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閣樓的秘密（2）
“就一把木鎖居然比銅鎖還堅固？”周默問道。
“這把木鎖是張牧師親自做的，他說這把鎖並不是用來鎖門的。”女生略微停頓，繼續道：“而是一種封印。”
“封印……”周默驚訝不已。
家裏麵有個封印，這女生的心理陰影麵積該有多大？
就在這時，門內突然傳來一陣低沉的鍾聲。
咚、咚咚……
鍾聲漸落，門上的鎖鏈開始劇烈震動起來。
哢嚓一聲，白木鎖頭從門上麵掉落在地。
緊接著，一道白色霧氣從門縫裏向外湧了出來。
霎時間，空氣中充斥著一股濃濃的黴腐味。
這味道甚至比屍臭味還要難聞百倍。
“啊！”女生發出了一聲急促的尖叫，一把抓住周默的胳膊，一手捂住鼻口，支支吾吾地說：“走快走！”
話音剛落，白色迷霧已經在整個空間裏彌漫開來，眼前變得模糊一片。
周默皺著眉，後退了幾步。
心裏麵浮現出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這門裏麵封印著什麽東西？
不敢多想，周默渾身緊繃，帶上女生，摸著樓梯扶手，急匆匆就往樓下走。
現在已經到了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步，視覺幾乎失去了作用，腳下也變得磕磕絆絆起來。
周默數著階梯，剛走到第二層的時候，感覺手上一鬆，剛才自己緊緊抓住的女生，從手中滑脫了。
他胡亂在空中抓扯，試圖拉住女生，可哪兒還有她的蹤影。
“喂！你在哪兒？”周默大喊道。
四周一片死寂，沒有任何回應，女生消失在了這片迷霧中。
陰冷的氣息侵襲著周默的身體，鑽進皮膚，直達骨髓。
他渾身打了個冷顫，手摸著牆，加快腳步往下走去。
咚咚……
低沉的鍾聲再度響起，周默一驚，感覺樓梯扶手震動起來，似乎有什麽東西正從樓上靠近過來。
嘎吱……
像是老舊的地板被踩時發出的響聲。
他下意識回頭，一道黑色的影子逐漸顯現出來，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
那是一隻巨大的眼球狀物體，眼球裏沒有瞳孔，一片漆黑。
或者說……是瞳孔占據了整個眼球。
女生！
眼球前有一道身影，她像被什麽東西拖著，身不由己地朝著眼球走去。
周默頓時怒從心起，衝了上去，一把抓住女生的胳膊，用力向後一拉。
“啊！”女生發出一聲慘叫，伴隨著一道肌肉撕裂的聲音。
周默感覺手上一鬆，失去重心，踉蹌倒地。
爬起身，發現自己的手裏麵正握著什麽東西，這觸感……是剛才那女生的胳膊，那隻胳膊被活生生扯了下來……
一股巨大的吸力從黑色眼球中傳來，女生直接被吸入其中，不見了蹤影。
那仿佛是一頭野獸的喉嚨，蠕動著將她吞了下去。
又是一股巨大的吸力傳來，那東西張口就要將周默也吞噬進去。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周默目光一閃，身形直接朝地麵墜了下去。
“啊！”周默內心發出了一聲嘶吼。全身上下如同過電一般劇烈的顫抖。
“砰！”一聲悶響傳來，周默感覺自己的身體撞到了什麽東西上麵。
待迷霧散去，動靜消失，周默睜開眼睛一看，自己剛才居然撞碎了地板，跌落到了地下室裏……
“呼！”他長出了一口氣，“終於逃出來了。隻可惜，沒能救下那女生，甚至還沒來得急問她的名字……”
周默從地下室爬出來，心中尚有餘悸。
剛才的遭遇，簡直就像是活生生的噩夢。
就在這時，周默突然發現，自己的手指上多了一樣東西。
一個白色的木扳指，材質和那把白木鎖一樣。
扳指散發著一股淡淡的木香，仔細聞聞，還能聞到一股血腥味。
他試著甩了甩手，扳指依然緊緊地套在上麵。
又用力掰扯了幾下，扳指紋絲不動，附著在拇指上，似乎生了根。
這東西究竟是從哪來的？
周默不禁疑惑起來。
難道……現在封印在他手上的？
這木扳指是用來封印的媒介？或者說這個就是封印之物？
就在這時，周默忽然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外麵傳來。
“終於有人來了。”周默暗道一聲。
不多時，幾名穿著黑色警服，頭戴蓋帽的巡警闖了進來。
排頭的人看到周默後，指著他大喊道：“把他給我抓起來，帶走。”
沒等周默解釋，兩個二狗子就將周默按壓地上，又來了個五花大綁。
“喂！你們先救人啊！樓上還有個女生！”周默大喊道。
“別給老子廢話，帶走！”
周默心中一涼，心想這下糟了，不會是被人拱火出來，自己這前朝餘孽的身份暴露了吧？
到了警局，一番審問後，周默才終於搞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原來一名巡警在一條巷子裏發現了張牧師的屍體，上報給了警署署長。
這可是德國人啊，就這麽不明不白死在了自己管轄的地盤上。
於是署長立刻下令搜查，巡警第一時間就趕到了那裏。
周默自然成了第一嫌疑人。
現在他百口難辨，解釋不清楚自己為什麽要去張牧師的住所。
當問到他的身份時，他更是無從說起。
他也很疑惑，張牧師為什麽突然死了，總之一切都充滿了疑點。
就在周默百無聊賴地坐在審訊室裏，想著如何洗脫嫌疑的時候，一名警員走了進來。
“周先生，您現在可以走了。”警員板著一張臉，語氣卻顯得十分客氣。
“什麽意思？”周默皺著眉問道。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剛才署長親自過來說，因為缺乏證據，不打算追究你的責任了。”警員說。
“這……感謝你們還我一個清白。”周默感到一陣愕然，這一切究竟是怎麽回事？他一下子也弄不清楚了。
出了警署，發現一輛熟悉的黑色老爺車正停在門口。
一個白發老人慢悠悠打開門走下來。
周默一看原來是……白蒼。
“周先生，別來無恙，請上車說話。”白蒼揮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