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招親

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

唐昭宗李曄時期,韓全誨為首的宦官專權,朝政愈發混亂。

藩鎮割據,兵患四伏。

占據中原的宣武軍節度使朱溫、占據河東的河東節度使李克用,上升最快鳳翔節度使李茂貞勢力更是越發做大,掌握梁州、洋州、興州、鳳州、岐州、隴州、秦州、涇州、原州等十五多個郡,兵強馬壯,蔑視王室,已經有問鼎的野心。

唐昭宗李曄不肯坐以待斃,利用天子身份開始招攬人才,收為己用,已為對抗。

長安,偏殿。

熱鬧非凡,唐昭宗李曄親自舉行駙馬大會,為妹妹梅花公主李夢招選駙馬,表麵為招駙馬,實為拉攏強大勢力,以做外援。

高季興帶著陳浩男來到了這裏。

陳浩男搖頭道:“二哥,我沒有興趣當附馬,長安人才濟濟,我選不上的,純粹是浪費時間。”

高季興笑道:“你這說的是什麽話?我聽聞李夢公主才貌雙全,你一定喜歡,我尋了意中人,自然要關心兄弟的姻緣。”

陳浩男哭笑不得,“我真沒興趣!”

邊上的好友樞密使蔣玄暉也連連點頭,幫腔道:“陳兄既然來了,試試也無妨,見識一下也好。”

跟著陳浩男身邊貼身丫鬟兼保鏢秋葵一臉陰鬱,她女扮男裝,穿著錦袍,唇紅齒白,帥氣逼人。

高季興抿嘴而笑,他知秋葵姑娘喜歡陳浩男,將她特別培訓習武,來保護三弟。陳浩男、秋葵姑娘兩人一直未捅破這層窗戶紙,高季興並不認為陳浩男能當上附馬,隻是為了刺激一下兩人的感情。

樞密使蔣玄暉也看出了玄機,故意笑問:“小秋,你覺得公子,有不有機會當選附馬?”

秋葵姑娘撇了撇嘴,帶著醋意吐槽:“我是個姑娘家,什麽都不懂,反正我不喜歡駙馬這個詞,攀得高摔得重,沒好處的。”

陳浩男尷尬笑了笑,“都進去吧!”

參加此次駙馬大會,資格是必須四品以上的官員,陳浩男剛剛夠格。

陳浩男進出後,發現裏麵有認識的,也有不認識的,個個錦衣華服,富貴逼人。

“皇上駕到!”宦官韓全誨喊道。

“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人齊拜,唐昭宗李曄身穿黃袍,坐上龍椅,笑容滿麵的說:“眾愛卿,請坐。”

各官員按級別落座,高季興、陳浩男落在末座。

每人案板上放著精致的小食點心,以及禦酒、玉杯。

宦官韓全誨道:“此次報名者共有四十位青年才俊,比試分為武鬥文鬥,優勝者即是駙馬,現在我宣布規則。”

“首先是武鬥,抽簽決定,誰獲勝晉級下一輪,取前十名優勝者。”

“武鬥?”陳浩男笑了,“二哥,這駙馬怕當不成了,我的武功你知道的。”

高季興麵色淡然,“世上的事很難說的,說不定跟你分組的都是菜鳥呢?”

樞密使蔣玄暉笑道:“陳兄,不要妄自菲薄。”

宦官韓全誨招了招手,繼續道:“下麵開始抽簽!”

一宦官拿著一個木質箱子,一一走到應招者麵前讓人抽簽,號碼相同即是一組。

每抽出一個號碼,宦官韓全誨便會報出該人的姓名及官職。

“1號,契丹皇子耶律長弓!”

“2號,……”

“……太常卿鄭變……”

“23號,神策軍統領王建。”

“王建?”陳浩男感覺名字很熟悉,拿出手機查詢:【王建,前蜀國主,溫恭守信,武力非凡……】

所有人都配號成功,38號陳浩男對陣40號從四品下明威將軍白邊。

刀劍無眼,所有人都是用木製刀劍,逐隊在殿前比試。

隨著一一逐對比試,很快輪到陳浩男上場。

宦官韓全誨道:“38號陳浩男對陣40號白邊!”

難道隻是隨便走個過場,陳浩男隨手挑了一把木劍,白邊左挑挑右挑挑,最後挑了一把木刀。

陳浩男謙恭施禮:“還望白邊將軍手下留情。”

“無妨無妨。”白邊笑著回禮,神情很是放鬆。

陳浩男與白邊互相比劃試探著,誰都沒有先進攻。

互相虛晃比劃十幾下之後,陳浩男虛晃一下,一劍刺了過去,白邊揮劍格擋,你來我往打將了起來。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陳浩男雖然是進攻一方,但每次淩厲的攻勢都被白邊略顯慌張東擋西擋,一一化解。

“這白邊莫非在讓我?”陳浩男心中疑惑,故意破綻百出連攻了幾招,白邊依然慌亂,卻並沒中劍。

“啊!”白邊突然手上一軟,木刀落地,“哎,我輸了。”

陳浩男一愣,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贏的,白邊就回到了自己座位。

宦官韓全誨朗聲宣布道:“陳浩男,獲勝!下一局是.……”

陳浩男臉上帶著疑惑,回到自己座位,嘴裏小聲嘀咕,“什麽情況?這樣就贏了……”

高季興麵露笑意:“三弟,嘀咕什麽呢?”

陳浩男小聲道:“二哥,我怎麽感覺那白邊是讓我贏的。”

高季興笑眯眯道:“就是故意讓你贏的。”

“為什麽?”陳浩男滿臉疑惑。

高季興淡笑小聲:“我怕你第一局就輸了,輸的難看,我已經承諾引見白邊讓他拜見義父門下,當今皇上有意拉攏重臣外援,這駙馬名額基本是幾個當中內定的,白邊既然橫豎都沒有希望,自然讓自己比賽有價值一些,明白了嗎?”

陳浩男瞪大眼睛:“還可以這樣操作?”

“此乃權謀人心,三弟,要好好學學。”

“明白!”

第一輪武鬥比賽結束,剩下來二十名優勝者,再淘汰一輪,進入最後十名文鬥環節。

“38號陳浩男對陣23號王建!”

“王建?前蜀國主?”陳浩男看向神策軍統領王建,這個家夥肯定武藝高強,覺得沒有獲勝希望,小聲向高季興問:“二哥,你買通王建沒?”

高季興淡笑:“自然沒有,他這種級別,官職可比我高,比我有價值,三弟,你隨便比劃一下就好了,到了第二輪就行了。”

陳浩男吐槽道:“你不是說幫我找老婆嗎?現在就這樣說,前後不一。”

高季興意味深長的說:“三弟,你先上去比嘛,不比過你怎麽知道你贏不了王建呢?”

陳浩男覺得二哥高季興說的在理,輪到他出場比試,欣然出場,還是挑了一把木劍。

陳浩男道:“王建統領,還望手下留情。”

神策軍統領王建道:“聽聞陳巡領忠勇可嘉,是朱節度使的救命恩人,當年背他狂奔三十餘裏,兄弟甚是欽佩,比完以後可願和兄弟我喝一杯水酒?”

“當然,求之不得。”陳浩男聽見神策軍統領王建吹捧自己,心裏飄飄然爽朗答應。

“開始吧!”

神策軍統領王建手拿木劍,搶先一步,欺身攻向陳浩男。

“謔!”陳浩男慌忙迎戰,順勢一挑。

神策軍統領王建劍風淩厲,一招一式,有板有眼,似出自名家劍術。陳浩男憑借向高季興學習的粗略搏擊劍術,勉強應對。

三十多招過去,陳浩男落於下風,幾次險些落敗。

劈裏啪啦!

木劍互有攻守!

但奇怪的是神策軍統領王建每次快要獲勝時,似乎又差一口氣,並不能戰勝陳浩男。

陳浩男邊打心裏邊泛著嘀咕,“莫非這王建也在讓我,隻不過換了一個方式?”

很快,陳浩男便印證了自己了想法,神策軍統領王建攻勢越來越弱,與自己打了個有來有回。

哢嚓!

神策軍統領王建手中木劍突然從手柄處斷成兩截,他驀然一愣,電光火石之間,陳浩男趁勢將劍橫在他脖子上。

神策軍統領王建笑著搖頭,“陳巡領,我技不如人,輸了!”

隻因為對方木劍突然斷了,陳浩男贏得有些發懵,心想:“這樣也行?二哥肯定買通對手了?”

“王建統領,承讓承讓。”

神策軍統領王建拱手,然後回到座位。

神策軍統領王建放水了,這一場比試大都數人沒有看出問題,唐昭宗李曄微微皺眉,他了解神策軍統領王建的武藝,臉上露出不解神情。

陳浩男回到座位,側臉看向嘴角微勾的高季興,壓低聲音道:“二哥,你是不是又買通對手了?”

“絕對沒有。”高季興淡定的說。

“那是怎麽回事?!神策軍統領王建故意放水讓我贏的,我感覺出來了,二哥,你剛才一副神秘的樣子,明明已經猜到了結果,為什麽?”

高季興笑道:“比武既是比武,也是比心,滿朝文武所有資料都在我腦子裏,這神策軍統領王建是個妻管嚴,家裏有個母老虎,一直隻有一個正妻,你說為什麽?”

“怕老婆?!不敢再找了?”陳浩男聽著新奇,畢竟在古代三妻四妾的年代,神策軍統領王建這種人算是獨一份了。

“不止,如果神策軍統領王建當了駙馬,而堂堂大唐公主必須是正妻,那他家中母老虎還不跟他玩命!現在明白了吧?”

“嗬嗬,原來我又撿一個漏。”

“恭喜三弟進入決賽,有機會當駙馬了。”高季興頓了頓,“不過文鬥就幫不了你了,靠你自己了。”

“文鬥應該問題不大。”陳浩男心中暗暗佩服二哥高季興,居然為了鑽營洞悉人性,記下了所有文武大臣資料,這一點以後要學習,在亂世當中,光靠聰明是沒有用的。

官職。

宦官韓全誨宣布道:“十位優勝者的名單如下,契丹皇子耶律長弓、太常卿鄭變……,最後一位陳浩南,下麵文試開始。”

“請各位依次現場作詩,交於大家品評,最後由陛下決斷最終優勝者,而最終優勝者便是駙馬。”

十位應試者,一一現場作詩,有的是五言律詩,有的是七言絕句,唐代文人墨客都會作詩,甚至有的武將也能來上兩句,文武雙全。

九位應試者做詩完畢,有的差強人意,有的達到了一流水準,但是你李白杜甫還是差一些的,畢竟不是人人都是詩仙詩聖。

該輪到陳浩男了,以前道上混的,沒有讀什麽書,在大哥楊行密的敦促下,現在有用手機學習文化知識,最近他剛剛記下了李煜的幾首詞,可是詩還沒有來得及學。

“這怎麽搞?唐詩我也不會寫……”

其他人看到陳浩男呆在那裏,麵有憂思,紛紛小聲嘲諷著。

“這陳浩男看樣子根本都不會做詩。”

“他剛才武試都是碰運氣的。”

“不行的話,就別勉強了。”

“哎呀,對呀,趕快認輸吧,別浪費時間……”

唐昭宗李曄問:“陳浩男,你能寫詩嗎?要不能也不能勉強,畢竟你是武將。”

陳浩男沉聲道:“回稟陛下,唐詩我確實不會寫……”

吃瓜群眾們繼續議論著。

“我就知道!”

“這家夥根本就不行嘛!”

“可以下去了……”

陳浩男話峰一轉,“但我擅長寫詞,如果我的詞不能力壓另外九人,甘願受罰,殺我頭都可以。”

瞬間炸窩了!

“這太狂了吧?!”

“家夥太離譜了,在聖上麵前吹牛!”

“我等一下看他怎麽翻船!”

“作死啊,作死啊!”

“哈哈哈哈哈哈。”

唐昭宗李曄瞬間來了興趣,笑道:“好,朕特準你可以寫詞,陳巡領,開始吧!”

“不好意思了,李煜兄弟,拿你的詞裝一裝逼了。”陳浩男挑了一首李煜的著名宋詞《浪淘沙令·簾外雨潺潺》,字正腔圓的朗誦:

【簾外雨潺潺,春意闌珊。羅衾不耐五更寒。夢裏不知身是客,一晌貪歡。

獨自莫憑欄,無限江山,別時容易見時難。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間。】

“啊!好詞!!”

“情真意切、哀婉動人。”

“非常工整,韻律完美。”

“一流的佳作!!”

“此詞,全場當為第一!”

在場的文人墨客們皆驚,紛紛豎起了大拇指讚歎陳浩男。

高季興也是滿臉驚訝:三弟?以前也沒見過他寫詞,什麽時候有如此文采?”

唐昭宗李曄滿意點頭,“甚好甚好!”

這時,太常卿鄭變不服氣的跳了出來,他是宰相鄭畋之子,頗有文采,還具有詩律著作,在長安小有名氣。

“這陳浩男明明是個武將,也沒看見他以前做過什麽詩詞著作,這首詞有可能是找人捉刀的。”

唐昭宗李曄臉上也露出了疑問神色,畢竟這首詞寫的華麗精彩,水平超一流,陳浩男由此文采,實在讓人懷疑。

契丹皇子耶律長弓點頭道:“這家夥確實像作弊,這樣對我不公平。”

總有傻屌沒事找事,陳浩男不喜歡裝逼,但別人惹到他頭上來了,不反擊也不是他的性格。

“鄭變,你說要怎麽樣才證明我不是捉刀的呢?”陳浩男雙手環胸。

太常卿鄭變道:“你能再寫一首如此水準的詞嗎?”

陳浩男嗬嗬一笑,“我再來十首,讓你死快點!”

旋即,陳浩男拿起桌上的禦酒,念道:“

【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小樓昨夜又東風,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欄玉砌應猶在,隻是朱顏改。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所有人都懵逼了,這詞,實在是頂級水平。

然而沒完,陳浩男仰頭喝著酒,邊喝邊出口成章:

【無言獨上西樓,月如鉤。寂寞梧桐深院鎖清秋。

剪不斷,理還亂,是離愁。別是一般滋味在心頭。】

【林花謝了春紅,太匆匆。無奈朝來寒雨晚來風。

胭脂淚,相留醉,幾時重。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

【……】

陳浩男一口氣來了李煜的十首詞。

詞裏充滿了哀愁悲怨的氣氛,動人心魄。

在場的人全部呆若木雞,陳浩男才華橫溢

,詞聖在世形容也不為過。

陳浩男醉眼朦朧,已有了幾分醉意,“鄭變!還要比嗎?服不服?”

太常卿鄭變臉上比吃了屎還難看,微微搖頭,羞愧的說:“你才華橫溢,我不能比。”

“詞聖在是,歎為觀止!”

“我服了,我服了……”

“文試第一非陳浩南莫屬!”

“陳浩男百分百要當駙馬了,恭喜恭喜!”

高季興驚訝之餘,也為三弟陳浩南感到高興,如能成為駙馬,對他未來官途是有好處的。

“……”唐昭宗李曄驚到了,陳浩男確實很強,可想到他隻是一個普通的巡領,不禁有些猶豫。

“陛下哥哥,陳浩男才華橫溢,我非他不嫁……”一直偷偷看著比賽進程的李夢公主,帶著麵紗,一身華麗的唐紗,從後堂走出,語氣帶著撒嬌。

唐昭宗李曄尷尬表情一閃而過,如果不選陳浩男,那可就真是大大的黑幕了。

“好吧!本次優勝者是陳……”

“慢!”契丹皇子耶律長弓打斷唐昭宗李曄的話,開始挑事,態度極為囂張,“這位陳浩男確實文采非凡,我承認,素聞大唐人才濟濟,我這裏有三個對子,如果你們都能對上,我才輸的服氣,不然,我回去跟父皇說,你們堂堂中原不過如此,吹牛的水平大過實際。”

“這簡直太狂了!”

“來呀,你把對子出來!”

“讓你見識一下我們中原才子的厲害!”

唐昭宗李曄臉色微變,不卑不亢道:“耶律長弓,你既然要比那就來吧,讓你見識一下我大唐風采,我希望你不要後悔。”

契丹皇子耶律長弓開口道:“上聯是——畫上荷花和尚畫,請對下聯!”

此聯很妙,無論七個字反過來讀,還是正讀,字的讀音完全相同。

一時間議論紛紛,眾人麵露難色。

契丹皇子耶律長弓麵露得意,陳浩男拿出手機偷偷一搜,隨口答道:“書臨漢帖翰林書。”

“好工整!!”

“妙!!!!”

“甚好甚好!!”

眾人齊聲稱讚。

契丹皇子耶律長弓繼續出了第二條對聯,“身居寶塔,眼望孔明,怨江圍實難旅步。”

這幅對聯裏含有孔明、薑維(江圍)、呂布(旅步),三個人名,也就是說下聯也必須有三國三個人名,而且必須對仗工整,難度極大。

半盞茶功夫過去了,無人能對。

契丹皇子耶律長弓雙手環胸,“哈哈,中原文人不過如此!”

唐昭宗李曄看向陳浩男,語氣甚為客氣,“愛卿,可有絕對?”

陳浩男早就用手機搜過答案,答道:“鳥在籠中,心思槽巢,恨關羽不得張飛。”

有曹操(槽巢)、關羽、張飛三個人名,極為工整。

“厲害!”

“絕對啊!絕對!!”

“陳巡領,精神!!”

契丹皇子耶律長弓陣紅陣白,這副對聯在他國家也沒有任何人對出來,這陳浩男果然厲害。

“下麵最後一聯,上下聯必須三國為題,收二川,排八陣,六出七擒,五丈原前,點四十九盞明燈,一心隻為酬三顧。”

全場鴉雀無聲,旋即,下麵的人竊竊私語,一盞茶功夫過去了,無人能對,大家都垂頭喪氣。

契丹皇子耶律長弓看了一眼默不作聲的陳浩男,這才狂妄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還以為大唐人才濟濟,不過名不符實,不過如此,不過如此!”

唐昭宗李曄麵有慍怒,“誰能答出此聯,我便加封神策軍副統領之職,賞二千金!”

賞賜夠了,陳浩男開口朗聲道:“取西蜀,定南蠻,東和北拒,中軍帳裏,變金木土爻神卦,水麵偏能用火攻。”

“好!!!”

“絕了!!!”

雷鳴般的喝彩聲!

契丹皇子耶律長弓垂頭喪氣,不情不願的說:“大唐藏龍臥虎,我服了……”

唐昭宗李曄麵露喜色,豎起大拇指,“愛卿,實我大唐之棟梁,什麽也不說了,聽旨,加封陳浩男為神策軍副統領,賞二千金,即日與公主李夢完婚。”

陳浩男磕頭謝恩:”謝陛下!”

……

夏夜,鏈著花木的清香。

皇宮張燈結彩,燈火通明,喜慶祥和。

陳浩男應酬了一天,累得腰酸背痛。

夜深人靜,喜慶的紅色蠟燭,屋裏填滿溫馨。

陳浩男帶著三分醉意,不敢相信從現代穿越到這裏,居然還成了駙馬,以前跟很多夜場女子有過露水情緣,沒想到現在還能睡到一個“公主”,真的那種。

人生充滿了戲劇,也充滿了有趣的未知。

公主李夢披著紅蓋頭,乖乖坐在臥榻床沿,很安靜很乖,就像一個等待被人投遞情信的信箱。

陳浩男慢慢走過去,坐在李夢身邊,側過腦袋偷偷的觀察著她,因紅蓋頭的關係看不清相貌,不過李夢腰挺得很直,一雙大白兔甚為高挺,身材看起來不錯。

“老婆……”陳浩男溫柔的嚐試喊了一句。

“誒?老婆是啥?”李夢嬌嫩的少女聲音傳來。

陳浩男撓了撓頭,“嗯,就是妻子,楊紫的意思……”

李夢羞答答的說:“我很喜歡你的詞。”

陳浩男有些尷尬,不知道該不該告訴這些詞都是那位千古詞聖李後主的,自己隻是個搬運工,借他的詞裝了一下逼。

“不過那些詞就是太憂鬱了,你有什麽故事嗎?”李夢語氣充滿了好奇。

陳浩男一時語塞,轉換話題,“我能先掀蓋頭嗎?這樣說話挺不方便的。”

李夢微微點頭。

陳浩男緩緩扯下李夢的紅蓋頭,眼睛瞬間一亮。

李夢小臉微紅,麵帶嬌羞,樣貌極為漂亮,明眸皓齒,圓潤的臉,看起來性格很好的樣子。

陳浩男看呆了,他想象中的賢妻良母就是這樣的。

“我是不是長得很醜?”李夢粉唇微動。

“不是,超級漂亮。”

李夢臉上紅霞更甚,軟軟糯糯的說:“你還沒告訴我,你的經曆呢?”

“你不聽啊……”陳浩男悄悄靠近。

“嗯。”

噓……

陳浩男吹滅了蠟燭,拿起床邊紅色被子,一把將李夢和他卷進被子,接著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老婆,我在被子裏和你講……”

“咯咯,你是壞人……”

春宵一刻,價值千金。

……

金鑾殿上。

【我是忠心陛下的,恕微臣不能奉詔,萬一陛下以後落難,就沒人來搭救你了,請體諒臣的一片苦心……田令孜】

“亂臣賊子!亂臣賊子!!”

唐昭宗李曄憤怒的將西川監軍宦官田令孜的信函撕個粉碎。

宦官田令孜與西川節度使陳敬瑄勾結在一起,既不入朝,也不納稅,還經常譏諷朝廷。

唐昭宗李曄下旨將宦官田令孜流放端州,哪知被宦官田令孜回信直接懟了回去,拒不奉詔。

宰相孔緯問道:“田令孜,怎麽回複陛下的,讓您生這麽大的氣?”

唐昭宗李曄怒氣衝衝,“這些閹人都是賊,遲早將他們斬盡殺絕!”

一旁的宦官韓全誨插話道:“陛下,你這話就不對了,沒有我們這些宦官盡心盡力伺候您,幫您看著這些野心勃勃的驕兵悍將,隻怕他們早就圖謀不軌了,陛下你說這樣的話,會傷了奴才們的心的。”

“我就是隨口說說,你們的忠心我是看得到的。”唐昭宗李曄自知失言,擠出笑臉,這些宦官雖然可恨,但終究登不上皇位,必須依附自己,還得靠這些宦官平衡朝堂上的勢力,現在必須忍氣吞聲,還不是跟他們撕破臉皮的時候。

陳浩男冷哼一聲,這些不健全的東西,要是換做自己來當這個皇上,一定將他們亂刀砍死,丟去喂狗。

而就在這時,權傾朝野的宦官楊複恭,坐著八人大轎,大搖大擺被抬上殿來。

別的文武大臣都是步行而來,隻有宦官楊複恭仗著擁立唐昭宗李曄有功,各個地方都有自己義子,權勢滔天,下了轎見到唐昭宗李曄也不拜,鼻孔朝天,“陛下,來晚了,請勿見怪!”

大臣們敢怒而不敢言,見怪不怪。

宦官楊複恭問:“你們正在商量什麽?”

唐昭宗李曄道:“我們在商量各個地方造反的人,應該怎麽處理!”

陳浩男故意大聲道:“在陛下左右,就有將要造反的人!”

唐昭宗李曄故做驚愕地問:“所指為何?”

陳浩男指著宦官楊複恭道:“他不過是陛下的家奴,卻坐著轎子上殿,不參不拜,而且養了那麽多壯士為義子,或典禁兵或潘鎮,這不是要造反是什麽?!”

宦官楊複恭麵不改色回道:“我收這麽多壯士為義子,目的是讓他們效忠皇上保衛國家,怎麽能說是造反呢?”

唐昭宗李曄冷冷一笑,懟道:“你想要保衛國家,你的那些義子為何不讓他們姓李,卻讓他們姓楊!”

宦官楊複恭啞口無言,麵露尷尬。

唐昭宗李曄繼續道:“你的義子中有一個叫楊守立的,我聽聞武功高強,想讓他當是朕的侍衛,你這位義父意下如何?”

“反正我這麽多義子,也不差這一個。”宦官楊複恭心中暗想,連忙表忠心道:“但憑陛下做主,我哪裏敢反對,明天我就將楊守立帶過來。”

唐昭宗李曄麵色稍緩,又繼續商討對付宦官田令孜的事,“眾愛卿,宦官田令孜欺君罔上,不聽調令,可有什麽好的意見?”

宰相孔緯道:“西川指揮不靈,儼然一個獨立王國,分明是蔑視朝廷,應當派兵伐之。”

宰相張濬隨後道:“可征兵十萬,擴充神策軍,假以時日,便可出擊收複西川,彰顯朝廷之威,到時還可以震懾那些軍閥。一舉兩得,中興有望。”

“此言甚善!”唐昭宗李曄滿意點頭,下旨道:“那征招組建新軍之事就交給神策軍統領王建、副統領陳浩男,錢糧由朕來負責,希望兩人勿發朕望。

神策軍統領王建、副統領陳浩男齊聲領命:“是!”

……

短短數月,陳浩男在駙馬大會上的幾首天外神詞傳遍長安,成為了眾多文人墨客,少男少女的偶像。

陳浩男體驗了一把名人的感覺,一時名氣大增,人們趨之若鶩,就為看一看這個叫陳浩男的才子。

……

長安終南山腳下,香積寺。

綠樹環繞,風光明媚。

神策軍統領王建神清氣朗,朗誦著詩人王維《過香積寺》:“不知香積寺,數裏入雲峰。古木無人徑,深山何處鍾。泉聲咽危石,日色冷青鬆,薄暮空潭曲,安禪製毒龍。”

陳浩男與神策軍統領王建並肩而走,他來到這裏,見好山好水心情很是愉快。

不過,他不是來遊山玩水的,而是來拜師的。

“王建,你說的劍術大師在哪?”

“前麵不遠就是。”神策軍統領王建道:“我的劍法便是清紅法師所教,我才學了他的三成,就鮮有敵手,等一下我介紹你,你要謙恭少語,他脾氣古怪,話由我來說。”

“明白!”

王建、陳浩男進入大殿,裏麵列滿佛像,一位披著袈裟的老者,在佛像前,正參禪打坐。

王建向陳浩男輕輕擺手,示意不要說話,隨後恭敬的站在一旁等候。

陳浩男隻好陪著王建耐心等待。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一個時辰,兩個時辰……

陳浩男站得腰酸背痛,吐槽道:“想不明白,打坐有什麽意義?純粹是浪費時間!”

清紅法師驀然睜眼,緩緩道:“施主,既然打坐沒有意義,那你站在這裏又有什麽意義?”

“知幻即離,不假方便;離幻即覺,亦無漸次,既然你來,必有所求,可惜隻怕難以如願。”

神策軍統領王建恭敬的向清紅法師施了一禮,開門見山,“師傅,這是我的朋友陳浩男,他想拜您為師學習劍術,不知可否?”

清紅法師仔細打量著陳浩男,撫須道:“你就是最近火遍中原的長安詞聖?”

陳浩男笑了笑,“正是在下。”

清紅法師道:“你既然文已登峰造極,何必要學武?”

陳浩男實話實說,“我武功稀疏平常,我學劍主為防身,如果可以的話順便除暴安良,建功立業。”

清紅法師淡淡道:“可是我已經不再收徒了,施主,你還是另請高明吧!”

神策軍統領王建說情道:“師傅,陳浩男聰慧過人,而且還有俠義心腸,他學會師傅劍術,一定會幫助更多的人的。”

清紅法師閉上眼睛,漠然不說話。

神策軍統領王建歎了一口氣,朝陳浩男輕輕搖了搖頭,“走了。”

陳浩男有些火了,你不收我,我偏要你收,“王大哥,你先回去吧!我在這裏呆上幾天。”

神策軍統領王建好心提醒,“沒用的,師傅決定的事很難改變的。”

陳浩男自信道:“凡事都有意外,王大哥,你先回去。”

神策軍統領王建“嘖”了一聲,留下一句“別勉強”就閃人了。

陳浩男伸著懶腰打了個哈欠,順勢就躺倒在佛龕下麵,開始呼呼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