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大塊頭中的小個子2

自從史蒂文購買了1950年喬治·帕爾製片的科幻電影《登陸月球》的電影原聲專輯後,收集電影原聲專輯便成了他一直保持的愛好。他有數百張電影原聲專輯,包括一些很稀有的。他對經典電影配樂和作曲家的熟悉程度,極大地幫助他構思出包括音樂在內的完整場景,並能與他的長期合作夥伴約翰·威廉姆斯探討音樂語言。斯皮爾伯格說:“我小時候就會把《大逃亡》(埃爾默·伯恩斯坦作曲)或《愛德華大夫》(米科洛什·羅喬作曲)等影片的配樂融入我的8毫米家庭電影中,甚至根據音樂創作一部電影。”

比爾·霍夫曼說:“我記得夏天的午後,外麵十分炎熱,我和史蒂文在他的房間裏聽電影原聲專輯。”在高中音樂劇裏,比爾彈鋼琴,而史蒂文則吹奏單簧管。湯姆·西蒙斯“永遠不會忘記”某天史蒂文來到他家,發現他有架木琴,然後“敲擊出那個時期電視上播放的西部片(例如《荒野大鏢客》《賭俠馬華力》《夏安族》)中那些耳熟能詳的配樂”。

受母親熱愛音樂的感染,高中時期史蒂文加入了英格爾賽德雷鳥樂隊,在學校典禮、獨唱會和橄欖球賽上吹奏單簧管,還身穿黑白製服,頭戴金色羽毛高帽,參加當地的遊行,包括每年在斯科茨代爾舉行、有10萬觀眾的太陽節遊行。樂隊的曲目包括標準版約翰·菲利普·索薩進行曲和《桂河大橋》中的《布基上校進行曲》。

“他是個精力充沛的年輕人,周圍的人都很喜歡他,”樂隊指揮羅德尼·蓋裏說,“他遵守指令,善於傾聽,守紀律。我總是給他打最高分。但最終他還是選擇了他現在從事的事業(拍電影),我覺得這是件好事,因為他可能不會成為一名音樂家。但也說不準。他非常有創意,他會輕輕拍打自己的樂器,弄出一點爵士樂的感覺。似乎吹單簧管對他來說是一種很好的放鬆。”

五年級下學期時,史蒂文的老師海倫·巴頓老師向英格爾賽德小學的校長理查德·T.福特抱怨史蒂文對電影製作太過癡迷。“他快把她逼瘋了,”福特回憶,“他在學校裏拍一些電影,還總是談論這些事情。我記得我叫他來辦公室談過一次話。他走了進來,還把他的攝影機帶進了辦公室,然後跟我談了談他正在做的事情。我對海倫老師說:‘哦,別幹擾那孩子了,隨他去吧。’“我不是鼓勵他去拍電影,但是我還是要那麽說,因為他很活躍,是個忙碌的小家夥,從不打擾任何人。我總是喜歡讓孩子們自由追逐夢想。如果一個孩子想一個人坐在牆邊看天空飄過的雲,我也沒有意見。總得留點兒時間做夢吧。”

當史蒂文被要求在課堂上大聲朗讀時,他總是十分尷尬,因為他是“一個讀書很慢的人”。直到今天,他仍然認為“自己對閱讀的熱情比不上對電影的熱情”是一種遺憾。一個有趣的問題是,他驚人的視覺能力在多大程度上可以彌補他的閱讀困難,反之,他的閱讀困難在多大程度上源於他對視覺的強烈偏好。當他在學校閱讀的時候,他的思想常開小差,他會在書的邊緣畫上簡筆人偶,翻動書頁,製作自己的“動畫”來取樂。

雖然他從未出現在優秀學生名單上,但在小學的最後兩年裏,斯皮爾伯格對曆史表現出的濃厚興趣使社會學老師帕特麗夏·羅德尼將其當作“一個好學生”。正是在她的課堂上,這位未來將導演出《辛德勒的名單》的孩子第一次看到了納粹集中營的電影片段。她放了一部關於納粹的紀錄片《扭曲的十字》,片中“展示的都是真實的東西:死屍、掛在鐵絲網上的人們,這十分震撼。為了放映這部電影,我必須得到家長們的許可。這幾年我一直在播放這部影片,我總會邀請曾經在集中營待過、親曆過大屠殺的人來到放映現場”。

在波蘭拍攝《辛德勒的名單》時,斯皮爾伯格告訴記者,盡管他有親人死於大屠殺,盡管他小時候在辛辛那提就認識大屠殺的幸存者,但直到他看到《扭曲的十字》,他才相信那些故事都是真的。

史蒂文的童年也有陰暗麵,由於比他大的男孩對他的欺侮和他父母之間的緊張關係,他心中積蓄著一種被壓抑的攻擊性。“他有時是個搗蛋鬼,”住在街對麵的西爾維婭·蓋恩斯回憶,“他在外麵總是用橘子砸那些比他小的孩子。在他的受戒儀式上(1960年1月10日,他家的開放日),大人們不得不讓孩子們走開,因為他站在屋頂上往下扔橘子。我相信他一定是在發泄他的某些潛能。”

在1978年的那次采訪中,斯皮爾伯格承認自己在電影院嘔吐的惡作劇,他描述了自己年輕時最嚴重的不當行為:“以今天的標準來看,我們相當魯莽。但我確實被叫了6個月的小流氓。一天,我和我的4個朋友去了一個建設中的現代化購物中心,向玻璃窗扔了3小時的石頭。後來我們才知道,這大概造成了3萬美元的損失[13]。”

他常常以欺負那“三個愛尖叫的妹妹”和妹妹們的閨密來發泄自己的不滿。

“每周六早上,父母都會從我們這四個孩子身邊逃走,”安妮·斯皮爾伯格回憶,“他們一出門,我就跑回我的房間,把門鎖上。史蒂文會把門推開,然後追著我打,將我趕出去。我的手臂常被打得青一塊紫一塊。如果蘇和南希做了什麽壞事,下一個受到懲罰的就是她們。當他懲罰完我們後,我們便開始幫他拍電影了。”

南希永遠不會忘記那一天:她正和姐妹們“坐在一起玩娃娃,史蒂文在唱歌,就像他是播音台的主持一樣。然後他突然停下來,說給我們播報一條重要消息。他宣布龍卷風就要來了,接著把我們從他的頭上拋到了他認為安全的地方。他說,如果我們再盯著他看,我們就會變成石頭”。

“當我哄安妮睡覺時,”他們的母親回憶說,“史蒂文會躲在她房間的窗外,用怪異的聲音說:‘我是月——亮!’安妮會嚇得尖叫……有一次,我在光明節給南希買了一個娃娃。一天晚上,當我外出時,他把娃娃的頭切了下來,放在一個大盤子裏給她吃,盤子裏墊著生菜,上麵點綴著歐芹和西紅柿。這種事南希已經見怪不怪。保姆們再也不願意到家裏來,還說:‘如果您把這個男孩弄走,我們就幫您照看這些女孩。’”

“我記得我非常怕他,”住在他家後麵的賈妮斯·祖斯曼說,“有一次,蘇西和我在去印第安學校路上的水渠邊玩芭比娃娃。我不敢告訴父母我去了水渠邊,不然我會被禁足一輩子。我們假裝這裏是大峽穀。史蒂文偷聽了我們的談話還戲弄我們,他說:‘如果你們不這麽做的話——很遺憾,我也忘了他當時到底想讓我們做什麽——我就把你們的芭比娃娃扔到水渠裏。’他一把抓過我的娃娃,把頭擰下來扔進水裏。我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就是這個芭比娃娃!從那以後,我每次想起這件事,內心都很痛苦。最糟糕的是,我還必須瞞著家人,所以我隻能自己到水渠裏把娃娃的頭撈了上來。”

“史蒂文喜歡做那些事,他總是嚇唬別人,”鄰居比爾·蓋恩斯說,“他會讓更小的孩子處於他想要的某種情境中。當蘇和安妮在我們家爬樹或幹什麽的時候,他會很快拍下這一幕。無論什麽時候,他總是準備好攝影機,抓拍下畫麵以備不時之需。他一直堅持隨身帶著攝影機。”

回憶起他對妹妹們的行為,史蒂文承認:“我喜歡把她們嚇到心髒停跳。我記得電視上曾放過一部電影,講的是一個火星人把一顆砍下的頭顱放在魚缸裏。這把她們嚇得不輕,都不敢再看這部電影了。所以我把她們和一個魚缸一起鎖在壁櫥裏。我仍能回憶起她們充滿恐懼的尖叫聲。”他還在壁櫥裏上演了另一場惡作劇,使用的道具包括一塊塑料頭骨、一個燈泡、一副護目鏡和他父親的空軍飛行員帽。史蒂文用這些道具製作了一個風幹的二戰陣亡飛行員頭骨。他把女孩們引誘到黑暗的壁櫥裏,亮起了骷髏頭裏麵的燈,享受著妹妹們對這個可怕幽靈發出的尖叫。

後來他也喜歡把電影觀眾嚇得魂不附體,這是那些童年惡作劇的延續。他把《鬼驅人》描述為“我對妹妹做的所有惡作劇的大集合”。斯皮爾伯格童年時很喜歡肢解玩偶,還在牆上塗番茄醬,讓妹妹們以為看到了血。這離他展現一個住在郊區、被家中鬼魂綁架的小女孩,以及後院遊泳池裏冒出殺人骷髏的場景隻有一步之遙。在《奪寶奇兵》係列電影中,他參考了童年時期在基瓦劇院看電影的一些體驗,斯皮爾伯格喜歡令他的女主人公與蛇、蟲子、老鼠等動物大戰,以通過最為艱苦的考驗,這也許延續了其少年時期對異性的惡作劇。

史蒂文所住的社區裏,並不是每個女孩都怕他。

“在所有比我大的男孩中,史蒂文是最好的,因為他隻想給我們拍照,”比史蒂文小4歲的女演員琳達·卡特說:“他至少願意和我們交流,而不是把我們綁在樹上欺負我們。他有一個8毫米的攝影機,他總是在拍攝。我和妹妹帕梅拉總在自家後院表演唱歌和跳舞,有時他會拍下來。我們曾求他給我們錄像,他會說:‘哦,好吧!’他確實要求我們做過一些瘋狂的事,比如在樹上上吊之類,但他從來沒有真正傷害過我們。”

女同學尼娜·瑙曼·裏維拉說,雖然史蒂文在女孩子麵前“非常害羞”,但他喜歡上了鄰居中最漂亮的一個女孩,他們倆所在的班級僅有一牆之隔,他“曾在她身上嚐試過一些電影創意”。他的朋友德爾·梅裏爾將史蒂文七年級時的“女朋友”描述為一個“齙牙金發小姑娘”。但在史蒂文的記憶中,他的第一次浪漫經曆多少有些創傷:“我永遠不會忘記我第一次親密接觸一個女孩時的感受。那時我上五年級,我爸爸帶我和我的小女朋友去汽車影院看電影。這個女孩把頭靠在我的臂彎裏,第二天我父母就教訓我,說我小小年紀就不幹好事。”

這可能是他在亞利桑那讀高中時對女生們態度保守的部分原因,盡管他有女性朋友,在校園劇和他的電影中也與女生們合作,卻連一次正式約會也未曾有過。他的朋友兼電影人克裏斯·皮斯基認為,史蒂文沒有約會是因為他“對拍電影過於著迷。此外,花錢約會將縮減他在電影上的開銷。史蒂文之所以成為現在的他,正因為年輕時的心無旁騖。除了拍電影,他什麽都不關心。”

“我認為他沒有察覺到一些女孩對他的迷戀,”安妮·斯皮爾伯格說,“我的一些朋友非常喜歡他。如果你看到他的照片,你會說,是的,他是個書呆子,平頭大耳,瘦骨嶙峋。但他真的有非凡的個人魅力。他能指揮人們按他的想法去做。他能讓自己正在做的每件事都聽上去很有吸引力,讓你不由自主地想參與其中。”

在英格爾賽德中學讀八年級時,斯皮爾伯格利用自己的創意拍過各種類型的電影,包括他參加帕特麗夏·斯科特·羅德尼老師“職業探索”項目拍攝的西部片;學校的舞台懸疑劇《無頭騎士》(Scary Hollow)的影像記錄,該片是他與好友、該劇演員之一的羅傑·希爾共同拍攝的;還有一部惡搞喜劇,片中有學生把腦袋從樹的兩側伸出來的特效、快放的追逐和其他搞笑畫麵,讓人想起麥克·森尼特的無聲二幕喜劇。1960年的萬聖節,學校舉行了一年一度的戶外籌款嘉年華,斯皮爾伯格在操場上一個拉著“史蒂文·斯皮爾伯格的家庭電影”標語的攤位上,放映了那部惡搞喜劇。這位電影人願意和任何人分享自己拍攝的小電影。

那一年,人們印象最深的一部斯皮爾伯格電影——最清楚地指明了他未來方向的作品——是一部二戰時期的飛行題材電影《戰鬥機小隊》。他七年級就開始拍攝這部影片,這是他迄今為止最雄心勃勃的作品。對史蒂文所在社區裏的孩子們來說,二戰這個話題本身並不陌生。“我們都拍過二戰題材的電影,”斯皮爾伯格說,“那是因為我們的父輩參加過二戰,他們的衣櫥裏滿是與戰爭相關的物件:紀念品、製服、旗幟,已經鎖住且無法扣動扳機的左輪手槍。”但史蒂文(和他的父親)設法在有限的預算內,把二戰場麵活靈活現地搬上銀幕。但凡看過《戰鬥機小隊》的觀眾,無不欽佩地點頭稱讚。

這部時長約15分鍾的黑白電影,將“卡斯特爾影業”[14]的8毫米二戰空戰紀錄片段與史蒂文在當地機場使用老式戰鬥機拍攝的場景整合在一起。“如果我們要拍一個飛行題材的電影,”巴裏·索倫伯格承認,“我們絕不會想到:‘讓我們去(機場),在真正的飛機裏實地拍攝。’但史蒂文弄到了進入駕駛艙拍攝的許可證,他還站在機翼上拍攝,就像飛機正在飛行一樣。”

阿諾德·斯皮爾伯格負責引導飛機的使用。他現場指揮:“這些飛機一般用來滅火、空投物資等等。我們可以爬到飛機上,甚至可以坐在裏麵,但我們沒有鑰匙,不能開啟任何設備。史蒂文爬上梯子,攀上機頭,拍攝駕駛艙裏的場景,其中一個孩子戴著頭盔坐在裏麵扮演飛行員。當他想要表現飛行員急轉彎的樣子時,他會將攝影機傾斜,我的老天,這在鏡頭裏看起來就像真的在急轉彎!他有自己的拍攝計劃。我負責幫他開門和遞道具。”阿諾德用背景布和一台充當鼓風機的家用電風扇,在後院拍攝了駕駛艙模型的特寫,以補充史蒂文在機場拍攝的畫麵。

比史蒂文小四歲的道格·蒂斯還記得,史蒂文曾經帶他參觀過臥室,臥室裏都是《戰鬥機小隊》的相關物件,牆上張貼著電影照片和海報,房間裏堆放著攝影器材、道具和麵具,還有飛機模型。“當看到一個和你年齡相仿的家夥,開著一架看起來像真的一樣的戰鬥機時,你會驚奇,‘等等,你是怎麽做到的?’迄今為止,我仍無從得知他是如何做到的。我問過他,他回答,‘我不能告訴你’。史蒂文非常友善,但是關於拍片的某些訣竅,他會守口如瓶。”

“我會買七八卷這樣的卡斯特爾影業的膠片,挑出所有令人興奮的鏡頭,根據它們寫一個電影劇本,”史蒂文在1978年接受《美國電影攝影師》雜誌采訪時談到,“……如果我需要拍攝一個年輕的飛行員向後拉著P-51的操縱杆,我們會去鳳凰城的空港機場,鑽進一架P-51(在獲得父母批準後),然後特寫操縱杆正在向後拉的動作,接著切到已有的飛機爬升的畫麵,再切回我的一個14歲朋友的特寫,他臉上露出殘暴的笑容,接著特寫他的拇指按下按鈕的一瞬間。最後接到另一個已有的鏡頭,戰鬥機開炮轟炸。這樣我就能將一切串聯起來。”

扮演小分隊隊長的吉姆·索倫伯格記得,斯皮爾伯格也曾在這部電影中扮演過一名飛行員:“斯皮爾伯格扮演一個德國人。在他的作品中總有德國人,從不見日本人。斯皮爾伯格對納粹很感興趣,坦白地說,我有點驚訝他竟然那麽久之後才在《辛德勒的名單》中把他們塑造成真正的惡棍,而不是《奪寶奇兵1:法櫃奇兵》裏那樣的角色。在《戰鬥機小隊》中,斯皮爾伯格被擊中,在飛機下墜的那個長時間場景裏,被困在駕駛艙中的他拚命逃離。他身體前傾,嘴裏吐出黑色或藍色的食用色素,我拍下了那個場景。為了拍出機頭朝下的效果,我當時在機翼上側身拍攝駕駛艙。我記得他拿到樣片後非常生氣,因為我把攝影機晃得太厲害。他隻想讓我輕微搖晃,而我的搖晃程度超出了他的設想。這是多年來我唯一一次見他發火。”

“你知道八年級的孩子是什麽樣,他們成天淨想胡鬧,”劇組成員邁克·麥克納馬拉回憶道,“他會說:‘大家靜一靜,我們在拍電影。我們來做這個,我們來做那個,如果你不想做,就離開。’其他人都把拍電影或多或少當成一場遊戲,而他對預設的最終結果非常較真。這就是他的生活。我對他的專注程度感到驚訝,這是難以置信的,令人生畏。”

1961年5月26日,史蒂文所在的英格爾賽德小學舉行了畢業典禮。在畢業典禮上,帕特麗夏·羅德尼老師寫下了對班級學生的預言,想象著同學們50年後重聚的場景:“歲月不饒人啊,有些人已經認不出來了。我們現在花點兒時間,再次把你介紹給你的同學們……站在那兒,戴著便帽和眼鏡的史蒂文·斯皮爾伯格,請您站起來讓我們看看誰才是這些偉大的嗅覺芳香電影的製作人好嗎?”

帕特麗夏·羅德尼堅稱,她隻是在以當時正在放映的嗅覺電影及芳香電影(在影院裏散發香味的手法)為噱頭開個玩笑,並不是在取笑“臭斯皮爾伯格”的洗澡習慣。但除此之外,她的預言都一一應驗。

當被問及對史蒂文在好萊塢取得成功有何感想時,這位史蒂文最喜歡的小學老師回答說:“我一點也不奇怪他最後入了電影這一行。他從小就是個電影人,他一直是,一開始就是這樣。”

[1] 斯皮爾伯格家的房子位於鳳凰城,而不是附近的斯科茨代爾,正如他在報道中經常提到的那樣。

[2] 史蒂文在新澤西州的玩伴克裏·德弗林說,那時史蒂文已經開始嚐試拍攝定格動畫:“他有幾百個玩具士兵,還有一個小的電影攝影機。史蒂文會將他所有的二戰玩具士兵擺在客廳的地板上,甚至擺在他母親那台大鋼琴下麵。他將它們移動一下拍一張照片,再移動一下拍一張照片,這樣不斷重複。”然而,阿諾德·斯皮爾伯格並不記得史蒂文在新澤西拍過電影。他們家住在那裏時還沒買電影攝影機,但阿諾德說那台攝影機是史蒂文借來的也說不定。

[3] 約翰內斯·勃拉姆斯(Johannes Brahms),德國古典主義作曲家。——譯者注

[4] 埃羅·沙裏寧(Eero Saarinen),美籍芬蘭裔建築師,代表作有聖路易市傑弗遜國家擴展紀念門(1949)、耶魯大學冰球館(1958)等。——譯者注

[5] 美國童子軍最高級別。——譯者注

[6] 赫伯特·喬治·威爾斯(Herbert George Wells),與儒勒·凡爾納並稱為世界科幻小說之父。1895年出版《時間機器》一舉成名,隨後又發表了《莫洛博士島》《隱身人》《星際戰爭》等多部科幻小說。他創作的科幻小說對該領域影響深遠,如“時間旅行”“外星人入侵”“反烏托邦”等都是20世紀科幻小說中的主流話題。——譯者注

[7] 約翰·休斯頓(John Huston),美國導演,以反叛和古怪著稱。導演作品包括《馬耳他之鷹》《浴血金沙》《夜闌人未靜》等,曾9次獲奧斯卡提名,憑《浴血金沙》摘得奧斯卡最佳導演獎。——譯者注

[8] 羅傑·科曼(Roger Corman),美國著名獨立電影導演、製片人,以美國式的製片方法及拍攝低成本電影而聞名世界。——譯者注

[9] 斯皮爾伯格1985年參與編劇的作品《七寶奇謀》中,一個名叫丘克(傑夫·科恩飾)的小孩講述了那次在電影院裏的鬧劇,並說“這是自己幹過最壞的事”。斯皮爾伯格後來自己也導演了恐龍題材電影《侏羅紀公園》及其續集《侏羅紀公園2:失落的世界》。

[10] 大衛·裏恩(David Lean),英國導演,從影40多年,隻拍攝了16部影片,但56次提名奧斯卡獎,本人7次提名最佳導演,兩次獲獎,被譽為英國電影界的泰鬥,代表作包括《桂河大橋》(1957)、《阿拉伯的勞倫斯》(1962)等。——譯者注

[11] 他還給這部片子取了一個名字叫《槍的煙霧》(Gunsmog),也許是他自己搞混了。因為這個滑稽的片名是1962年他向《亞利桑那共和報》描述一部尚未拍攝的西部喜劇片時所取的名字。

[12] 喬治·盧卡斯(George Lucas),美國導演、編劇、製片人,畢業於南加州大學電影係,最著名的代表作是《星球大戰》係列。——譯者注

[13] 在那次采訪中,斯皮爾伯格並未提到他後來有沒有因自己的破壞行為而遭受懲罰。

[14] 卡斯特爾影業(Castle Films)是美國新聞攝影師尤金·卡斯特爾1924年在加州創辦的電影發行公司,1977年更名為“環球8”(Universal 8)。卡斯特爾電影是供家庭放映的8毫米和16毫米電影拷貝發行方麵的先鋒。——譯者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