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的弟子們

據記載,孔子門下弟子共有三千多人,其中最值得誇讚的,隻有七十二位,人們稱他們為“賢人”,而尊稱孔子為“聖人”。

這些“賢人”裏,每個人都有特出的才能和成就,可以把他們約略分成四科(即四組),就是“德行”(道德品行)、“政事”(政治才能)、“言語”(口才辯論)和“文學”(文章學問)。

每科都有幾位代表人物:

德行——顏淵、閔子騫、冉伯牛、仲弓;

政事——冉有、子路;

言語——宰我、子貢;

文學——子遊、子夏。

顏淵就是顏回,字子淵,魯國人,比孔子小三十歲。

顏淵曾向孔子請教為仁的道理,孔子告訴他:“克己複禮為仁。”

“克己”,就是克製自己的私欲;“複禮”,就是恢複禮儀規範,也就是一切言語、舉止都要遵守禮節,不可以胡作非為。

隻要人人“克己複禮”,那麽社會就可以回歸到仁的境地。道理說起來好像很難懂,其實做起來並不難,隻要“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非禮勿動”——凡是不合於“禮”的事情,就不要看、不要聽、不要說,也不要做。

顏淵是個善良而賢德的人,雖然住在簡陋的巷子裏,過著粗茶淡飯的日子,卻一點也沒有減少求學的樂趣,要是換了別人,一定早就受不了了。

所有孔門弟子中,顏淵最像孔子,不論個性、想法或待人處世的態度,他們倆總是“英雄所見略同”。可惜天妒英才,顏淵年紀輕輕就過世了,死時才三十二歲。

有一回,魯哀公問孔子:“你的弟子中,誰最好學?”

孔子回答說:“從前有個叫顏回的,最愛念書了。而且,他從來不亂發脾氣,更不會把怒氣發泄到別人身上;犯了錯,一定馬上改正,絕不會犯第二次。可惜他短命早死,唉!現在很難再有這樣好學上進的好學生了。”

閔子騫,單名損,子騫是他的字,他比孔子小十五歲。

閔子騫對父母很孝順,對兄弟也很友愛,鄉裏中沒有一個人不敬佩他的孝行,聽不到半句非議他的閑話,子騫素有“小聖人”的美譽。

魯國大夫季桓子聽說閔子騫是位賢德的君子,便想請他出任費邑宰一職。潔身自愛的閔子騫不願接受昏君的俸祿,更不想成為權宦的家臣,一口就回絕了季桓子的聘任,並堅決地說:“如果再提這件事,我就要渡過汶水,避居他國了。”

冉伯牛,單名耕,是另一位令孔子為之歎息的弟子。

冉伯牛也是一個注重道德修養、品行優良的好學生,卻不幸得了一種怪病,身上長滿惡瘡,不但別人不敢接近,他自己也覺得自卑而不願見人。

有一天,孔子去看望他,卻被他拒於門外,隻得站在窗子外麵,握著他的手,一再安慰他。冉伯牛感動不已,禁不住嗚咽起來。

自從冉伯牛生病後,孔子一直很難過,經常感歎地說:“怎麽會這樣呢?這麽好的人,竟得了這種怪病,唉!這一切都是命吧!”

德行科的另一位代表人物是仲弓。

仲弓,冉氏,名雍,魯國人,為人寬宏大度,但律己甚嚴,孔子曾稱讚他具有一國之君的風範。

怎樣才是一個好君主呢?

孔子告訴仲弓:“出門在外,要像會見貴賓一樣慎重;對待人民,要像祭天祀祖一樣恭敬。這樣的話,不論是治理諸侯邦國還是大夫家邑,都不會有人抱怨、不滿。”

仲弓的家世不好,常被同儕譏笑,孔子便舉了個例子來引導學生們。他說:“有一頭小牛,毛色純赤,頭角端正,人們豈會因為它是耕田的犁牛所生就舍棄它,不用作廟堂大祭的犧牲?仲弓正是連山川神明也喜歡的犁牛之子啊!”

孔門中,最擅長政治的是冉有和子路。

冉有,名求,字子有,比孔子小二十九歲,也是魯國人,曾做過季孫氏的家臣。

季康子曾問孔子:“冉求算得上仁者嗎?”

“這我不太清楚。”孔子說,“不過,在一個有千戶人家的大城,或能出動百輛兵車的大夫家邑中,他可以把軍政事務處理得很好。”

“子路呢?”季康子又問,“他是仁者嗎?”

“他和冉求差不多。”

子路,仲氏,名由,一字季路,比孔子小九歲,在所有弟子中年齡偏長。由於子路的個性坦誠直率,年紀又和孔子相近,所以兩人不僅是師生,也是好朋友、好夥伴。孔子周遊列國時,子路一直隨侍在側,形影不離。

在進入孔門之前,子路是個脾氣暴躁、舉止粗魯的人,不時逞凶鬥狠,經常在帽子上插著雄雉的羽毛,身上掛著野豬獠牙的佩飾。(雄雉和野豬在古時都是勇士的象征。)

子路初次遇見孔子的時候,態度非常傲慢,又蠻橫不講理。於是孔子設法以禮、樂慢慢引導他,後來子路終於被孔子感化,穿起儒者的衣冠,成為孔子的學生。

不過,子路一直改不掉自負、好勇的習性,經常因為率性而為被孔子責備。有一回,他很不服氣地詰問孔子:“君子崇尚‘勇’嗎?”

孔子告誡他:“君子最崇尚的是‘義’。在位者如果好勇而不尚義,就會叛逆作亂;一般小民如果好勇而不尚義,就會違法亂紀。”

子路這種魯莽的個性,總讓孔子為他擔憂不已,甚至很不客氣地當眾批評他:“仲由這個人啊,的確勇武過人,可惜他不會衡量輕重取舍,總是莽撞行事。”又說,“像他這樣的個性,我擔心會不得壽終啊!”

其實,子路也有可取之處。例如,他是個積極的實踐者,隻要聽到一個道理,一定竭盡全力地去實行。他最擔心的是,剛聽到的道理還沒做到,又聽到另一個道理。

至於子路的學問修養如何,孔子說:“由也升堂矣,未入於室也。”意思是說,他的學問已經達到博大豐實的境地,但是還沒有進入精微深奧的領域。

子路要出任衛國蒲邑的邑宰時,來向孔子辭行。孔子囑咐他說:“蒲這個地方,尚武的風氣鼎盛,勇士不少,光憑武力是很難治理得好的。唯有謙恭敬謹,才能駕馭那些勇武之人;隻有寬大正直,人們才會和你親近,願意聽命於你。記住!恭敬、正直,再加上冷靜、穩重,你才能不負君王的重托。”

子路謹記孔子的叮囑,果然把蒲邑治理得井井有條,政績卓著。

子路後來擔任衛國大夫孔悝的家臣。衛靈公死後,因得罪靈公寵姬南子而逃亡在外的太子蒯聵,趁機回國和自己的兒子輒(衛出公)爭位,脅迫孔悝一起作亂,把出公趕出去,自己繼位,他就是衛後莊公。

亂事發生的時候,子路恰好有事出使他國,一聽到這個消息,立刻馬不停蹄地趕回來。等他趕到時,蒯聵早已登上王位,得意揚揚地和孔悝一起在宮台上接見他。

子路義憤填膺地破口大罵:“你們怎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我要殺了你們,為國除害!”

蒯聵又怒又怕,忙叫侍衛上前攔阻。打鬥中,子路身負重傷,帽子也被打落在地上。子路毫無懼色,激昂地嚷著:“君子不怕死,但要死得有尊嚴。”說著撿起帽子,端端正正戴好,然後從容就死。

孔子聽說衛國發生內亂,著急地說:“糟了,仲由一定遇難了!”

不久,果然傳來子路的死訊,當時孔子正在用膳,一聽到這消息,難過得連飯也吃不下了。

孔門所有弟子中,就數宰我和子貢兩人的口才最好。

宰我單名予,字子我,魯國人,能言善辯,口齒伶俐。

有一次,宰我問孔子:“父母過世得守喪三年,是不是太長了?要是三年都不習禮,很快就會把禮儀都忘了;要是三年都不習樂,也很快就會把音樂都忘了。依我看,隻要守喪一年就夠了。”

孔子反問他:“你覺得這樣做行嗎?能心安嗎?”

“當然行呀!”宰我想也不想就回答,“怎麽會不安呢?”

“既然你覺得心安,那就這麽做吧!”孔子看了他一眼,說,“君子守喪的時候,不論吃什麽東西都覺得沒有味道,聽到音樂也不會感到快樂,所以他什麽也不想做。”

宰我退下後,孔子對其他弟子說:“予實在太不應該了!一個人生下來,起碼得三年的時間,才能稍微離開父母的懷抱,子女為父母守喪三年,這是天經地義的道理,每個人都心甘情願這麽做。”

宰我常在大白天睡懶覺,孔子很不高興地責備他:“一塊腐朽的木頭,不論工匠的手藝多麽精巧,也不可能被雕刻成有用的器物;一麵用糞土砌成的牆,不管多麽用心粉刷,都馬上會剝落、崩塌。”譏諷宰我是不可造就之材。

子貢,端木氏,單名賜,衛國人,比孔子小三十一歲。

子貢也有一張利嘴,說起話來頭頭是道,而且得理不讓人。

有一回,孔子問子貢:“你覺得你和顏回哪個強些?”

子貢回答:“我怎敢跟顏回比呀!顏回隻要聽到一個道理,就可以推知十個(聞一知十);而我呢,聽到一個,隻能推知兩個。”

“是啊,你的確不如他。”孔子點點頭,深表讚同,“我和你一樣,都不如顏回啊!”

一天,子貢問孔子:“老師覺得我怎麽樣?”

孔子回答:“你像一件器物。”

“器物?”子貢不明白孔子的意思,於是又問,“是什麽樣的器物?”

“瑚璉。”

“瑚璉……”子貢在心裏反複思索,“瑚璉是宗廟大祭時用來盛放祭品的禮器,上麵鑲嵌著各種珠玉,是所有祭器中最貴重的……意思是說,我就像那器中之器,是人才中的人才了!”

想到這,子貢不禁得意起來。

有一年,齊國的田常打算出兵攻打魯國。孔子著急地對弟子們說:“魯國是我們祖先墳墓所在之處,是父母親人居住的地方,現在國難臨頭,你們還不快想想辦法?”

子路第一個自告奮勇,孔子卻阻止他,不讓他前去;子張(顓孫師)、子石(公孫龍)也表示願意挺身而出,孔子仍沒允許;後來,子貢來向孔子請求,孔子一口就答應了。

子貢先到齊國,施展他那精妙的遊說技巧,勸誘田常不要攻打魯國,轉而征伐吳國。

田常被他說得有點心動,又有些猶豫,推托道:“可是,軍隊已經開往魯國,而且我怎麽向其他大臣們解釋呢?”

子貢趕緊說:“不要緊,你先按兵不動,我去吳國說服吳王出兵救魯,這樣你就有借口向吳軍宣戰了。”

“好吧。”田常終於答應了子貢的懇求,暫時停止攻魯。

子貢趕到吳國,極力勸服吳王夫差發兵救魯。吳王早就想稱霸諸侯,雖然早先已將越國打敗,但齊、晉都是強國,很難降服,而且越國隨時伺機報複,令吳王一直不敢輕舉妄動。

“小小一個越國,有什麽好顧忌的?”子貢胸有成竹地對吳王說,“如果您肯發兵救魯,就勢必得和齊國交手,倘若戰勝了,不但魯國全國上下都會感激您的大恩大德,其他各國也將因此懼怕吳國三分。那麽,大王您稱霸天下的雄心壯誌就可以實現了。至於越國那裏,您盡管放心,我這就去遊說越王,叫他助您一臂之力。”

“要是我打不贏齊國,那怎麽辦?”吳王仍然有些躊躇。

“萬一大王真的打不過齊國,那也沒什麽關係。”子貢安慰他,“大家都知道齊國是個強敵,誰敢笑話您?反倒會佩服您的勇氣,對您敬重有加。總之,這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千萬不可錯過。”

吳王考慮再三,總算答應出兵援救魯國,但要子貢先去遊說越國出兵助戰。

於是,子貢又風塵仆仆地趕到越國,遊說越王勾踐。

越王聽說子貢要來,親自率領文武百官到郊外迎接,客客氣氣地問:“先生紆尊降貴駕臨敝國,不知有何指教。”

子貢把來意一一向越王說明。

“這……”越王麵有難色,“敝國和吳國是世仇,向來水火不容,怎可能出兵幫助吳國——”

“大王這麽說就錯了!”子貢打斷越王的推辭,解釋道,“一旦大王答應出兵協助吳國援救魯國,吳國就得和齊國交戰。如果吳國輸了,這是大王之福;萬一吳國勝了,以吳王的野心,必定乘勝追擊,和晉國決一雌雄。到那時,鄙人再去見晉君,勸晉君搶先一步舉兵伐吳。如此一來,吳國必敗無疑,而大王報仇雪恥的日子也就不遠了。”

越王一聽,大喜過望,立刻答應子貢出兵助吳救魯。

結果,齊、吳、越、晉各國分別依子貢的計策行動,終於解了魯國之危。吳國打敗齊國;晉國又打敗吳國;越國趁機滅了吳國,成為東方的新霸主。霎時間,局勢起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而這一切,全是子貢的一張嘴造成的。

孔門弟子中,文學方麵表現優異的有兩人——子遊、子夏。

子遊姓言,名偃,吳國人,比孔子小四十五歲。出任魯國武城邑宰時,他極力推行禮樂教化。

有一次,孔子路過武城,聽見彈琴誦詩的聲音,莞爾一笑,說:“割雞焉用牛刀?”意思是說,治理武城這種小地方,用不著動用禮樂大道。

子遊連忙回答:“從前弟子曾聽老師說過:‘君子學了禮樂之道,就會愛恤百姓;小民學了禮樂之道,就會遵法守分。’”

孔子連連點頭,對隨行的其他弟子說:“你們聽見了嗎?子遊說得很對,不論大城小邑,都該如此。我剛才不過是開玩笑罷了。”

子夏就是卜商,衛國人,比孔子小四十四歲。

有一回,子夏問孔子:“古詩上說:‘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素以為絢兮。’究竟是什麽意思?”

這三句出自《詩經·衛風·碩人》,用現代漢語說就是,雙頰微動的笑容多麽嫵媚啊!黑白分明的眼睛左顧右盼,多麽動人啊!粉白的底紋,加上五彩的顏色,多麽好看啊!

孔子回答:“這是講繪畫的技巧。畫畫之前,先要打好素色的底紋,然後才塗上其他鮮豔的顏色。”

意思是說,並不是塗滿五顏六色就是好的圖畫,還要有素色襯飾,才能顯出色彩的美。

子夏若有所悟,說道:“人不也是這樣嗎?先要有基本的忠信美德,然後再以‘禮’來修飾。”

“聽你這麽一說,倒給了我啟示。嗯,的確是這意思沒錯。”孔子高興地稱讚他,“你能這樣推理、聯想,可以和我一起討論《詩經》了。”

子貢曾問孔子:“師(子張)和商(子夏)誰比較賢能?”

孔子說:“師才高意廣,顯得有些躁進;商篤實謹守,又有點不足。”

“這麽說來,師比商賢能一些?”

孔子搖搖頭:“過猶不及,躁進和不足都不好。”

孔子常勉勵子夏:“你要做個識大體、有擔當的‘君子儒’,千萬不要做個隻知圖名求利的‘小人儒’。”

孔子去世後,子夏搬到魏國的西河一帶隱居,專心講學授徒,連魏文侯也來跟隨他學習。

除了以上這四科十哲外,孔門還有子張、曾參、子羽、子思等弟子,也都是當時有名的人物。

子張,顓孫氏,單名師,陳國人,比孔子小四十八歲。

子張為人和善、寬大,擅長交際,家裏不時賓客盈庭。由於他一心幹求利祿,不肯專心修養德行,因此同學們對他並不十分敬重。

子張曾問孔子:“老師,一個讀書人怎樣才能聞達?”

“聞達?”孔子反問他,“你說的‘聞達’是什麽意思?”

“就是不論在諸侯邦國或大夫家邑中,都能享有名望。”

“哦,你說的隻是‘聞’而已,不是‘達’。”

孔子語重心長地告訴子張:“所謂‘達’,必須立身誠正,重禮好義,善於察言觀色,凡事謙退、包容,處處為人著想。這樣,不論在邦國或大夫之家,都能享有好名聲。至於‘聞’,隻是外表裝成仁厚的樣子,實際作為卻完全相反,自己還以仁者自居,不認為這樣做是錯的。這種人,雖然也有名聲,卻是名不副實的。”

曾參,即曾子,字子輿,魯國人,比孔子小四十六歲。

曾參也是出了名的孝子,據說《孝經》就是他編寫的。

曾子最有名的一段話就是:“吾日三省吾身:為人謀而不忠乎?與朋友交而不信乎?傳不習乎?”

意思是,我每天都要自我反省多次,例如,為他人做事,是不是有未盡心的地方?和朋友交往,有沒有不信實之處?老師傳授的課業,是不是都好好複習了?

這段話,千百年來一直被奉為圭臬,成為進德修業的準則。

子羽,澹台氏,名滅明,魯國人,比孔子小三十九歲。

起初,孔子見子羽其貌不揚,覺得他沒什麽才能,後來發現他為人淡泊、正直,做事規規矩矩,很少和公卿大夫交際往來,這才漸漸對他刮目相看。後來,子羽到南方講學,追隨他的學生竟有三百人之多。

原憲,字子思,魯國人,比孔子小三十六歲。

子思為人潔身自愛,守正不阿,和顏回一樣,生活過得很清苦,常常三餐不繼,卻很能安貧樂道,一點也不以為苦。

“老師,”有一次,子思問孔子,“什麽是恥?”

孔子回答:“政治清明的時候,隻知坐享俸祿,卻沒有半點建樹;國家紛亂的時候,也隻求安享俸祿,不知修身自愛,這就是恥。”

子思又問:“一個人要是能夠革除‘克’(好勝)、‘伐’(矜誇)、‘怨’(憤恨)、‘欲’(貪求),是不是就可以算得上‘仁’人?”

“能做到這些,的確難能可貴,至於是否算得上‘仁’人,我就不知道了。”

孔子過世後,子思跑到衛國隱居,後來子貢在衛國當了大官,聽說子思也在那兒,就派人四處打聽,終於找到了他。

當子貢帶著隨從,駕著車馬,風風光光地來探望他時,他竟穿著破破爛爛的衣服出來見子貢。子貢看見子思這副憔悴、寒酸的模樣,覺得很沒麵子,就問他:“你怎麽了?是不是生病了?”

“沒有!”子思搖搖頭,不客氣地說,“我聽人家說,沒有錢叫作‘貧’,學成了道卻不實行才叫作‘病’。我隻是‘貧’而已,並沒有‘病’!”

子貢聽了,很不高興,覺得子思故意諷刺他,悻(xìng)悻然掉頭走了。

心靈加油站——不遷怒,不貳過

人生氣的時候,總是很難控製自己的脾氣,不知不覺就把怒火發泄到不相幹的人身上。

人非聖賢,難免會犯錯,最糟糕的是,明知犯了錯,卻不改正,一再犯相同的錯誤。

遷怒、貳過,都是人們常犯的毛病,幾乎無人能避免。而顏回竟能堅持做到不遷怒,不貳過,真是令人敬佩!連孔子都稱讚他“賢”,難怪後世要尊他為“複聖”!

小小反省室

●你常生氣嗎?生氣時如何處理自己的情緒呢?

●當別人指出你的錯誤時,你通常會有什麽反應?

●你最常犯的錯誤是什麽?

●你常自我反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