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閣樓的秘密

“白露?”女生雙眉一挑,斜著一雙眸子作尋思狀,“這麽說來,我也很久沒見到她了,最近都沒來做禮拜……”

周默仔細觀察著女生的微表情。

很自然,不像撒謊的樣子。

看來這女生和白露有些關係,應該能從她嘴裏套些話出來。

“周先生……你幹嘛這樣盯著人家看?我臉上有東西嗎?”

女生注意到周默的眼神,正直勾勾地盯著自己,雖然那雙眼睛裏沒有侵犯的意思,但還是感覺自己心跳加速。

周默收回目光,臉上堆笑道:“不好意思,我剛才在想,你這麽漂亮,為什麽要和傳教士一起住?你的家人呢?”

周默說完才發現,自己這話太無厘頭了。

漂亮和傳教士一起住,這之間是什麽神邏輯……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民國時期女生還是很看重名聲的。

女生以為周默的意思是指自己和張牧師之間有男女關係,自己的作風有問題,有些生氣道:

“我和我爺爺一起生活,從小在教會學習,所以張牧師也是我的老師,你別想歪了。”

“哦,原來是這樣啊。”周默恍然大悟,“我還以為你和張牧師之間有什麽,不可告人的關係呢。”

“你才是不可告人!”女生瞪了周默一眼,隨後歎了口氣,“其實白露和我一樣父母都死得早,我們的關係一直很好,不過最近她好像消失了似的,好久都沒來過教堂了。”

周默眼睛一亮,“那她最近有沒有什麽異常表現?”

“沒有吧……就是,最近好像變得不愛說話了,問她為什麽也不說。”女生說著,似乎有些惋惜,“她人還是很好的。”

女生突然想起什麽,“對了,周先生你不是做茶葉的嗎?怎麽突然關心起白露來了?”

周默撓了撓頭,“其實,我的理想是當個作家,最近在寫一個關於失去信仰的故事,想了解一下教會的日常。

我和白露的爺爺有一麵之緣,他向我提起過白露的事情。”

“作家?”女生有些驚訝,“那你寫的故事應該很好看吧?”

“還行吧。”周默嘿嘿一笑,“我從小就對這種神秘事件很感興趣,寫故事的時候順便打聽一下身邊的人和事,這樣寫出來比較真實嘛。”

“這樣啊。”女生點了點頭,“那我給你說說吧。”

周默聞言頓時來了精神,“那我可就洗耳恭聽了!”

兩人聊了一會兒天,周默便打探出一些關於白露的信息。

看來白露這段時間的變化確實很大,性格變得沉默寡言不說,連生活習慣也發生了改變,喜歡一個人獨處。

似乎,還對信仰產生了動搖。

……

此時已經臨近中午。

周默心裏琢磨著下一步計劃,雖然從女生嘴裏套出了一些信息,但是還不夠啊,線索太少了。

不經意間,他抬頭看向頭頂的閣樓,突然想到之前發現的異相。

為什麽隻有這間屋子裏沒有迷霧。

還有,之前女生說的法器……

“這湧江鎮的大霧到底有多久了?我到鎮上的時候就一直這樣,出行可太不方便了,一不留神就撞人懷裏。

上次撞到一個女學生懷裏,還以為我是流氓呢。”周默半開玩笑說。

女生噗嗤一聲,笑道:“嘻,那還算你運氣好,如果撞倒了大爺大媽,可沒那麽容易放過你。”

隨後女生又苦笑著說:“這迷霧已經整整五年了,我每天都在祈禱,希望快些散去……”

“五年!?難道你們就不怕嗎?就沒想過是什麽原因導致的?”周默驚訝地說。

“剛開始我們也不明白是怎麽回事,以為這是上帝的啟示。”女生皺著眉,好像回憶起那段痛苦的經曆,“但隨著時間過去,也沒有任何改善。

這幾年,也陸續來過很多外國人調查,不過似乎並沒有什麽作用,漸漸的也就沒人提了。現在大家都已經習慣了,也許某一天就會消失吧。”

周默雙眉緊縮,感覺這麽問下去毫無意義,便指著閣樓問道:“難道你沒發現,隻有你家裏沒有迷霧嗎?這閣樓到底藏著什麽?”

周默的話像醍醐灌頂,讓她猛然驚醒,“為什麽?如果你不說我還真沒注意到。

張牧師從不讓我靠近這間閣樓,我也不知道上麵有什麽。

你想看看麽?”

周默沒想到女生很大方地邀請他上樓查看,緊跟她上了樓。

樓梯旁掛著很多黑白照片,其中一張就有這個女生,她的旁邊還站著一名年紀相仿的女生。

照片裏,兩人手中捧著蠟燭,一身素色長裙,頭上還戴著一頂尖角高帽。

看起來正在參加某種儀式。

“這就是白露。”女生指著照片裏的人說。

周默點了點頭,隨後發現,照片旁邊有一個十字形的痕跡。

看起來像某個東西掛在牆上很久後又被人取走了。

“這裏之前掛的什麽?”周默問。

“法器,張牧師從德國帶來的一把十字形匕首,不過今天早晨從牆上掉了下來,摔成了兩段。”女生隨口說道。

“這法器有什麽特殊之處嗎?”周默問道。

“我也不清楚,隻是聽張牧師說這把匕首很珍貴,用於某種儀式。”女生解釋道,“對了,我剛才忘了告訴你,這間閣樓是張牧師的私人空間,平時除了他自己,沒人敢進去。

並且我也沒有閣樓的鑰匙。”

周默聞言點了點頭,繼續向閣樓走去。

走到一半,他突然停下腳步,伸手摸了摸牆壁。

這牆壁似乎與其他其它地方的不同,有些濕潤的感覺。

女生見周默似乎發現了什麽,也湊上前看了看,“靠近這間閣樓比較陰涼,所以這裏的牆麵總是潮的。”

兩人剛到達閣樓的門口,一股潮濕的味道便撲麵而來。

門上麵,還掛著一條木質的鏈鎖,鏈鎖的另一段有一把木鎖。

這把木鎖看上去很奇怪,是純白色的,上麵並沒有刷油漆或是木油之類的東西。

也就是說,製作木鎖的木頭本身就是純白色的。

周默伸手觸碰這把木鎖,感覺木鎖的表麵冰涼無比。

“奇怪,我從沒見過這種東西,純白色的木頭。”周默頗有些疑惑地說。

“張牧師說,這種木頭叫白木,之前這裏掛的是一把銅鎖,但沒過多久就鏽蝕了。”女生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