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慌亂的生日會
換好衣服,蘇嫵撩開布簾,謝薑戈直挺挺的站在那裏,閉著眼睛看著挺奇怪的模樣,蘇嫵手在謝薑戈的臉上晃了晃,剛剛一動就被隔開!
謝薑戈緩緩的睜開眼睛,眼眸冷冷的注視著她,就像是要吃掉她似的,蘇嫵眼睛一瞪,謝薑戈瘋了,以為聽著自己發幾句的牢騷就可以自以為是。
金主,自己可是他的金主。
蘇嫵皺眉,警告:“謝薑戈,以後不許用這樣不禮貌的眼睛看我,我可是你的金主。”
那一個夜晚,沒有人知道那位叫謝薑戈的男孩跳進河裏遊泳,一遊就是大半夜,之後,他來到自己媽媽的床前,把臉貼著媽媽的手掌上,說:
媽媽,我希望我二十歲快一點到來,這樣一來我就可以擺脫她了,媽媽,那位住在白色房子裏的小姐討厭極了,媽媽,明明是那麽討厭的一個人吃起拉麵來卻是可愛的緊。
在謝薑戈對著自己的媽媽述說著這些時,住在漂亮的白色房子裏的那位討厭的小姐,正在看著手機自己爸爸的照片,輕輕的撫摸著照片裏爸爸俊朗的眉目,悄悄的,悄悄的說,爸爸,我一定要嫁給像你一樣,用一片樹葉就會吹出最好聽曲子的男人。
後來,蘇嫵還真的遇見可以用一片樹葉,就可以吹出動聽旋律的男人,那個男人叫著梅宥謙。
再次出現在謝薑戈的小木屋裏,蘇嫵手中多了一盆海棠花,在月夜裏,她剛剛和朋友從沙灘音樂會回來,開著車她在一戶人家的圍牆上看到一排排的海棠花,她想起謝薑戈,還有謝薑戈住的那片地方,那些住在水上的人家喜歡,在他們的窗台上種海棠花,好像,就隻有謝薑戈家裏沒有海棠花。
蘇嫵停下車,踮起腳尖,偷偷的拿走那戶人家圍牆上的海棠花。
拿著那盆海棠花蘇嫵走過一米左右的小木橋,繞著窄小的走廊來到謝薑戈的房間外,敲開謝薑戈的窗。
睡眼惺忪的男孩最初還把她當小偷來著。
從牆頭偷來的海棠,在謝薑戈的木屋裏安家,蘇嫵看著那盆海棠孤零零的樣子心裏不好受,很快的,那戶人家的牆頭又莫名其妙的少了一盆海棠花,很快的,謝薑戈家裏窗台上的海棠花多了起來,很快的,謝薑戈的家門口也像別的人家一樣在屋簷下有了貝殼做的風鈴。
很快的,一個夏天就過去了。
這個夏天在蘇嫵的記憶力仿佛,就隻是一個眨眼的工夫,眨眼的工夫裏再一個夏天很快的就到來。
眨眼的工夫裏蘇嫵迎來自己二十二歲的生日,在她二十二歲的生日會上,她以金主的名義把謝薑戈扮成希臘神話的水仙少年,她的朋友們的反應如蘇嫵想要的那樣,驚豔,繼而,想方設法的想把謝薑戈變成屬於她們的私有物。
二十二歲的生日會上,蘇嫵擁著謝薑戈醉醺醺的,得意洋洋的宣布,謝薑戈是她的……
獨一無二的擁有物。
那一刻,蘇嫵忘記了,自己曾經信誓旦旦的,對於謝薑戈單純的隻是想幫幫他。
也不知道怎麽的,隨著和謝薑戈相處的時間越久,蘇嫵對於謝薑戈的那種占有欲就越來越盛。
那種占有欲使得那張看著滑稽可笑的協議書上多了很多奇奇怪怪的條款。
比如,謝薑戈要隨傳隨到,在蘇嫵說五句話的時候謝薑戈得回應一句,蘇嫵不喜歡的東西謝薑戈都不能喜歡,即使是喜歡謝薑戈也要裝作不喜歡。
那些奇奇怪怪的條款還在路線的增加著。
比如,有一天蘇嫵在謝薑戈的書包裏,看到女孩子們寫給謝薑戈的情書時,協議書就多了一條以後要是收到女孩子給他情書,謝薑戈就得看都不看一眼把情書扔進垃圾桶。
比如,有一天蘇嫵看到謝薑戈的自行車後座上坐著女孩子,於是協議書上就多了一條以後謝薑戈的直行車後座上不許有女孩子,當然,除了他的金主之外。
蘇嫵知道,協議書上的條款荒唐又可笑,可她認為那是她那個時期做得最為有趣的事情。
很久很久以後,蘇嫵再回想起那份協議書的內容時,心裏充滿著濃濃的懷念,讓蘇嫵懷念的是彼時的自己,活得那般說的肆意。
在蘇嫵二十二歲生日這天,她看到謝薑戈躲在她家的大理雕像下抽煙,第一口煙把謝薑戈嗆到咳嗽連連,把他的臉嗆得發紅。
蘇嫵走近謝薑戈,拿下他手指的煙。
大理石下的謝薑戈還原了存在無數女性心理的那位不可褻瀆的水仙少年,發型師為他接上及肩的金色頭發,絨絨的鬢角,純真的眉目,清澈的眼波,縈繞在他身上煙草辛辣味道。
蘇嫵踮起腳尖,吻住謝薑戈的唇。
唇隻能含住謝薑戈的下唇,他的上唇蘇嫵夠不著,謝薑戈木頭一樣絲毫沒有配合金主的意思。
如果,謝薑戈身體稍微的底下,蘇嫵就可以連上唇也吻到了,她今晚穿了十公分的高跟鞋子。
隻好,腳踩到謝薑戈的腳上,踮起腳尖身體去緊緊的貼住他。
酒香和尼古丁締造出了一個如幻夢般的世界,那個世界讓蘇嫵腳發軟,一軟身體就想往下掉。
一雙手撈住了蘇嫵即將滑落下去的身體,也不知道是誰的喘息先變得激烈起來,在激烈喘息聲中,蘇嫵的背部被頂到大理石的雕像上,謝薑戈的唇緊緊的貼了上來。
身體被放開,謝薑戈站在那裏,扯下用很多翡翠作為裝飾的腰帶,他把腰帶狠狠得摔在地上,扯著他的頭發,冷冷的說:“蘇嫵,把我弄成這樣你覺得有趣,對吧?”
小夥子因為自己變成生日宴會的吉祥物生很大的氣呢!
蘇嫵點頭,指著謝薑戈的頭發:“薑戈,你現在這樣子更為的漂亮了,剛剛,我的朋友們都在問我是怎麽弄到你的,我跟她們說你的價錢,她們聽完後嘴都沒有合上。”
蘇嫵把謝薑戈的頭發整理好,吃吃笑著:“剛剛,諾娜……哦。對了,諾娜……”
怕謝薑戈不明白,蘇嫵還用手在空中劃出了S型:“就是身材很棒的那位,她出十倍的價錢問我可不可以把你轉給她。”
蘇嫵歎氣:“薑戈,都怪你,你把女孩子們都迷住了,為了你我可是拒絕了諾娜,諾娜的爸爸可是將軍,諾娜是那位將軍的掌上明珠,這下,我惹怒她,薑戈,我覺得我要完蛋了。”
謝薑戈沒有和蘇嫵說任何的話,他擦著她的肩走過,表情就像那具大理石雕像,冷厲冰涼。
蘇嫵勾起嘴看著謝薑戈一步一步的走向大理台階,在心裏思考著在協議書上要不要在添上那麽一條條款:以後,謝薑戈不許用那麽沒有禮貌的目光對待蘇嫵,對了,還不許親吻的時候咬她的嘴唇。
謝薑戈剛剛咬了她的嘴唇了。
蘇嫵撇開臉去不想去看謝薑戈。
在生日會上,她玩得過分嗎?
是的,過分,過分極了。
蘇嫵閉上眼睛,腦子裏回想的是生日會上她朋友們落在謝薑戈身上輕浮的手,顛倒眾生的水仙少年不僅把女孩子們吸引住,也把男孩子們吸引住了,他們用他們的肢體語言把她的生日派對硬生生的變得糜爛,迷亂。
謝薑戈在男孩女孩的包圍下隻是把安靜的目光投向她,那時,她在幹什麽呢?
哦,對了,那時她正站在巨大的生日蛋糕邊,表情漫不經心的看著她的朋友們都給她送來什麽樣的生日禮物,她還試戴了最新款普拉達帽子,那是帶著麵紗的帽子,她戴著普拉達帽子在麵紗下看著謝薑戈。
然後,謝薑戈把眼睛垂下,然後,把眼睛閉上。
水仙少年漂亮的睫毛讓那些人更為瘋狂了。
蘇嫵轉過頭去:“謝薑戈,你給我站住。”
謝薑戈沒有站住,低著頭往著大理石的台階,一節一節的往下。
蘇嫵衝了過去抱住謝薑戈,把頭埋在謝薑戈的背上:“對不起,謝薑戈,我媽媽沒有來參加我的生日會我心裏難過。”
蘇穎從不參加蘇嫵的生日會,她把錢給曼穀最為有名氣的生日策劃團隊,那些人把她的生日會打造成為最為盛大的派對,可蘇穎出來不出現在派對上。
昨晚,蘇嫵鼓起勇氣打通蘇穎的手機,接手機的一個男人的聲音,蘇嫵把那男人大罵一通,她開著車在曼穀的大街小巷亂闖,她的心情糟糕透了,糟糕得她想來點樂子。
於是,謝薑戈就充當了那個樂子。
謝薑戈走了,他和她說,你不用和我道歉,我都懂,我也知道自己的價值。
謝薑戈走後,蘇嫵躺在**翻來覆去的,半夜,她偷偷的來到車庫裏。
淩晨兩點鍾,蘇嫵敲開謝薑戈房間的窗,謝薑戈一直沒有打開窗戶,蘇嫵繼續敲,最終,窗戶打開。
月光斜斜的打在謝薑戈的臉上,皎潔,清透。
“薑戈,我肚子餓,我想吃你煮的拉麵。”
初夏,月光凝結著霧氣綿綿密密的落在河麵上,蘇嫵吃著謝薑戈煮的拉麵,謝薑戈的拉麵在往後的歲月中,仿佛變成了一種癮,導致蘇嫵以後每次吃拉麵都要放點木瓜,歲月流逝中,謝薑戈的眉目變模糊了,但謝薑戈煮出來的拉麵味道依然留在她的舌尖上。
初夏之後是盛夏。
盛夏,河南上遊金光閃閃的寺廟外牆,有種著幾個人高的鐵樹,蘇嫵和謝薑戈躲在鐵樹下,他們的衣服濕漉漉的貼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