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勸降

潼關前。

唐軍與義軍已經對峙多日。

東都留守劉允章坐在大堂上與眾將正在商議戰事,他感到頭大,歎了一口氣:“我軍退無可退,戰又不可,賊軍勢大,洛陽糧草殆盡,為之奈何?”

局勢敗壞如此,下麵各將默然搖頭,一片愁容。

“報!黃軍有特使到!!”

“黃軍有特使到!!!!”

忽一傳令小兵邊喊邊跑,進來單膝跪地向東都留守劉允章報信。

東都留守劉允章左右看了看,問:“特使?各位,你們看黃軍意欲何為?”

師爺道:“我看是來勸降的。”

偏將軍田凡跳了出來:“我看不如就地將使者斬殺,挫其銳氣!”

東都留守劉允章搖頭道:“兩軍交戰,不殺來使,這不合規矩。”

師爺沉思片刻,折中建議道:“不如兩邊埋下刀斧手,待時而動。”

“也好!準備安排下去,然後請使者進來。”東都留守劉允章撫了撫花白胡須:“到時相機而動。”

另一頭。

楊行密、高季興、陳浩男三兄弟,正在城外等候。

陳浩男剛剛搜索過【東都留守劉允章】,曆史上記載,此人禮部尚書,為人善良守信,體恤民情,是一個憂國憂民的好官。

楊行密道:“黃王向來恩怨分明,殺伐果斷,忤逆他必死,如能成功勸降東都留守劉允章最好,可救下一城百姓,不然必是屠城,生靈塗炭。”

這段時間陳浩男惡補了很多曆史知識,見識突飛猛進,他建議道:“此人素有賢名,不如讓我唱紅臉,讓二哥唱白臉,大哥最後打感情牌,曉以厲害,必能成功。”

楊行密麵色肅然:“如此最好。”

高季興哈哈大笑:“演壞人我擅長!但聽大哥的!!”

楊行密欣慰點頭,一左一右親切的拉住兩兄弟的手:“如果能勸降成功那自是最好,但是咱兄弟也要做最壞的打算,如果萬一……”

高季興爽朗說道:“不就是個死嘛!萬一與大哥同死,我高興。”

陳浩男道:“願與大哥同死!”

就在這時,吱呀一聲,洛陽城門打開了。

楊行密哈哈一笑,“兩位兄弟,咱們進去了!”

三人進入大堂以後,東都留守劉允章正襟危坐在堂上主位,兩邊立著兩排虎背熊腰、手拿大斧的刀斧手,而城中軍官個個也是披甲佩劍,怒目而視。

氣氛很不友好。

楊行密麵不改色,故意走到一刀斧手麵前,用手指彈了彈斧刃,發出“當”的一聲,與刀斧手目光對視,笑問:“刀刃鋒利否?”

楊行密氣場強大,刀斧手移開視線,低頭沒有說話。

啪!

東都留守劉允章怒拍驚堂木,打算給楊行密一個下馬威,斥道:“犯上作亂的反賊!黃巢那個屠夫,還敢主動派人進城,莫非是想勸降?!”

”說的好則可,若胡言亂語,立馬將你們亂刀砍成肉醬!!”

鏘!

一副將拔出寶劍,怒目而視!!

楊行密麵不改色,緩緩道:“我不是來勸降,我是來搭救你的。”

東都留守劉允章撫著胡須,裝逼道:“我守城將士尚有二萬精兵,城中糧食可支一年之久,勤王兵馬已經在路上,何須你來搭救?”

高季興接著跳了出來,嚷嚷道:“你可別扯犢子了,朝廷亂成一團,你哪來兩萬精兵,都是些老弱病殘,糧草你多少我不確定,可黃王有十萬義軍,黃王說了他一入城,必將你們這裏殺得雞犬不留!!”

東都留守劉允章麵色一變,強聲道:“黃巢既然這麽厲害,何故派人說降,我食朝廷之祿,必忠君之憂,投降你們這些反賊萬萬是不可能的,大不了玉石俱焚。”

陳浩男開口唱起了紅臉,“我大哥仁義,主動在黃王那裏爭取了這件事,並與他約定,你若肯降定保城內秋毫無犯,你應該知道黃王打下城池一向是屠城的,你自己好好考慮考慮吧!”

東都留守劉允章皺起了眉頭,滿臉憂慮之色。

楊行密朗聲道:“素聞劉允章善良守信,愛民如子,恕我直言,以你現在情況是絕對守不住的,無非是多掙紮幾天時間而已,激怒黃王的後果必是屠城,道石生靈塗炭,你於心何忍?”

“我既然來了,我楊行密願以人格做保,保城中百姓與爾一眾大小身家安全,如若不願,殺我三兄弟的人頭即可,無非我們隻是先走一步而已。”

東都留守劉允章和眾人一聽皆露出動搖之色,楊行密語氣誠懇,句句說的是事實。高季興嚷道:“本來你們是死是活,關我大哥屌事,我大哥冒險來搭救你們,是天大的好人,你們看著辦吧!!”

東都留守劉允章猶豫了,顧慮的說:“楊行密,雖然可免生靈塗炭,可我這一旦投降,便是反叛,未來該何去何從?

楊行密暗示補充道:“今藩鎮割據,天下大亂,未來如何,猶未知也,保得一方百姓,便是最大的功績,將來的事又有誰知道呢?”

醍醐灌頂,東都留守劉允章精神一震,笑道:“楊行密,你有大才也有良善之心,我相信你,我願降!”

……

義軍首領衝天大將軍黃巢,領著一眾將官,豪邁邁進東都洛陽的城門。

東都留守劉允章跪地雙手捧著印璽,與城內一眾官員迎拜請降。

義軍首領衝天大將軍黃巢哈哈大笑,“楊行密,幹的不錯,我給你記一功!”

“托黃王的鴻福。”楊行密謹慎回答。

義軍首領衝天大將軍黃巢走到東都留守劉允章麵前,誌得意滿:“劉允章,算你聰明,待我奪得天下,記你一功。”

東都留守劉允章不卑不亢道:“非是我聰明,而是不願城內百姓生靈塗炭,功不功勞的我不在意,我既已獻降,隻願黃王遵守承諾,與民秋毫無犯。”

“既歸順入我,即是吾民。”義軍首領衝天大將軍黃巢命令道:“貼出告示,凡百姓門前係上黃布,我義軍自當秋毫無犯。”

“是!”

隨即,黃巢大軍入城,整備休整,幾日裏不斷慰問城內百姓,坊裏人民生活正常。

……

“哐當哐當”的鐵鏈聲。

洛陽大街上。

一百多破衣襤衫的犯人帶著鐵鏈腳銬,在草軍的驅使下慢慢行走著,偶爾走的慢的還會被士兵用皮鞭抽打。

領頭是右將軍孟楷,銀甲大馬,很是威風。

楊行密因勸降有功、剛剛升為揚威將軍,與兩兄弟高季興、陳浩男正在街上巡視,維持街麵治安。

楊行密拱手道:“孟將軍,你好!”

兩人素來關係不錯,右將軍孟楷下馬拱手道:“楊將軍,巡街呀!”

“你這是?”楊行密問。

“都是那些門閥士族,黃王說了,一個不留!”

趕盡殺絕,犯人裏麵還有老人和小孩,楊行密皺了皺眉沒有說話,高季興嘀咕道:“這都殺了幾波了?!黃王這不就是掀桌子嘛!”

“二弟,慎言。”楊行密小聲喝止,轉而笑眯眯的對右將軍孟楷親切的說:“待我忙完軍務,晚上我請兄弟們喝兩杯。”

“哈哈,那自然最好,晚上見!”

陳浩男在旁邊仔細學習楊行密待人處事,印在腦海中學習,畢竟身處亂世,想要安身立命,必須融入它,並且要有腦子。

記得以前道上混的有個前輩說過:“做人要有腦子,不然即使再能打,一輩子也隻有當古惑仔的命。

而且據他觀察,楊行密確確實實是一個講義氣受人尊重的大哥,表裏如一,值得做兄弟,值得相隨。

右將軍孟楷離開後,三人繼續巡街,有一茬沒一茬的聊著。

楊行密歎了一口氣,“有機會我還得再勸勸黃王,還是盡量少殺慎殺,殺戮太重,必然反噬。”

高季興有不同的看法,“大哥,我看你還是不要再勸了,惹怒黃王被問罪劃不來,他一路殺過來的,動輒屠城,愛咋地咋地,我們能安身立命就不錯了,以後以待時變。”

“大哥仁厚義氣,二哥善變多謀,我也得有自己的風格。”陳浩男心想:“黃巢出了名的殺人狂,曆史記載他可是屠了所有門閥士族,屠城如吃飯喝水一樣,殺了十幾萬人,能勸那就奇了怪了。”

楊行密:“三弟你怎麽看?”

陳浩男最近在惡補曆史,以及儒家文化,想了想:“大哥,你既要勸也不能過,把握好度,我看待我們有更大能力,才能掌握可以掌握的。”

楊行密笑道:“三弟有進步呀!深得中庸精髓,我看你以後定能有一番作為。”

眼前可是兩位曆史上知名國主,陳浩男謙虛實話道:“有不有作為什麽的無所謂,我隻跟著兩位哥哥混,有肉吃,有酒喝,生活愉快,最好討個漂亮老婆,其它的都是小事。”

楊行密抿嘴微笑,高季興爽朗笑著:“三弟,你這要求也太低了,以後大哥成了一方諸侯,你這些要求還算要求嘛!”

“哈哈,也是!”

三人行至一小巷轉角處,忽聞一民房隱隱約約有些吵鬧,似乎有求救、斥罵聲。

“救命!”

“你這個畜生,我做鬼也不放過你的!”

楊行密皺了皺眉,“我們進去看一看!”

一民房門虛掩著。

楊行密推門而入,高季興、陳浩男緊隨其後。

普通的小院,一進門,就看見地上躺著一男一女,倒在血泊中,兩人年紀約莫四十上下。

一房間內,女子的呼叫聲、斥罵聲更甚。

呯!

高季興一腳踹開房門,看到一中年男子正在欺負一妙齡女子。

女子咒罵反抗著,已經衣不蔽體,地上雜亂地放著將軍盔甲,一柄儀刀,級別不低,想必是黃王的人。

事情很明顯了,殺人,然後玩強-暴!

陳浩男一把扯起中年男人,將他往地上一扔,女子扯起被子,驚慌失措地看著眼前一切。

楊行密怒道:你是哪個營的?!黃王三令五申與民無犯,你居然殺人奸汙民女?!你是找死嗎?!”

中年男子一臉無所謂的站起,整了整衣服,“喲謔,是楊行密啊!我朱四應該認得吧!”

這時,三人也認出了眼前這個男人,前將軍朱溫的養子朱四,該人打仗凶狠,殺人如麻,是朱溫的左膀右臂。

級別比楊行密還高上一級。

楊行密強壓怒火,“朱將軍,黃王說過與民無犯,我身負巡城之職,你如此實在不該!”

朱四態度囂張的說:“少在這裏扯虎皮拉大旗,以前我在別的城就是這樣幹的,這些賤民死了就死了,楊行密,這事你不要管,就還是同營兄弟,不然得罪我義父朱溫,有你好受的!”

楊行密呆住了,心裏盤算著該如何處理這件事。

而高季興、陳浩男對視了一眼,等待著大哥命令。

女子指著朱四,滿臉悲憤,突然說道:“這畜生殺了我的父母,三位你們誰殺了他,我願意嫁給誰,一輩子做牛做馬!!”

高季興用肩膀撞了撞陳浩男,小聲玩笑道:“黃花閨女長得不錯,你這老婆不就來了嗎?”

“二哥,你別胡言亂語。”陳浩男哭笑不得,這個畜生雖然豬狗不如,但大哥並未發話,殺了他隻怕會引起很大麻煩。

楊行密倏然笑了,“朱將軍,多有得罪,我們什麽也沒看見,告辭了。”

朱四一臉得意:“這就對了嘛!慢走,不送。”

女子破口大罵:“都是一丘之貉!畜生!你們不得好死!!”

高季興、陳浩男表情疑惑,楊行密對著兩人,嘴型微微一動,那是一個“殺”字!

陳浩男腰間拔出陌刀,一馬當先揮刀砍了過去!

朱四大驚失色,他畢竟是個練家子,順勢一躲,躲過了陳浩男的刀鋒。

高季興看準機會甩出流星錘,直攻朱四胸口。

朱四躲閃不及,結結實實地挨了一下,“噗”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

高季興趁機欺身向前,將流星錘往他身上一綁,將朱四完全控製起來。

朱四滿臉不可置信,“楊行密?!你這是什麽意思?!我義父可是朱溫!!你殺了我,他一定會調查到底,你們三兄弟都得陪葬!”

楊行密默然不語,隻是冷冷看著朱四。

鏘!

陳浩男一刀捅進朱四肚子,鮮血如注,“你這個畜生!殺了你一埋,誰知道?還敢威脅我大哥,去你媽的!”

作為道上混的陳浩男,自然知道怎麽處理這種事,殺人埋屍他還是很懂的。

朱四痛苦的扭動身軀,掙紮了幾下,死了。

楊行密沉聲道:“挖個坑把朱四埋了。”

“好勒,大哥!”高季興開始忙活,動作利落專業。

女子突然撲通一下,跪在陳浩男麵前連磕三個響頭,直起身子稟告道:“謝謝恩公,我叫秋葵,你替我報了父母之仇,我往後就是你的人任你驅使。”

女子二十來歲的年紀,正值韶華,模樣漂亮。

陳浩男訕笑:“不用不用,殺他是大哥的意思,我隻是順便動個手。”

“三弟,你這說的是什麽話?你不是缺老婆嗎?朱四那一刀可是你捅的,與我們無關。”高季興擠眉弄眼,轉兒對秋葵道:“秋葵姑娘,那拜托你以後好好照顧我這個三弟了。”

陳浩男尷尬摳頭:“大哥!”

楊行密微微一笑,正聲道:“這女子性格剛烈,知書達理,懂得知恩圖報,而且他父母雙亡,已是孤女一個,跟著你也好,可以相互照顧,方為正理。”

秋葵一臉認真,看著陳浩男,“恩公如若不願,我便撞死在牆上!”

性格是真的剛!

陳浩男嚇到了,“好好!小秋姑娘,以後別恩公恩公的叫,我叫陳浩南,叫我大哥,浩南都行,你先跟在我身邊吧!”

秋葵滿臉喜色,瞬間秒懂,“以後我就是你的丫鬟,有什麽事但憑驅使。”

高季興撫掌道:“哈哈,這樣最好,你們感情慢慢培養,什麽時候擺喜酒通知我一聲。”

秋葵小臉一紅,甚為動人。

楊行密:“咱三兄弟去挖坑吧!久必生疑!”

“好!”

……

長安,皇家大殿。

金雕玉砌,奢靡至極。

早朝剛剛開始,大臣們立於堂下,個個麵色陰沉。

唐僖宗環顧眾臣,哀聲道:“昨日探馬來報,反賊黃巢已經進入東都洛陽,不日將進軍潼關,攻打長安,朕心甚憂,各位,可有良策?”

大臣們議論紛紛,吵成一片。

“反賊勢大,不如進川暫避!”

“不如等勤王之兵救駕,依托城池,堅守不衝,方為上策!”

“潘鎮們個個托大,根本不聽君命,哪來的勤王之兵?”

“勤王之兵還是有的,河東李克用、王重榮等,他們已經在路上了。”

“等他們來了,黃花菜都涼了。”

“我看不如遷都算了。”

“要打!!”

“打不得!!”

唐僖宗麵色蒼白,感覺腦殼很痛,狠狠拍打著龍椅,“不要吵了!!我是問可有良策?不是討論離開長安的問題。”

尚書令道:“黃巢勢大,擁兵五十萬,目前我們能調動的軍隊不超過兩萬人,如何能守得住,黃巢殺人如麻,現在跑還來得及,晚了我們可都交代這裏了。”

宰相盧攜反對道:“簡直是亂臣賊子,如今潼關尚未失守,隻要齊心協力,扼險而守,勤王之兵已到,或有可為,隻需要派善戰之將去潼關即可,我願監軍!”

唐僖宗憂色稍緩:“誰敢去潼關迎黃巢!!”

眾人一聽個個噤若寒蟬,麵有懼色。

隻要稍稍有一點腦子的人都知道,此行凶多吉少。

宰相盧攜無語搖頭,倏然大聲喝到:“食君之祿,忠君之憂,可有將軍敢出戰!!”

將軍張承範素來忠義,拱手道:“我願去潼關,與反賊黃巢不死不休!!”

唐僖宗大喜:“好好好,張將軍忠勇可嘉,朕封你為神策軍統領,與宰相盧攜同去潼關,迎擊反賊!!”

有朝臣正欲提出可行性良策。

荒**無道的唐僖宗已經不耐煩了,“好了好了,退朝退朝,玉兒美人還在後宮等著我呢,你們都與宰相盧攜商量就好……”

說完急急忙忙就退朝了。

宰相盧攜默然搖頭,苦笑了一聲。

皇帝都走了,大臣們也自然失了興致,相互告辭後,紛紛下朝。

剛剛獲封神策軍統領張承範走到宰相盧攜麵前,憂心稟告:“神策軍士兵都是長安富家子弟,因賄賂宦官而有軍籍,享受優厚待遇,平時仗勢欺人還可,列陳打仗如何可行,我欲帶家中府兵,再在長安招一些能戰子弟,與神策軍合兵一處,再去往潼關才有勝算!”

宰相盧攜微微點頭,“將軍所言甚是,你需要幾日準備?”

“十日!”

“我給你十日,錢糧我來解決。”

……

義軍中軍大帳。

義軍首領衝天大將軍黃巢金甲黃袍,掃視眾將,意氣風發。

“今日,我們便拔營進攻潼關,待我打下長安,個個論功行賞!”

“願聽將軍號令!”

前將軍朱溫突然道:“黃王,你沒發現我們少了一個人嗎?”

義軍首領衝天大將軍黃巢道:“朱四沒有來,對嗎?”

前將軍朱溫指著楊行密倏然發難:“他當然來不了,我的義子朱四被楊行密殺了,楊行密!你有何話說?!”

高季興、陳浩男心裏一驚,果然東窗事犯。

楊行密麵不改色,緩緩道:“朱溫,你無端指責,可有證據?”

前將軍朱溫冷冷一笑,“我自然有證據,來人那,帶上來!!”

一具腐爛發臭的屍體被抬到了大堂之上,邊上還站著一個證人朱四的親兵秦五。

高季興暗叫不好,這秦五必然是看到當天發生的事了。

義軍首領衝天大將軍黃巢眸色染墨,“這是怎麽回事?你們誰先說?”

前將軍朱溫搶聲道:“我義子朱四被人埋屍在一家農院,這是他的親兵秦五,你把事情原原本本跟黃王說一遍!”

秦五一五一十原原本本將發生的事,竹筒倒豆子的說了一遍。

如果是真的,前有朱四違反軍紀,後有楊行密私下滅口殺人,這事可大可小。

義軍首領衝天大將軍黃巢:“楊行密,這事情是你做的嗎?”

“不是。”楊行密表情平靜,轉守為攻,“我素來與朱將軍不合,隻憑一具屍體和一個證人,就誣告於我,可悲可歎。”

陳浩男暗中為大哥楊行密叫高,這本就是糊塗賬,隻要死不承認,把水攪渾,朱溫這老小子估計也沒有什麽好辦法。

前將軍朱溫氣足敗壞:“我用得著誣陷你嗎?!這個事分明就是你做的,你必須賠命,不然此事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