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誰是金主
蘇嫵第三次和謝薑戈見麵時,在下一個周末來臨的時候,讓蘇嫵大為惱火的是,她沒有拿到謝薑戈的電話號,因為謝薑戈並沒有手機,他也沒有打算把家裏的電話號碼告訴她,更讓她丟臉的是,好心好意的帶他到商場去讓他挑手機時,他丟下她一個人徑自離開,理由是他們還沒有熟到可以贈送手機的程度。
這處商場買的是較為低端的產品,這樣的地方蘇嫵以前壓根就沒有來過,她站在那裏,商場裏很多的人都在看著她,有人還過來摸她鱷魚皮製作的手包,而有人則是用幸災樂禍的目光看著她。
是的,現在這個狀況看在那些人眼裏,她就像是被自己男友甩掉的倒黴蛋。
“謝薑戈!”蘇嫵頓足!對著頭也不回的背影大喊!按照她平時的那臭脾氣會眼都不眨的把手包朝著那個背影狠狠得砸去。
可是,不能,不能那樣做,那麽一來她都白裝了。
頓著腳,蘇嫵灰溜溜的追上謝薑戈,等著吧,混蛋,到時會讓你加倍的吃癟的。
是的,非得那樣做不可,謝薑戈太可惡了,今天接觸短短的一個多小時裏,蘇嫵沒有在謝薑戈身上討到任何的便宜。
裝出來的的甜美嫵媚對於謝薑戈都沒有用,平日裏頭蘇嫵都是用這些,讓那些男孩們俯首稱臣的。
相反的,謝薑戈為數不多的話語中,都是對她指手畫腳的。
鞋跟太細,這裏的馬路狀況十分糟糕,穿著那樣的鞋子很容易會扭到腳,天氣太熱,讓他背她是不可能的。
靠,誰是金主。
指手畫腳還在繼續!
衣服太華麗這樣一來回招惹來扒手,這一帶有很多人靠偷盜為生,她這樣的打扮很容易變成目標,那些扒手都是狠角色,你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的手伸向你的錢袋,你千萬不能去反抗,反抗的話,他們會眼睛都不眨的切掉你的手指頭。
哦,扒手,扒手對吧!
衝著謝薑戈的背影挑眉,蘇嫵從自己的手包裏拿出手機,然後把手包往商場的垃圾箱一扔,踩著讓謝薑戈老是皺眉的細跟鞋追上他。
終於,和他肩並著肩的站在一起。
“謝薑戈,送你手機我沒有別的意思,我隻是不想通過別人聯係才能聯係到你。”蘇嫵一邊緊隨著謝薑戈的腳步一邊側臉去看他:“我能知道你為什麽不收手機的原因嗎?”
謝薑戈停下腳步,見到謝薑戈停下腳步,蘇嫵也想停下腳步,隻是,沒有停下來,還真的如謝薑戈說得那樣,這裏的馬路狀況異常的糟糕,隨著腳腕一麻蘇嫵在心裏暗叫該死的。
下一秒,她跌倒在那個懷裏,沒有多麽的強壯,但靠著很舒服,那種舒服源自於那人懷抱裏的氣息。
清新,如掛在小姨庭院上種的薄荷葉子上早晨間的露珠,讓人眩暈。
短暫的眩暈過後,蘇嫵抬頭,她又看到謝薑戈的可愛的喉結了,和任何男人都不一樣,很是秀氣的模樣,如竹林裏剛剛冒出來的筍尖。
不知道舌尖去輕輕觸及時,會得到什麽樣的一種味道,蘇嫵模糊的想,馬上的,她被自己的這個想法給嚇了一大跳。
她瘋了不成,這是怎麽了?
還好,謝薑戈輕輕的推開她,一離開那個懷抱蘇嫵的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沒有了,蘇嫵心裏在微微的響起警鍾。
剛剛敲響的警鍾被謝薑戈接下來的話輕易的拋到九霄雲外。
“為什麽要收你的手機?我覺要是收下你送我的手機才是奇怪的事情,我給孩子補習會收補習金,我到香蕉園采采香蕉也會去領屬於我的酬勞,這是一種天經地義的事情,至於收下你的手機,我認為不在天經地義的範圍裏。”
“從另外一個側麵來講,這也是屬於一種原則問題!”穿著淺灰色襯衫的男孩站在商場門口侃侃而談。
雖然口中說的是一些老學籍們酸溜溜的論調,那種輪調在少年認真的眼眸裏,仿佛變成了一段真理。
屬於蘇嫵心底裏的那份征服欲又開始蠢蠢欲動。
點頭,低低的應答一句,我知道了,以後我會注意的。
腳剛剛一動,蘇嫵就皺緊眉頭,臉往下,目光無可奈何的盯著自己的腳。
“扭到腳了吧?”謝薑戈沒好氣的。
蘇嫵點著頭,活動一下腳,剛剛一動就吸氣。
“我帶你去看醫生,前麵的剛好有跌打館。”
“可是。”蘇嫵為難的看著自己的腳。
“疼的動不了?”
蘇嫵點頭。
“那。”謝薑戈微微的斂眉,之後語氣無可奈何:“到我背上來吧!”
到我背上來吧?蘇嫵等著就是謝薑戈的這一句,哪有那麽容易就扭傷了腳啊?扭傷腳都是編劇們,都是因為劇情的需要想出來老土的法子,偏偏,這樣的法子屢試不爽。
謝薑戈微微的彎下腰,蘇嫵撩起自己的裙擺爬上謝薑戈的背,謝薑戈的手撈著她的腳彎,蘇嫵把頭擱在謝薑戈的肩膀上。
到我背上來吧?謝薑戈剛剛說的話一個字一個字的很緩慢的流淌在蘇嫵的心裏,真有趣,不是我背你吧而是到我背上來吧。
“你忍著,一會就到了。”謝薑戈突然的冒出了一句。
“嗯!”蘇嫵故意把頭向著謝薑戈再靠近一點,鼻音輕輕的哼出,心裏在想著現在自己是不是有點像是,那位想方設法把唐僧拉下水的白骨精。
隨著那聲“嗯”發音,她的氣息落在他的頸部上,類似於毛毛蟲子,癢癢的,是那種會占到腳底的癢癢,那種癢癢讓謝薑戈覺得陌生,還有她的長發些許被微風送到他臉上,發絲時不時的蹭著他,這個也讓謝薑戈煩。
索性,謝薑戈把背上的人重重一甩,以此來讓她的身體不和自己貼得那麽的近,起碼,不要讓她的氣息落在自己的頸部上,不讓她的頭發蹭到自己的臉。
那一甩好像效果不錯,起碼,她的頭發沒有在他的臉上蹭著,謝薑戈低頭,那一低頭就看到她的碎花長裙裙擺,那是兩層縫在一起的太陽裙,一走動風就往裙擺上灌,翻起了第一層露出第二層的白色荷葉邊,白色荷葉邊再次被翻起,這次露出來的是她的腳,她的腳上穿著白色的鞋,是那種前頭挖空可以露出腳趾頭的鞋,白色的鞋子穿在她的腳上很秀氣,比鞋子還要秀氣的是她的腳趾頭,安安靜並列著,模樣純真。
謝薑戈趕緊別開臉去,加快腳步,他討厭這些莫名其妙的會分散他注意力的事情,目前,他最為重要的事情就是,把背上的人送到對街的那家跌打館去。
漸漸的,腳步又不自覺的變慢起來,背上的人身體太過於柔軟,柔軟得可以感覺壓在自己背上的那兩團,即使是隔著若果的海綿體,但被包在海綿體的那兩團正逐漸的清晰,輪廓依稀可辨,隨著逐漸清晰的輪廓,謝薑戈覺得自己的腳步每一步都在傳達著某種的情緒,類似於戀戀不舍,類似於心煩意亂,類似於很想把被上的人狠狠的丟掉,去擺脫那種陌生的情緒。
這個時候,謝薑戈想起了沈畫,他都還沒有背過沈畫呢,這位住在白色房子裏的千金大小姐憑什麽爬上他的背。
謝薑戈想也許他應該讓她從自己的背上下來,他手剛剛一動,背上傳來弱弱的聲音:”謝薑戈,我想……我想你說得對?”
“對什麽?”謝薑戈聽到自己不耐煩的聲音。
“那個。那個扒手的事情……我……的錢包沒了!”
下一秒,蘇嫵屁股著地,回過神來的蘇嫵恨得牙癢癢的,謝薑戈既然敢把她丟在髒兮兮的馬路上,而他既然毫無愧疚的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臉上帶著一副我受夠了的嫌棄表情,蘇嫵剛剛想發脾氣,謝薑戈就一把抱起她往對麵的跌打館走去。
簡單的處理後,跌打師傅朝著蘇嫵眨眼,蘇嫵臉微微的泛紅,想必,跌打師傅把她看成了為了爬上心儀的男孩子的背而耍了小心思的女孩。
她不是那樣的,她隻是對謝薑戈生氣,想讓他吃點苦頭!
蘇嫵錢包丟了,看跌打的錢當然是謝薑戈出的,謝薑戈問跌打師傅能不能把一百二十的泰銖減成一百泰銖,跌打師傅很爽快的答應,離開跌打館的時候蘇嫵覺得丟臉,因為剛剛在跌打館裏的幾位女孩,都用著嘲諷的目光看著她,其中一位還問她她的裙子在哪裏買到的,仿得真像。
出了跌打館蘇嫵提著裙擺急匆匆的走著,走了一段路的時間她也沒有聽到謝薑戈追過來的腳步,回頭,謝薑戈依然站在跌打館外,隔著人潮靜靜的看著她,蘇嫵怒從心起,提著裙擺再回到謝薑戈的麵前。
先開口的是謝薑戈,他說。
“蘇小姐,是不是剛剛我做的事情讓你覺得丟臉,事實上我沒有多出來的二十泰銖,所以我隻能那樣做,如果我當時說我的皮甲裏,隻有一百泰銖的話你會更丟臉的。”
“而且,你的高跟鞋讓我下一個禮拜的午餐費全部泡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