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天體起源學

大多數學校會稱為醫務室的機構,在裏思布萊斯福德被稱為保育室。負責保育室的是一個強悍的護士長,穿著並不特別幹淨的漿洗過的白衣服,戴著一頂帽子,像個帶翅膀的鋼盔,橫過高聳飽滿的胸脯,插著一排剪刀和鋼筆,她還留著一副精神的花白小胡子。對大多數毛病,她的處方都是黑屋子裏關禁閉和挨餓。她稱之為給大腦和胃以小小的休息。大多數男孩,在被剝奪自由一兩個小時後,多少都奇跡般地康複,然後請求釋放。馬庫斯因為哮喘和頭疼,經常進去。他並不要求被放出去。

經過那次光幻覺事件和比爾吉實驗室一遊之後,馬庫斯徒勞地試圖把上帝和盧卡斯·西蒙茲從自己的意識中抹掉。他沒有讀西蒙茲的小冊子。如果在學校的走廊上看到西蒙茲,他就換條路躲開。在穿越運動場之前,他會找個夥伴,或者繞開走。隻要光在他腦袋後麵閃爍,他就會頭疼,那道光既不進去也不出去。他並沒有扔掉那本小冊子,而是放在自己的書桌裏。

一天,上數學課的時候,馬庫斯朝外望去,看到光從地平線上一排酸橙樹頂上趕過來。他又看了一眼,看到光在聚集和舞動。一隻鳥在陽光中朝空中飛起,投下燦爛的火花和噴灑物。馬庫斯麵色慘綠,把一隻手盲目地戳到桌上,抓起那幾頁紙,舉起手,因為偏頭疼發作而請求出去。

在保育室,護士長舔著牙齒,掀開一張高高的鐵**冷冰冰的被子,看著他爬上床,然後拉下綠色窗簾,木質的橡樹果在窗台上發出互相碰撞的格格聲。房間陷入海底般的陰暗中,馬庫斯收起膝蓋,把下頦搭在上麵,也不看百葉窗邊緣細碎的白光。護士長急急忙忙走了出去,把他關在裏麵。

不時有短暫的幻覺來光顧他。光,那個玻璃般透明的東西像大海般升起來,把他淹沒。他緊緊抓住西蒙茲灰色的法蘭絨衣服裹著的膝蓋,像頭野獸般吼叫著。他呼喚來的東西似乎沒有任何是真實存在的或者可能存在的。

護士長把那幾頁紙放在他的床頭衣物櫃裏。他翻過身,謹慎地把百葉窗拉起半寸,開始瀏覽那些文字。像艾略特說詹姆斯那樣,馬庫斯沒有一副那麽精致完美的頭腦,乃至沒有什麽思緒能夠打擾它。但是,在某種意義上,所有的念頭對他來說好像彼此的分量都完全一樣:他從不對它們可能的真實性或者不真實性做判斷,他對它們的反應與其說是智性的,不如說是對其連貫或非連貫近乎感性的設計,就像他在一副棋盤上繪製方塊和可能的走法那樣。他對語詞結構的連貫性也不及他對視覺或者數學形式敏感。他假設——並沒有對這種假設進行係統的闡述——無論如何,言辭是相對粗糙的指稱物,它們的含義頂多隻是近似。所以他對西蒙茲的小冊子就像他年幼時能看到重現形象那段日子,瀏覽一幅呈現給他的田野或者街道或者水路上的暗礁圖片那樣,匆匆掠過,完全就像某種中性的偵察,以協助記憶。他的閱讀能力,即便用這種中性的認識方式,仍然有問題,那是因為他對別的文本不了解,西蒙茲用別的文本拚貼出自己的宇宙理論,這件事抵消了另一個事實的影響:他在讀西蒙茲的東西。在某種意義上,他其實是西蒙茲唯一的讀者,盡管他不想,不像這個故事中其他每個人那樣,證明自己的讀人術。

《設計與模式》描述了互相關聯的整體,無區別地命名有機物或無機物,於是無限的概念被發明出來。有三種無限:無限大、無限小、無限複雜。對某些東西的價值的衡量似乎與最後這種無限的程度息息相關。例如,我們對物質的層次鑽研得越深,從礦物質到植物,從植物到動物,從動物到人類,而動物比人類更複雜,所以情況變得真正明白無誤——構成物質的微粒,原子、電子、質子,傾向於以空前複雜的方式自我群集,形成更加複雜的合成體。

就複雜性而論,一個活的機體優於一個無生命機體,因為細胞的某種排列組合要比分子的排列組合更加複雜,所以一個螞蟻要優於太陽的物理存在。

在這個星球上,沒有比人腦更複雜的有機物了。

地球上生命的整個有機組織可以看作一種敏感的膠片,被稱之為生物圈,遍布地球僵硬的表麵。這個連同岩石圈(堅硬的大地)、水圈(**球體)、大氣圈(氣體圍裹)構成這個物理球體的四個方麵。我還沒有提到精神世界。

生物圈應該被視為一種活的實體,有著自身的內在親密性,這種觀點已經被眾多生物學家和地質學家提出,後來又經過維爾納茨基發展。

這種觀點是對我們關於存在的簡單的等級分層觀點的挑戰,因為它不啻於對我們以人類為宇宙中心的信念——即在感知上人處於存在的最高等級的信念——進行了全麵顛覆。如果生物圈是一種活的生物,那麽我們人類都是它的物理有機體或者組織係統的構成部分,事實上這些構成部分如此之小,所占的比例和大小,就如同單細胞在人的活體中所占的比例和大小。

如果我們視人類為生物圈的腦細胞,數字就巧合得令人震驚。據估計,在人腦中,有30億個細胞,相當於2000年地球上的人口數。而在人體中有大約10兆個普通細胞,這個數字與地球表麵上合理估計的多細胞動物數量差不多……

馬庫斯對西蒙茲的物質等級假設理論隱隱約約有些懷疑,但卻覺得這個想法很有意思:在一個廣闊的互相關聯的理解力體係中,他的意識隻是一個單細胞。這讓各種圖表、幻覺和那片具有攻擊性並且過於泛濫的光都變得更加能忍受些。他跳過了某些比較可疑的相關數據和對人類的細胞以及鳥兒、野獸之間的類比,直接來到盧卡斯·西蒙茲的精神進化理論,他視之為達爾文式理論的後繼學說。

物理表麵、物質的外表,演化到某個臨界點,就會產生人類。自達爾文以來的科學研究者都在尋找可觀察的突變,那些可以稱之為持續進化過程的證據,他們已經不能提出任何有說服力的東西了。這是因為物種已經獲得了它最終的物理形式和身份,為了存在而掙紮以及發展過程中已經超越自身進入到精神領域。因此,反過來,發展成熟的生物圈內部應該包含一種甚至更加緊密的思想層。這個層麵就是奴斯圈[58],即地球-精神域。如果目前存在的目的是超越物質能量進入到精神能量,這樣的假設似乎是有道理的。因此,人類,以及穩定地跟隨其後的整個低層次的生物,將被改造成純粹的精神。因此,熵的現象——地球中通過每次新的物質活動釋放的熱量導致相關物質能量的損耗——可以被看作一個更高級的目標的執行,是實現某種設計必要的作用,而不是對我們生存的威脅。

這樣的假設同樣也是合理的:其他天體和在我們的知覺中可以觸及以及不能觸及的組織中,都有奴斯圈或者隱德來希[59]。也許在那場大突變中存活的生物裏,或者在天使、大天使等簡單代表中,或者如C. S. 劉易斯通過科學幻想小說在給異教徒的神靈命名過程中機智地提出的那樣,這假設都隱約可見,無論對我們這個太陽係中其他星球上的靈魂或者奴斯圈的擬人描繪使之被遮蔽得何等嚴重。

當這部作品開始寫到上帝時,馬庫斯發現,西蒙茲指稱的習慣是一個密碼,不是如他曾假設的那樣使用詼諧語,而是試圖把充滿空間的普遍精神擬人化,這種精神在文本中是用G來代表的,指所有組織的組織者,一種模式的設計者,而模式是根據某些法則予以“現實化”的。馬庫斯發現對G的作用的描述要比生物圈學的假設難理解多了。

我們所有的精神,都可以看作是G的某個方麵或者粒子,就像鬱金香,或者黎明時的天空那樣,上麵布滿了所有的精神的世界紋絡,但是其生存並不依賴這些跡象。沒有G,它們就沒法存在。這是精神活動的目標,人類、次人類和超人類,目的都是為了更全麵地認識G。

設計直接導源於G。設計是那個理念,造物主最完美和周全的理念,對此,整個萬物都在力爭。模式是設計的部分在時空中的現實化。設計和模式互相依存,就像男性和女性的法則,前者是肯定性的、強勢的,後者是否定性的、現實的。不能將太陽看作行星的母親,從自己的物質中生產出這些來,必須要將它看作父親,用自己的基因法則的設計,那道閃亮的光,讓未成形的行星材料受孕。

後麵又有幾頁非常具體的科學“事實”,馬庫斯看得很痛苦。主要是對蛋白質作為模式攜帶者的分析,有幾百萬種不同的蛋白質結構出現在活體組織中,但是在整個蛋白數量中隻有小得“幾乎消失的蛋白的比例在化學上有可能”。

甚至由20個氨基酸構成的簡單的蛋白質,西蒙茲解釋道,每個隻出現一次,都會給出大約240萬兆個不同的組合,每個組合裏包括同樣比例的同樣的氨基酸,隻是空間關係不同。他繼續寫到,基因編碼由精液(隻有身體重量的一百萬分之一)和卵細胞傳遞,如複雜的眼睛的發育,來自精液中少量無差別的蛋白質組合。麵對這些數字,馬庫斯被那種微弱的連貫性弄得心煩意亂,他的關注點再次集中到總結演講上來:生命是宇宙的調和力量。

但很少有人意識到他們真正的本性或者作用!大多數人很少能超越自我的意識,看到其他哺乳動物眼中的本種族。

一頭奶牛就像一台機器。它可以隻是它本身,這種模型即奶牛的現實化,這毋庸置疑隻包括一種基本的自我意識。被奶牛轉化成自己身體物質的青草和生菜當然完全沒有自我意識。一個人應該努力去實現自己的潛力。一個普通人可以根據慎重的選擇行事,在一生中,可能多達1萬次選擇。如果我們把這個與他的組織在同樣的時期可能會實施1千億次無意識或者反射性活動做比較,我們必然會得出結論,認為自我導向是一種很少在人類身上起作用的力量。

最高級的自我意識當然會超越任何個體或者物種,而且出現在任何實體中,能夠意識到生命模式本身,即諸如生物圈之類的實體。

在超越生命的存在中,存在就是模式,與現實並不衝突。在G那裏,存在就是設計,並不以物質的任何形式現實化。生命就是對一個已確認的設計的反應。但是,超越生命的存在就是確認本身。地球就是它所確認的,太陽同樣如此。一個超生命層次和另一個超生命層次的區別在於數理上的自由度,這種自由存在於想創造自身的模式和確認的力量上,而不在於接受一個更高命令的確認。

這完全是因為太陽的現實化程度比地球小,就是說,就確認性而言更加自由。相反,銀河係要比太陽更自由,但它的很大部分存在仍然是純潛在意義上的。

馬庫斯讀完這些勸誡性的布道以及更多相似的東西後,把百葉窗拉下來,然後蜷起身子,膝蓋挨著下巴。他開始進入一種昏沉、刻意不怎麽做夢的睡眠狀態,像那次延展,是他以前經常能夠做到的事情。他醒來時,西蒙茲寫的東西已經在他頭腦中以某種模式安頓下來,以某種無害的球體模式,提供著源生物和有意味的光的線索。他決定,什麽都不做。如果西蒙茲是正確的,就什麽都不用做。

這個證明是對的。三天後,他踏進學校回廊,看到了那個熟悉的白色衣邊。那條灰色的腿踱進來,然後停住。馬庫斯抬起頭望去。西蒙茲極為尷尬,點了點頭,馬庫斯跟在後麵。

“我們又見麵了,”西蒙茲鄭重地說,“你讀過我的文章了嗎?”

“讀了。”

“那你對我們麵臨的任務的重要性略知一二了吧。我們必須得很機智聰明。我們的部分任務就是要揭示這項任務的真正本質,以及我們必須探索的意識的模式。我頭腦中已經有各種向導帶路計劃了。我相信要折中。我們將進行各種傳統的冥想練習。我們還要進行直接的思想傳遞實驗。也許還要通過我們直接向奴斯圈傳遞彼此之間的思想。坐吧,小夥子,我來解釋。首先要學習——這個很難,非常難——清空你的思維。”

馬庫斯坐下來。他交疊起細瘦的雙手,然後順從地彎下腦袋。盧卡斯的話、速度和數量都在增加,感激地傾倒出來,擾動著一個平時波瀾不驚、太過清澈和空**的精神池塘。

這裏沒有人去反思其中涉及的諷刺意味:用西蒙茲主張清除死去言辭和語言的雜亂和瓦礫的無盡的長篇大論,保護自己免受空虛的折磨,用西蒙茲主張他們將共同抵達靜默之地的歡快的滔滔不絕的談話,保護自己免遭靜默之苦。

[1] 英國國王喬治六世於1952年2月6日去世,同年伊麗莎白二世即位,並於1953年舉辦加冕禮。

[2] 托馬斯·斯特恩斯·艾略特(Thomas Stearns Eliot,1888—1965),英國詩人、文學家、評論家、劇作家,生於美國,哈佛大學畢業。強調作品所引起的美感與作品所表達的哲學思想無關,被視作“新批評”派先驅。代表作有長詩《荒原》,表達了西方一代人的精神幻滅,被認為是西方現代文學的劃時代之作。1948年,60歲的艾略特被授予諾貝爾文學獎。

[3] 英國的戲劇中心,類似美國的百老匯。

[4] 羅斯金(John Ruskin,1819—1900),英國政論家、藝術評論家。推崇意大利文藝複興時期的畫家,認為資本主義製度有害於藝術的發展,主張用道德和審美教育建立理想的社會製度。

[5] 威廉·莫裏斯(William Morris,1834—1896),英國作家、畫家、空想社會主義者,深受羅斯金影響。19世紀80年代,積極參加英國工人運動。

[6] 蓋斯凱爾(Elizabeth Gaskell,1810—1865),英國女作家。長期在英國工業中心曼徹斯特居住,接觸工人生活。作者同情勞動人民,但希望以和平方法消除階級矛盾。主要作品有《瑪麗·巴登》《妻子與女兒》等。

[7] 以上三個地方均是著名戰場。

[8] 原文並未標注哪個孩子是五歲左右。

[9] 撒瑪利亞,巴勒斯坦中部古城,以色列王國首都。傳聞那裏的人樂善好施。

[10] 指宗教法庭的宣判及執行,對異教徒所處的火刑。

[11] 長篇小說。英國勞倫斯作。小說圍繞女主角厄休拉和妹妹葛珍的愛情糾葛展開。兩人都是當地學校的教師,愛上了不同的男人。下文弗雷德麗卡自比葛珍。

[12] 優雅的英文原意還有慈悲、恩惠的意思,所以這裏說到神學。

[13] 英國采礦工程師尼生設計的瓦楞鐵皮半圓頂和水泥地麵的活動房屋,用作士兵宿舍。

[14] 珍妮弗的昵稱。

[15] 斯蒂芬妮的昵稱。

[16] 比利·巴特是作家查爾斯·漢密爾頓創造的文學人物,一個以貪婪和過分肥胖為特征的小男孩。

[17] 據說靈媒在降神的恍惚狀態中會釋放出黏性的體外物質。

[18] 莎士比亞所作的戲劇《暴風雨》中被篡位的米蘭大公,他跟女兒一同被流放到一個荒島,後用魔法取勝,複得地位和財產。

[19] 吉羅拉莫·薩沃納羅拉(Girolamo Savonarola,1452—1498),意大利道明會修士,從1494年到1498年擔任佛羅倫薩的精神和世俗領袖。

[20] 16世紀至17世紀時,用裙環撐開的女裙。

[21] 莎士比亞所作的戲劇中,有個叫帕克的人物曾吹噓,他可以在40分鍾內繞地球環行一圈。

[22] 莎士比亞所作的戲劇《暴風雨》中,一個半人半獸的怪物,意指醜惡而凶殘的人。

[23] 薩圖指統治著黃金時代的人類。薩圖的歸來,則指像黃金時代一樣美好的年代就要重新到來了。

[24] 莎士比亞所作的戲劇《冬天的故事》中的人物。《冬天的故事》中,西西裏國王萊昂特斯陷入嫉妒的幻想,認為波西米亞國王波利克塞尼斯和他的妻子赫米奧娜有外遇。王後為此傷心而亡,他們剛出生的公主珀迪塔也被拋棄。最終,流落在外的公主珀迪塔回到皇宮與父親相認,王後赫米奧娜也死而複生。

[25] 常做聖誕節懸掛飾物,站在此小枝下麵的女子,男子皆可與之接吻。

[26] 英國浪漫詩人約翰·濟慈的詩作。濟慈十分喜愛古希臘藝術作品,他對古希臘藝術的理想主義信仰以及對希臘古風的刻畫,構成了此詩的基礎。

[27] 希臘神話中的大力士。

[28] 《聖經》中提到的世界末日善惡大決戰。

[29] Mummy媽咪,也指木乃伊。

[30] 英國都鐸王朝女王,亨利八世之女。即位後,1554年與腓力二世結婚,恢複天主教在英國的正統地位,殘酷迫害新教徒,有“血腥瑪麗”之稱。其內外政策招致新貴族與資產階級的不滿。

[31] 英王亨利八世的第二任王後,伊麗莎白一世的母親,1536年被關進倫敦塔,後以通奸罪被斬首。

[32] 在希伯來語的《聖經》中,沙倫專門指撒瑪利亞丘陵和海岸之間肥沃的平原。“沙倫的玫瑰”首次出現在《所羅門之歌》的譯本中:“我是沙倫的玫瑰,山穀中的百合花。”

[33] 女學者、賣弄學問的女子,得名於18世紀起源於英國倫敦的一個文學團體藍襪社。

[34] 拉丁原文為Semper Eadem。

[35] 拉丁原文為Eadem Mutata Resurgam。

[36] 一種印著使徒或者其他聖徒圖案的勺子。

[37] 羅馬軍官聖·塞巴斯蒂安,早期基督教徒,引導士兵信奉基督教,事後皇帝命令以亂箭射之,僥幸不死,後被亂棒打死。

[38] 位於倫敦西區,以劇院和商店為特色。

[39] 沃爾特·羅利(Walter Raleigh,1552—1618),英國探險家,作家,女王伊麗莎白一世的寵臣。因被指控陰謀推翻詹姆斯一世,在1603到1616年間被監禁在倫敦塔,後於1618年被處死,著有《世界史》、散文和詩歌等。

[40] 羅馬神話中愛與美的女神阿芙羅狄娜愛戀的美少年。

[41] 指兒童在幻覺中看到的過去事物的清晰形象。

[42] 凱瑟琳·帕爾(Catherine Parr,1512—1548),英國國王亨利八世六個妻子中的最後一位,伊麗莎白一世的繼母。

[43] 約翰·奧布裏(John Aubrey,1626—1697),英國文物收藏研究家、作家。

[44] 這裏把“親愛的沃爾特先生”(Sweet Sir Walter)的不準確發音組合出詼諧的說法——“瑞士拍蠅者”(Swisser Swatter)。

[45] 希臘神話中的獵人,因偷窺狄安娜洗澡,被她憤而變成牝鹿,最終被自己的狗群撕成碎片。

[46] 羅馬神話中月亮和狩獵女神,即希臘神話中的阿爾忒彌斯。

[47] 源於希臘神話,象征和平、仁慈和幸運的裝飾品。

[48] 古代小亞細亞人崇拜的自然女神。

[49] 古閃米特神話中主管生育和愛情的女神。

[50] 希臘神話中的底比斯王後,為自己被殺的子女哭泣化作一塊石頭,變成石頭後繼續流淚哭泣。

[51] 希臘神話中,殺死牛首人身怪物的雅典國王忒修斯之子,因拒絕繼母的勾引而遭誣陷,海神波塞冬受命將其殺死。

[52] 羅馬神話傳說中的仙女。

[53] 希臘神話中月亮和狩獵女神。

[54] 希臘神話中月神熱愛的青年牧羊人。

[55] 居於山林水澤的仙女,為逃避阿波羅的襲擊變成桂樹。

[56] 希臘神話中阿波羅鍾愛的美少年,被謀殺後,阿波羅為紀念他,使血泊中長出風信子花。

[57] 希臘神話中的山林之神。他與阿波羅進行音樂比賽,失敗後,被剝皮。

[58] Noussphere,此詞中的Nous在希臘哲學中指心靈或者理性。

[59] 古希臘哲學家亞裏士多德的用語,意思是實現了的目的以及將潛能變為現實的能動本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