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章 國家藍海轉型實踐
當世界上的一些國家麵對財政預算緊張及民眾需求不斷增加的局麵時，政府也可以應用藍海轉型來突破困境，就如同企業、非營利組織和初創公司進行藍海轉型一樣。在尾章中，我們借用馬來西亞的經驗來展示實踐中的國家藍海轉型，並討論這一轉型所針對的問題、這一進程的展開方式以及它所造成的深遠影響。
新世紀之初，馬來西亞處在十字路口上，落入了所謂中等收入陷阱。在20世紀70年代，馬來西亞、新加坡、韓國和中國台灣地區曾經處於相似的經濟發展水平上。然而好景不再。在20世紀後30年中，另外三個國家或地區成為高收入經濟體，而馬來西亞卻沒能跳過龍門。這個國家麵臨著從美國、歐洲和日本等發達國家和地區而來的高品質差異化挑戰，以及中國大陸、印度、越南和印度尼西亞等國家發起的低成本挑戰。
馬來西亞的領導人希望帶領國家走出紅海陷阱。他們認為，藍海戰略或許能夠提供一個平台，幫助國家實現更高的公共福利和國民收入。為了測試和驗證這一想法，馬來西亞總理和副總理邀請我們參加了與不同利益群體的數輪討論，有非正式小組會議，也有與全國的公共部門及私營部門領袖的閉門會議，還有由國家總理主持的正式內閣會議。經過兩年的探索和研究，馬來西亞政府決定應用藍海戰略的理論和工具在國家的經濟和社會部門中實行藍海轉型。
為此目的，該政府於2008年建立了一個非營利性研究機構“馬來西亞藍海戰略研究院”(簡稱“MBOSI”)，一年後又啟動了國家藍海戰略峰會(以下簡稱國家藍海峰會)。該峰會每個月都將馬來西亞國家最高層領導人、包括國家安全部隊領導人在內的最高級別的公務員，以及私營部門推選出的部分領袖聚集到一起。當會議日程不需要總理或副總理直接關注時，就由政府秘書長主持會議。馬來西亞藍海戰略研究院從一開始就為峰會提供支持和協助，以確保藍海轉型的原則和進程能夠得到恰當地應用。
到2013年1月為止，馬來西亞國家藍海峰會已經推出了50項經濟和社會方麵的藍海轉型倡議計劃。在這些倡議計劃中，差異化指的是為國家的經濟和社會提供價值的飛躍或對其施加重大影響；而低成本則定義為通過減少政府提供服務所需的成本而節約的資金。鑒於公共部門以效率低下而著稱，衡量藍海轉型成功與否的指標中又加上了執行速度這一條。這樣，每一個國家藍海戰略倡議計劃的指導原則都包括高影響力、低成本、快速執行三點。
這些倡議計劃取得成功且在規模和範圍上迅速擴大以後，馬來西亞政府在財政部設置了國家戰略單元，以進一步支持、加快和監督各項倡議計劃，並與馬來西亞藍海戰略研究院密切合作。截止2017年，在國家層麵推出的藍海倡議計劃共有100項。
■ 國家藍海倡議計劃是如何製定和執行的
在馬來西亞，國家轉型項目常常失敗的原因在於政府組織無法打破部門之間根深蒂固的壁壘。政府各部委、部門和機關常常各自為政，很少共享資源和信息，爭奪地盤、缺乏責任感的現象也司空見慣。國家藍海峰會認識到，除非拆除部門間的壁壘，去除將聯邦、州、地方政府隔開的界限，否則就無法開創藍海。峰會鼓勵在不同部門不同級別任職的人們共同合作，基於藍海轉型的工具和進程來分享他們的知識和資源。這樣做的目的是拓展國家領導人的視野，幫助他們了解如何為公眾創造並讓公眾抓住新的經濟和社會機會。
為此目的，國家藍海峰會設立了兩個輔助平台來支持轉型項目——會前委員會(Pre-Summit)和場外行動組(Offsite)。整個進程由國家藍海峰會開啟，為國家麵臨的緊迫問題確定戰略重點，並決定具體按什麽順序去解決這些問題。與會者討論的問題從安全議題——如犯罪率上升和全球恐怖主義，到經濟議題——如城鄉發展、創新與創業、加強基建與促進年輕人就業，再到社會問題和公共福利議題——如婦女賦權、政府服務效率低下、醫療保障、廉價住房、環境惡化、偷獵野生動物等問題。每次會議用時三個小時，結束時宣布除進行中的項目以外的新倡議計劃。兩個輔助平台隨即進一步發展這些計劃，使其越來越細節化。
在國家藍海峰會的宏觀指導下，由政府秘書長任主席的會前委員會為新的倡議計劃確定範圍、團隊成員及戰略方向，然後將結果向場外行動組全麵通報，並把計劃移交給他們。會前委員會由從政府部委、部門和機關選出的官員組成，他們也負責準備峰會的議程，監督當前計劃的進展情況，確保它們得以執行，並解決計劃實施過程中部委之間和機構之間可能出現的矛盾衝突。
場外行動組這一平台由負責執行藍海計劃的工作團隊組成。這些團隊的領導者也是會前委員會的成員，這樣就確保兩個平台之間能夠協調行動。團隊為計劃開發細致的執行路線圖，列出要執行的任務以及清楚的時間線，以便每個成員能夠很容易地去實施並對任務負責。團隊成員開會分享他們在實踐中的發現，如果需要的話他們也有權相應地調整計劃的執行路線圖。
政府秘書長及其團隊在國家藍海戰略的三個平台中起關鍵作用，負責協調與指揮各方的努力，將其向實現國家目標的方向推進。國家轉型的工作一直得益於曆任秘書長精幹、堅定和投入的領導，他們為國家從紅海到藍海的轉型所作出的貢獻非常重要。
為了讓每個人都能跟上戰略討論的節奏，並對前方的道路及所需完成的任務有一個共同的理解，國家藍海戰略的三個平台必須建立起一種共同的語言體係。視覺化工具如戰略布局圖、四步動作框架以及剔除-減少-增加-創造坐標格(ERRC)就很好地起到了這個作用。例如，通過觀察具有令人信服的主題句以及四步動作的戰略布局圖(如圖E-1所示)，各級政府、各部委、各機關的人員能很容易地看出一項藍海行動建議是否真正涉及轉型、是否能夠開拓新的價值-成本前沿。圖E-1繪製的是第一章討論過的社區改造項目的戰略布局圖，上麵標有在峰會上展示過的主題句和四步動作。我們再重溫一下：社區改造項目旨在改造在全國囚犯中占比例最大的輕罪犯人。自從轉型實施後，再犯率直線下降，犯人的家庭歡欣鼓舞，社會也更安全了。而在成本方麵，一個社區改造項目中心比建造一座常規監獄的費用要便宜85%，運營上則便宜58%。根據目前的數字，社區改造項目預計在第一個十年間節省成本及創造的社會效益將超過10億美元。而更好的禮物則在於社區改造項目給予刑滿釋放者以希望、尊嚴和成為社會有用一員的技能，使他們能夠脫胎換骨，改變命運。
圖E-1 馬來西亞社區改造項目戰略布局圖“通過改造而不是監禁給予第二次機會”
在製定和執行計劃的過程中，國家藍海戰略的所有平台都遵循三條總體規則。第一， 一項創意或建議要被納入考慮範圍的前提是，它必須涉及兩個或更多的部委，其設計必須滿足高影響力、低成本及快速執行這三個藍海指標。第二，所有討論和決策都必須遵守公平過程的三項原則，即主動接觸、解釋原委和明確期望。第三，市場開創工具如戰略布局圖、四步動作框架以及ERRC坐標格都要適當應用並反映在所有的討論和報告中。馬來西亞藍海戰略研究院和國家戰略單元在整個進程中起到了重要的輔助作用。峰會通過貫徹以人為本的原則獲得人們的自願合作，並通過藍海工具提高人們的創造能力。在這兩方麵，峰會都為後續藍海行動起到了引領和示範作用。
■ 藍海之旅是如何開始的
馬來西亞的藍海旅程於2009年低調開啟，最初隻有一個倡議計劃。當時，街頭犯罪率飆升，搶奪盜竊猖獗，飛車竊匪騎著摩托車以行人，尤其是女性為目標，搶了就跑。民眾希望在街上能看到更多警察。而警察們雖然盡力滿足需求，卻缺乏有經驗的警官來補充巡邏所需的警力。警務部門建議建立更多的培訓設施以加速培訓人員，但是當時世界經濟正掙紮著試圖擺脫2008年的全球金融危機，而馬來西亞政府的預算赤字也在上升。這個建議沒能被采用。警方麵臨著犯罪率上升的一片紅海。民眾感到沮喪，而競爭對手——犯罪分子——正在勝出。政府認識到常規做法不能扭轉局勢，藍海轉型迫在眉睫。
峰會在討論這個議題時認識到，單靠馬來西亞皇家警署無法解決這個問題，內政部和公共管理局需要介入。於是峰會授權一個跨部門的團隊，要求他們在下次會議上拿出戰略行動計劃。為此目的，該團隊召開了首輪會前委員會和場外行動組會議，以加深對現實的理解，並創製可行的藍海替代性解決方案。
團隊發現，全國上下很多訓練有素的警官都在做行政性工作，例如撰寫報告、管理庫存、整理文件。傳統上這就是警官的職責，因此沒有人質疑這種做法。但是，團隊卻提出質疑，這些事務為什麽不能讓非警務人員處理，以便解放更多的警力去支援巡邏，以滿足人民的呼聲？同時，由於團隊中包括來自內政部和公共管理局的成員，大家很快發現，行政部門人手過多，工作量不足。擺在麵前的一個藍海機會就是迅速將這些有能力而發揮不足的行政人員從各行政部門的“冷點”調到警察局的“熱點”上。團隊認識到，這會讓政府實現藍海轉型，同時滿足高影響力、低成本和快速執行這三項標準。
至此，團隊已經準備就緒，可以製定實施轉型的具體戰略。不過，雖然所有平台的會議都貫徹了公平過程，協調了所有相關政府機構的最高層官員，但是在部門之間調動人員並非易事。這可能會掀起部門間的地盤之戰，也涉及人員搬遷和激勵措施等問題，需要在各部門中廣泛改變人們的思維方式和行為。此外，總檢察院需要核實跨越警署和行政部門間的法律界限調動人員是否違反現行法律和法規。如果違反的話，總檢察院則需要找出在國家法律範疇內解決問題的辦法。
在聽取了所有調查成果並了解了執行方麵的挑戰後，峰會將總檢察院加進了團隊，批準了行動建議，並要求新近擴充的團隊擬定和遞交一份標出具體階段目標的行動計劃。為保證任務的完成，此時還需要對會前委員會和場外行動組做進一步動員。擴員後的團隊被期望在六個月中遞交成果。此後所有的國家藍海戰略項目中，除非另有共識，否則都對時限作出了類似的富有挑戰性的規定，這樣能夠製造一種緊迫感，激勵人們去采取創新性方式，加快執行的速度。峰會在進程一開始就對全體成員提出明確期望並作出合理的解釋。
團隊每個月都將進展向峰會匯報，征求反饋。在六個月內，7400多名警官從案頭工作中解放出來，上街執勤，4000名政府機關公務員被安排在警察局接管警官們的行政事務。轉型所產生的效率提升使進一步精簡人員和降低成本成為可能。在這個問題上，常規的紅海做法是要招募新的警官學員，並對其培訓，然後送其上崗。與之相比，跨機關和跨部門的人員調動為政府節省了數億美元的資金，並對街頭治安產生了快速的影響。據報告，從2009年到2010年底的時間中，街頭犯罪率下降了35%，且從那時起一直在下降。
而人們在態度和行為上的變化就更令人鼓舞。警官和公務員開始積極對話：“我在22歲那天成為一名警察，”一名警官邊說邊轉向接替他行政工作的公務員，“我在外巡邏15年，才終於得到了一個好職位，可以坐在舒適的空調房裏(要知道，馬來西亞全年天氣炎熱)。但你一來，我就又要回到街上，在烈日下巡邏，當時我可不樂意。”公務員望著警官，答道：“噢，怪不得我剛來時你冷冰冰的，還與我對著幹。但現在你變了，變得非常合作，非常支持我。為什麽呢？”警官微笑著答道：“我看到你處理行政事務水平一流，這不奇怪，本來這就是你的專長嘛。你做工作讓我感到放心。更重要的是，當我回到警車上時，我意識到我很懷念久違的生活——在街上巡邏，與我所保護和服務的人們重新建立聯係，監督社區的人員往來。國家藍海戰略倡議把你我聚到了一起，讓我們都能做自己喜歡做且做得好的事。”這樣的交流並不少見。雖然工作還有改進的空間，而拆除部門之間根深蒂固的壁壘也需要時間和耐心，但是全國上下，在警官和公務員為國家的利益合作努力的過程中，經常發生上述這樣積極的交流。
同樣，一些將領最初對軍方介入社區改造項目計劃持保留意見。他們擔心這會分散軍人的精力，影響他們執行保衛國家不受外部威脅和侵略的核心職責。然而，經過幾輪討論，他們都同意試一試。如我們所看到的，這個嚐試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在一次峰會上，武裝部隊總司令、軍中軍階最高的將軍對這一旅程作出了回顧：“我們取得了很大進展，現在我們全心擁護國家藍海戰略倡議所代表的變革。我們的職責是為國家效力，我們找到了新的方式履行這一職責，同時保持我們保衛國家安全的核心責任。”到今天為止，在國家藍海戰略倡議下，已有六個社區改造項目中心得以建立，約一萬名犯人得到改造。
在國家藍海戰略倡議之前，軍方和警方從未跨越二者之間的機構界限，現在這一切已改變。各種跡象顯示，它們已將保護人民和建設國家看作共同的使命。例如，軍方和警方發起了針對犯罪熱點地區的共同巡邏，軍方開始將多餘的訓練設施與警方分享。這不僅令警方得以更快地將受過培訓的軍官部署到街頭，也因為無須建造新的警察培訓設施而節約了大量成本。“警察和軍隊行進步伐不同，敬禮方式不同。”警察總監在一次峰會上說。但是，他卻與武裝部隊總司令共同提議：“我們何不組織一個聯合畢業典禮，讓第一批在軍事設施中受訓的警官學員與軍校畢業生肩並肩地畢業，以展示我們正在改變工作方式，共同合作，為國效力？這樣的畢業典禮將是有史以來第一次。”超過兩萬人見證了這一曆史事件，現場可以感受到人們高漲的變革情緒。
■ 藍海之旅的演進過程
自2009年起，馬來西亞政府已經推出了100多項藍海行動，涉及90多個部委和機關，行動範圍涵蓋金融、教育、鄉村和區域發展、農業、城市福利、國防、住房和地方政府、婦女、家庭和社區發展等方麵；解決的問題涉及安全和保障、經濟和社會發展、環境和公共福利等。國家藍海戰略倡議計劃在民眾間創造了最廣泛需求的項目是那些針對城市和鄉村福利、創業和青年誌願者活動的項目。讓我們簡短地看一下這幾方麵的例子。
2012年6月，國家藍海峰會在馬六甲州首府馬六甲市建立了第一個城市轉型中心。自那時起，已有20多個規模各異的轉型中心在全國各地的主要城市得以設立。轉型中心是一站式機構，提供所有方麵的政府服務。中心每周開放七天，每天辦公時間從早上8點30分到晚上10點，提供的服務包羅萬象，從更新護照、執照、法律許可證、登記表到技能培訓計劃、健康診所、社會福利計劃以及辦理各種官方證書。城市轉型中心大受歡迎——馬來西亞總人口隻略多於3000萬，而在城市轉型中心開放後的幾年內來辦理政府服務事項的人次竟有約5000萬。此外，人們在中心還可以購買雜貨、使用健身等娛樂設施、辦理銀行業務等。由於城市轉型中心設在此前閑置或利用不足的政府機構大樓，峰會批準後行動計劃很快就能夠實施。馬六甲的第一座城市轉型中心辦公樓在六個星期內就準備就緒，又過了兩個星期，各個櫃台就開張營業了。由於各部委和機關不再需要在室內設立它們各自的辦公室，城市轉型中心將為政府節約數十億美元的資金，對於公眾而言則大大提升了效率，且辦事方便得多，因為他們不再需要在城市擁堵的交通狀況下，奔波於不同的機構辦公室之間。在農村地區也建立了類似的模式，國家藍海峰會設立了200家大型和小型鄉村轉型中心，為農村居民提供新的經濟、社會和教育機會，以提高他們的收入。
馬來西亞全球創新和創造力中心也是國家藍海峰會的一項成果。它將商務人士、投資人、領域專家、高等院校和政府官員聚到一起，為國內和國際專業者提供一條龍服務。該中心於2014年由當時的美國總統奧巴馬和時任馬來西亞總理剪彩推出。自那時以來，已有1.5萬多家初創公司在其幫助下成立。馬來西亞全球創新和創造力中心不僅為國家的創業生態係統布局，也通過向社會各方人士教授藍海工具和方法來提高國家的創造能力。該中心的創新加速項目，旨在建立一個以東盟國家初創公司為核心的創新社區，已經成為東南亞同類項目中最大的一個。
峰會建立1Malaysia for Youth(簡稱iM4U)誌願者組織的決策，對青年誌願者活動也有類似的轉型效果。這一計劃於2012年推出，旨在通過加強年輕人的信心，釋放他們的能量和才能為國家做貢獻，從而開拓誌願者活動的新前沿。iM4U有約300萬名成員，已經成為東南亞最大的青年誌願者組織，也是世界上最大的誌願者組織之一。該組織的誌願者承擔了4500多個國內和國際項目，包括協助救災、支教、參與慈善活動以救助窮人和老年人，從事地方和地區的社區工作等。青年誌願者活動所達到的前所未有的新高度令全國人民和東南亞地區的公眾刮目相看。而年輕人則親眼見證了他們的行動對他人的福祉所產生的積極影響，這增強了他們的自信以及對成就的自豪感，也提升了他們的技能。而對政府來說，這一切都以低成本得以實現。
這些倡議計劃領潮流之先，不僅讓人們共同合作，開創新的價值-成本前沿，也改變了人們看待自身作用、履行自身職責的方式。在一次峰會會議上，財政部秘書長笑容燦爛地說：“我本是搞財政工作的，自從被指派領導和執行像城市轉型中心和馬來西亞全球創新及創造力中心這樣的倡議計劃以來，我學到了很多藍海的思考和行動方式。我和國家藍海戰略團隊的同事都意識到我們要將這些倡議計劃‘藍海化’，同時也要轉換自身的思維模式。對我來說，這意味著我不能再做一個隻從數字出發的財務人士。要用好我們的國家預算，既實現高影響力，又節約成本，同時能讓計劃快速執行，我就必須成為一個藍海戰略家。”
2009年馬來西亞總理開啟了“國家轉型之旅”，國家藍海戰略倡議在其間一直起到舉足輕重的作用。從那時到現在，馬來西亞的國民收入增長了近50％，新增了200多萬個工作崗位。國際社會，特別是新興和發展中國家的政府都注意到了這一點，並向馬來西亞政府取經。馬來西亞及其國家領導人積極作出反應，於2016年8月召開了國家藍海戰略國際會議。
會議為期三天，在位於吉隆坡市區外的馬來西亞聯邦行政中心布城舉行，來自45個國家的5500人參加了會議。與會者有國家首腦、部長、公務員領袖，來自聯合國、伊斯蘭合作組織。
政府秘書長在大會上作開幕發言，對國家藍海戰略倡議計劃作了綜述。然後，馬來西亞總理作了振奮人心的主題報告，他解釋道：“如果我們仍固守舊做法，那麽現在我們的政府和國家還隻能在紅海中遊泳。而我們知道，我們必須實現範式性轉變，創造新的經濟模式，一個由知識、創造力和創新驅動的模式，一個充滿新機會的‘藍海’。”在之後的國家首腦討論會上，泰國總理進一步指出“尤其是在經濟充滿不確定性的時期，國家往往會回到基於競爭的紅海戰略上來”，並呼籲代表們不要這樣做，而要“努力創新，開創藍海”。
這些開幕活動之後，會議進行分組討論。與會者不僅討論了倡議計劃在改變國家政策的製定和執行上的作用，也討論了這些變化對參與者的思維模式和行為方式、他們之間的合作方式，以及國家的經濟和社會格局的影響。馬來西亞國防部長在之前擔任內政部長時，領導了首個國家藍海戰略倡議計劃。他在會上分享了如下觀點：“國家藍海戰略倡議不斷提醒我們，很多工作隔一段時間就需要改革創新，而我們也必須隨時保持開放心態，相互合作。”鑒於任何變革倡議實施之初都是最艱難的時期，他的話就像他所作出的貢獻一樣，特別擲地有聲。
會議還舉辦了國家藍海戰略展覽。與會者可以參觀各項倡議計劃的展台，並討論相關議題。會議最後一天，他們還得到了實地訪問的機會，去親身體驗倡議計劃是如何進行的，又如何影響了人們的生活。位於金馬士的社區改造中心是其中一個目的地。參觀者看到了那裏的犯人正在學習新的謀生技能，並聽他們真心而自豪地講述他們的工作和成就。
“轉型要求人們用新的方式合作，改變思維方式，並且發揮新的作用，承擔新的責任。這些事情做起來都不容易，但做這些事情卻令人受益匪淺。在國家藍海戰略之旅中，我們一直在創造新的方式去更好地為人民服務，為他們提供重要的東西。國家藍海戰略倡議正在改變整個國家，我們正奔向藍海。”馬來西亞副總理在閉幕主題演講中這樣說。
在峰會的會議上，人們常常聽到與會者提到將一項倡議“藍海化”，將工作“國家藍海戰略化”。馬來西亞總理在峰會的一次會議上展示了他眼中的國家願景。其間他強調了藍海工作的重要性，說：“我們渴望在2050年，躋身世界前20個國家之列。為此，我們需要繼續我們的藍海之旅。”政府秘書長幹勁十足，充滿活力地指揮著所有國家藍海戰略倡議活動，為參與者鼓勁，並監督和匯報工作成果。在對公務員的一次講話中，他說：“毫無疑問，變革不是易事。但正如我們通過國家藍海戰略倡議所看到的，隻要保持積極心態，奇跡就能夠發生。國家藍海戰略倡議對我們國家的轉型之旅來說至關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