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得救

傅承陽頓時感覺自己快被顛成了兩半,體內靈氣都開始紊亂了起來。

更何況那人似乎不知道裏麵是個活人,就這麽隨意的將袋子往地上一丟,那一條蛇反應極快,立刻退避了開來,但被裝在袋子裏的傅承陽就沒那麽幸運了。

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差點兒讓頭磕在堅硬的石頭上而暈過去,但這麽一下反而讓痛覺稍稍回來了些許,手指也能稍稍動上那麽幾根兒。

傅承陽動了動小指,感受著自己的肢體接受支配的感覺。

還好整個人還沒被凍壞,靈氣在照常周轉,並不礙事。

也不知是那個青年有意還是故意,在他被重重摔倒在地之後才悠悠的開了口說道:“那個袋子裏麵的人還活著。”

一瞬間,傅承陽就將問候這個青年的話在腦海裏頭盤旋了一遍。

不過好在很快意識到這個袋子裏頭裝的是活人之後,那個暴飲暴食的大塊頭也意識到事情不對勁,三兩下就將整個袋子撕裂了開來。

傅承陽一隻手恰好搭在了自己的臉上,掩蓋住了他欲言又止,止言又欲,又有點欲哭無淚的感覺。

但這並不妨礙沈月蘿有些驚訝地看著他,最後問道:“你怎麽會在這裏?”

“先處理一下吧,這個人也中了毒,雖說有你的藥你來幫忙,不過這毒藥劑量有點大。”角落裏又是一個聲音響起,不用去刻意聽,也知道是那個遼若風。

於是傅承陽看到一隻玉手懸在自己麵上,然後拿下了他的手,將一顆小藥丸喂到了他嘴裏。

幸好幸好自己來雪山怕被人認出來,也是喬裝做了一番打扮,自己原先戴個麵罩,用個鬥篷,把自己包得嚴嚴實實像一個飽經風霜,步履蹣跚而來的一個他鄉商人。

考慮到了喬裝打扮,自然也考慮過,如果自己這個麵罩還有鬥篷被卸下來的後果,於是他在自己的臉上也下足了功夫。

現在的傅承陽滿臉的胡茬兒,再加上像是往泥裏頭滾了一圈的摸爬滾打的麵容,已經很難讓人跟之前那個正值青年白白淨淨的小夥子聯係在一起。

服下藥丸之後,他感覺靈氣運行順暢了不少,幹脆一鼓作氣,等到奪回身體的掌控權之後,他這才張口常出一口氣,張嘴發現嗓子已經有點幹啞。

不過啞的正好,如此一來,他們就聽不大清自己原先的聲音,自然不會將自己往同宗師兄弟上懷疑。

“我也不知道,我被人下了藥之後就被送到了這裏來。”傅承陽搖了搖頭,真假參半的開口說話。

“中間沒有醒過來嗎?”依舊是青年悠悠開了口,他就像一條冰冷的毒蛇雙眼死死地盯著傅承陽的麵部,似乎是要找出其中的掩飾的東西。

傅承陽無奈的苦笑了一聲,配合他滿臉胡子拉碴的樣子,還真像那麽回事兒:“我也不知道隱隱約約醒來過那麽幾次,不過被套在袋子裏外麵說話聲音也聽不大清,我倒是想知道凶手是誰。”

“走之前還想著怎麽報答你們的救命之恩,反而現在我又被你們救了一次。”傅承陽麵露惆悵的歎了口氣,同時暗中觀察這個四個人的表情,眼看著那個大塊兒豪邁的過來往他肩上一拍,差點沒把嘴裏的膽汁給吐出去。

聽的那個人大笑著說道:“開什麽玩笑,舉手之勞壓根不足掛齒,兄弟你好好休息,過一會兒我們再來找你。”

遼若風打量了一番傅承陽,似乎是想到了什麽,從自己的空間袋裏掏出了一套禦寒的衣物。

“謝謝。”傅承陽伸手接過,等到那披風帶子係好之後,他這才長舒了一口氣,一種活過來的感覺油然而生。

一股熱流流遍了四肢百骸,不斷修複著他的精神——這麽一番波折之後他已經十分疲憊了,再加上識海強行入住過了一個跟自己無關的妖貓,力量本源的不同也讓識海遭受了不小的重創,下次真的如果有人再入侵自己的識海的話,恐怕自己的精神之海會忍不住崩塌。

精神之海崩塌的後果就是會變成一個傻子,無論如何都沒有救了的那種。

剩下的人還在那些屍體上搜查著什麽,沒過一會兒幾條明顯的線索就擺在了眾人麵前。

不過沈月蘿還是十分顧忌的看了一眼傅承陽,雖然兩次相遇算是緣分,但至今不知對方身份,做起事兒來還是有所顧忌。

傅承陽也明白這一點,衝他一笑:“多謝相救,大恩無以為報,改日有緣再見,我先走了。”

說完十分有禮貌的行了一禮,直叫沈月蘿開始懷疑起自己如此針對他人是否偏見。

“等一等。”沈月蘿猶豫了一下,咬緊下唇,最後還是妥協著說道,“我們隻是在商議事情,你現在在雪山的半山腰一處峽穀內,出去的路比較危險,一會兒我們之中會有人送你回去。”

傅承陽麵上露出訝然的神色,猶豫了一下,似乎有些許為難,最後還是答應了下來。

不過他也十分識相,走在離他們稍微遠的一處地方靠著一塊凸起的大石頭休息,偏過去的臉在其他人看不到的地方稍稍勾起了一絲弧度。

此行他自有打算,下山是不可能的,他倒是想要親眼見一見這妖獸的模樣——盡管自己修為在短時間內沒有提上來。

但如果能混進這支隊伍裏……依著沈月蘿的性子,一定會保自己周全。

不過他一開始並未想算計過大荒宗,畢竟這幾位隨便來一個,現階段都是他難以應付的存在。

單憑那個人生劇本,他就有把握自己今天絕對不會栽在這裏。

而且……

傅承陽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之前放出去的靈氣,到這裏完全失去了蹤跡。

看樣子此處就是這些屍體,最終的旅途無疑,但是這麽多數量的屍體堆積在雪山的一處峽穀裏,究竟是用來做什麽的?

遠處幾人商議著關於這次時間的調查,結果時不時將目光落在了傅承陽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