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長安

右將軍孟楷素來與楊行密交好,出言幫腔道:“楊行密素來仁義謙恭,為人有口皆碑,他有什麽理由殺朱四,我看這事不可信。”

旋即,他三步走到秦五麵前,盯著他的眼睛:“你既然說發生在夜晚,你可想好了,你真的看到是楊行密殺人埋屍?!汙蔑揚威將軍,你可知道後果?!”

秦五一愣,有點慫了,吞吞吐吐,“當……當時是三個人,是……是楊行密和他的兩個兄弟……”

素來與前將軍朱溫不和左將軍蓋洪也跳了出來,拱手道:“朱溫和楊行密,不是什麽秘密,這個證人是朱家的人不可信,朱四死了是事實,但也有可能是城內唐軍細作做的,如果因為這樣就判斷楊行密有罪,豈不是兒戲?!”

義軍首領衝天大將軍黃巢撫著絡腮胡子,覺得左將軍蓋洪此話頗有幾分道理。

前將軍朱溫急聲道:“黃王,這事不給個說法,隻怕會寒了將士們的心,讓我如何安心為黃王打仗!”

楊行密徐徐說道:“說的好,如果處理不好,確實會寒了將士們的心,我仰慕黃王,在揚州殺了縣尉與兩兄弟來投義軍,如今僅憑兩句汙蔑之詞,便要無證獲罪,黃王,如此我不服,若要殺便殺我一人,讓我兩兄弟去罷!”

右將軍孟楷稟告道:“黃王,楊行密人稱在世劉玄德,素有仁義之名,你若枉殺投你之人,天下義土哪一個還敢投你?!”

事實上,朱西是怎麽死的,誰殺的,已經不重要了。

義軍首領衝天大將軍黃巢微微一笑,和著稀泥,“朱溫,我想你與楊行密是有什麽誤會,我答應你一定派人徹查,你看這事暫時擱置如何,如今大軍大戰在即,就不要為了此等小事,延誤軍機!”

前將軍朱溫還想再說什麽,義軍首領衝天大將軍黃巢大喊一聲:“傳我將令,大軍開拔,進攻潼關!”

前將軍朱溫惡狠狠看向楊行密,楊行密微微一笑,高季興得意的“哼”了一聲。

前將軍朱溫強忍怨氣,心中暗想:“楊行密!你等著,這事沒完!!”

……

義軍浩浩****開向潼關。

楊行密、高季興、陳浩男帶著一營的兵力,在前軍位置走著,有一茬沒一茬的聊著。

陳浩男小聲道:“我連累大哥了。”

楊行密笑道:“本就是我的意思,兄弟間哪有連累之說。”

高季興哈哈笑道:“看見朱溫臉上像吃屎一樣的表情,我感覺特別爽快,這狗東西,不是一天兩天針對我們三兄弟了。”

陳浩男道:“找機會弄死他!”

楊行密道:“我觀朱溫其人,陰狠手辣,鷹視狼顧,不是那種沒腦子的人,你們要小心,不可貿然,今天若不是右將軍孟楷、左將軍蓋洪出言相助就懸了,畢竟朱溫是黃王的愛將心腹,關於我們殺沒殺人,是否違紀,其實根本都不重要。”

高季興點了點頭,“大哥說的是!”

楊行密洞悉人性,陳浩男又暗暗學了一招。

……

潼關,是長安的屏障。

曆史上潼關一破,長安必危。

淮河之畔,泰寧軍節度使齊克讓憂心重重看著眼前一切,軍隊餓極交迫,潼關城池殘破,援軍遲遲未至。

他收到消息,黃巢起兵五十萬,不日即將叩關!

一傳令兵匆匆跑來,單膝跪地朗聲稟報道:“報!齊將軍,黃巢大軍據此不到二十裏了!”

泰寧軍節度使齊克讓早有心裏準備,眉目一挑,拔劍朗聲道:“諸位,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出擊求勝,請跟我出關!”

觀前,風煙嫋嫋。

義軍首領衝天大將軍黃巢,傲然站在木製滾輪帥台之上,登高而望,但見泰寧軍節度使齊克讓帶領城內五千守軍,居然背城列陣,打算和他正麵硬剛。

義軍首領衝天大將軍黃巢哈哈大笑:“唐軍還是有不怕死的忠臣良將,隻可惜是螳臂當車,誰願做先鋒,直接擊潰他們!!”

高季興小聲道:“大哥,你何不請纓出戰,也好撈些戰功。”

楊行密沉聲道:“我觀唐軍旌旗豎立,陣型嚴謹,並無潰敗之相,而泰寧軍節度使齊克讓乃是猛將,如今背水一戰,必是困獸猶鬥,誰當先鋒必然受挫,有時打仗不是人多就行的。”

高季興恍然:“原來如此!”

陳浩男暗暗學習著,大哥楊行密果然是人中龍鳳,熟知兵法,觀察力一流。

左將軍蓋洪主動請纓道:“黃王,我願為先鋒率五千人馬,取下齊克讓狗頭!”

義軍首領衝天大將軍黃巢大手一揮:“去吧!!”

兩軍吹響進攻號角!

泰寧軍節度使齊克讓一馬當先,帶著少數騎兵衝鋒,步兵緊隨其後。

左將軍蓋洪多是騎兵,率兵迎戰!

泰寧軍節度使齊克讓勇猛無比,手拿長斧,徑直衝向義軍,左將軍蓋洪手拿長槍拍馬迎戰。

鏘!

呯呯!

兩人打將起來,幾十回合不分勝負。

唐軍越戰越勇,雖然人少,個個以命相搏,橫豎都是一個死,爆發了洪荒之力。

而義軍雖然號稱五十萬,大多是中途加入,好多都是不知軍備的農民,被這種不要命的打法,瞬間衝亂了陣型,軍心浮動。

半個時辰後,義軍成潰敗之相,左將軍蓋洪心裏發虛,大喊道:“全軍撤退!!”

鳴金收兵的聲音,響徹黃昏。

第一天,潼關之戰暫時結束了,義軍受挫折損三千多人馬。

翌日,東方泛起魚肚白。

義軍再次叩關!

而這次泰寧軍節度使齊克讓並沒有出城迎戰,而是堅守在城池之上,打算死扛硬守。

昨日受挫,義軍首領衝天大將軍黃巢很是不爽,大喊道:“今日誰願領兵攻城?!”

眾將皆不說話。

右將軍孟楷建言道:“昨日唐廷宰相盧攜與神策軍統領張承範,帶領五千神策軍進駐潼關,今日硬打,恐怕受挫!”

義軍首領衝天大將軍黃巢不以為然,“不過區區一萬守軍,我有五十萬人,孟將軍何故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我不是問打不打的問題,而是問誰去打?”

無人出戰,義軍首領衝天大將軍黃巢怒道:“小輸一仗便嚇破了膽,待我親自指揮攻破潼關,將他們殺個雞犬不留!!”

充滿了戾氣,楊行密默然搖頭,“兵者,大事也,不可不察。”

義軍首領衝天大將軍黃巢來到關前,大手一揮:“攻城!!”

義軍輪番攻城,遭到了唐守軍的頑強阻擊。

火油、滾石、劍矢亂飛……

守軍雖然人數寥寥,卻充滿戰鬥精神。

泰寧軍節度使齊克讓、神策軍統領張承範立於城頭親自督戰,一萬守軍極為頑強,即使減員很快。

早晨戰至日落,城外屍橫遍野,義軍未進寸步。

一連七日,義軍久攻不下,死傷慘重。

……

義軍中軍大帳。

義軍首領衝天大將軍黃巢一口一口喝著悶酒,環視眾將,甚為不滿。

因為久攻不下,軍營糧草告急,在他的默許下,下麵將軍又開始縱兵搶糧,四周州縣無論達官顯貴,還是平民百姓又遭了殃。

唯楊行密手下一營兵力恪守本分,沒有參與劫掠之事。

暴力劫掠,殺人如麻,楊行密暗暗歎氣,托著義軍的名頭,卻行不義之事,一時有些迷茫,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義軍首領衝天大將軍黃巢悶上一杯,眼神迷離,“如今進軍不利,眾將可有好的辦法?”

前將軍朱溫歹毒諫言:“黃王,如今糧草告急,不如我們再次南下劫掠,等撈夠了糧草,卷頭重來!”

讓百姓們又遭一次殃,前將軍朱溫不得不說極度自私,其心之歹毒,楊行密趕緊阻攔道:“如今我們耗了這麽多人馬,現在一撤,前麵努力不白費了嗎?我看唐軍崩潰在即,情見勢竭,勢必有變,黃王,萬不可撤退,南下劫掠更是無稽之談!!”

前將軍朱溫冷笑道:“變什麽變,萬一往壞的變呢?如今勤王之軍已在路上,如久攻不下,我軍危矣!”

這時,義軍首領衝天大將軍黃巢的外甥林言建言道:“近日我勘察地形,發現有一穀道可通城內,可派一隻精銳穿行夜襲,內外夾擊,或可建功!”

義軍首領衝天大將軍黃巢聞言大喜:“誰願往?”

楊行密想了想,拱手道:“我願意為黃王建功立業!”

義軍首領衝天大將軍黃巢喜笑顏開,“好好好!事不宜遲,有你楊行密領隊此事必成,你和我外甥林言,今夜照此計行事,其他將軍聽後我的將令!”

“是!”

眾人齊口一聲,計定。

……

當夜,夜黑風高,星星躲進雲裏,好一個夜黑風高殺人夜。

楊行密、高季興、陳浩男、外甥林言,帶著精銳兩千軍士,浩浩****穿行在穀道之中。

高季興小聲問:“大哥,此計也不是絕對可成,而且還怕這穀道有埋伏,你何故冒險主動請纓,這件事性價比不高。”

楊行密眸光閃閃,義正言辭,“我們在這裏徒損軍力,如果攻城再不順,黃王聽信了朱溫的話,南下劫掠,到時天下生靈塗炭,禍患無窮,這險對我楊行密而言,值得冒!”

陳浩男暗暗佩服,大哥楊行密真是亂世中少有的君子之風。

外甥林言哈哈一笑:“楊將軍高義,此地我已經反複勘察,並派有探馬巡查,不會被設伏的,等會我們隻要突襲成功,打開潼關大門,如此大事可成!”

一路疾行,一個時辰後。

楊行密一行人偷摸地已來到了唐軍大營。

夜色暗淡,此刻唐軍雖有人巡邏,看起來守備甚鬆。

而義軍精銳之士個個身背火器,楊行密指揮道:“等下我和林言率領一千五百人放火攻營,二弟,三弟你倆率五百人,不惜一切代價,打開潼關大門,到時隻管鼓噪,聲勢越大越好。”

高季興:“大哥,明白!”

陳浩男:“明白!”

嗖嗖嗖嗖嗖嗖!

火箭齊飛,射向守軍大賬。

楊行密抽出陌刀,大吼一聲:“殺!!!”

唐軍瞬間大亂,義軍衝進營中亂砍亂殺。

高季興、陳浩男則趁機帶領五百人,一路直奔潼關大門!

唐軍膽寒,高季興、陳浩男路上幾乎沒有遇到什麽抵抗,一路殺到關下大門。

高季興、陳浩男用力推開門栓,吱呀吱呀,門被打開。

高季興將一株焰火放向空中,大喊道:“潼關已開,各位將軍快隨我殺進去!!”

前將軍朱溫、左將軍蓋洪、右將軍孟楷早已等候多時,看到信號,率軍急衝……

唐軍大亂,神策軍統領張承範、泰寧軍節度使齊克讓喝令不止,眼見潼關失守。

神策軍統領張承範道:“齊將軍,我們已經敗了,快撤退吧!”

泰寧軍節度使齊克讓傲然道:“隻有戰死的將軍,哪有逃跑的將軍,這是我的城池,我不能走,我來斷後,你和宰相盧攜快走吧!告訴陛下,我已經以死相報了!”

神策軍統領張承範歎了一口氣,見形勢愈發不利,隻好和宰相盧攜率領殘軍倉皇逃跑。

泰寧軍節度使齊克讓大喝一聲,率領親兵迎了上去。

義軍勢大,蜂擁進入潼關,人山人海,泰寧軍節度使齊克讓率領僅剩的守軍,淹沒在人海之中。

外麵火光衝天,殺聲此起彼伏,亂成一團。

神策軍統領張承範帶著親兵慌忙趕到宰相盧攜的會館,急匆匆推門而入。

宰相盧攜穿著朝服,正襟危坐,桌上放著一壺酒,正在慢慢飲酒。

神策軍統領張承範拱手急稟道:“賊軍勢大潼關已經破了,請宰相速跟我撤回長安。”

“撤?”宰相盧攜不慌不忙地抿了一口酒,“張將軍,我有失君望,哪裏還有麵目回長安?”

這時宰相盧攜嘴角流出鮮血,慘然一笑,“我已經喝了毒藥,沒救了,你還有希望,速回長安吧!”

“盧攜……”神策軍統領張承範眼眶泛紅,雙手緩緩施了一禮:“拜別宰相……”

……

另一頭。

唐廷皇宮亂成一團。

神策軍統領張承範破衣闌珊,狼狽的向唐僖宗匯報戰況,“稟陛下,現在情況是萬分危機,潼關已破,泰寧軍節度使齊克讓戰死潼關,宰相盧攜服毒自殺,反賊黃巢已經領著五十大萬大軍浩浩****殺過來了!請陛下速做決斷,再晚就來不及了!”

唐僖宗驚慌失措:“眾愛卿!我有什麽辦法?!“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宰相鄭畋建言道:“我們可效仿玄宗,迅速撤往四川,構築防線,然後發勤王召令,號令各藩鎮們可自行招兵,然後圍剿義軍,如此或有轉圜餘地!”

“此言甚善!”

“如此之下,也隻有這個辦法了。”

“……”

文武百官紛紛點頭,表示這個可以有。

唐僖宗雖然不想離開這裏,但也沒有辦法了,高稍正冠,下旨道:“朕意南遷,各位愛卿,收拾東西跟朕走吧!”

……

唐僖宗攜帶文武百官南逃……

唐廣明元年(880年),十二月。

義軍首領衝天大將軍黃巢,率領義軍一路上幾乎沒有什麽像樣的抵抗,進駐長安。

“喔喔喔喔喔!

“歡迎義軍進城!!”

“黃王萬歲!萬歲!”

長安城內百姓夾道歡迎,義軍首領衝天大將軍黃巢坐在金色肩輿上,在眾多將士簇擁下,浩浩****地進入了長安城。

身邊的親衛們,拿著錢財,對貧民、窮苦百姓加以施舍。

義軍首領衝天大將軍黃巢誌得意滿,下令道:“傳令下去,今日長安之民,便是吾民,須嚴守軍紀,不可掠奪百姓財,三品以上唐官全部殺完,四品以下留任。”

“還有門閥士族,跟我斬盡殺絕,一個不留!”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把他們錢財搶光,以資軍費。”

依然奉行以往的政策,將領們見怪不怪。

楊行密小聲道:“黃王,還是太急了,人心初定,不宜動作太大,隻怕他這種暴虐,最後會反噬到這些老百姓身上”

高季興依然不改早年海盜本色,笑道:“他不是一直都是這操作嗎?大哥,無需擔心,有的混就混,沒得混就閃,身處亂世,能安身立命,混個好前程才是正路,人命這種東西最不值錢。”

楊行密正聲道:“二弟,這話不對,能力越大就越要有責任,豈能隻顧自己一畝三分地,寬仁治天下,還百姓一個太平,才是正道。”

高季興雖然不讚同,依然恭敬的說:“大哥,你說的都對。”

陳浩男在旁邊默默的聽著,兩位大哥在五代十國都是一代雄主,雖然風格不同,為人處事方法不同,可要好好學習著。

……

“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來百花殺,衝天香陣透長安,滿城盡帶黃金甲。”

十二月十三日,皇宮一片熱鬧景象。

義軍首領衝天大將軍黃巢正式在長安稱帝,建立農民政權,國號“大齊”,年號“金統”。

這一刻便是他的人生巔峰,黃巢看著山呼海嘯般的萬歲,甚為滿意。

他大手一揮,開始論功行賞,大肆封官。

“……其妻為皇後,尚讓、趙璋、崔璆、楊希古為宰相,孟楷、蓋洪等為尚書左、右仆射兼軍容使……”

“朱溫、張言、彭攢、季逵為諸衛大將軍、四麵遊奕使,方特為諫議大夫,張直方為檢校左仆射,馬祥為右散騎常侍,皮日休、沈雲翔、裴渥為翰林學士,令其甥林言為功臣軍使……”

“楊行密為長安巡營都統,高季興、陳浩男為副巡營……”

高季興小聲吐槽道:“大哥,我們的官是不是封的有點低?我本來還指著撈一筆。”

“二弟,慎言。”楊行密壓低聲音道:“我們是半路加入義軍,那些將軍都是他的嫡係,已經不低了。”

高季興撇了撇嘴,並不讚同大哥的看法。

陳浩男心中暗想:“這官職不高,但卻是負責長安的治安,黃巢對我們三兄弟還是信任的。”

登極為帝,大肆封賞,發布法律法規,以及未來方向……,一套流程下來,花了幾個時辰。

陳浩男站得是腰酸背痛,看見大哥楊行密巍然不動,心中甚為欽佩。

黃巢感覺有些乏了,打了一個哈欠,“還有沒有要稟報的,沒有的話,今天就先這樣了……”

“有!”楊行密突然開口說話了,眾臣一起看向了他。

大齊皇帝黃巢“嘖”了一聲,“楊行密,你說吧!”

楊行密道:“稟告陛下,唐僖宗逃往四川,必然會發勤王詔令,我們不能給他喘息之機,應該馬上派兵乘勝追擊,不然日後必受其害。”

“還有,才不過幾天,城裏就殺了幾萬人,各營的將軍們瘋狂拷問門閥士族、唐朝官員的錢財,殺戮太過滅人滿門,他們給了錢的話,老人和小孩能放過就放過吧,貧寡孤幼,何罪之有?”

話雖然是實話,黃巢他還是有些了解的,高季興頓感不妙,趕緊扯了扯楊行密的衣袖。

大齊皇帝黃巢皺起了眉頭,一向與楊行密諸衛大將軍朱溫跳了出來,指責道:“楊行密!今吾皇剛剛登基,你便說這句話蹙眉頭,簡直是居心叵測!”

“為那些唐朝舊室鳴冤不平?!莫非你想兩頭下注,暗懷不軌!!”

楊行密麵色肅然,嗆聲道:“問問在座各位,我句句皆是聖人良善之言,何來居心叵測?相反朱將軍你,手段凶厲,殺人如麻,與禽獸何異?!”

諸衛大將軍朱溫仿佛找到了楊行密話語中的錯漏之處,告狀道:“陛下,楊行密分明是暗示你殺人如麻,與禽獸何異!請速速將他治不敬之罪。”

諸衛大將軍朱溫一下子把大齊皇帝黃巢搞尷尬了,眉頭微皺,不置可否。

大齊皇帝黃巢並不昏潰,雖然不讚同楊行密的話,但他的為人還是可以信任的,忠仁可嘉,於是打著哈哈道:“二位說的都有道理,朕回去好好想想,乏了,退朝!”

眾大臣紛紛退朝。

高季興長籲了一口氣,摸了摸頭上的冷汗:“好險……大哥,你剛才太衝動了,皇上不會聽我們的,這事我們管不了。”

“我也想到了。”楊行密笑道:“盡人事,聽天命,有些話還是要說的,不可聽之任之。”

高季興誠聲道:“大哥高義,自愧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