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菲爾被”開除”
星期6是菲爾工作的這家公司發薪的日子，類似這種機構通常如此。一周的工資裝入小信封後發給每個員工。
菲爾來到出納員處領到工資後靜靜把它放入內衣口袋裏。
出納員丹尼爾·迪克桑看見後說：
“布倫特，你最好打開信封。”
菲爾很吃驚，不過照說的打開了。
信封裏除了周薪5美元的鈔票外，他發現有一張小紙條，上麵寫著這些不祥的字：
“下周你不用來上班。”通知後麵是公司的名字。
菲爾頓時臉色發白，因為他雖然目前陷入困境，但失去工作卻是相當嚴重的問題。
“這是什麽意思，迪克桑先生？”他急忙問。
“無可奉告。”出納員回答，笑得很討厭；他是一個自私的人，對誰都沒同情心，從不關心別人，隻管他自己過得好。
“誰給你這張字條的？”菲爾問。
“老板。”
“皮特金先生？”
“當然。”
皮特金先生還在他的小辦公室裏，菲爾徑直走去。
“我可以和你談談嗎，先生？”咱們的主人公問。
“那就抓緊點，我馬上要走。”皮特金回答，語氣十分冷酷。
“為啥解雇我，先生？”
“幾句話說不清楚。我們不再需要你了。”
“你對我的工作不滿意嗎？”
“不滿意！”皮特金粗暴地說。
“我在哪方麵讓你失望了，先生？”
“別在我麵前擺架子，小孩！”皮特金回答。”我們不想要你了，就這麽回事。”
“你該事先通知我一下的。”菲爾氣憤地說。
“我想我們沒有那種約定吧。”
“隻是那樣才公平，先生。”
“別太冒失了，年輕人！我不允許你這樣！我如何做生意不需要任何人來指手劃腳。”
菲爾這時發覺決定解雇他與他的工作好壞毫無關係，因此任何商談或抗議都無濟於事。
“我明白，先生，你根本不在意公不公平。我會離開你的。”他說。
“你最好那樣，馬上！”皮特金暴躁地說。
菲爾來到街上，心情沉重。現在他隻有剛領到的工資和75美分零錢了，不知下一步咋辦。他拖著緩慢的腳步回去，表情憂鬱，盡管他平常總是充滿希望。
他走進住房時在門廳遇見福布什夫人，她立即注意到他嚴肅的神情。
“遇到了什麽不幸的事嗎，菲利普？”她問。
“嗯。”菲爾回答。”我沒工作了。”
“真的嗎！”老板娘說，頓時同情起來。”與老板吵嘴啦？”
“我想沒有。”
“他說解雇你的理由了嗎？”
“沒有。我讓他作出解釋，可他隻是說不再需要我了。”
“一點沒有讓你回去的可能了？”
“肯定沒有了。”
“別灰心，菲利普。像你這麽聰明的孩子很快會找到工作的。同時隻要我有住的你在這裏就會有住的。”
“謝謝，福布什夫人。”菲爾由衷地說。”你是一個真誠的朋友。你自己都遇到麻煩，可還要幫助我！”
“我今天意外交上了好運。”福布什夫人快樂地說。”以前有個房客，他失業時我讓他在這裏住了五六個星期，現在他在波士頓找工作，給我寄來30美元房租費。這樣我就可以付房東的欠款了，還剩下一點。我是幸運的，你也會幸運。”
老板娘如此同情理解菲爾，使他得到安慰，因此對待事情更加樂觀了。
“星期1一早我就高高興興出去，看能不能另外找個工作。”他說。”也許最終還是件好事情呢。”
然而次日他並不快活。就在3個月前他的處境多麽不同啊。那時他有家有親戚。眼下他在世上實際已孤身一人，沒有可以稱為自己的家，他甚至不知道繼母和喬納斯在哪裏。星期天上午他去教堂做禮拜，坐在這個神聖的地方他感到平靜些了，信念與樂觀得以增強。
星期1他買了一份《使者》，隻要看見需要男孩的地方他都去詢問。可是每個地方的人都問他是否能出示他前麵那個老板寫的介紹信。他決定回原公司請他開一份，盡管很不情願向那麽卑鄙對待他的皮特金先生這種人要求任何幫助。可是好像又隻能這樣，他便決定打碎自尊，來到皮特金先生的私人辦公室。
“皮特金先生！”他說。
“你又來了！皮特金吼道，繃著臉。”你用不著要求回來，一點用處沒有。”
“我並不要求回來。”菲爾回答。
“那你來幹啥？”
“我需要一份介紹信，好另外找個工作。”
“哎呀，哎呀！”皮特金說，搖搖頭。”這還不叫厚顏無恥嗎！”
“什麽厚顏無恥？”菲爾問。”我盡了最大努力，想替另一個老板幹活，可是他們都要我拿出你寫的介紹信。”
“你拿不到的！”皮特金粗暴地說。”你的家在哪裏？”
“我就住在這個城裏，別處沒有家。”
“從哪裏來的？”
“鄉下。”
“那我建議你回鄉下去。鄉下才是你呆的地方，你在城裏是行不通的。”
可憐的菲爾！在他看來事情的確很陰暗。沒有皮特金先生的介紹信，他要再找個工作幾乎是不可能的，那麽他如何在城裏生活下去呢？他不想去賣報紙或擦皮鞋，可這些現在大概是唯一可走的路了。
“我的日子真艱難啊！”他想，”不過我一定不要灰心。”
於是他轉身走出公司。
當他經過櫃台時威爾布沃站在那裏，小夥子說：
“我太遺憾了，菲利普。真丟臉！我如果有錢的話是會借給你5美元的。”
“我還是要謝謝你一片好心，威爾布沃。”菲爾說。
“請抽時間來看我。”
“我會的——不久就來。”
他離開了公司，在街上漫無目的地徘徊。
他為自己的希望一次次落空感到難過，4天後他來到查爾斯頓和薩凡納[17]船隻的碼頭，隱隱覺得自己或許可以當個搬運工——他認為一定不要因為愛麵子，就不去幹那種通過誠實勞動掙到每一分錢的活。
碰巧查爾斯頓的船正好駛進，乘客們正在上岸。
菲爾站在碼頭，無精打采地看著他們登陸。
忽然他大吃一驚，心歡快地怦怦直跳。
瞧，他可靠的朋友奧利維爾·卡特先生正走下跳板，菲爾還以為他遠在1000多英裏外的佛羅裏達州呢。
“卡特先生！”菲爾喊道，衝過去。
“菲利普！”老先生也喊道，十分驚奇。”你怎麽來這裏了？是皮特金先生送你來的？”