩蜂圍過來，無數雙手在賀庭身上**，試圖搜刮他攜帶的財物。
此情此景，讓這座靜謐的神聖之地充滿了罪惡感。
賀庭悲憤交加，身體蜷縮成一團，然而沒過多久，他身上已經被拔得七零八落。
周默怒從心來，大喊道：“給窩住手！”
這群人像是瘋了似的，完全把周默當成了空氣。
帶頭的乞丐轉過頭看著周默，露出滿是膿瘡的臉，“張牧師，這是湧江鎮的風俗，你怪不著！”
眼見賀庭已經被扒得精光，這群乞丐似乎還不滿足，轉身向周默圍了過來……
周默渾身湧起一種強烈憤慨，內心瞬間被一種殺戮欲充斥。
嗙、嗙、嗙！
他掏出盒子炮，對著天上就是一梭子彈。
“有搶！快跑啊！”
乞丐們拔腿就跑，做鳥獸散。
帶頭的乞丐一路跑一路叫喊：“一個牧師為啥會帶著搶，我要告官。”
告官……簡直是惡人先告狀。
恐怕你活不到那個時候。
周默將槍口瞄準帶頭的乞丐，手指緩緩扣動扳機……
就在這一刹那，心裏有個聲音讓他放下搶，“主怎樣饒恕我們，我們也要怎樣饒恕人。
放下吧。”
這聲音是張牧師，聽起來是如此的真切。
仿佛他還沒死，就活在周默的內心深處。
周默緊咬牙關，握住搶的手無力的垂下，暗道：“自從融合了張牧師的記憶，自己的思想變得越來越奇怪了……像變成了聖母似的。
這不會是一種精神分裂的預兆吧……”
內心一番掙紮，回過神後才發現，帶頭的乞丐已經鑽進一條巷道裏，消失得無影無蹤。
周默歎了口氣，無奈地搖頭。
他走到賀庭麵前，扶起癱坐在地上的老人，安慰道：“主會保佑你的，窩也會保護你。”
賀庭看著周默，眼中閃過一絲感激之色。
二人攙扶著走進教堂，裏麵空****的，沒幾個人，隻有一些零星的悲泣聲傳來。
在場的大多是賀小曼生前的同學，他們大多是張牧師收養的孤兒。
這些人見到周默偽裝成的張牧師，紛紛起身行禮。
周默踏著沉重的步子，在眾人的注視下，來到靈柩麵前，將一束白花放了進去。
棺木中，賀小曼的神態安詳，雙手交叉放在胸前，就像睡著了一樣。
雙手交叉！
周默突然發現了異樣……
不對，明明記得賀小曼的一隻手斷了，可現在來看是完好的。
在周默眼裏，這就像有人刻意做了手腳，讓他看不透發生的一切。
正當周默躊躇時，忽然感覺手上的白木扳指變得冰涼無比。
接著，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從扳指的表麵飄**出來。
那味道最終化成一縷紅色的血氣，從張小曼的眉心鑽了進去…..
動了！
賀小曼的手指居然輕輕動了一下，這毫不起眼的動作被周默的眼睛敏銳地捕捉到。
那股血氣似乎激發了賀小曼的生機，她原本僵硬的軀體也慢慢恢複了活力。
她緩緩睜開雙眼，從靈柩中坐了起來，用充滿疑惑的眼神看著四周的人。
周默驚得差點叫出聲來，這是怎麽回事？
賀庭見狀，驚得差點坐在地上，“主啊，小曼活了！”
一時間，教堂裏的人全都圍了上來，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難道是因為張牧師感動了主？”
眾人議論紛紛之際，周默連忙將賀小曼從棺木裏扶了出來。
賀小曼突然情緒崩潰，眼中瞬間充滿了恐懼之色。
突然，她張開雙臂緊緊抱住了周默，在他的懷中抽泣起來：“張牧師，你終於回來了，嗚嗚嗚。”
周默輕輕拍打著她的肩膀，感覺自己的胸前已濕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