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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存在什麽信件。”

“你太老了,不適合玩花樣。”

“沒人能找到它們。”

“我卻讀過了。小女孩的把戲裏都有更多的悖逆言辭。”

“這個地方不合適。”

“但時間正適合。你的巫術那麽厲害,卻沒讀過文字之上的文字。”

“白癡,有話直說。”

“他用牛奶在文字之上寫字。他說帶那個孩子去姆韋盧。你瞪著我幹什麽?你怎麽這麽安靜?步行穿過姆韋盧,讓沙漠吞吃你的足跡,這是他的原話。”

“對。對。人類從未繪製過姆韋盧的地圖,神祇也沒有過。孩子肯定會很安全。”

“他下了地獄也一樣安全。”

“追蹤者,這兒有一扇門。”

“這個話題已經談過了。你打開嘛。”

“我做不到,永遠也做不到。隻有桑格馬的旨意才能打開那些門。你已經用過兩次了,別想騙我。”

“第一次隻是女巫躲藏的一道門。和來孔穀爾的那道門不是一碼事。那個男孩是什麽人?”

“你說你知道。你其實不知道。你隻是在腦袋裏烙了個猜想。打開這道門,我會說明你在圖書館裏到底讀到了什麽。快開門。”

我從她身旁走開,扭頭望向看著我的其他人。我捧起雙手,放在嘴巴底下,像是在接水喝,我輕聲說出桑格馬教我的那個詞。我吹一口氣,半個腦子認為冷漠的夜晚會讓我像傻瓜似的站在那兒,另外半個腦子認為火焰會在我麵前組成一道門。我頭頂上的樹木高處迸發出一點火花,兩把劍互擊時的那種火花。火苗在高處朝兩個方向蔓延,像圓周似的彎曲,直到兩端碰到路麵。火焰隨即熄滅。

“你看,女巫,火苗滅了,根本沒有門。因為咱們隻是站在交叉路口,本來就不存在什麽門不門的。我知道你出身不好,但僅僅幾天前,你也肯定見過我們稱之為門的那東西。”

“他就不能閉嘴嗎?”莫西對女孩說。她哈哈笑。我很生氣。我沒料到他會這麽嘲諷我。憤怒,但無法表現出來,我氣得抬腿就走。才走了十五步,我就發現路麵不是泥土而是石塊了。黑暗變得明亮,像是有銀色的月光在照耀,空氣感覺寒冷而稀薄。樹木比米圖的更高大和稀疏,遠處比雲層更高的是黑暗的群山。其他人跟著我。我看不清莫西的麵容,但能想象他有多麽震驚。

“一個男桑格馬偶爾不像沒吃飯的婊子那樣哼哼唧唧,就也能做出點了不起的事情來。還不如幹脆點呢。”她說,跳上馬,從我身旁跑過。

水牛從我身旁走過,然後是女孩。莫西瞪著我,但我隻能看見他的眼睛,見不到他的表情。我追上索戈隆。她等著我上馬,坐在她背後。我們越向前走,空氣就變得越寒冷,我不得不盡量用簾布裹住身體。

“今晚可別睡過去了。”她低聲說。

“但睡意已經爬上來了。”

“阿依西會跳進你的夢境尋找你。”

“我會永遠也醒不來嗎?”

“你會醒來,但他會通過你見到晨光。”

“我不認識這兒的空氣。”我說。

“你在都林戈,騎馬到堡壘還要四天。”她說,我們繼續爬山。

“上一扇門直接帶我來到城裏。”

“門可不會依從你的意願。”

“我知道你要找的男孩是誰了。”我悄聲說。

“你以為你知道。所以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