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刻意曲解可以巧化衝突

在日常生活中,許多高情商的人都具有幽默的特質。他們非常善於運用幽默的談吐來展示自己引人關注且令人愉悅的特質,善於在彼此之間營造一個和諧的溝通氛圍。由於每個人的觀點和表達方式都不一樣,人與人之間難免會出現一些分歧和矛盾。在麵對這些矛盾的時候,高情商的人會借助幽默來解除誤會,而常用的方法之一就是對相關的內容和意思進行曲解。

所謂“曲解”,是指在某種特定的語境下,根據表達的需要刻意改變句子的原本意義。具體的做法是直接從句子的結構和內容出發,衍生出與原意不同的意思,從而營造出一種意思上的錯位。在進行曲解的時候,人們需要把握相關字、詞、句的內在聯係及文本特征,以扭曲意思的方式在一種並不對稱的問答中打造幽默的效果。

比如,有幾個好朋友準備去逛夜店,甲向乙發出了邀請,乙表示自己身體不舒服,還是不去了。一旁的丙聽了就酸溜溜地說道:“唉,有些人懂得自愛,不去那是肯定的了。哪像我們這種人啊。”乙聽了立即笑著說:“是啊,我比不得你們二位,你們是有人追有人愛,我就慘了,也沒人愛我,所以隻好窩在家裏,自己愛自己了。”

丙的意思是“乙愛惜自己的身體和名譽,不會去夜店這種看起來不正經的地方”,同時間接地指責乙看不起逛夜店的人。這樣的表達會讓他人覺得乙不合群,看不起這些朋友。乙則將“自愛”的意思分開來解釋,變成“因為沒人愛,隻好愛自己”。這樣的解釋不僅化解了誤會和尷尬,也在自黑的同時讚美對方受人歡迎,因此朋友聽了心裏也會很舒服。

這類曲解法在社交中很常用,主要是通過拆字法來進行解釋。將一個完整的詞匯或者句子拆開,然後分別對每一個字進行解釋,最後將所有的意思合成一處。眾所周知,很多詞匯的意思並不是單個字意思的合成。很多時候,詞匯的意思與單個字的意思並不相同。就像“可愛”一樣,在網絡上可以理解成“可憐沒人愛”“可以去愛”“可能相愛”“真正可怕的是,愛上了你”“可以談戀愛”等多種解釋,這種打破詞匯和句子結構的做法往往會產生一些幽默的效果。

還有一些方法同樣有效,比如,很多人會對句子內容所表達的意思進行曲解,衍生出一個新的完全不同於原意的意思,從而打造強大的趣味性。

有個部門經理因為開會時受到了董事長的批評,內心憋了一肚子氣,所以一回到辦公室就將部門內各小組的負責人叫過來開會,言語不免有些激動,幾個小組組長都不敢大聲說話。這個時候,部門經理問某小組組長“你覺得我們這個部門是不是最差的?”小組組長考慮到本月會有部分員工離職,而且據說公司還準備進行業務重組,擔心自己亂說話會引起經理的不快,於是幹脆回答說“不知道”。部門經理聽了這話就火冒三丈,“我剛才說了那麽多,你就回複我三個字‘不知道’!”看到經理發了火,大家都紛紛低下頭,場麵越來越尷尬。這時,挨罵的小組組長笑著說:“好吧,我真的不知道。”一邊說著,他一邊掰著手指頭數著話裏的字數。

經理的本意是“我希望你能夠給我一個完整的說法,而你卻說‘不知道’”。而小組組長故意曲解了經理的意思,“既然你覺得三個字太少了,那我就說八個字,這樣似乎更加平衡一些。”經理見到小組組長如此解釋,覺得又好氣又好笑,於是不再繼續追究這個氣頭上的話題了。

無論是句子的結構還是語意都是可以自由變化的,至少在不那麽嚴謹的溝通氛圍中,人們可以自由搭配和解釋,這就會成為製造幽默的關鍵。語義學家溫德爾·約翰遜認為,人們的語言往往處於靜態之中,在一定時期內是穩定的,人們不太可能轉變自己的表達方式來描述某一樣事物,每一個人都有自己比較穩定的語言風格和表達方式。從整個族群來說,語言也是相對穩定的,這種穩定性帶來了交流上的便利,但是會約束人們的自由表達,也會阻礙人們表達上的進步。按照溫德爾·約翰遜的說法:“我們的語言年代久遠,但先天不足,是一種有缺陷的工具。它反映了萬物有靈論的思想,讓我們談論穩定性和持久性,談論相似之處、常態和種類,談論神奇的轉變、迅速的痊愈、簡單的問題,以及終極的解決辦法。然而,我們的世界包含著無窮無盡的過程、變化、差別、層麵、功能、關係、問題以及複雜性。靜態的語言與動態的世界並不匹配,這是我們麵臨的挑戰之一。”

簡單來說,溫德爾·約翰遜認為,人類的語言表達方式往往過於保守與穩定,以至於無法跟上不斷變化的世界。這樣一來,人們在描述某種東西或者表達某種觀點時,就會變得被動而單一。所以在某些時候,人們應該確保自己的語言是自由的,說話的人可以在特定的語境下自由地賦予語言一些新的意思。這一點在互聯網時代非常明顯,可以說,許多網絡詞匯就帶有曲解的性質。

高情商的人非常善於調節情緒,他們會通過打破表達語言靜態思維的方式來打造新的有趣味的語言,以此達到更好的交流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