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遺物中的線索
張牧師,終於回來了嗎……
周默的內心感到惶惶不安。
這些人,這些孤兒,還不知道他們唯一的依靠,張牧師,已經永遠離開了他們。
自己這個冒牌貨,一時間也無所適從。
他隻好撫摸著小曼的秀發,輕聲安慰道:“你已經長大了,以後要學會保護自己。”說完,便將小曼緩緩推開。
賀庭突然走過來,不由分說跪倒在地,“張牧師,請受賀庭一拜!
我願將我所有財產捐贈給教會,報答你的救命之恩。”
把所有財產捐贈給教會……
周默心中一緊,賀庭就是一老實本分的茶農,他辛辛苦苦掙來的錢都是血汗錢,這錢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收的。
他連忙扶起賀庭,“賀老先生,不要這樣。
這是主的護佑,不是因為窩。”
賀庭歎了口氣,“是啊,小曼命好,一定是有聖靈庇護,才讓她渡過此劫。”
周默很勉強的點頭回應,他心知,這並不是什麽聖靈庇護,而是因為那枚白木扳指。
這世上真有這麽神奇的東西?能將死人複生?
事情不可能這麽簡單,直覺告訴他,這其中還藏著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
因為就連張牧師的記憶中,也沒有這枚扳指的任何信息。
周默陷入了沉思,直到賀小曼拉住他的手,用一雙清澈的眼睛望著他時,才回過神來。
“張牧師,我想回家……”賀小曼喃喃道。
這地方確實不能久留,如果剛才那乞丐真報了官,也是一件麻煩事。
恐怕到時候全鎮會鬧得沸沸揚揚,以為是張牧師陰魂不散。
想罷,周默清了清嗓子,對眾人道:“經過窩鑒定,小曼之前是假死,現在已經蘇醒。
都回去吧。”
周默認為這還算是個合理的解釋,假死狀態的人身體會僵直,肌肉收縮,表麵上看就像已經死了。
眾人雖然半信半疑,但礙於張牧師的權威,便互相議論著離開了教堂。
回到家中,推開門一看,屋子裏麵一片狼藉,通往閣樓的樓梯已經斷裂,很難再爬上去。
賀庭望著一屋子的破敗景象,心痛不已,搖了搖頭,便獨自回到了臥室中。
賀庭走後,小曼開口對周默說道:“張牧師,閣樓上的東西破除封印後似乎會吞噬人的靈魂。”
小曼回憶了片刻,接著說:“被它吞噬後我的意識尚在,仿佛到了一個漆黑的山洞裏。
有個身著黑色鬥篷的人,他威脅要取走我的靈魂。
後來我聽見有個聲音呼喚我的名字,等我醒來的時候,才發現躺在靈柩裏麵。”
周默聽後也是頭皮發麻,那個詭異的山洞,還有黑色鬥篷……竟與自己的遭遇如出一轍。
想到這裏,周默有些按耐不住了,當務之急是想辦法上閣樓,找到張牧師的遺物,搞清楚這一切。
但樓梯已經斷裂,要上去並不容易。
周默在屋內環視一圈,發現有一張斷腿的桌子。
他將桌子拚湊起來,放在斷裂的樓梯下麵,對賀小曼說:
“小曼,你扶著桌子,窩先上去看看,你就在下麵等窩。”
小曼點了點頭,雙手撐住桌麵,周默登上木桌,雙腳一躍,抓住了上層的樓梯。
然而張牧師年事已高,身體不太靈活,最後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上去。
到了閣樓,周默四下打量了一番,這裏堆滿了雜物,還有一箱箱的書籍。
他連忙打開箱子,一頁頁翻看起來。
但這些書籍大多都是張牧師整理的神學資料,並沒有太多有用的信息。
正當周默失望之際,目光被一本筆記本吸引過去。
打開一看,裏麵居然記錄了許多關於神秘靈異事件的案例,這些案例散落在世界各地,年代也相距較遠。
不過,有很多案例都提到了一個奇怪的詞匯,“無名之霧”。
“1698年,格蘭船長在吉利海峽打開了匣子,釋放無名之霧後,避開了敵人的追擊……”
“1789年,西域上貢一種黑石後,無名之霧籠罩京都,多人死於非命……”
“1916年,湧江出現不名之霧,多艘漁船未歸……”
……
周默越看越覺得不對勁,當翻到最後一頁時,突然有兩張紙片從書頁中掉落下來。
周默撿起來一看,紙片已經殘缺不全,上麵的文字是德文。
他利用張牧師的記憶,大致看懂了幾行字的內容:
“封印已經鬆動,據教會調查,一種叫白木的聖物與封印有關……”
他急忙查看另一張紙片,上麵赫然寫到:
“……5月14日,將在華國舉行第三屆蒂博特學術交流會。
特邀穆勒專家出席,地點在……”
地點後麵的文字已經被撕毀,不過穆勒專家這個稱謂指的正是張牧師。
穆勒,也是張牧師的德文名字。
這逆天的反轉把周默看得瞠目結舌,張牧師一開始就知道這一切,湧江鎮的迷霧原來叫“無名之霧”。
周默繼續在房間裏搜尋,無意中打開一個抽屜,發現裏麵有幾封帶有墨水的信件。
當他仔細一看時,心不禁狂跳起來……
“1918年9月7日:晚7點至9點,湧江鎮霧鎖。一名教會修女慘死……此事必須找到辦法解除災難,需警惕死者的冤魂和不幹淨的生物來到地麵上……”
周默翻到最後,發現信的結尾處還有幾行字:“蒂博特先生,原諒我無法參加研究會。
我會介紹一名叫白露的信徒給你認識,經過我的訓練她也能找到白木。
你的朋友:穆勒。”
這封信是張牧師的筆跡,證明這封信並沒有寄出去。
周默整理完張牧師的遺物,心中久久不能平靜。
他意識到,湧江鎮的詭異事件遠比自己想象的要複雜得多。
這裏麵涉及到了教會、政府、宗教研究機構,還有可能涉及到國際上的勢力。
“第三屆蒂博特學術交流會”,恐怕是一個重要的會議,穆勒不得不缺席的原因很可能是被某些神秘力量所迫。
至少,終於找到了白露的行蹤,她很可能去見這個叫蒂博特的男人了。
但此刻白露究竟在何處?
這個學術交流會又是在哪兒舉行的?
必須設法尋求更多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