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靈魂交易
一步一步的下著台階,現在蘇嫵腳下穿的是,從一百元店裏買的拖鞋,身上穿的是連帽T恤是百貨商場的贈品,頭發是她故意弄亂的。
顯然,謝薑戈是來者不善,她得讓自己看起來更為潦倒一些,這樣一來謝薑戈也許會覺得倒胃口。
蘇嫵已經不再是以前的那個高高在上的蘇嫵了,男人們對於不堪一擊的對手,總是會提不起興趣來。
下到二樓的樓梯,微微的停頓,昨晚的安眠藥和發燙的額頭讓她的腳有些發軟,她得緩一點。
這一緩,把蘇嫵的眼裏緩出了淚光。
該死的,病菌總是讓人特別的脆弱。
潦倒的富人們總是會緬懷他們的體麵生活,蘇嫵很少會那樣做,她討厭那些,可這刻,她忍不住的會去回想。
很久很久以前,她也曾經像現在這樣,一步步的拾著樓梯而下,來到謝薑戈麵前,隻不過那時她腳上踩得是意大利手工名牌鞋,身上穿的是知名設計師為她量身定做的禮服,她的頭發是漂亮的卷發,是那種發型師經過精心打理的看起來像純天然卷。
她在謝薑戈麵前是占據絕對的優勢,謝薑戈是她向她同伴們炫耀的獨一無二的擁有物。
好不容易,蘇嫵把三十幾幾級的台階下完,一步步的走向謝薑戈,期間,蘇嫵不住的在猜謝薑戈出現在這裏的目的。
遺憾的是,蘇嫵猜不透,謝薑戈這個人從來都是那樣的不動聲色,謝薑戈的臉是那種讓人,永遠不會把他和那種肮髒的勾當聯係在一起的,所以,直到最後謝薑戈擺了她一道,她還下意識的在想,有沒有搞錯?有沒有搞錯!
“謝薑戈,你想幹什麽?昨天還嫌玩不夠嗎?”停在謝薑戈麵前,蘇嫵開門見山。
謝薑戈鄒眉,一幅嫌棄她不配合的樣子,握著她的肩,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後轉身。
有一輛中型的卡車停在離蘇嫵約數十米的距離,謝薑戈拉著蘇嫵的手一步步的走向卡車,停在卡車約幾步之遙。
謝薑戈的挑了挑眉:“蘇嫵,你猜猜裏麵放的是什麽?”
蘇嫵麵無表情,緊緊淡色閉著嘴。
等不來蘇嫵回應的謝薑戈也不是很生氣,他拍了拍手:“夥計們,幹活了。”
卡車下來了幾個人,當看清楚那幾個人的裝扮是,蘇嫵有點瞠目結舌,從卡車上下來的儼然是全副武裝的銀行押鈔員。
這些人到底想要搞什麽?不,應該是謝薑戈想要幹什麽?
更讓蘇嫵瞠目結舌的事情還在後頭,隨著押鈔員的行動,卡車上的門緩緩的被打開,和她公寓房間差不多大的車廂裏。
蘇嫵咽了咽口水,揉了揉眼睛,再去看卡車車廂裏放著的東西。
謝薑戈瘋了!
和她公寓差不多大小的車廂裏堆滿了一堆堆的鈔票,有美元,有歐元,有人民幣。
“謝薑戈,你瘋了,快關上。”蘇嫵急急忙忙的揮著手,這裏住的可有不少想錢想瘋了的人。
謝薑戈不為所動,他把蘇嫵朝著卡車,再拉近一點,近到蘇嫵可以嗅到大量鈔票堆積在一起發出的那種印刷藥水味道。
他們肩並肩站在那堆鈔票麵前。
“蘇嫵,這些看著比那張輕飄飄的的支票來得震撼吧?”謝薑戈輕描淡寫。
是的,誰說不是呢?這些一堆堆她以前唾棄的東西,現在正在左右著她的生活,它是生活的藝術家,它是生活的主宰者,一丁點一丁點的讓你的自尊在它的麵前一文不值。
“這些錢不多不少,正好可以讓你媽媽擺脫詐騙犯這個頭銜。”謝薑戈指著車廂裏的那一堆堆的玩意:“蘇嫵,你媽媽和經濟犯還搭點,和詐騙犯嘛。”
他輕輕的笑了起來帶著那麽點點的幸災樂禍,那神情類似孩子在看著搞笑漫畫。
“謝薑戈,你到底想幹什麽?”蘇嫵輕輕的問。
“你說呢?”謝薑戈眼神懶懶的往卡車車廂一飄:“那些對於我來說,充其量也不過是零花錢, 最近,我的日子過得無聊透了,在無聊透頂的時候,上帝卻讓我遇到你,於是,好玩的就來了,蘇嫵,聽完我的話你可不要太生氣。”
“我就想拿著我的那點零花錢和你來一場遊戲。”
蘇嫵握著拳,緊緊的握著,就一步,她站在謝薑戈的麵前,踮起腳,運用小腿的力量有多高就撐多高,身體向前傾,握著的手鬆開,狠狠的去抓住謝薑戈的衣襟,大聲的吼出。
“謝薑戈你這個混蛋,你他媽的到底想幹什麽?”
謝薑戈高興了起來,他任憑她抓住他的衣襟:“蘇嫵,你還真的生氣了,這些年來苦哈哈的日子,看來還沒有得到足夠的教訓。”
蘇嫵咬著牙。
“親愛的,你好像忘了你已經不是蘇家的那位豌豆公主了。”謝薑戈親昵的撫摸著蘇嫵的鬢角:“那些每天往你郵箱發電子郵件催債的人據說已經不耐煩了,說不準他們明天就會聯名,在你的媽媽身上鞍一個詐騙犯的罪名,你的媽媽啊……”
“說吧,混蛋,你想用你的零用錢來和我玩什麽樣的遊戲。”蘇嫵打斷了謝薑戈的話,她突然感覺到不耐煩。
謝薑戈勾起嘴角,目光往下,看著蘇嫵的緊緊抓住他衣襟的手,蘇嫵放開手,在謝薑戈的注視下把他的衣領理好。
倒退了兩步,蘇嫵再一次把目光落在車廂上小山堆般的鈔票上,目光有點移不開,謝薑戈說得對,那些一堆堆的玩意兒遠遠比一張單薄的支票來得更有震撼力,單單是視覺就已經是無與倫比。
硬生生的把目光收回,蘇嫵發現站在卡車一邊的押鈔員,目光正緊緊的鎖在自己的身上,順著他的目光,由於剛剛和謝薑戈拉扯的關係,連帽的T恤往後麵拽,蘇嫵不喜歡穿胸衣在睡覺,小謝出現得太突然。
因此,現在胸部呈現出來的凸點正華麗麗的印在T恤上,牢牢的抓住小夥子的目光。
還沒有等蘇嫵把自己的大T恤拉好,謝薑戈冷冷的聲音響起:“你們,轉過身去。”
謝薑戈一把蘇嫵扯住,幾乎用拖行李般的把她拽到樓梯上,在不由分說的拽著她上樓梯,打開公寓的門,把她塞進去,在狠狠的一丟,蘇嫵一屁股的坐在鋪在地上的地鋪上。
謝薑戈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板著臉:“怎麽?苦哈哈的日子讓你養成隨隨便便的習慣了,比如,沒有穿內衣就到外麵去瞎逛?嗯?”
沒有理會謝薑戈,蘇嫵索性坐在地鋪上,整理著自己的衣服,謝薑戈緩緩矮下身體,半蹲著,手捏住她的下巴。
“哦,對了,我忘了你以前可是一個極度自戀的人,你喜歡男人們為您瘋狂,即使在這裏,你也改不了你的臭習慣?”
虐著下巴的手往下,T恤領口開得很大,謝薑戈很容易的就把手伸進蘇嫵的衣服裏,惡狠狠的拽住她的左胸,發泄一般的揉虐著,就像是孩子在對待著那叫討厭的玩具。
“謝先生,摸那裏要給錢的。”蘇嫵淡淡的說,心裏祈禱著謝薑戈也像別的男人那樣,在聽完這些話後露出厭惡的神情,從這裏離開。
蘇嫵知道,謝薑戈是世界上最得罪不起的人。
謝薑戈的眼神很冷,冷著眼神謝薑戈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親愛的,我差點把我最重要的事情給忘了。”
“蘇嫵,我剛剛不是說了嗎?來到這裏是為了和你玩一場遊戲的,好聽一點是遊戲,不好聽一點的就叫做交易。”
左胸上的手指力道變得輕柔了,輕柔得宛如情人間的愛撫,手指柔柔的在撚動著她的乳尖,和他手指同樣輕柔的是謝薑戈的聲音。
“我們把這場交易叫著靈魂交易,有趣吧?”
“蘇嫵,即使你極力的把自己裝成現在這般模樣,即使你讓自己看起來輕浮,市儈,且有可憐兮兮的,但是,我知道,你靈魂裏頭還是深深的埋藏著,屬於你的家族賦予你的那些,驕傲,高高在上。”
“而我,在這場交易中所要做到的是,讓你的靈魂真真正正的臣服於我,真真正正的迷戀上我,而忘了你來自於蘇家,你全心全意唯一想做的是我謝薑戈的女人。”
“當然,交易裏講究的是公平,所以,我也不會浪費你太多的時間,我們就以一年為約定,我所要做到的是,等著你自己來到我的麵前,心甘情願的奉獻出你自己,身體,心靈,到那時,我就是贏家。”
“在這場為期一年的交易裏,我們誰先要求留下,誰就是輸家。如果一年時候,我們兩個可以做到全身而退的話,那麽,就當是我把我的零花錢用在一場真人秀上,一切隻是純屬娛樂!”
謝薑戈的話讓蘇嫵想起那年,穿著二手牛仔褲,在那個夏天的夜謝薑戈對著自己說,蘇嫵,你給我牢牢的記住,有一天我會把你所帶給我的一一加倍的討回來。
現在,他終於來到她的麵前履行彼時的諾言。
謝薑戈用他的方式表達出的那一個主題:他要包養她!
這個主題迎合了那年夏天謝薑戈說的那段話。
不過,謝薑戈就是謝薑戈,他把那個看起來無比粗糙的主題說得像是,兩個貴族間高雅的決鬥,語氣魅惑,神情顛倒眾生。
靈魂交易?蘇嫵想笑,可她不敢笑,她有預感,她一笑眼淚就會掉出來,謝薑戈說的對,不管她多麽的偽裝,她的骨頭裏深深埋葬的是家族裏賦予她的那些東西,現在唯一僅存在的東西。
驕傲,高高在上!
蘇嫵不敢笑,她隻敢用舌頭舔了舔自己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