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仇富的美國乞丐

畢竟是晚秋了,到得下半夜,那凜冽的山風中已然帶有了森森寒意。烏雲漸漸將月兒隱去,拂曉之前,一場小雨姍姍而至,天地間混沌一團。

男女西票們被關押在萬靈寺的一間禪房裏,席地而臥,身上雖然蓋著厚厚的穀草,仍有不少人被冷醒了過來,四處不時響起陣陣粗細不一的咳嗽聲。

一個年輕的葡萄牙姑娘抽抽咽咽地哭泣起來,更給屋裏增添了一種淒切悲涼的味兒。

羅萊德與艾特麗絲挨在一起。他側臥著,凝神注視著仰躺在地上,緊眯雙眸的艾特麗絲。

羅萊德毫無睡意,但他睡不著卻不是因為寒冷與恐懼,而是因為體內有一股無法形容的欲望之火在熊熊燃燒。他想起了一句不知從什麽書上看到過的話,“黑夜能使懦夫也變成勇士”。此時,置身於黑夜中的羅萊德的整個心魂,全都被身邊這個女人的身體緊緊地吸引住了。

燈油似快燃盡,那一粒微弱得隨時都可能熄滅的火苗閃閃燎燎,給屋子投下一團朦朦朧朧的光亮。他的目光長時間地停留在艾特麗絲的胸脯上,盡管她身上蓋著蓬鬆的穀草,透過亂草的縫隙,他仍然可以看見她那豐滿而迷人的半裸**。他感覺到欲望異常亢奮,但是,他拚命地抑製住自己,未曾妄動。可他的想象力超乎尋常地活躍起來。啊,要是能把這個富可敵國的金發女郎當著這幫達官貴人的麵,緊緊地摟在懷裏,最好是淋漓盡致地幹上一次,那該有多麽的痛快,多麽地解氣!羅萊德和天下所有的年輕男人一樣喜歡女人,可是,他卻很難得到享受女人的權力。因為他一貧如洗,來到中國後,他也常常到下等妓院裏去打發漫長而空寂的夜晚。可是,記憶中的那幾個曾使他如癡如狂銷魂**魄的中國姑娘和眼前的艾特麗絲比起來,又算得了什麽呢?

艾特麗絲的美麗性感,無與倫比!

而讓每一個見著她的男人心跳加速熱血沸騰的,還不僅僅是她的美麗和性感,還有那種因巨大財富而帶來的不得不仰視的高貴……權力能使愚蠢的男人變得充滿智慧,金錢則能把醜陋的女人變成人間仙女。

自從艾特麗絲淪落到與他一般的地步,他便無時無刻不在意**著她的肉體。可是,在這位出自巨富豪門的千金小姐麵前,他卻有著一種無法排遣,沉重得快使他發瘋的自卑感!

羅萊德出身於美國賓夕法尼亞州一個礦工的家庭,父親在歐戰中陣亡。五年前,十八歲的羅萊德告別母親和弟弟妹妹,來到這令人垂涎的神秘遙遠的東方之國,尋找發財之路。然而,他卻是一個淘金者中為數不多的徹徹底底的失敗者。一場暴風雨將他運回國去的一批茶葉打翻在南太平洋裏,他的發財夢瞬間破滅,人生的道路也從此一蹶不振。連他自己也認為他的日子過得比乞丐好不了多少。啊,仁慈的上帝並沒有忘記他,就在他窮困潦倒的時候,突然使他和艾特麗絲小姐同為天涯淪落人。在他眼裏,她是個女人,更是個財神,要是能取得她的歡心,我羅萊德不就一步登天了嗎!哈哈,說不定,獲釋後還能隨她一同返回美國呢。老妻少夫怕什麽,看上去她也不就三十歲出頭,比自己大不了多少,隻要她肯大把大把地掏錢給我,她口袋裏的金幣可不會因為她年齡稍大而貶值。何況,她又是那麽美麗,那麽富有性感!此刻,他離她那麽近,近得可以聽見她的呼吸聲。他甚至感覺到她那柔軟的發絲已經觸拂到了自己的臉頰上。隻要伸出手去就可以觸摸到她的身子。天呐,我為什麽要妄自菲薄?我為什麽就不敢大膽地向她進攻?她家有萬貫,我體壯如牛;她風情萬種,我英俊有力,而且比她年輕十來歲。我們各自不都有著雄厚的本錢!他的心在胸腔裏“咚咚”狂跳,……啊啊,千萬別錯過這上帝特意恩賜給我的機會。

冒險的戀愛,不正是男人的勳章?!

“吭吭。”他故意幹咳了兩聲,想探探她的動靜。

“哦,你好像感冒了?”艾特麗絲睜開眼睛,往前挪動了一下身子,關切地問他。

“不,沒有。我的身體強壯得像一條公牛,我的血液灼燙得快燃燒起來,我怎麽會感冒……啊,你怎麽了?我看見你一直緊閉著眼睛,難道你也沒有睡著?”

艾特麗絲呻吟道:“……啊,這充滿凶險的黑夜,真讓人害怕……我怎麽睡得著。”

“你完全不必擔心,你和所有的人質都不一樣,你是土匪手中的一部印鈔機,一家大銀行,即使土匪把所有的人質全殺了,他們也舍不得動你的。”羅萊德竭力安慰她。

“你是因為我而心甘情願地留在這土匪窩裏的,如果真是你分析的那樣,我一定會懇求他們不殺你的。”艾特麗絲用手撫摸著他的頭發,輕聲說道。

羅萊德感到渾身燥熱,口舌發燙,心中活像有一萬條小蛇在愉快地噬咬。

他鼓起勇氣把艾特麗絲的手拉到眼前,在掌心輕輕地吻了一下……天呐,她的手一動不動,好似在等待著他繼續不斷的親吻。啊,那掌心多麽細膩而溫軟!呼吸頓時有些兒紊亂。他不能自禁,雙手握住她那光滑的手臂慢慢地往前移動。他的手在她那柔柔的腋毛上停留了一會兒,又大膽往前深入,終於握住了她那豐滿的**。透過厚厚的絲織乳罩他感覺到她那柔軟溫熱的**在慢慢地上下起伏。

不遠處的山林突然傳來了幾聲淒厲的狼嚎,艾特麗絲緊張得屏住了呼吸。趁此機會,羅萊德將她摟進了自己的懷中。他覺得艾特麗絲的身子就像一隻富有彈性的海綿。他突然想哭……原來,一切竟是這麽容易!一個窮光蛋居然毫不費力地就將一個巨室千金摟在了懷裏!而且更令他鼓舞的是,聽其音觀其行,她並不會拒絕自己進入她的生命之門。艾特麗絲的反應有力地打消了羅萊德的自卑,給他增添了足夠的自信。

艾特麗絲伸出雙手抱住羅萊德的腦袋,讓他的整張臉膛深深地陷入她那深深的乳壕裏。

羅萊德哪兒知道艾特麗絲此時的心情,自落入中國土匪手中,她便被死亡的恐懼給緊緊攥住了,能在死神的魔爪最終勒住自己脖子之前得著這樣一個送上門來讓自己絕頂快活的機會,她沒有任何理由能夠拒絕對方的**,何況,與她不勝枚舉的性夥伴相比,這又是一個長得相當不錯的壯小夥子!而且,能真正打動她的是,為了她,這個**似火的小夥子居然選擇了留在匪巢裏陪伴自己———這讓她不單單看到了自己的價值,更重要的是讓她認識到了自己在男人眼中的巨大魅力。

羅萊德不願意讓夜色掩住自己的幸福與得意,那樣無疑在他的精神上是很重大的一種損失和浪費。所以,他故意很響地咂著艾特麗絲的**,喉頭也誇張地發出了激人魂魄的呻吟聲。他尤其希望讓那個自命不凡,曾當著艾特麗絲的麵尖刻地譏諷過他的英國駐重慶的總領事,還有那個總是習慣用嗬斥的口氣對他說話的矮矮胖胖的威爾士中尉,知道他現在正在做什麽石破天驚的事情。他知道那個威爾士胖子就睡在他的旁邊———能讓這些自鳴得意的達官貴人們感到自卑,那真是心曠神怡醍醐灌頂的事情啊!

羅萊德發現他的企圖居然輕而易舉便獲得了成功,黑夜裏,很快便傳來了他預期中的反應。

四處牆角的穀草發出了窸窸窣窣的聲響。人質們在輾轉反側。所有的呼吸聲明顯地變得粗濁響亮起來。

羅萊德覺得這還不夠,於是加強了他的炫耀力度。他爬到了艾特麗絲的身子上,緊摟住她那纖細的腰肢,一邊親吻著她的嘴唇與**,一邊問道:“艾特麗絲小姐,我知道,出去後,你會像扔掉一件破外套似的扔掉我的。”他的聲音顯得黏稠,不甚清晰———這可不是裝的,他的腦袋已經暈暈乎乎,有一種騰雲駕霧,直入仙境的奇妙感覺。

艾特麗絲緊摟著羅萊德的身子,熱烈地回應著他的親吻,喘息著說道:“不,不,親愛的……啊啊……我愛你!我已經多次飲過愛情的苦酒……啊啊……下決心不再與男人來往了。可是,你給我黑暗的心中帶來了一線光明……啊,你雖然一貧如洗,可對我來說,貧窮算得了什麽呢……哦哦,親愛的,請你務必誠實地告訴我,你是童身嗎?這很重要。”

“啊……那當然,我才剛滿二十歲,你是我此生的第一個女人。”

“那就太好了!我發誓,我會在乎你的,永遠永遠!”

賓查中尉捏緊拳頭猛砸了幾下地麵,嫉妒得晃動腦袋“哦哦”直噓氣。

羅萊德把臉從艾特麗絲的乳壕中揚起,輕蔑地瞥了威爾士胖子一眼。

“真討厭!”艾特麗絲瞪了賓查中尉一眼,推開羅萊德,坐起身說道:“快,親愛的,我們到牆角去,那兒是上帝給我們安排的伊甸園。”

牆角下沒人,放著一隻臭氣熏天的尿桶。

但是對尿臊味兒的厭惡一瞬間就消失得一幹二淨,更加本能的好奇心與想得到異性肉體的快樂的欲望,充滿了羅萊德與艾特麗絲的身心。

羅萊德明明知道此時此刻肯定已經有許許多多男人女人大睜著眼睛在黑暗中死死地盯著他和艾特麗絲,可是他卻毫不介意———不隻不介意,他胸中反而湧騰起一種無比的驕傲與自豪……哈哈,讓你們這幫平日裏衣冠楚楚珠光寶氣的男女待在一邊看著我這個窮小子和一個美麗高貴的女人**吧!你們全都在一旁羨慕,詛咒,嫉妒吧!他的心在痛快淋漓地狂嘯。因長期遭受侮辱歧視而受到壓抑的自尊心,此刻正像滾燙的岩漿一樣衝騰出來。對女人的占有以及對上流社會的示威這兩種情緒交織混糅在一起,使他的歡樂達到了如癡如狂的頂點!

他心裏非常清楚,此刻他與其說是在和艾特麗絲**,不如說是在向達官貴人們示威!

貝爾亞牧師仿佛突然牙疼似的呻吟起來,摸索著坐起身子,靠在牆壁上,右手在胸前畫著十字,念起了經文:“我的主啊,景星光彩,快快照耀我的靈魂吧!”

鮑威爾太太忍受不住這樣的刺激,情不自禁地產生了衝動,她掀開穀草,急急慌慌爬到了丈夫身上。鮑威爾立即緊抱住她,用一陣熱烈的狂吻,封住了她的嘴唇……

陡地,那個葡萄牙小姑娘揉著胸脯,猛烈地咳嗽起來。

西票們關切地圍到她身邊。

貝爾亞牧師趕緊用手在她額頭上一探,叫道:“糟了!她患了肺炎,燒得好厲害。”

好幾個人質圍住了小女孩。

鮑威爾推開太太,衝到門邊,擂著門大吼:“水,快送水來!我們有人病了!”

門“嘩”地打開了,蕭天漢當胸掀了鮑威爾一把,跨進門檻嚷道:“鬼吼什麽?官軍圍住了老鷂嶺,水、糧食全斷了!”

突然他的眼睛向牆角處一瞪,“哈,狗東西,你兩個狗男女居然還有精神幹這種事!”他大步上前,對準羅萊德高聳的光屁股猛踢了一腳。

羅萊德雙手捂住屁股,殺豬般大叫著從艾特麗絲身上滾了下來。

艾特麗絲尖叫著慌忙抓過裙子,遮住了自己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