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十字匕首
賀小曼皺眉思索了片刻，說：“我爺爺也沒和我說太多，他說這些都是他從教會一位朋友那裏用東西換來的。”
周默的表情鈍了一下。
用什麽東西能換這麽多文物？
對方怕不是腦子壞了吧？
或者說，賀庭用來交易的東西是對方非常想要的。
看來賀庭身上還藏著不少的秘密……
正想著，李冒興高采烈地回來了，手裏還提著幾瓶洋酒。
他興奮地說：“周先生，你真是我的貴人啊！
我剛去餐廳就遇到了老熟人，他正好手裏有東西要出手，讓我替他找買家。”
“哦？是嗎？”周默有些好奇，“那對方準備出手什麽東西？”
“嘿嘿。”李冒神秘地笑了笑，“一件十字形匕首，我看了一下材質，是用大馬士革鋼鍛造的。
那雪花紋簡直漂亮極了。”
賀小曼聽後眼睛都直了，轉頭看著周默，衝著他瘋狂點頭。
周默立馬就明白了賀小曼的意思，李冒說的匕首，很可能就是那把法器。
也是殺害張牧師的凶器……
“聽起來不錯。”周默微微一笑，“要不，帶我去看看？
你幫我長長眼，如果合適我就下手。”
李冒拍了拍胸脯道：“沒問題，包我身上，我來幫你殺價，那個人不懂行，急著出手。”
周默嗬嗬一笑，心想：“前一秒還說對方是老熟人，下一秒就想幫我殺價，典型的奸商，想兩麵通吃啊。”
周默和賀小曼跟著李冒來到二號車廂，開門一看，裏麵坐滿了食客。
周默看了看菜價，價格不菲，看來這裏是有錢人消費的地方。
李冒看著角落裏一個衣著華麗的年青男子，遠遠打了個招呼：“蘇老弟，我這位朋友想看看東西。”
男子抬頭一看，見是李冒，點頭示意他過去。
李冒也不見生，“來來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
周默踱步過去，遠遠觀察這個男子的神態。
那眼神飄忽不定，躲躲閃閃，顯得很心虛的樣子。
李冒正欲開口介紹，隻聽那男子低沉沉地說：“不用介紹了，直接看東西。”
說完，男子起身打開皮箱，將匕首拿了出來。
匕首的外形如同十字架，取下鞘殼後露出鋒利無比的鋒刃，上麵的雪花紋如同流水一般，讓人不敢小覷。
周默正想接過匕首仔細觀察，這時，賀小曼突然情緒激動起來，“就是它，就是它。你從哪兒得到的！”
氣氛瞬間凝固了。
年輕男子見狀，急忙將匕首收了起來，“怎麽？你見過？”
周默頓時無語，賀小曼涉世不深，沉不住氣，差一點壞了大事。
買匕首事小，關鍵是要搞明白，這把匕首是怎麽到這個男人手裏的，順著這條線索才能找到殺害張牧師的凶手。
他向賀小曼使了個眼色，轉頭看著那男子笑道：“她一見到自己喜歡的東西就這樣，別見怪。”
男子狐疑地點了點頭，“既然看上了，你們準備出多少錢買下？”
周默沉吟片刻，“這東西，你開價吧。”
男子瞥了一眼李冒，這時李冒用食指摸了摸鼻子，似乎向他打了個暗號。
周默看在眼裏，一下就懂了。
男子思考了一下，“那我就不客氣了，兩千大洋。”
李冒頓時瞪大了眼睛，“這價格也太低了，兩千？”
說著還向周默瘋狂遞眼色，一副撿了大漏的樣子。
周默有些想笑，心道：“兩個人唱雙簧是吧？這演技也太拙劣了。”
他剛想開口，隻見賀小曼咬著牙說：“兩千大洋，我要了。”
周默一個頭有兩個大，一拍腦袋，頓時無語了。
李冒連忙陪笑，“賀小姐，好眼光，就買個順心如意。”
男子裝作有些不甘心，“我買的時候可是花了三千！
如果不是家裏急著用錢，我才不會出手。”
李冒勸說：“你就當作個順水人情，貨賣有緣人嘛。”
男子咬了咬牙：“好吧，看在李兄的份上！”
周默微微一笑，從口袋裏掏出了一盒子大黃魚（金條），“你剛才說多少錢買的？
三千？
我給你三千大洋，保證你馬上就不虧。”
李冒聞言，吃驚地看著周默，一副見了鬼的樣子，“周……周先生，你這是什麽意思？”
周默笑道：“我知道你們事先商量好的，不過，千金難買老子願意。”
周圍響起一片驚歎聲，特別是車廂內的食客們，目光全都聚集到了周默身上。
那男子一時之間沒了反應，盯著周默手中的金條發呆。
李冒被周默識破了局，顯得有些尷尬，小聲問道：“周先生，你哪兒來的這麽多金條？”
周默沒好氣道：“當然是搶銀行了！”
李冒頓時一臉崇拜，“周先生，你這麽年輕，又這麽聰明，出手還大方，如果願意的話，能否和你交個朋友。”
周默搖搖頭，“我這個朋友你交不起，怕給你惹來麻煩，我們隻談錢就好。”
李冒將目光轉向賀小曼，“賀小姐，你看上的東西要把握住，看上的人也要把握住。周先生這人不錯……”
賀小曼一皺鼻子，作了個怪臉，“我爺爺還說，知人知麵不知心。”
周默將金條拍在桌上，“怎麽樣？夠嗎？”
年輕男子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金條，頓時笑開了花，“夠了夠了！”
他收起金條，拱手道：“周先生，我蘇浩今天算開了眼界，您真是太仗義了！”
周默嗬嗬一笑，“我有句話想問你，這裏人多，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蘇浩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跟著周默去了廁所。
進去之後，周默將門反鎖住，開口問道：“你是怎麽得到這把匕首的？”
蘇浩歎了口氣，“說來話長，簡單地說，這把匕首是從一個亡命徒手裏得到的。”
“他殺了人？”周默皺著眉頭問。
蘇浩點點頭，“具體細節我也不清楚，聽說他是為了保護自己一個朋友的性命，不得已才下手的。”
周默聽後心中一動，威嚇道：“你認識張牧師嗎？”
“周先生，你到底是誰？你是警署的？”蘇浩一臉驚恐，“認識，我們在租界時經常在一起，不是我殺的他！”
周默掏出搶，在他麵前比劃了幾下，“對，我是來查案的，你怎麽知道他死了？”
蘇浩小雞似的點頭，“我從一位使館的朋友那兒得到的消息。”
周默瞪著眼睛，低沉沉喝道：“你知不知道，這把匕首就是殺人的凶器！你還敢賣？小心我逮捕你！”
蘇浩瞬間破防，“別別！我把錢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