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商量

雪山是一個少有人踏足的地方,尤其是深處,除非迫不得已或者是礙於自身利益,否則很少有人願意去這等險境走上一遭。

所以即便小鎮上有不少人躍躍欲試,想要一窺雪山中的寶貝,卻也不得不因為這些極寒再加上某種限製條件,望而卻步,等著其他人先打頭陣,自己再去分一杯羹。

等到沈月蘿他們商議完畢之後,傅承陽已經坐在背風的角落裏打了一個盹兒。

後者的腳步聲驚醒了傅承陽,他稍稍抬眼,看了一眼沈月蘿,後者麵上有些為難,似乎不知道該怎麽跟他說。

“有什麽事情就說吧,不必顧慮我。”傅承陽這一下反而讓沈月蘿有些不好意思,她動了動有些僵硬的嘴角。

“我問你,你來這裏是有什麽目的?”她開口。

傅承陽一臉無辜:“自然是收購龍參的,之前都是在外麵進貨,但不知為何龍參價格水漲船高,就來原產地看上一眼。”

這雪山橫跨數個地區,將這圍成一條邊界線,無數勢力在這一條山脈中繁衍生息,依托著雪山,的服這裏的奇珍異寶也有不少。

所以這幫人來也不僅僅是為了龍參這一些高價的寶貝,他們自然也想摻合一份。

原來如此,沈月蘿陷入沉思,一時不知該不該相信這個也才過了幾麵,卻讓她覺得頗有緣分的人。

“而且話說回來,我不過一小小的金丹期,跑來這雪山,而且看樣子已經是深入了腹地,”傅承陽看著周圍一眼望不到平地的雪山,猶豫了半晌,說道,“怎麽想也不可能在這種環境下生活的下去吧。”

剛才這一番休息也讓他摸清了一個事實,那就是如果不是沈月蘿,他們自己真的有可能會栽在這裏,就算破開了麻袋,這周圍冰寒到讓人感覺骨頭都被凍住的涼意……

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靠意誌就能走出雪山的。

“我們剛剛得到消息,因為任務原因,所以不得不繼續往裏深入。”

傅承陽聽到了她話裏的意思,也就是說他們不可能從中分出一個人來護送他下山了,想要回去的話就必須先跟他們一塊兒前進。

他環顧四周之前,躲在暗處的遼若風和那個青年一起現身,兩個人各站在一處地方,冷靜的注視著周圍負責警戒,而那個大塊頭依舊沒心沒肺地翻著自己的儲物囊,不知道在幹什麽。

“我能明白你的意思,我也不想讓你為難,我跟你們一塊走吧,”傅承陽一手搭在胸前,目光是前所未有的堅定,“以我的修為可能幫不上什麽忙,但是我盡量不拖後腿。”

沈月蘿看著眼睛的人越看越覺得順眼,不由得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才是一個正常人應該有的膽量,在發現自己身處絕境之後,麵對繼續深入雪山的情況,毅然決然的義無反顧。

“說起來,你既然已經步入金丹期,不如日後來大荒宗,做個弟子吧。”沈月蘿往前走了兩步,忽然想起了什麽似的說道,“好好修煉就能進入內門,繼續在修行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這個人的性子及其不錯,日後若是再勤奮一些,突破金丹期隻是時間問題。

沈月蘿絕對不會放棄任何一個尋找好苗子的機會。

可我就是宗門的人,雖然是個外門,但外門也是屬於大荒宗的。

傅承陽在心中不由苦笑,不知道自己哪句話對了這妮子的性格。

麵對對方的盛情好意,更何況是一個天才的邀請,傅承陽是絕對不會拂袖而去的,縱然他現在依然在想辦法拒絕沈月蘿:“我從商是家族產業,實在對不住,生意這個東西剪不斷理還亂,要將它放下遁入修行門的話,需要耗費大量的時間。”

“但有朝一日放下手頭的重擔,我定加入大荒宗義不容辭!”

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現在能將麵前的人騙過去就行了,傅承陽毫無愧疚的想到,絲毫不知道自己的這一句話在將來會產生多大的影響。

“我明白了你的想法。”沈月蘿點了點頭,人家既然已經將話說到了這個份上,她又不是聽不懂其中的門道,索性點了點頭不再去追問。

“那麽我們繼續就往裏麵走吧。”沈月蘿說完不再看他,徑直招呼其他三個人去了。

傅承陽臨走前看了一眼這個峽穀被那個邪道中人當成拋屍地已久,早已經壘了一層厚厚的屍骨,所以他被人從中拋下的時候才沒有身受重傷。

他抬頭看了一眼上方的山崖,離地麵實在是太高,以他們現在的能力……不知道,反正自己肯定是爬不上去。

目光收回的時候,他注意到了一個奇怪的地方,且不說一直圍繞著自己,身邊的屬於那隻黑貓的靈力,而那個屍骨坑中有一個更值得令人在意的東西。

就是自己如今的占位隻能看得到一半,遠處其他的早已看不大清楚。

但是他在看向遠處的屍體的時候,發現那些麻袋都被淩亂的翻過了。

有的屍體被拖出來,少了一半身體,更有甚者身上還能看到一個巨大的咬痕。

像是被什麽東西吃掉了。

傅承陽倒抽了一口冷氣,在沈月蘿的催促聲中,所有人背對著屍骨,離開了這個散發著極度濃鬱血腥氣的地方。

而在他們走後,那些麻在下麵動了動,最後鑽出來了一個毛茸茸的腦袋。

沒有人注意到,那個東西出來的時候,左聞聞右嗅嗅,最後又扒拉開了一個麻袋,盯著那個屍體看了很久,隨後又看向了沈月蘿他們離開的方向,麵色閃過一絲不善。

這屍骨山上又多了一個隻有半邊身體的人。

沈月蘿他們走了很久,這座雪山雖然山高險峻,但他們選的地方確實有著柔軟的雪坡。傅承陽冷得要死,幹脆用靈力不停的周轉溫暖自己的四肢,用來取那一點微不足道的溫暖,其他人也是麵色冰冷咬緊牙關,堅持著繼續往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