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體驗宋幹節

初夏之後進入盛夏。

四月中旬,泰國迎來了最受年輕人喜歡的宋幹節,宋幹節也稱作潑水節,這一天,人們返老還童,人們儲存大量的水看誰不順眼就把把整桶的水往他們身上潑,人們討厭誰喜歡誰都把水往他們身上潑。

年輕男孩女孩們拿著裝滿水的水槍在路上追逐,在這樣的日子裏,他們這樣的行為不會受到嘲笑,在這樣的日子裏,他們可以和心上人盡情的玩樂。

宋幹節的最後一天正好是周末,蘇嫵拉著謝薑戈來到街上,那天,蘇嫵穿著泰國女孩在傳統節日裏喜歡穿的花裙子,包臀,裙子下擺略寬,寬度剛好一個腳步的距離,泰國的女孩子在宋幹節喜歡穿著那樣的裙子,因為被水浸濕的裙子會凸顯出她們玲瓏的曲線。

往年,蘇穎不喜歡蘇嫵去參加宋幹節,原因很簡單,因為蘇穎本身不喜歡,其實,蘇嫵也對宋幹節沒有什麽好感,她記得有一次她弄了一個很漂亮的發型,剛剛下車,從陽台上倒下了的水讓她弄了三個多小時的發型瞬間泡湯,更讓她難以忍受的是,落在她身上的水還有菜葉,他們用洗菜的水潑她。

蘇嫵的朋友們也不喜歡潑水節,在他們眼裏,那是貧民們因為沒有錢所想出來成本低廉的遊戲,那些拿著水在路上追逐的人是沒有禮貌的瘋子傻子。

在宋幹節的時候,她的朋友們都躲到國外或者是別墅去。

這一年有點不同,因為蘇嫵有謝薑戈。

蘇嫵認為和謝薑戈在宋幹節一起玩也許會很不錯。

他們來到人潮最為密集的場地,隨著泰國旅遊業的發展,宋幹節成為了代表著泰國的一種文化象征,每年四月會有大批的遊人來到泰國,他們把自己當成這裏的一員,漸漸的,提著水桶在街上到處找人的不在單單是泰國人,活躍在大街小巷的有黑人有白人後黃種人,各色的人種都有。

會玩的人會十幾人組織在一起,他們開著小型的麵包車,他們在麵包車上裝著水,一邊開著車一邊從麵包車的水桶上盛水,得意洋洋的把水潑向站在街道兩邊的人身上,看到被潑到水的人惱羞成怒時哈哈大笑,還沒有等他們笑完,從天而降的水瞬間把他們淋成落湯雞,有些也直接的被送入他們的口中,這次輪到他們惱羞成怒的,抬頭一看,該死的,那個把他們好不容易弄的酷發型弄得一團糟的罪魁禍首正拿著空空的水桶在陽台上笑得得意洋洋。

蘇嫵就是那個被人家一盆水從麵包車上潑到的倒黴蛋,即使她對那些車上的男孩笑得嫵媚妖嬈,那些混蛋還是沒有放過她,她手裏的水槍都還沒有派上用場就遭殃,第二盆水朝著她過來的時候蘇嫵躲在謝薑戈背後。

就這樣,蘇嫵躲在謝薑戈的背後經過了重重的狙擊,漸漸的,蘇嫵發現越來越不對勁,這條街上的女孩子們都把他們的水槍對準謝薑戈了,女孩子們一邊把槍口對準謝薑戈一邊對著他大拋眉眼。

靠,太明目張膽了吧?當她是死人啊!

於是,蘇嫵沒有再躲,她拉著謝薑戈和他們開始玩起了幼稚遊戲,漸漸的,幼稚遊戲發展得火藥味十足,好像有人抓了蘇嫵的頭發,蘇嫵當然也抓了那人的頭發,狀況漸漸的發展成為肢體衝突。

最後,謝薑戈拉著蘇嫵的手直接逃走,在逃走之前,他還把扯著蘇嫵的頭發的女孩踹到在地。

想必,他們招惹了這條街裏所謂的一枝花,這條街的人好像都在抓他們,他們沿著長長的街奔跑著,拐了個彎道,來到白色的橋梁上,沿著橋梁,沿著寺廟的牆角,再想往前跑已經沒有路了,漆著金的寺廟高牆擋住了他們的去路,想往回走已然不可能,追他們的人手裏都拿著竹棍,被謝薑戈踹在地上的女孩有很多的親友團。

謝薑戈手一扯,把蘇嫵扯進種植在寺廟外牆鐵樹堆裏。

他們所在的區域空間有限,寺廟的牆和鐵樹緊緊的挨著,他們連蹲下的空間也沒有,就隻能身體貼著身體站著。

這是他們第二次被人家追,這是他們第二次躲進奇怪的地方,不過上次是躲在香蕉樹下,這次是躲在鐵樹下。

這次,蘇嫵不敢去稱讚謝薑戈的睫毛漂亮,即使是小謝的睫毛看著比上次更漂亮來著,謝薑戈被水浸透的睫毛又黑又亮,配上他的清澈的眼眸,有一種讓人沉溺的力量,那種力量導致蘇嫵的目光怎麽都移不開。

蘇嫵拚命的忍住那句話:“薑戈,你的眼睛真漂亮。”

謝薑戈仿佛被她看得不好意思了,手挪動著來到她的臉上,用手掌遮住她的眼睛,在那方手掌上,蘇嫵閉上眼睛。

這一刻,她的心裏安靜成一片,滿足,安逸!

偏偏,從牆裏傳來細碎的聲音打破屬於牆外的安靜,那是男女在對話的聲音,聲音小小的類似夏天蟲子的呢喃。

寺廟的牆一般都喜歡用精美的欄杆作為裝飾,男女的聲音是從那些欄杆的縫隙傳來的,時大時小,短短的幾分鍾後,蘇嫵大約也就猜到一牆之隔的男女大約是怎麽回事了,無非是難耐寂寞的女孩子,在這樣的日子裏來到寺廟找暫時出家的男友。

在泰國,一般家庭條件比較好,學習成績優秀的男孩,都會在讀完高中後休學到寺廟出家,一般,他們出家的時間維持在一年,之後,他們會回到大學成為一名大學生。

佛教在泰國一直是上流社會的象征,出家的男孩會隨著著一年的出家社會地位得到提升,謝薑戈讀完高中也會出家一年,據蘇嫵所知,曼穀最為著名的寺廟,已經對謝薑戈拋出橄欖枝,這個消息還曾經在教育界引起過一陣不大不小的轟動,其原意是謝薑戈的出身,一個出生於單親家庭的窮孩子和曼穀地位最高的寺廟很難聯係在一起,在泰國,大部分人還是死守著門第的觀念。

關於謝薑戈會受到規格最高的寺廟的青睞,還有一段挺戲劇化的插曲,半年前,謝薑戈無意間撿到一名僧人的經書,就這樣,謝薑戈在撿到經書的地方苦等了六個小時,終於讓他等到經書的主人,一個禮拜後,謝薑戈的學校接到寺廟主持親自打來的電話,一時之間,小謝成為了人人都豎起大拇指誇獎的好孩子。

好孩子,小和尚,蘇嫵怎麽也無法把這兩個詞和謝薑戈聯係在一起,在她的心裏,謝薑戈隻是很會煮泡麵的漂亮男孩。

沒過一會,牆裏男女的竊竊私語停了下來,很快的傳來了輕微的喘息聲音。

靠,親一塊去了。

好不容易輕微的喘息聲停了下來,細碎的說話聲又響起,中午時分,周遭尤為的安靜,安靜得可以很清楚的聽起來裏麵男女的對話聲。

男的聲音喘得像河馬一般,他叫著女的名字半帶著哀求,給我。

“可。可是。”女的嬌喘著,帶著那麽點半推半就的意思。

“不用害怕,這裏這個時間點不會有人進來的。”男的如是說。

大哥,明明有人好不好,你們現在等於在直播,蘇嫵祈禱著女孩說不,然。

女孩剛剛嚶的一下就沒有聲音了,很顯然,她的小嘴唇被堵住了,這樣下去…………

蘇嫵心裏暗叫著不妙,睜開眼睛,從謝薑戈捂著她的臉的指縫中去看謝薑戈,謝薑戈臉上也沒有什麽表情,不好意思,害臊什麽的都沒有,蘇嫵心裏嘀咕,怪不得那位寺廟的主持看中謝薑戈,也許小謝天生有當和尚的慧根。

漸漸的,蘇嫵臉頰開始發燙,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謝薑戈的手已經從她的臉頰上垂落下來,蘇嫵悄悄的去看謝薑戈,他的臉別到一邊去。

他們就那樣呆著,遠遠的那些追他們的人的聲音還在,而寺廟圍牆那邊。

蘇嫵也別開臉去。

沒有什麽比現在來得更為的尷尬了,蘇嫵僵著身體,想讓自己的表情放自然一點,偏偏,兩邊的臉頰像要燃燒起來似的,那種熱度在她的身上蔓延著,蠢蠢欲動著,仿佛一不小心,一些東西就要鑽出來了。

終於,隨著寺廟的午間誦經提示聲音響起,男女匆匆忙忙的離開。

男女離開後,遠遠的那些追著他們的聲音也好像沒有了,謝薑戈拉起蘇嫵的手,輕輕的說了一句,我們走吧。

蘇嫵沒有移動腳步而是拉住謝薑戈的手,垂著眼眸,著魔般的,聲音低低的問。

“薑戈,你摸過女孩子的身體嗎?”

“薑戈,你想摸我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