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不尋常的文物
周默微微點頭，示意可以。
李冒從包袱裏取出一個木盒，轉頭向右看了一眼旁邊的旅客，發現沒人注意他後，便從中取出一塊塊的青銅碎片。
青銅片上雕刻著一些複雜的圖案，做工精美，看上去又十分的古樸。
周默仔細地觀察著，感覺好像有些眼熟……
他忽然想起來，在地下祭壇中，當時在石壁上就看到了類似的圖案。
碎片的底紋也是逆時針旋轉的抽象符號，上麵的龍紋也很奇怪。
周默調動張牧師的記憶進行分析，發現這些龍紋的造型並不屬於商周時期的。
這些龍紋沒有腿，頭上也沒有角，鱷首蛇身，渾身有鱗。
周默抬頭對李冒說道：“李先生，你會不會看走眼了？我覺得這紋飾不像商朝的。”
李冒有些不悅，“不可能看走眼，這東西出土的時候，在坑裏發現了很多人類的骸骨，這些骸骨都是跪姿，你們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
周默搖了搖頭，“願聞其詳。”
“意味著那是一個活人祭祀坑，骸骨的數量之多，也隻有商朝才會有這種規模的活人祭祀坑。”
李冒說完，頗為得意地笑了笑，“至於為什麽這紋飾不是商的，也許這東西是比商還要早的物件。”
周默聽後全當聽了一個故事，搖了搖頭，也不做辯駁。
賀小曼嘟囔著嘴，反駁道：“我爺爺說財不露白，要是這麽貴重，你還敢拿出來？
這些東西破破爛爛的，都不成形製。
我看呐，就是一堆破銅皮子而已。”
李冒聽後也沒生氣，嗬嗬一笑，“賀小姐，正是這破爛樣子我才敢拿出來。等我去德租界找人修複好咯，到時候你再開開眼界。”
周默聽後眼神一亮，他記得張牧師之前也說過，去德租地找人修複那把十字形匕首。
可那把匕首至今也沒找到。
說不定能通過李冒的渠道，打聽到匕首的下落。
想到此處，周默有了一個計劃。
周默有些好奇的問道：“德租界有什麽高手能修複古物嗎？”
“那是自然。”李冒不屑的說道：“這些古物出土之後會被運到德租界去修複，然後再拿出來鑒定、拍賣。
一些藏家也會雇傭人去那兒尋找有價值的文物。”
“那你能不能幫我引薦引薦？聽你這麽一說，我倒想收藏幾件文物，又怕自己看走眼。
有你在，可以幫我把把脈。”周默又問道。
這話像是正中了李冒的下懷，他撓了撓頭道：“嘿嘿，周先生是做什麽生意的？
你找我就對了，咋們都是華國人，華國人不騙華國人。”
“那太好了。”周默笑道：“我開了一家私人保鏢公司。
不知道李先生有沒有什麽業務上的需要？
咋們可以互相幫扶嘛。”
李冒一聽，樂開了花，慌忙中握住周默的手，左右搖晃，“哎呀，那可真是太有需要了，我正愁著請個保鏢啥的，幹我們這行的就怕遇見歹人。”
“那你就找對人了，哈哈哈，有我在保你一路平安。”
周默大笑著，解開一顆衣領扣子，故意露出盒子炮的搶把子，讓李冒掃了一眼。
李冒看後表情微變，“那就好，那就這麽說定了，咱們可以私下再商量價錢。”說完，露出了些許感激的神色。
一旁的賀小曼突然想起了什麽，抬起頭道：“對了，我爺爺曾經跟我說過，家裏還有一些出土的文物，放在他臥室裏。
我們想把那些東西都拿出來，如果可以的話，捐給國家。”
“捐給國家！？那可不行。”李冒一聽這話，立馬跳了起來，“這些文物如果全都捐給國家，我可怎麽辦？”
“您這是什麽意思？”賀小曼不解的問道。
李冒壓低了聲音，“我可以幫你找買家，我呢，隻收取介紹費。
如果有合適的東西我也可以買，保準比上交政府的錢多。
現在找貨源可是太難了，那些洋人都在搶貨，許多好東西都賣去了國外。
如果你交給政府，保不齊哪天又來個八國聯軍，給一鍋端了。
豈不是毀了老祖宗給咋們留下的好東西？”
說到最後，李冒捶胸頓足起來，情緒顯得有些激動。
李冒的話確實在理，交給現在的國民政府，還真不如把東西扔了好。
周默看著賀小曼，覺得她確實是想得太簡單了，“小曼家裏有多少東西？李先生有多大的渠道？咱們可以一起做這生意。”
賀小曼一聽，氣得臉頰泛紅：“周默，你……你就是個奸商！”
周默略顯尷尬，小曼理解錯了他的意思，便湊到小曼耳邊低聲道：“這些東西出手後，給教會的孤兒們蓋一所學校，不好嗎？”
賀小曼聽後一愣，緩緩點頭。
周默這話剛一落下，李冒就像發現了新大陸一般激動，眼珠子都差點瞪出來，“周先生，那可太好了，到時候你來護送文物，我來找買家。
狠狠賺上一筆！”
稍後，李冒又問賀小曼：“你家裏那些東西都是什麽樣的？能大致說說嗎？”
賀小曼回憶了一番道：“聽張牧師說，這是來自耶路撒冷一帶的東西，具體是哪個時代的就不好說了。
他說，這些文物的價值不在於它的年代，而在於它的宗教意義。”
“耶路撒冷！？”李冒這會來勁了，“既然是耶路撒冷的東西，那就不是普通的文物了。那可是一座金礦啊！
隻要找到識貨的人，哪怕是從咱們華國買出去，那也是一座座的金礦！
而且，這些東西不是咋們老祖宗留下的，去了海外也不可惜。”
周默聽後也大吃一驚，湧江鎮怎麽會出現耶路撒冷的東西？
難道是古絲綢之路流過來的？
沒等他細想，李冒站起身道：“今天真是個好日子，我出門看了黃曆，說能遇到貴人。
二位稍等片刻，我去餐廳買些酒水慶祝一番。”
李冒咧嘴一笑，屁顛屁顛跑去了餐廳。
李冒走後，周默好奇地問道：“小曼，你家怎麽會有耶路撒冷的文物？是怎麽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