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想和小謝做朋友
“小謝,唐先生說你是處男,我想問的是,姓唐的有沒有為了那五十萬騙我?”蘇嫵問謝薑戈,帶著無比輕佻的口氣。
曼穀的上流社會流傳的是,蘇穎對於男色的偏好,這樣的話傳到了曼穀的下層結局就變味了,“流言”對於那些被生活壓得喘不過氣來的人們是一種發泄,他們太需要這種發泄了,特別是在貧富越來越兩級化的曼穀。
在底層掙紮的人們憎恨富人,他們把他們道聽途說的肆意的修改,在這裏流言沒有約束力,蘇嫵知道,蘇穎在那些人口中隻是高級的“婊子”而她是“小婊子”。
所以,當蘇嫵問謝薑戈那樣的問題後,得到的是謝薑戈難堪的眼神,在難堪的眼神過後是厭惡。
謝薑戈不加掩飾的神色激怒的蘇嫵,想也沒想的就把比自己還要高出不少的謝薑戈壓在牆上,踮起腳尖。
遺憾的是踮起腳尖她的眼睛也隻能到達謝薑戈的脖子,目光正好落在謝薑戈初顯現出來的喉結上。
沒有來由的,蘇嫵覺得謝薑戈的喉結看著有點可愛。
盯著謝薑戈的喉結,蘇嫵不緊不慢的:“小謝,你理想中的第一次要在什麽環境下發生,星級酒店?情趣旅館?深夜沒有人的公車後座?找一塊香蕉園地?還是……”
蘇嫵拖著聲音:“還是。晚自修沒有人在的教室?我覺得這裏不錯,要不,就定在晚上,嗯?小謝!”
“不要叫我小謝,這讓我覺得惡心!”少年終於反抗了:“你的錢會還給你的,一年不行就兩年,兩年不行就三年,總之,一定,會還給你,我發誓!”
惡心,蘇嫵皺眉,這還是她第一次被這樣形容過,對象還是號稱被她包養的謝薑戈,這讓蘇嫵覺得憤怒,那憤怒產生出來的是征服欲。
想讓謝薑戈真真正正的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就像從前那些帶著有色眼鏡看自己的男孩。
平息下心底裏的怒火,倒退幾步,抱著手眯起眼睛,仔仔細細的瞧著謝薑戈。
蘇嫵對於美麗有很敏銳的觸感,她知道眼前站著的謝薑戈,假以時日之後,必然傾國傾城。
人對於美麗的事物有天生的免疫力,要是謝薑戈的話由一個猥瑣的大叔說出來,蘇嫵會立馬打一通電話,把那位猥褻的大叔弄到監獄去,讓他一輩子不要出現在自己的麵前。
那番話由謝薑戈講出來效果就不一樣了,那番話由謝薑戈說出來達到加分的效果。
人對於美麗的事物還有著天生的占有欲,想奪之,獨享之,擁有之。
一場關於捏奪之旅在蘇嫵悄悄的醞釀著,讓她的心蠢蠢欲動。
“你會把錢還給我麽?”蘇嫵喃喃自語著,點頭,目光長久的落在謝薑戈的手上:“你的手是采香蕉底的時候弄傷的吧?”
謝薑戈下意識的把手往後麵收,他討厭眼前的女孩突然轉變的態度,就像他討厭她身上的那身衣服,很平凡的衣服穿在她身上還是會讓人忍不住的想多看幾眼。
當她來拉他的手時,謝薑戈微微一用力就甩開那雙小巧的手,連續幾次之後,最終,謝薑戈懶得去甩開那雙手,那指甲雙塗著透明指甲油的手。
“謝薑戈你覺得需要采多少的香蕉才可以還清我的那些錢?”她握著他的手問他。
“總有一天會還清的。”謝薑戈低聲回答,凡事一旦沾到那個錢字就會讓他束手無策。
“我的小姨在很小很小的時候被綁架,付了贖金人卻消失不見了,我們都以為她不在了,在她十六歲的時候,我們在香蕉園找到她,到現在她連筷子都拿不好,你讓我想起我的小姨,我很喜歡我小姨來著。”她歎氣,翻開他的手掌,手指輕輕的從他手掌上被割傷的地方輕柔的捏過:“你以後不要去做那些事情了,那些女孩子們說小謝……”
“哦,對了,你不喜歡我叫你小謝……”她吐了吐舌頭。
舌尖是粉粉的,像粉紅色的小魚兒,看得謝薑戈忍不住的別開眼睛。
“她們說你拉小提琴很棒,說不定你以後會成為一名出色的小提琴家,如果是那樣的話,那麽,你的手就必須要保養。”她加重聲音:“如果你覺得有必要把錢還給我,那麽就如你說的,我會等你把錢還給我,兩年十年都沒有關係,至於剛剛我說的那些,我隻是在和你開玩笑,真的,我發誓!”
她一本正經的舉手,還和他眨眼睛。
眼前的人轉變得太快,快得讓謝薑戈無法適從:“為什麽……為什麽……”
為什麽要穿著這身普通女孩的衣服和他親切的說話,為什麽不是那天的穿著昂貴皮鞋,染著黑色指甲油盛氣淩人的模樣。
“為什麽會一下子轉變得這麽快,對吧?”她替他說出問題:“在你們這裏,我的名聲不太好吧?我都知道那些人是怎麽說我的,我都知道!”
她看著挺難過的樣子,垂下眼睛。
眼前的女孩讓謝薑戈無法和出現在報紙雜誌上,看到的女孩子聯係在一起,出現在那些版麵上的她張揚,目空一切。
他們稱她為豌豆公主,是典型的含著金鑰匙出生的,美麗,富有,會玩,很多很多的男孩為她大打出手。
而豌豆公主到了他們這裏就變成了小婊子!
在麵對這那張看著黯然的臉,謝薑戈無法把接著想下去。
“所以,你不相信我剛剛說的那些話?”她的睫毛在抖動著,姣好的麵容寫滿失望還有自嘲。
“不是……不是的!”這些話沒有經過大腦直接從他的嘴臉說出,仿佛,害怕自己的話不夠有說服力,謝薑戈還搖著手。
好吧,就相信她一回,芬阿姨不是說了,要讓別人相信,你就要先學會信任,也許他的手讓她聯想到她的小姨了,她在說起小姨的事情表情哀傷,她一定很喜歡她的小姨,因為那點喜歡愛屋及烏。
會從謝薑戈的口中聽到那樣的話,蘇嫵毫無意外,這些對她來說駕輕就熟,特別是在男孩子們的麵前。
更何況是成長在水上人家的謝薑戈,在曼穀有一種說法,生長在水上人家的人都有一顆清澈的心靈。
悄悄的去看謝薑戈的眼眸,這般清澈的眼眸應該和那樣的說法有關吧?有著清澈眼眸的男孩很輕易的相信了她,那個時刻,蘇嫵心裏閃過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那感覺類似於愧疚。
就一眨眼的工夫,蘇嫵狠狠得把那股感覺摔倒。
謝薑戈可是第一個說她惡心的人,她隻要記住這個就行了。
“這麽說來,你是相信我了。”蘇嫵讓自己的聲音雀躍了起來:“謝薑戈。”
片刻,謝薑戈點了點頭。
“你真的小提琴拉得很好?”
片刻,謝薑戈有點難為情是的樣子點了點頭。
“你跟著校長到這來,是因為其實你也想讓你的學校有籃球場?”
謝薑戈再次點頭,點完頭後蹦出一句:“低年級的孩子們喜歡。”
“那我回去跟我媽媽說一下。”
謝薑戈點頭,又在點頭過後蹦出一句,謝謝。
真是一塊木頭,空長了那張臉蛋了,不過,謝薑戈還是勾起蘇嫵的興致,比如把這塊木頭變成上等的木材材料,放在那裏都會流光溢彩。
第二次蘇嫵和謝薑戈的見麵,維持了差不多半個鍾頭,讓蘇嫵永遠也想不到的是,就是這短短的半個鍾頭自己興起的那個念頭,在她的人生裏宛如掀起了一場地震,地震過後是綿長的餘震。
離開學校的時候,蘇嫵問謝薑戈,以後她可以來找他嗎?
謝薑戈遲疑許久才點了點頭。
“那麽,謝薑戈,我們算不算朋友?”問這話的時候,蘇嫵昂著臉,小心翼翼的。
“你可以來隨著你的高興來找我,因為,我感激你為我做的一切,比如,你願意讓我還你錢,比如,你會把學校建立籃球場的事情告訴你的媽媽,但是!我想,我們當不成朋友。”男孩給出的答案很坦白:“我想,你現在新起的念頭,也許隻是存在於你好奇我的生活,好奇窮孩子是怎麽生活的,你以為你會看到好玩的事情,但我想,也許過不了幾天後,你就會失去興趣的,你會發現我們的生活遠遠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麽好玩。”
“再有,我也不想和你是朋友的關係,你會讓我顧慮重重,我會花不起洗衣費來清洗無意間把你弄髒的衣服,不要和我說沒有關係,隻要是我弄髒的,我就有必要負責,這是我的原則,謝薑戈從來不會為任何人改變原則,這也是我的原則。”
酷!蘇嫵幾乎要為謝薑戈的這些話鼓掌拍好,謝薑戈的表現滿足了蘇嫵的獵奇心理。
有原則的謝薑戈值得她花一點心思還有時間,太容易得手的東西對於她來說索然無味!
失望,之後是釋然,蘇嫵用了一分鍾的時間把這兩種表情成功擺在臉上,點著頭:“嗯,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說的很有道理。”
“好吧。”蘇嫵摸了摸自己的臉:“以後,我想找你的話你會陪我玩嗎?”
謝薑戈點著頭,蘇嫵微笑,他們站在學校的走廊外,謝薑戈穿著校服,白色短袖的襯衫配藍色的褲子,純潔,清澈。
蘇嫵和他揮手說再見,說完再見後手垂下,手指輕輕的撩過他的垂在兩側的指尖,觸到的那一刻,他禮貌的把手指往後拉。
嗯!還真的是有原則的男孩。
蘇嫵莞爾,從那些分別站在兩邊的女孩身邊走過,帶著那麽一點點變態的心思享受這女孩子們嫉妒的目光。
出了學校門,蘇嫵就計劃著在第三次見麵時,弄到謝薑戈的電話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