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豌豆公主

東南亞有長長的一眼望不到邊的河流,那是“湄公河”,古老,神秘,無所不能!

“湄公河”是生活在東南亞的人們心中的母親河,在漫長的悠悠歲月裏,人們把情感,信仰寄托在這長長的河流上,它像母親一樣的存在在所有人心中,它包容一切,強大,脆弱,富裕,貧窮。

甚至於,罪惡!

湄公河串聯著讓人聞風喪膽,也臭名昭著的金三角。

金三角是全球最為危險且複雜的地域之一,它幾乎要成為美麗的罌粟花的代名詞,美麗的罌粟花代表著的罪惡,而貧窮卻是把這場罪惡推向頂端的推手,所以,人們往往看到最終落網的大毒梟往往是連筆都握不好,長相普通的男人!

曼穀是金三角流域上的寵兒,發達的交通和地形造就這裏的繁華,湄公河的河水從鑿出來的水道上自由肆意的流淌著,它們把這片港灣變成了旅人口口相傳的“東方威尼斯”,曼穀的河南上遊有著金色的寺廟,精美的橋梁,前來拜佛的人絡繹不絕,這裏也是代表著曼穀繁華的象征之一。

極富和極貧在河南的河流中被渲染得淋漓盡致,在河南一直一直往前走的下遊住著的是著曼穀最為邊緣的群體,人們把這個群體叫做水上人家,這裏代表著是落後,貧窮,曼穀的富人們提前這些水上人家就會大皺其眉,甚至於會下意識的掩住鼻子,仿佛不那樣做的話就被這些水上人家的窮酸氣味所熏到,破壞了他們身上昂貴的香水味。

這天,陣雨過後,住在河南上遊的蘇嫵,第二次遇見了住在河南下遊的謝薑戈,這一切,源於蘇穎女士打得一場假惺惺的關愛活動,蘇穎女士為了她的事業和形象會時不時的弄什麽慈善基金,以此來鑄就她名女人的光環和發揮她的影響力。

這一天,蘇嫵和電視台攝製組一群人,來到了一所大部分學生都來自於水上人家的孩子的學校,這次來到這裏蘇嫵是以蘇穎的名義來給學校的圖書館贈送書籍的,當然,圖書館是蘇家出錢建造的。

在電視鏡頭的跟蹤下,刻意穿著簡單的T恤牛仔褲,蘇嫵裝模作樣著,笑容親切的和在一群嘰嘰喳喳的女孩子中間,聽著她們的傾述,漸漸的,女孩子的名字圍繞著關於那個他們喚作“小謝”的男孩。

每一個學校都有類似於“白馬王子”“夢中情人”“風雲人物”這樣的角色,他們隻要酷著一張臉就可以無條件的得到女孩子們的吹捧與尖叫。

聽著女孩子們一個個在說著那位“小謝”時的癡迷眼神時蘇嫵心底在發笑,她從不迷戀那些,因為她知道那些人其實就那樣:他們的酷勁都是裝出來的的,他們會磨牙,會放屁,會挖鼻屎,會有時候忘了衝馬桶急匆匆的跑到電視前,一邊看電視一邊手去摸餅幹塞到嘴裏,當然,他們忘了衝馬桶順便也忘了洗手。

這陣子,日韓劇剛剛在曼穀風行,女孩子們矯揉造作的學著劇裏的女生叫著她“學姐”嘴裏念叨著“小謝”孜孜不倦的說著“小謝”大大小小的事情。

最讓蘇嫵發笑的是女孩子們口中的那個“十連敗”俱樂部,幾個月前隨著這一帶前來挑戰小謝的不良少年被小謝擱倒後,就有了“十連敗”俱樂部的產生,“十連敗”俱樂部會員都是附近這一代小有名氣的混混,當然也是小謝的手下敗將。

女孩子們極力的和蘇嫵傳達著小謝會格鬥術,而且,巨棒!

格鬥術?格鬥術充其量的也是改良式的泰拳外加空手道的一點皮毛,有時候格鬥術還沒有泰拳來得實用,隻是,女孩子們更喜歡會格鬥術的小謝,在她們眼裏,泰拳屬於肌肉發達的五短身材的彪型大漢,格鬥術屬於清靈飄逸的漫畫少年。

如果不是電視鏡頭的話,蘇嫵很想給那群女孩來一個不雅手勢讓他們閉嘴!

終於,上課鈴聲響起,女孩子們紛紛散去,蘇嫵擺脫電視鏡頭跟著校長來到會客室。

落座,喝茶,校長在經過了短暫的寒暄後,隱晦的表示出需要一筆資金,那筆資金會用在建築操場籃球場上。

看著校長蘇嫵覺得倒胃口,這位完完全全和曼穀那些富得流油的商人們口中的那樣,他們永遠在你麵前哭窮。

校長的嘴臉讓蘇嫵連裝的力氣都不願意花,坐在那裏懶懶的玩著手機,久不見回應的校長訕然離開會客室。

沒過一會,校長又進來,他的身後還跟著身材修長的男孩。

幾分鍾後,蘇嫵把跟在校長後麵的男孩認出來,男孩在看到自己時的目光訝異且慌張。

神奇的是蘇嫵不僅記起男孩的臉,還記住了他的名字。

謝薑戈!這一年裏她都快要把這號人物給忘光了。

在校長還沒有為男孩做介紹的時候蘇嫵就知道,不用說謝薑戈就是讓女孩子們癡迷的“小謝”。

果然!

校長在介紹完謝薑戈後,還表示校方為了表達對於蘇家慷慨解囊的感謝,特意安排了學校的學生為她表演小提琴獨奏。

校長說完後再次離開會議室,這次離開會議室時,還把門給輕輕帶上,從校長的小動作中不難猜出他的小算盤。

這個糟老頭。

曼穀都在流傳著蘇穎貪戀男色,想必,那位糟老頭也把她的女兒想當然了,於是,小謝就粉墨登場。

思緒重新回到站在麵前的男孩身上,更為神奇的是謝薑戈給蘇嫵的印象是,他好像長高了不少。

謝薑戈的不僅長高了,眉目少了些青澀,退卻的青澀還原了時日在那張臉所流淌所留下的深邃,更顯得精雕細琢,讓人會不由自主的聯想到華美的水晶。

謝薑戈,小謝,很好,很好!這個名字可是蜇了她差不多一個午後的時間。

“蘇小姐,喜歡聽什麽樣的曲子?”謝薑戈打破沉默,拿著一把漆都快要掉光的小提琴,做著拉琴的動作。

“學姐,你一定要去見小謝,見到小謝後你一定會喜歡他的。”這是蘇嫵不久前從一位天真無邪的女生口中聽到的,那架勢簡直是恨不得天下的人都來喜歡她的小謝。

那群女孩子要是知道五十萬泰銖,就可以給她們的小謝貼上“被包養”的標簽,不知道她們會作何感想。

哦,對了,被包養!

眼看,一年時期差不多要過去了,蘇嫵可不想白白便宜謝薑戈,她得和他玩玩,比如,嚇嚇他!

蘇嫵從椅子站起來來到謝薑戈麵前,微笑,目光在謝薑戈的臉上停留,學著那些女孩子們的口氣:“小謝,你更好看了。”

謝薑戈依然保持者他剛才的姿勢,沒有絲毫的怯場。

“小謝長高了不少。”蘇嫵的微笑在加深,目光從謝薑戈的臉上往下移動,若有若無的在他的腰間飄著,再往下。

謝薑戈避開蘇嫵的目光,那張臉還在繼續維持著那種勁頭,嗯,是真的很偶像。

蘇嫵向謝薑戈再靠近半步,來達到那種可以輕易的接收到,彼此毛孔所傳達出來的訊息的距離。

當然,嘴巴也不能閑著:“小謝,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有十八歲了吧?嗯?”

那句“嗯”蘇嫵可是下足了工夫,帶著那麽一點點的輕佻和垂涎欲滴!

這下,小謝不淡定了,他給出的反應是迅速退後,一退就是很大的三步,蘇嫵逼近,最終成功的把謝薑戈逼到牆角。

退無可退,少年臉上開始有了細微的汗,他的身體緊緊的挨著牆角,他的眼眸安靜的瞅著她,清澈的眼神沒有來由的,勾起蘇嫵的嫉妒還有破壞的念頭。

蘇嫵知道把謝薑戈逼到牆角,讓他沒有做半點反抗的呆在牆角的不是她,而是那五十萬泰銖。

蘇嫵拿下謝薑戈手裏的小提琴,去摸他的手,和他清透的眉目不一樣的是,謝薑戈的手布滿的粗糲,忍不住的,蘇嫵低下頭,不一會兒,蘇嫵就大約猜到謝薑戈的手上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了。

曾經,蘇嫵跟著自己的小姨,去看望那些因為交不起學費的童工,那些孩子稚嫩的臉截然不同的是他們的手,他們的手上也有類似於謝薑戈手上留下的,孩子們長期從事采香蕉的勞作,大人會把香蕉樹壓壞的,香蕉園主人會雇用孩子,或是身材敏捷的少年去采那些用梯子夠不著的香蕉。

同情嗎?就一點,那一點遠遠比不上破壞力的**。

“小謝……”蘇嫵拉長著聲音,手撫摸著謝薑戈的手:“不要以為我把你忘了,我隻是在等著你呢,我就等著你十八歲,等著你的身體變強壯。”

在演戲方麵有兩把刷子的蘇嫵成功的把小謝的臉一寸一寸的變白。

蘇嫵繼續著花癡的口氣,天真的問:“小謝,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謝薑戈從鼻子勉勉強強的哼出“嗯。”

“小謝,唐先生說你是處男,我想問的是,姓唐的有沒有為了那五十萬騙我?”

蘇嫵的問題也成功的讓謝薑戈的眼眸染上了情緒,陰鬱,難堪。

是的,是蘇嫵想要的那種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